旅店的二樓中,腳步聲雜亂,瑟縮在周圍的人,心驚膽戰的白了臉,而那兩個往我身上潑酒的男生更是張着嘴不斷退步,好像被我有些惱火的眼神吓着了。[燃^文^書庫][]
趁着李勤挨了一拳反映慢了半拍,我蹭的沖出去搶過一瓶白酒,急促的長吸口空氣,胸腔裏頓時發出拉風箱般的動靜。
這一刻,位于我眼角的一側的方向,地面上的李勤一骨碌轉身趴在地面上,擡起的那張鐵青的臉上也沒個好模樣,惡狠狠的,身上的衣服淩亂非常,光着的一隻腳,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踢丢了鞋,人還沒完全站起來,奔着我就沖了過來。
好家夥,野蠻沖撞!
我倆之間也就兩步的距離,他沖過來半秒的時間都用不上,腰上一沉,這家夥的肩膀便頂在我肚子上,帶着沖力還有他的體重一同陷進我的胃部,抱着我的腰跟個蠻牛似的往人群裏沖。
腿上一弓,腳上、小腿肚子一起發力,扛住他撞我的瞬間,我能感覺到那力道很大,因爲捆竅的關系,雖然沒被撞疼,但李勤重心低,爆發力不小,硬是猛地撞着我沖向身後樓梯口,一連撞翻了好幾個男生。
眼瞅着後邊兩個吓得花容失色的兩個女生來不及躲避,我下身的力量這才湧上來,前腳掌抵住地面,硬生生頂住李勤,我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扯起李勤的頭,再壓下一口氣,拿起白酒便灌了滿嘴,喉嚨一鼓,噗的一口噴了出去!
酒吹我用的越來越容易了,主要的技巧還是胸腔的氣壓能從裏面一次性擠出來,噴出白酒的一刻,牟足了勁兒就行。
一口酒吹出去,強進酒霧瞬間沖向李勤的面容,細密的酒霧分散開,後面加上氣流助推。奔着他一雙眼睛沖進去,李勤頓時受刺激般的雙眼緊閉,身子打了個哆嗦,抱着我的手臂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松開了,不斷晃着腦袋,貓着腰迷迷糊糊的往後退。
丁思菲說的沒錯,他是中邪了。是陰邪。
一時間,一走廊的年輕男女們都看傻了眼。李勤倒退的功夫,他身後的人也慌忙退開,生怕被他抓到了,再發瘋似的來一頓毒打。
我這邊咳嗽了一陣,晃了晃有些迷糊的腦袋。
剛才那記酒吹效果不錯,就是弄得我有些缺氧了。
提着白酒,我走上前在李勤面前調整呼吸,踏前一步,伸手撥開李勤丢魂般胡亂揮舞的手臂。對着他臉上又做了一次酒吹。
酒霧噴灑,霧點散落在李勤的臉上後,他那張烏青的面容開始變得發白,也就是兩三秒的時間,他面頰上便飄上兩朵非常明顯的紅雲,身子一軟跪癱在地上,人便歪倒了。
随後。走廊中一片鴉雀無聲,黃小妹和慕婉已然站在我的身邊,我擡頭看了看,便瞧見石蛋站在人少的地方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我,顯然是沒見過這種場面。
連死了二十幾年的小鬼都這樣。就更别說普通人,我目光一掃,一走廊的年輕人都沒能回過神。
“呃呃,冷、冷……”
這時,癱倒在地面上的李勤已經睜開了眼,臉色徹底蒼白起來,抱着手臂蜷縮着身子不斷發抖。臉上帶着些細密的冷汗,一頭不算短的黑發濕漉漉的,垂落在一側,随着他的動作而打着顫。
我走過去半蹲下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又把了下他雙手的脈,入手微涼,脈搏有異狀,但不太明顯。
核對我之前用天眼看到的情況,心裏有了數。
說起來,這李勤中邪有些玄乎,他挖開的的那個墳其實沒什麽問題,墓主人早就輪回了,問題是出現在腐朽的棺材闆下面。
那棺材闆下面有個很大的裂縫,從下面往上冒陰風。
因爲沒法親自到場,我不知道那股陰風是什麽情況,但李勤當時打了個很明顯的哆嗦,人還暈乎了一會兒,這才讓我有了這方面的判斷,覺得那股陰風可能是地表深層的地氣,情況有些複雜。
我對引動地氣有些造詣,知道地氣就是陰氣,引動地氣進入身體,其實就是把陰氣引進來,那種感覺着實不好受,我也是練了好些年才一點點适應。
地表的地氣他人感覺不到,但地表之下深處的地氣卻是人人都能感受到的,不少人都有類似的體會,那就是在一些溶洞、防空洞、地下室等空間裏,能感覺到一種不舒适的陰涼,腦袋隐隐作痛,這其實就是地氣根據環境不同,展現的對人體影響的特征。
地氣對人體的作用跟陰陽變化有關系,用醫學方面不太好解釋,和地理知識也能關聯上,是相當複雜的學問。簡單來說,距離地表越深的地氣,對人體的影響越大,能刺激精氣神,體質弱的人容易受這方面的影響。
而往深了說,地氣方面的問題需要科學和玄學的大量知識參合在一起分析,屬于現代科學認未涉及的領域,它既危險,又很可能是一個科研人員面臨的一個宏大的研究課題。
李勤感受到的那股陰風,絕對不是普通地氣,如此快速的感受到異樣情況,又在當時瞬間起了反映,加之他晚上回來休息,身體受陰風影響中邪發瘋,那麽,這股地氣就絕不是來自地表下幾十米深處的層次。
從我這些年的經驗來看,普通陰風真沒什麽作用,而稍微陰邪古怪的陰風,充其量也就是導緻人發燒、中風、掉魂兒什麽的,而且都是症狀輕微。
但李勤做出攻擊人的舉動,就足以說明那股陰風來路相當不簡單。
我抿着嘴唇扯開李勤身上的襯衣,雙手沿着李勤的全身骨骼摸了摸,結合簡單的把脈,我知道到李勤的肺部、腎部有明顯的寒氣,他的皮膚手感缺少彈性,尤其是左腿的小腿肚子,肌肉松弛,内部還有些腫脹和結塊,應該是裏面有不輕炎症,隻是還沒明顯發作。
而這條左腿也正是他接觸墳地下那條地縫的腿,陰氣就是從這裏逐步入侵身體的。
除此之外,他的後腦有些涼,這會兒他的意識尚不清醒,嘴唇一點點退了血色。
這種症狀我有些判斷,之前對他頭部做酒吹,他的面色從青色退變爲蒼白,泛出異樣的紅暈,這是因爲酒吹這種神通本身有驅寒的效果,可以發熱。
想必是剛才沒清楚掉他頭部裏所有陰寒,這會兒寒勁兒反撲,處理不好的話,照他這個狀态,一兩個小時内就會發燒,得場大病。
而想要處理他的問題也不難,受陰寒邪風導緻的中邪,就跟人被鬼上身後的處理方式差不多,驅寒發寒,補充營養是最直接的做法,處理的及時,事後加強鍛煉,病人不會落下病根。
伸手掰動李勤的下巴,我在他的後腦處做了兩次酒吹,不一會的功夫,李勤的面色便好轉了不少,眼睛一閉,疲憊的睡了過去,呼吸還算平穩。
“李勤真的是中邪了?”
“那人是幹什麽的,李勤真是他弄好的?”
耳邊傳來周圍年輕人的議論聲,我轉頭就見到他們緊張的站在我方圓兩米之外,踟躇不敢上前,一個勁兒的小聲說話、驚呼,眉頭一皺,便見到兩個女生拿着手機在那兒錄像,正好把我正臉拍個正着。
我轉眼又在人群裏用天眼搜索了一下,便見到一個眉目清秀帶着眼鏡的男生還不錯,這青年是組織這次活動的公子哥之一,人品還行,看起來是個溫文爾雅的類型。
見到此時的他正擋着身後幾個女孩子,腿上還有兩個腳印,我注視了他一陣,他便皺了皺眉走過來。
“兩片撲熱息痛給他服下,睡着了就拍醒。”我看向他,指着李勤說道:“他需要發汗,準備一床被子,晚上捂嚴實了,鮮姜切片用白酒煮湯,讓他多喝點。”
青年推了下眼睛,有些緊張的說道:“朋友,李勤真的是中邪了?”
我點點頭,“應該是這樣,你們白天有沒有碰上什麽怪事,或者……”
我明知故問的說着,那青年頓時白了臉。
“算了,你照我說的去做吧。”
我笑了一下,今晚先饒了他們,等明天再給他們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一個教訓。
轉頭在李勤的胸口、腹部、雙腿做了酒吹,一瓶白酒很快見了底兒,而這會兒,旅店的老闆才跑上來,跟着那貨年輕人裏的一個組織者有些争執,好像是不太相信李勤中邪的情況,要報警什麽的,可他拿着手機卻不撥報警電話。
真愁人啊,這店老闆不說幫幫忙什麽的。
将李勤身上都做了酒吹後,我也是累的不行,李勤臉色恢複到正常狀态,在走廊裏疲憊的睡過去,好幾個人合夥才把他擡進屋裏面。
“朋友,太謝謝你了。”
那個斯文的青年走上來對我感謝,我剛擺了下手,眼前一花,知道有人用手機牌照時開了閃光燈,正好在我對面,是個一臉神情緊張的女生。
幹啥呢,我又不是明星。
眉頭一皺,我轉頭看向身邊的青年,“謝什麽的還太早,你們有什麽事想找我,自己回去想想,明天再說。”
說罷,我轉身回了房間……(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