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空蕩蕩的屋子,我尴尬的搓了搓手,轉頭見到慕婉動了一下,轉了一下臉。[燃^文^書庫][].d.m
得,她剛才沒睡,在我旁邊休息呢,這麽說,我和黃小妹兩口子的事兒讓她都聽到了?
使勁揉揉臉,我歎了口氣,這回丢人丢大發了。
等待了一陣,黃小妹和石蛋的行動有些慢,畢竟住在同一個旅店的年輕人還沒入睡,搞個鬼壓床有點費事,而這種做法其實是鬼身。
人在睡眠的過程,全身的精氣神并不如清醒時那麽活躍,自身的陽火較低迷,這個時候被鬼身,會出現心慌氣虛,意識渾噩,容易被鬼類影響了精神,出現幻覺。
這種情況和科學解釋的鬼壓床是兩回事,後者是人體機能的問題,而前者,是可以讓人睜着眼睛都做能惡夢的情況,讓人能看到種種恐怖的圖像和幻影,哪怕是身的鬼不去影響人,人自己也會幻想出重重可怕的事情。
這種事情很少發生,鬼沒事兒也不會跟人整這種事,除此之外,常人解除鬼身類型的鬼壓床其實相當簡單,可以發無名火,以憤怒激發情緒,引動陽火壯大,可一般人碰到這種情況,往往沒有這個膽子。
當然,有句話說,極度的恐怖會激發人的憤怒,這是人的一種自我保護機制,不碰到道高的鬼和仙兒的鬼壓床,都不會出現什麽問題。
尤其是那種正直的人,還有那種不信神鬼之說的人,本身的意志力是相當正能量的,這種人最能跟冥冥之的鬼類對着幹,軍人、警察、當領導的都屬于此類,工作因素帶給他們非常大的優勢。
不過,旅店裏的那些年輕人沒這麽幸運了,而且還是白天做了虧心事兒的,我雙手抱着後腦往床頭靠了一下,他們最好别下尿褲子才好,又不是考古隊伍,挖墳掘墓,拿死人的東西,這哪是正經人幹的事兒?
越等越困,身邊的慕婉又默不作聲,冷不丁門外一聲巨響傳來,我一個激靈猛地坐了起來,身邊的慕婉也不裝睡了,坐起來睜着眼睛同我一起望向房門。
門外的那道巨響消弭了半晌,外面頓時嘈雜的人聲,還有黃小妹的喊聲,我眉頭一緊,起身踩着床墊跳下去,拉開房門沖出去的一刻,我猛地睜大了眼睛,眼見着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歪着身子,從走廊的牆壁滑跪下來,他的身側是一個撞到的房門。
旅店房門是向房間内開的,想要撞開得使多大的勁兒?
這一刻,二樓的其他房門也都打開了,那滑倒的青年身邊,又不少人往後退步,當幾個靓麗的女生,不是捂着嘴驚恐的不知所措,要麽是拉着身邊的男伴去幫忙。
“快拉住李勤啊,打120,他是不是毒了,臉色怎麽是青的!”
一個站在人後的長頭發女生喊着,不斷拉扯着身邊吓傻了的兩個男生。
“是不是羊癫瘋,他渾身哆嗦什麽?”
“都别嗦了,趕緊救人!”
一道道驚魂未定的聲音傳來,位于這家旅店的二樓,頭頂的管燈微微閃爍着,似是電流不穩,一條走廊裏十幾個男生沖出去三個,拉着那個叫李勤的男生,想要提他起來,衆人臉神情閃爍,慌張的沒有章法。
“吼!”
猛然間,一道不似人聲的吼叫從走廊段響起,巨大的吼聲幾乎将整棟旅店都洞穿了,圍在走廊裏的人頓時震驚的向後退去。
我眼見着那個叫李勤的青年甩脫拉扯他的同伴,抱着一個男生的腰直接往牆撞,撞的那個男生連聲都沒發出來,憋紅了一張臉。
随即,他人像是瘋了一樣,轉身握着拳頭,照着身邊另一個還沒回過神的男生是一記勾拳。
那一拳是鼓足了力氣的,從我的角度能夠清晰的看到李勤那一瞬間的狀态,他整張臉裏,除了嘴唇因爲大量流出的口水變得透亮粉紅外,其他的地方都是青灰色,一雙眼睛滿滿的怒氣,咬着牙毆打着他的同伴。
李勤的拳頭一點後勁都沒收,打的那個男生一歪臉直接翻了白眼,脖子都擰到另一側,當即昏倒在地,随後,他又抓向另一個人,往着另一側的牆壁不斷撞擊,撞的那個人臉色發白。
“李勤,你特麽瘋了,我糙……住……啊,你特麽住手!”
“幫、幫我啊!張恒年,老三,拉住他!”
被撞的男生不斷喊着,這時候,走廊裏的男生這才跑了去,一大群人把李勤團團圍住,抱腰拽胳膊。
看着眼前的一幕,我見到黃小妹帶着石蛋閃到我這邊的走廊最末端。
“張偉,這人魔障了,不是鬼身!”
黃小妹皺眉說着情況,而我這頭再看過去的時候,那個李勤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氣似的,一雙腳對着面前的男生一頓猛踹,轉瞬間踹倒了四五個,每一腳都是又快又重,沒誰能站起來。
人要是發瘋,死命的拼了,這些去拉架的年輕人根本不頂用。
這功夫我也沒時間猜是什麽情況,天眼也來不及看李勤的問題,私下在心頭請丁思菲幫忙。
得到丁思菲的同意後,久違捆竅的感覺在體内襲來,骨子裏都跟結了冰似的冷,我站在衆人看不見的走廊末端,渾身抖得跟篩糠一般,緩了四五秒鍾才感覺到另一股力量在身填滿。
不容得我多做回應,自己的身體便不由自主的向前奔去,擡手抓住一個擋在我跟前的青年肩頭,一使勁将那人摁了下去,擡腳踩着對方的後背,猛地縱身撲向走廊的李勤,瞬間将他,還有他後面的人全部壓倒。
短小的隻有七八間客房的走廊之内,我壓在李勤的身,一擡頭,正對他那雙因爲憤怒而赤紅的眼睛,左手摁在他胸口的灰色襯衣,頓時感覺到一股冷意從掌心傳了過來。
而此刻,我擡眼看他的時候,見到他淩亂的頭發底下,他的一雙眼睛因爲發瘋而變得猙獰,紅着眼眶,眼白的部分都是一片粉紅,他看着我,左胳膊因爲沒被人拉住,猛地朝我毀了過來。
不必我任何反映,丁思菲已然幫我擡起手臂,猛地與李勤這一記對抗了一下,右臂外側頓時傳來揮動棒球棍般的重擊,自手臂一直蔓延到肩周,連頸骨都感應到明顯的震動,緊跟着,李勤的右胳膊也從後面抽了出來,從我左面打了過來。
丁思菲一個不慎,讓對方在我左臉打了一拳!
幹的,丁思菲不是打架的料啊!
我心神一凜,在心裏跟丁思菲說了一聲,傳來丁思菲的話,“這小子邪了,用酒吹。”
話音一落,身體的主動權交給我,我立刻雙手抱頭,擺起拳擊手的抵達架勢,順勢騎他的身子,左右格擋李勤的狂風暴雨般的亂打。
丁思菲給我捆竅,我身感覺不到疼痛,她這家夥确實是個道行極高的煙魂,頓時心大定,一邊抵擋着李勤的攻擊,一邊朝着周圍已經吓傻了年輕人喊道“快點,他邪了,給我拿白酒!”
擡眼一掃,周邊的年輕人都吓傻了,難以置信的看着李勤毆打我,而躺倒在李勤身後的一群男生則呲牙咧嘴的向後退去,甚至有兩個女孩子直接坐倒在地,好不容易有個男生回過神,爬起身,跌跌撞撞的向樓下跑去。
這個過程隻有短短十幾二十幾秒的樣子,我抿着嘴唇,感覺到身下李勤的腿想要支起來,我便加力量給坐下去,他胡亂的擊打也沒什麽作用,恍然間看到黃小妹不知道什麽時候閃過來,半蹲在我面前,一隻手已經要抓傷李勤的頭發了。
我對着她搖搖頭,眼前的情況我完全能應付,天眼在李勤身快速一掃,眉頭一皺,左胳膊擋了他一下,右拳一握,有點忍不住天眼看到情況帶來的情緒,照着李勤的鼻梁是一拳,頓時打的他雙眼緊閉,連打我的動作都緩了不少,周圍的女生頓時一片驚呼。
特麽的,幹挖墳掘墓的事兒是這個李勤,長得人摸狗樣,爲了在女生面前出風頭,顯擺膽子大,竟然幹出這麽惡心的事情,還把墓主的遺骸踢到一邊去了!
他怎麽不想想,誰要是把他家老祖宗的遺骸當破爛踢開,他是什麽心情。
本來我還想再揍他一拳的,想想還是算了。
通過天眼,我知道這幫人都是來鎮子裏采風的大學生,是學畫畫的,趁着休息出來搞聯誼聚餐,隊伍裏有幾個家庭環境好的男生是組織者,左擁右抱的淨和漂亮女生開房,這李勤家庭條件一般,在這一群人裏不是很出彩,有點眼紅,爲了吸引女生的注意力,一時沖動,幹了這個破事兒。
還真特麽幼稚,我也是服了!
正想着,我身一涼,擡頭一看,見到兩個男身正拿着白酒瓶子往我和李勤身潑!
幹啊,這群坑啊!
我一個狠厲的眼神遞過去,潑我酒的兩個男大學生心驚膽戰的退了一步。
一咬牙,照着李勤的眼眶給了一拳,見着李勤憤怒的五官一陣緊縮,我起身沖過去便把白酒搶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