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走廊之,夏甯腳下的松糕鞋落在地面,發出悶悶的聲響,除了我們身後的走廊裏還能傳來各個病房兒童的哭鬧聲,面前的一段路,兩側七八個病房倒是安靜一片。[燃^文^書庫][]【匕匕首發Ыqi.me】
這裏采光不錯,可我和夏甯靠近的時候,位于走廊盡頭的窗戶外,大好的陽光開始迅速暗淡起來,連帶這其他病房門口的光亮也在減弱。
陰天了?
身邊,小鬼他們立刻分散開,官那裏也直接去了王燕兒子的病房,很快便回來彙報了一下,說是孩子哭累了,已經入睡。
小鬼和盧巧芸回來,也沒發現有什麽異狀。
要真有什麽東西剛才出現過,這會兒又有心離開,想找到恐怕不可能,我轉頭讓身的三個胡家小輩兒掐算一下,剛才是不是有鬼仙經過,也免得這裏一驚一乍的。
和夏甯快步走了過去,很快來到走廊盡頭的窗戶前。
前後左右都看了看,我這才發現了點不同的地方,周圍的陽光被收在窗框之外,室外一片明亮,又擡頭望向外面的天色,雨洗過般的碧空萬裏無雲。
這邊的窗子朝東,升起的太陽在東南位,陽光正從右前方照射過來,沒道理投不進窗戶之内。
同一時刻,夏甯也發現了這邊的問題,轉頭邊看向我,“搜魂符帶了麽?”
我抿着嘴搖搖頭,除了針灸器具,我平時并不攜帶這樣的東西,而看夏甯的樣子,她那裏除了一個手包外也沒有多餘的物件。
光是用我們的眼睛和身邊的仙家,都沒發現這裏面确切的問題,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轉頭看了看黃小妹,見她也是在我肩頭左右觀察。
沒辦法,我隻好詢問身體裏的丁思菲,她這家夥我不主動交流,她很少提點我身邊的情況。
在心頭将我這邊的情況跟她說了說,丁思菲那裏也想了一陣,“張偉,這應該不是障眼法,醫院裏人多,生人走動,有什麽障眼法都能被破掉,你還是檢查一下自己有沒有别的不适,我懷疑是巫蠱之術。”
丁思菲這麽說,我心裏咯噔一下,想起胡雪靈的老輩仙家跟我說的白仙,頭皮立刻繃緊了起來。
給王燕孩子弄活人替身的男子很可能帶着白仙,會仙家手術,又能将給王燕的孩子弄得總是掉魂,難道真像胡老仙家說的,白仙的巫蠱之術能在無形當害人?
這可難辦了……
說起來,白仙是相對來說溫順而善良的仙族,可真要使了手段,還真是讓人毫無察覺的着了道。
随即将這邊的信息和夏甯溝通了一下,夏甯也吃驚不小,“要這麽說……”
她擡起雙手使勁攥握了一陣,十根纖細的手指都因爲用力而發白,轉而給她自己搭脈,沉着眉頭抿起了嘴唇。
“張偉,你說對了,咱們身體裏進了東西,可能是細菌!”
夏甯眉頭緊蹙的說着,轉而用力握住我的手腕,三根手指快速在我手腕點動。
“白仙還能控制細菌?”我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向夏甯,“白仙不是會用蠱麽?”
“細菌也是蠱的一種,隻有道行極高的白仙才會用這種蠱,讓人感冒或者得個皮膚病……你的眼睛現在紅了,我現在應該也是。”
話音一落,我忙伸手推開夏甯的眼皮,立刻見到她眼底通紅一片,眉頭一皺,“急性沙眼?”
“對方是有能耐的家夥,我們看起來是有沙眼,但實際應該不止這麽簡單吧,我估計對方這麽做還隻是一個警告,真要對了,咱們身邊沒有白仙陪同,了什麽蠱都不清楚。
蠱可以是病菌和毒物,也可以是法術,跟師叔走,我給你寫幾道五雷護身神符,雷法破盡邪煞,保準沒事。哼,膽子不小,挑釁到咱們藥王門生的頭來了……”
說着,夏甯拉着我直奔藥房買了治沙眼的眼藥水,而我這邊則轉頭看了看黃小妹他們,見他們也是紅了眼睛,不停的用手揉搓患處。
連靈體都能影響,這白仙真夠厲害!
心頭一跳,我忙将手機遞給夏甯,“師叔,我前些日子拍了一張五雷鎮宅符,可能是龍虎山正宗的,你看看能不能用?”
“哦?龍虎山的?”夏甯接過手機看了看,眯着一雙微紅的眼睛,豎起一道劍指,隔空快速臨摹了一番,也不知道她感覺到了什麽,精氣神都提了起來,“好東西!應該是道家正宗,以後都能派大用場了!好小子,這麽好的東西怎麽早不給我看?”
呃……賴我,咳,這事兒讓我給忘了。
到了藥房那邊買了眼藥水,滴在眼睛裏一片沙痛,刺激的我和夏甯都掉了眼淚,可沙眼的症狀卻減輕了不少。
眼藥水裏有抗生素和殺菌的成分在,用了以後才徹底确定,我和夏甯确實了病菌蠱。
一路前往夏甯住的五星酒店套間,劃卡進門,夏甯快步走進去,可我這頭卻愣了一下。
站在門口見着滿屋子的女士衣物、鞋子、包還有七零八落的購物袋,差點沒邁出步子,還以爲進了一個被小偷光顧過的屋子。
再瞄了眼那些購物袋的牌子,gui、lv、el好幾種,都是奢侈品牌,我這一腳沒落好,踩壞了夏甯的哪件兒衣服,幾千塊錢可報銷了。
夏甯可不管這個,踩着一件紗裙直接走過去,在衣櫃裏擡出一個行李箱,打開來翻了翻,頓時找出一打符紙,和一瓶朱砂沫,“師侄過來,把朱砂調好。”
見她這個急性子我哪敢怠慢,撿着下腳的地方一蹦一跳的過去,接過朱砂,着酒店的玻璃杯直接調和。
調朱砂是個棘手的活,我從蔺師傅那裏學來的調制法有些複雜,不同用處的黃符要有不用的朱砂調制法,破法的用黑狗血,破邪煞的要加高度白酒,淨宅的用陰陽水……說道蠻多。
我看着夏甯甩給我這一攤子跑去了衛生間,自己也是頭大,在酒店套件裏找到了個小冰箱,打開一看,裏面有紅酒、葡萄酒、威士忌。
要不,威士忌?
雖然是洋酒,但也差不多吧,雖然其他材料沒有,但主料有了……可這玩意怎麽開啊,開瓶器呢?
“師侄,幹什麽呢?”
這會兒,夏甯從衛生間走了出來,拿着熱毛巾擋着我的面開始擦身子,轉眼間,身便粉蒸蒸的。
我忙咳嗽了一聲,“呃……師叔,這威士忌行不行,朱砂我沒怎麽調過。”
畫符有流程,尤其是用朱砂畫符,講究的東西多,夏甯應該洗個澡換身衣服,有個好精氣神,畫出的符才會效用好,可我也沒想她這麽心急。
“今兒不用那些亂七八糟的,一會你知道了。”
夏甯笑盈盈的走過來,找了一瓶玫瑰精油直接倒進玻璃杯裏遞給我。
“師叔,這是幹什麽啊,這能調朱砂?”
我睜大了眼睛看向夏甯,便見她轉身扔掉毛巾,在一張圓實木茶幾擺好符紙和毛筆,開始調解呼吸和心情。
擡手撓了撓頭,要是普通墨汁畫符,她怎麽做都行,可這回用朱砂畫符,也太糊弄了。
我悶悶的調好朱砂磨,看着裏面呈現粘稠狀的粉紅墨汁油乎乎一片,将玻璃杯放在桌子時,夏甯也睜開了眼睛,白嫩的胳膊一擡,拾起毛筆沾了墨汁,左手豎了個劍指,在面前勾畫了一陣,點點頭,轉手便用占滿了朱砂磨的毛筆在黃符勾畫起來。
第二次看夏甯畫符,這回,她筆下的符遠沒有以前那種猙獰狂亂,五行擺位的幾個圖案先行畫出,這應該是五行五雷,開起來還是蠻穩重的。
而這時,我也看到夏甯的嘴角帶了笑意,一雙動人心魄的美眸猛地寒光乍現,毛筆在符紙紮下,筆尖都散了花,随即一個個狂草般的符皆盡而出,要是放大開來寫在牆,那紅色的字兒都跟變态殺人犯在現場留下的血書一樣,看的我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可這樣的夏甯卻是我熟悉的夏甯,辦事時風格鮮明。
王燕兒子的事情有她幫忙,這回十有**能輕松搞定。
贊歎的看着夏甯畫符的手段,我這邊也是搓着手有些激動,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也能學這一手。
一張五雷符很快畫寫完畢,面的五雷圖案和周遭猙獰的字體在我眼前似乎貨了過來,像是隐約透出一股威能,怎麽瞅怎麽給人一種紮眼的感覺。
這時,可能是我身體裏的丁思菲也看到了這一幕,随即便在我心頭幽幽說道“張偉,你這師叔不錯,憑着你給她那張龍虎山的五雷鎮宅符,竟能改出她自己的一張五雷護身神符來,這已經大部分擅長畫符的仙家要厲害了。”
我聽了一愣,這是夏甯現場臨摹改動出來的符?
黃符不是有固定圖麽,這還帶另行創造的?
手腕一緊,我轉眼見到夏甯抓住了我的右手,笑盈盈的掰開了我右手的手指,“龍虎山的五雷符,自然要用道家正宗大印加蓋,師侄,我早想試試你這虎威印到底有什麽效果了!”
說着,夏甯抓着我的手按向五雷護身神符。
手掌一落,掌心頓時一片炙熱,我右胳膊更是猛地一麻
我去!手臂通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