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甯一來,不隻是查崗,還要當我的大家長。[燃^文^書庫][]敬請記住我們的址小說:Ыqi.me。
審查我的學校,拜訪我工作的地方,審核我新認識的朋友,徐麗婷和小古曼童都被她裏裏外外檢查了個遍,說他們倆實力太差,要趕走,把小古曼童都吓哭了。
我不知道她查沒查出地眼的事,但我身有些問題她肯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而夏甯在家裏住了兩天便受不了我那小小的一室一廳,在市心訂了個酒店房間,估計是沒打算在這邊長久呆着,算是讓我松了口氣。
臨近學校軍訓結束,到了九月初,市裏的氣溫還是那麽熱,在清仁堂坐堂的時間段裏,嚴精忠不斷問我夏甯什麽時候還能再來一趟。
也是沒辦法,接骨藥的方子是夏甯開的,師叔她在藥理方面極有造詣,可以和蔺師傅并駕齊驅,畢竟治療骨病方面三分治七分藥,常見的川烏、草烏的外敷藥見效慢,而且毒性也大。
可夏甯的開的方子裏,各種藥材相輔相成,毒性要略小一些,療效也十分明顯,像劉局的骨病,喝了我正在用的接骨藥,腰椎和骶骨因爲風濕而骨質增生的症狀大爲減輕,骨頭都細了不少,愈加趨近于正常人的骨骼。
這些都是正骨手法所做不到的,可以說,有了夏甯給我的方子,在二線城市開個專治骨病的小診所都綽綽有餘了,包括嚴精忠在内,拿着夏甯的方子,以後都可以接收大量骨病患者。
這真是一方抵千金來形容都不爲過,可惜,方子無法外傳,需要真正有經驗的醫全程監督病人的病情,做出用藥量的調整外,每日對患者進行正骨複位都必不可少,方子傳出去被不合理的使用,反而會影響病人的病情,甚至加劇惡化。
“真是沒想到啊,張大夫這麽年輕,夏小姐也是這麽年輕,卻都有精湛醫術。”清仁堂的診室之,嚴精忠長歎一聲搖頭道“我們嚴家世代守着這個清仁堂,吃着祖宗傳下來的老本,真是井底之蛙啊。”
我放下手裏的針灸醫書,笑了笑道“嚴大叔也别這麽說,國内能有傳承的醫世家并不多,我們隻是精通骨傷,内科病還是無從下手的。”
“内科病也是藥調理,有些毛病不如動個手術見效快,張大夫啊,好些病人忍受不了醫治療慢,甯可在身開刀子傷元氣,也不去喝藥湯子,我那大侄子雖然跟我們學醫,但以前念的專業還不是西醫?
現在成天站在手術台給人開刀,算有心學醫,也進展太慢了。”
嚴精忠不斷搖頭,歎息連連,“唉,精誠那兒子是我們家小輩唯一一個大夫了,這孩子有事業,有自己的生活,還要鑽研老祖宗傳下來的醫術,打從你來了,他露了兩回面,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接下這個攤子……”
我笑了笑,知道嚴精忠也是無奈,他大侄子嚴思三十多歲,在市裏的武警醫院主刀,正處在事業升期。這人我見過兩次,對醫學方面非常認真,探讨醫術時,總會将西醫進行較,取長補短,思想很開放,是個學識非常淵博的人。
隻是西醫融合之路還很漫長,尤其是醫方面很多寶貴的知識都被誤解成糟粕,普通醫生都沒法接受,包括嚴思在内,有些醫理論沒法實踐驗證,他都是采取保留意見,内心裏跟我和嚴精忠的想法有分歧。
和嚴精忠正聊着,也是巧了,說曹操,曹操打了電話過來,而且是直接打在我的手機。
我看了眼來電顯示,也是詫異,這還是嚴思頭一回給我打電話。
“喂,嚴大哥?”
我說了一聲,一旁的嚴精忠便驚訝的向我看來。
“張大夫啊,在我大爺家裏呢?忙不忙,想跟你說點事。”
站起身,我揉了揉眉頭,“你說你說,我在清仁堂。”
“是這樣,我這邊有個武警戰士,執行任務時受了點傷,儀器都檢查了個遍,什麽毛病都沒有,可是站不起來,身體也動不了。”嚴思那頭壓低了聲音,“那小夥子是農村的,家裏他一個頂梁柱,在醫院裏都住了六七天了,我也是沒辦法,這麽在醫院耗下去對他可沒好處,我想是不是虛病啊……”
我抿了抿嘴唇,嚴家人都知道我會處理一些虛病,嚴思能給我打電話說這事,那病人的情況可能很不樂觀。
而嚴思也是醫者仁心,能幫病人聯系我,這在大多數醫生裏也是極爲少見。
“嚴大哥,是要我去醫院看看麽?”
我問了聲,那頭立刻傳來嚴思的回話“不用不用,我讓醫院的戰士送他過去,到了地方讓他們給你打電話,我這邊還有手術要做,晚點過去看看……”
挂掉電話,我将事情跟嚴精忠一說,嚴精忠也是吃驚不小。
等到午飯口的時候,對方帶着病人來了,兩名武警戰士擡着擔架把人從胡同口一路送過來,我打眼看了看病人,見他眼窩深陷,眼袋烏青烏青的,一雙眼睛雖然是睜着,但看人的眼神不對味,沒有聚焦,也不說話,他身穿着藍白條的病服,喘氣都沒什麽力氣。
快步進了診室,兩名年輕的武警戰士将病人擡到病床,嚴精忠跟來幫忙把脈,我則伸手翻了翻病人的眼睛,發現對方眼白的部分布滿了泛青的血絲,好似病入膏肓一般。
“這幾天沒休息了,怎麽會疲憊成這樣?”
我擡頭看向兩名年輕的武警戰士,兩人滿臉是汗,一副支支吾吾的模樣,有些緊張。
“我們不是你們領導,有什麽說什麽。”一旁的嚴精忠緩緩說道“你們嚴主任讓你們把病人帶來,具體情況跟你們說了吧?”
說罷,嚴精忠轉頭看向我,“五髒六腑都沒事。”
我點點頭,轉身手檢查病人的骨骼,嚴精忠則和兩個武警戰士了解情況,那兩個戰士這才緊張的說了來龍去脈。
病人叫趙志,半個月前,他們隊配合本地刑警執行緝毒任務,抓捕入境毒販,地點在一個小漁村裏,對方有土槍,有越南人,窮兇極惡,是從雲南那頭逃過來的。
當時武警出動,趙志第一個帶着防暴盾牌踹門進了民居,裏面的人沒反映過來,還來不及動手便被湧入的武警制服了,有過打鬥,其一個罪犯被趙志放倒後,準備掏槍還擊,被趙志一槍擊穿右腕。
說到這裏,兩名武警戰士露出了驚恐的目光,随即便有一人說道“那人被一槍打折了手腕,骨頭都露出來了,可還是抓着搶還擊了,打在趙哥胸口,子彈被防彈衣擋住。
然後那人跟猴子一樣四肢跑動,直接從窗口撞了出去,我們在外面布的人開了機槍,沒能擊斃他,硬是讓他給跑了……”
聽到這裏,我心頭一寒,“沒抓住人?”
“沒有,已經搜了兩個禮拜,兩百多名民警,加我們隊在漁村周圍縣城布,山、田地裏、野外都找了,連個人影都沒有,之前看到犯人逃跑時,說他的動作跟野獸一樣,速度太快,正常人受了這樣的傷,又是四肢着地,隊領導都下了禁口令……”
雲南那邊逃來的毒販,還有越南人,我擡手蹭了蹭頭的汗水,這幫人一路過來深入内陸這麽遠的距離,還帶着槍,要真沒有點本事怪了,不是普通人。
檢查過趙志的骨骼,我向兩名武警戰士要來核磁片子,仔細的看了一陣,便見到趙志的骨骼非常健康,也沒有神經損傷,骨膜部分也完整。
他現在站不起來,面容也沒多少對周圍環境的神情反映,應該是虛病。
随後,兩名武警戰士紅了眼睛,另一人開口說道“趙哥槍以後站不起來了,一開始去的解放軍醫院,胸口是有些瘀傷,醫生查了幾天都沒辦法,住院觀察了一陣子,後來又轉到我們自己的醫院,嚴主任他們也沒辦法……”
兩位武警戰士跟我年紀差不多,看着戰友變成這個樣子,也是全無辦法,再加解放軍醫院和武警醫院的醫生也都算是他們的領導,領導說什麽是什麽,真是苦了他們兩個跟着東奔西走。
轉過頭,病人體溫還算正常,我詢問他,“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話音一落,趙志緩緩看向我,迷茫的搖了搖頭。
抿了抿唇,這十有**是掉魂了,而且三魂和七魄都不一定齊全,這精神方面反應慢是最明顯的特征。
“嚴大叔,家裏有紙墨筆硯吧?”轉過頭,我看向嚴精忠。
嚴精忠連忙走過來,“有,你要用這些東西麽?”
點點頭,我又道“紙,最好是黃表紙,我要寫拘魂碼。”
趙志是武警,又是成人,身體素質非常好,按理說是不會掉三魂七魄,可對方是雲南那頭來的,那不好說了,趙志打了人一槍,對方很可能在逃跑前做出報複行爲,扣了趙志的三魂七魄的其幾個。
擰了擰手腕,我也是頭一回寫拘魂碼,以前蔺師傅不讓我用,是怕手功德加持的多,拘魂碼捆壞了小孩子的魂兒,可是,趙志這軍旅出身的人卻沒有這方面的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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