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時間,我沒法抽身去忙乎岑佩的事情,把時間都花在紫荊kv内的血紅蔓藤,而紫荊kv今日也沒有營業,将所有服務員都放了假,着重處理地面深處的詭異植物。[燃^文^書庫][]
這事兒我和李寬也研究了一下,這玩意肯定是蓋樓時人爲埋下去的,具體什麽作用不知,但蔓藤裏能流出的臭味汁水,這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到了晚七點多,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着工人處理蔓藤把自己累着了,頭頂的眼睛早早打開,目掃四周,便見到密室裏站着好些個鬼,不止七個,竟然有十多位,或貼着牆壁,或站在沒人的地方,直愣愣的看着地面的蔓藤。
事情我想象的要麻煩不少,要是鬼類作祟,還好處理,可這人爲的東西卻需要人力弄幹淨,地面的填充層内部,紅色的蔓藤遍布其,想要全部銷毀,甚至需要将整個樓層砸透。
除此之外,工人的心裏工作也要照顧到,畢竟誰也沒見過這種東西,看起來還有種血淋淋的視覺感受。
我也是恨透了之前在這棟樓裏布下蔓藤的人,這幹的破事兒真的損人利己了?
他不怕損了陰德!
工程幹了大半,我不時看向靜立周遭的老鬼們,他們大部分都是年輕人的模樣,當隻有一個穿粉色碎花連衣裙的女鬼,跟我有點眼神交流,應該是那個之前跟我們打過交道的女鬼。
這麽多人命喪大火,還都這麽年輕,這般死于非命是無法輪回的,耽擱了這麽久不去陰司,受困在這裏,下面的檔案都未必有留存,容易淪爲孤魂野鬼。
站在這裏,感覺像是置身于一群急需幫助的精神病患者之間,他們沒有家人的照顧,連曾經身爲人的正常思維都無法恢複。
正想着怎麽處理這些老鬼,李寬便把我叫到一邊,指着牆角處清理出來的紅色蔓藤,“這些東西變黑了,好像在枯萎。”
我抿着嘴唇蹲下身仔細的看了看,如李寬所說,眼前淩亂堆積成的紅色蔓藤有很大一部分都變成了黑色,難道是因爲接觸空氣,氧化腐朽了?
和李寬商讨了一陣,一位工人大叔便把我們叫了過去,随即指着地面内的沙土給我們看。
我眉頭一皺,走過去扒開沙石,便見到底下有一些黑色稻草類的東西,拌在沙石泛着黑亮的油光,返出一股生豆油的味兒,而且沙石裏也明顯有濕度,我真擔心這麽挖下去有危險,弄出了坍塌。
而且,這地面裏的東西布置的有些複雜,也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邪門方法。
“要不石灰吧,石灰能殺菌。”
身邊,滿身土灰的工人大叔說了一句,一下子提點了我。
對啊!石灰燥濕、殺蟲,能吸水份!
感激的看了眼身邊的工人師傅,我連忙說道“叔,照着你說的辦,但地面要挖開,深度要達到眼前的标準,生石灰,量要大,回頭咱們再看看效果。”
“好嘞,放心吧小夥子,俺們也想看看這玩意到底咋消滅!”
這頭的蔓藤有了處理辦法,我聯系郝經理弄來所要的東西,大量的石灰便一層層鋪在地面,很快便将地面裏的水份吸收進來。
而我這邊也特意用牆角的大量紅色蔓藤做實驗,石灰往面一倒,紅色蔓藤竟然以肉眼可見得速度迅速萎靡,縮成幹巴巴的灰白色稭稈,手捏動了一下,蔓藤的内部組織便碎成粉末,效果明顯!
這還真是急生智,多虧那位工人大叔了。
生石灰快速吸收水份起了化學反應發熱,屋裏的溫度一點點升高起來,在明亮的舞台燈照射下,室内一片氤氲,我讓所有人出去換口氣的功夫,屋裏的老鬼們動了動,神色有變。
他們當,有的露出茫然的神色,有的則驚訝的仔細看着自己,還有的直接閃走了!
這些神情和行爲之前呆滞的模樣要生動不少,我有些驚訝的看着他們,心道莫非是石灰起了作用,真的破壞掉了裏面的血紅蔓藤?
“小弟弟!”
一道身影閃來,我手腕頓時一片陰涼,眼前一晃,看到那個之前跟黃小妹打過交道的女鬼,在我手腕虛抓了一把,透體而過。
女鬼神情一滞,忙又欣喜的對我說道“屋子困不住我了,謝謝,謝謝你小弟弟!”
我有些反應不過來,女鬼的精神狀态竟然一下子跟正常人差不多,還對我鞠了一躬,随即轉頭欲想離開。
“等等,等一下。”忙叫了一聲,我看着女鬼有些按耐不住想早些離開的神色,吞了口唾沫,“你真的沒事了?”
“沒事了,謝謝你,纏着我的東西都沒了,身也以前有勁兒了!”女鬼說着還在我面前快速的飄了兩下。
點了點頭,看來問題還真這麽簡單的解決了,我長長舒了口氣,問了她關于有東西纏住她和吸血的事情。
女鬼表示她自己也不清楚,是一種感覺。
“我能走了麽?我想回家……”女鬼央求着,心情很急切。
“你不是說自己失憶了嗎,知道家在哪兒麽?”我憂心的問了句,左右一看,屋裏的老鬼已經跑了個幹淨,那女鬼的臉的神色更加焦急了。
“不知道,不過我要去找。”
女鬼說完,轉身便閃走了,我都沒來得及喊住她。
“張偉,用不用我追回來?”
這時小鬼飄了過來,故意蹲下身做壓腿動作,等着我的命令去追。
“唉,不用了,他們人數太多,咱們管不過來,等着老鬼的神智恢複到真正狀态,找不到去處的還會回來,早晚會碰到我。”
擺了擺手,我也是松了口氣,人從密室裏出來,便招呼衆人去二樓解決問題。
我知道這事還有些疑點,可是,能做到的也隻有這些了,老鬼們一走,這家kv便可以恢複正常。
随後,梁佳靜打電話給飯店定了飯,衆人忙了一陣換班餐,我給岑佩打了個電話叫來一起吃,沒多大的功夫,岑佩便從家裏趕了過來,一邊揉着肚子,一邊怨念的看向我,說肚子都餓癟了,等我一下午,後面的事情都是她自己張羅的。
而跟她一塊兒來的還有盧巧芸和徐麗婷,小古曼童也在,我讓郝經理開了兩瓶飲料,放到餐桌一邊給小鬼和古曼童喝,便和李寬繼續商量後續事宜。
“少、少東家……”
正說着話,一道稚嫩的孩童聲音傳來,我一愣,看向一旁神色緊張的古曼童。
這小家夥對我蠻有禮貌,估計是呆在我家有點寄人籬下的感覺影響的。
我轉頭輕聲問他有什麽事,一旁的李寬便笑着轉過頭扒飯,知道我是在和仙家交流。
“少東家,我知道你們說的是什麽東西,叫……”小古曼童說着叨咕了一句泰語,“這是巫師用的東西,埋在墳地裏可以吃屍體,還要泡屍油,帶在身可以保佑身體健康。”
說着,小古曼童還雙手合十,一副慈悲模樣。
可他這麽一說,我差點把嘴裏的飯噴出去,聽的一點胃口都沒有,随即睜大了眼睛問他,“你說的是血藤,這是真的?”
小古曼童高興的點點頭,“回少東家,血藤的作用很多哦,可以旺宅,巫師們還用它下降頭打壞人呢。”
我這一聽,擡手刮掉鼻尖的細汗,這麽個邪門玩意竟然被小古曼童說的甚有門道,還能下降頭。
“那黑色的草你知道幹什麽的嗎?”
我随口一問,小古曼童又點點頭,“那個也是屍油泡的,和血藤搭配用,墊在巫師的房子底下,用來增添巫師的法力,我的大和尚師父家裏有,師父在家裏可以給人下降頭,而且有血藤和屍油草在,還可以保護自己,非常非常有用,少東家可以用用的。”
他這麽說,我鼻尖又冒了一層汗,小古曼童說的大和尚師父,應該是将他贈給岑佩的泰國僧人。
這還真是一個地域一個化特色,泰國的僧人不精研佛法,竟然精通下降頭,而小古曼童對一準知道屍油是怎麽回事兒,可竟然一點都不害怕,還十分推崇,我也是服了。
轉頭跟李寬說了我這邊的消息,他先是愣了一下,很快便笑了起來,“你看,我說的沒錯吧,是以前那些弄邪門歪道的商人幹的,也不知道從哪兒套弄的辦法弄這些。
呵,幸好你有仙家能發現這些東西,要是換了我們這些人,恐怕隻有茅山弟子帶的鬼類道兵可以查的這麽仔細。”
我聽着也笑了笑,茅山有養鬼術,道兵其實是鬼,與我們出馬弟子帶仙家辦事差不多。
看着李寬無所謂的夾了一塊糖醋排骨,聽過屍油的事情還能吃的下去,我也是佩服的很……
但話說回來,血藤、黑色的屍油草,這些人爲的東西太可怕了,有着匪夷所思的作用,鬼要可怕的多。
我不知道這家kv的前身是誰所有,但布下這些詭異的布置,用心更加恐怖。
一場火災或許是事故,但血藤和屍油草困了那麽多冤魂,這個髒屁股卻需要龍虎山的那位老爺子、我、李寬這樣的人去擦,也着實讓人無奈。
放下手裏的碗筷,我搖了搖頭,唉,也不知道這世還有多少類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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