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堂大教主?功德超标?
丁思菲的話讓我隐約感受到了什麽,又似乎沒抓住。[燃^文^書庫][]
靜下心想一想,當初在城隍前受敕,獲得酒吹能力時,城隍曾說過掌堂大教主的一個口訊,大體的意思是讓我這幾年随性一些,對自己要求太高反而有礙修行。
這話我和黃小妹都沒當真,到了這邊後,我更是去了清仁堂坐堂,想着多治療些病人增加功德福報,擔心出馬立堂後肩負更多責任時力不從心,想用自身功德福報減免災禍。
可此時,丁思菲竟然說我功德超标了!
功德還有超标這一說?難道不是越多越好?
我在心頭問丁思菲,結果又聽到她一陣冷笑。
“張偉,最不會害你的人是你掌堂大教主,他說什麽你該聽什麽,你堂口的仙家們還沒下山,你隻身在外,他們距離的遠可保護不了你。
你和黃小妹想着積累功德,好啊,功德多多的,福報多多的……
哼!
你難道沒聽過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
天龍護法可是方仙,道行不說有多高,但他那一雙眼睛,可以分辨善惡,能看到一個人身有多少功德加持着,你現在功德超标,行走在外,渾身都冒金光,福田飽滿外溢,在天龍護法的眼裏,你跟金山一樣。
你要是普通人,他肯定欣賞你,但你是出馬弟子,做的事情和仙家有關,得的好處也有益于仙家,他不想揩你身的金子?
呵,要不是這樣,你以爲你能請來道家的護法神将,連六丁玉女都現身助陣?
你自己照量着辦吧,以後你少煩我,我可不願意管你們堂子的事兒!”
丁思菲陰恻恻的聲音一收,不論我再怎麽呼喚,她都不在有任何動靜,是鐵了心不管我的事情。
一時間,我一頭冷汗,這小破蘿莉說話怎麽跟老謀深算的老太太似得,多幫個忙能怎麽着她?
擡着胳膊左右看了看,我身哪有什麽金光!
使勁搓了把臉,說實在的,我沒法反駁丁思菲的話,她有我掌堂大教主的話作證,這事不像是虛的。
而且,方仙是面的公務員,确實有下面的地仙不了的特權,說不定真的能看出我身的功德積累量。
“小妹、官跟我走,定軍,把守好此處地眼,胡家兵馬全部收攏,不許露頭,短期内不會有誰發現地眼的事情,也不要跟我聯系,一切事務等你們的老仙家到齊再說,當此處地眼不是我發現的。”
左右快速吩咐,胡定軍愣了老半天,驚訝的說不出話,一旁的黃小妹也是詫異非常。
“媳婦,跟我走了。”
快步回家,我一路将丁思菲的話轉告黃小妹,聽的她身子一晃,險些沒抓住我的肩膀。
黃小妹對方仙的了解不多,能力有限,初遇到這種情況還十分驚慌。
天龍護法畢竟是方仙,是出馬堂口内各路仙家都像登去的層次,可以說是我們有史以來面對的最強大的潛在敵手。
想成爲方仙需要走正途,仙家們必須有積極行善的行爲,不該幹預我們的事情,但小錯誤不是不能犯,隻要不是惡**件,不涉及雙方大勢力的沖突,便都有緩和的餘地。
以出馬堂口爲例,堂内的探地使者在下面走公關,減免些弟馬無意做出的罪責也不是不可能,而到了方仙的級别,可以走關系、活動的空間更多更大,蔺師傅曾經幫我給面遞過條子,讓小鬼不用再曆劫,可以陪我一世。
換句話說,那個天龍護法想在我身揩油,也會有類似的辦法。
而天龍護法在李騰龍身體裏藏頭藏尾,還處于對我觀察的階段,小心提防他,等到胡雪靈家的長輩前來助陣,局面會有改觀。
到時候天龍護法想要再動手,要照量着雙方沖突擴大化,涉及仙家人員過多,會被面的機構無法容忍,面的領導層出現極度不滿的情況。
身爲方仙不走正路,他自己都會被從面開除下來,甚至還有更加慘烈的對待處置。
所以,現在差的是我方人數規模。
這個數據不好把握,己方十幾個仙家肯定不夠,三四十位又得不到足夠的重視。
而據我所知,胡雪靈家裏的老輩隻有十幾位,但小輩兒不少,數量能過百。
可胡家小輩們都在遼甯,道行不夠,元神的腳程和體力都遠遠不足兩地快速往返,一來一回估計得一個禮拜,根本無法維持這頭地眼的人員充足。
而造成這一狀況的原因,則是動物仙家的真身需要定期進食,不能長期性的元神出竅。
想要解決這頭人員不足的情況,需要胡家小輩兒們帶着真身抵達這裏,這個時間需要曆經數月之久,加之真身在人類世界穿行,危險系數太高了,必會出現傷亡情況。
這事兒我不能跟胡定軍說,甚至不希望他們胡家爲了一個地眼做出類似的決定。
如今最好的辦法是掩蓋自己身的事,全當什麽都不知道,算是那天龍護法偷摸來打探,也看不出端倪。
将自己的打算和黃小妹商量了一陣,她也恢複了冷靜。
“這事這麽辦,對了,那個丁思菲什麽來頭,她跟你說了麽?”
站在小區樓下,黃小妹目光沉凝,随口問了我一聲之後便低下頭去。
“沒說,而且态度很差。”
我歪了一下嘴,丁思菲跟我堂口的仙家們有關系是毋庸置疑的,光聽她那不可一世的語氣能看出來頭不小。
她給我磨難,我幫她治病,這是堂口任務,我無話可說。
但哥們費心費力替她遭罪,撐着一身骨病不容易吧?
她不僅不領情,還跟姑奶奶似的這兒看不我那兒挑我毛病,我身有事兒她不早說,藏着掖着坐等我笑話,這妞太不夠意思。
正郁悶着,我轉頭見到黃小妹悶悶的盯着地面,八成是因爲丁思菲說出的事情,徹底反駁了她建議我積累功德的事兒。
而在這時,我手機響了起來,堵在心頭對黃小妹的勸慰隻能壓下,拿起手機一看,是俞蓓。
“學姐,什麽事?”
端着手機擡起頭,我皺着眉看向小區住宅樓内零星的燈火,微微的吸了一口氣。
“師傅,東西我們都買好了,您什麽時候有時間,我們這兒有車可以接您。”
“明早五點吧。”
“好好,我們知道了……”
挂掉電話,我擡手揉了揉額頭,溫馨的事情還差最後一步,一會兒得給嚴精忠去個電話,告訴他清仁堂那兒可能會晚點工,劉局那裏也得通知他午過去治骨病……
手頭要考慮的事情有些多,剛過了兩天平靜日子,這會兒又分身乏術了。
我尋思着以前在蔺師傅那裏按部班的生活,怎麽那麽幸福呢?師傅他從來都不慌,氣定神閑,舉手投足都給人一種心安感,也不知道我什麽時候能像蔺師傅那樣獨當一面。
深深的吸了口氣,我歪着頭在黃小妹的腦袋蹭了蹭,“小妹,咱們該怎麽做還怎麽做,不能因爲出現個天龍護法和丁思菲的兩句話,亂了咱們自己的步驟,我不信治病救人累功德是錯的。
冤親債主尚能在下面申請報仇、報恩,咱們憑什麽當軟柿子處處制肘,該打打,該收拾收拾,該不給面子的,甭搭理他們!”
一席話說出去,我都不知道哪來的火兒,轉眼再看黃小妹,見她睜大了眼睛。
“嘿,小子,你跟誰說話呢,什麽意思,我給你氣受了是不是?”一連串氣哼哼的話語從心頭傳來,一直沉默的丁思菲頓時火了,“真有你的啊,挑着話說給我聽呐?信不信我捆你的死翹,奔馬路撞死你!”
呵,脾氣還不小,我嘴巴一歪,将丁思菲的原話說給黃小妹聽,黃小妹也火了!
“丁思菲,你不要臉,張偉什麽人你不清楚?他帶着你遭了多少罪,哪家弟馬像他這樣辛苦的,你厲害,你有來頭,你有本事你自己走,少管我們的事!”
“喲?你個小黃皮子,有點道行你還厲害起來是不是,不是個地仙兒,哼,能把我怎麽着,本小姐的事兒輪到你說三道四了!”
這話一落,丁思菲還沒完了,緊跟着一套嗑接着一套嗑的說,還冷哼連連。
不過,這些話她隻能在我心頭說,傳不出去,黃小妹也聽不着。
我背着手笑呵呵的去小區内的超市買東西,漫不經心的聽着丁思菲頗有聲勢的喊話,一句也不說給黃小妹聽。
“張偉!你什麽意思!把我的話說給你敗家媳婦,一個披毛帶甲的也敢跟我叫嚣,哼,胡乾坤都沒跟我這麽說過話,你們好大的膽子!”
哦?這麽說,七爺爺都對她敬重非常?
這丁思菲又透了點信息。
站在明亮的超市的貨架前,我伸手便提了兩瓶台灣高粱酒,五十二度,還沒付款,打開來灌進嘴裏,咕咚咚的灌了半瓶。
“張偉!你幹什麽!别……喝、喝……”
丁思菲的話音一沉,轉而沒了動靜,而這功夫我已經灌了一瓶白酒。
那會兒,超市的小老闆看我都看傻了眼,甚至有些害怕,“小、小夥子,幹什麽啊這是,怎麽這麽大酒瘾啊,快放下,快放下啊!”
“沒事,我東北來的,能喝。”
我勾嘴一笑,擰開第二瓶高粱酒,呵,丁思菲說我媳婦我能幹麽?
先灌暈她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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