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快到開學的時候,我在清仁堂已經工作了數日,因爲隻在正骨方面有鑽研,一些内科病還需要嚴精忠親自診斷開藥,所以我的工作量不大,一天過手的病人多說隻有十幾位,平日裏跟着嚴精忠學些藥理知識,日子還算清閑。[燃^文^書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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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短期的清仁堂全職工作很綁人,我沒時間和老郭在市裏亂逛,真是有很多地方招待不周,不僅如此,次買李寬的符也是郭福海掏的錢,家裏下也都是他在打點,老郭臨走去學校報到,我才抽出時間跟他好好搓一頓,心裏真是愧疚的很……
到了九月初,市裏的氣溫爆表,四十多度已經是常态,而且因爲沿海的關系很是悶濕,這對我一個習慣了幹爽氣候的東北人來說,真是相當吃不消,甚至有些喘不氣,出去走兩步,臉都能曬冒油,在外面晃悠半個小時,跟過了一整天似的累人。
要不楊蓮香堂口的仙家說,這地方連鬼仙精怪都不願意常駐,大都市車水馬龍都沒個安甯,熱的人頭腦發昏。
還是東北好啊,雖然冬天确實夠冷,但生活節奏慢,養人也養仙兒。
開學那天,岑佩陪着我一同去學校報道,從家裏的小區出來,隔着一條街是醫科大,在圍欄外看校區的規模并不是很大,但那天的校内還真是人山人海,外地送學生的車一輛接着一輛,也不知道校裏怎麽容下那麽多新生和學生家長。
我和郭福海曾經逛過醫科大,感覺省重點高大一些,校内的建築有些年頭了,有幾棟教師的辦公樓還是過去**十年代的紅磚樓,裏面的道路略窄,但也整潔幹淨,道路兩旁的樹都是老樹,在裏面走一走,樹蔭蓋頭,非常解暑。
步行十多分鍾到了醫科大的正門,便看到裏面的道路兩旁立着彩旗,路擠滿了人和車,一時半會都走不進去。
那會功夫,學校正門也沒什麽遮陽的地方,早的陽光照過來,很多人都是大汗淋漓,那些拎着被褥、水壺等一幹生活用品的學生家長,相當勞累。
手搭涼棚的張望着人流盡頭,各院系的高年級學生打着橫幅舉着标語接引各自院系的學弟學妹,我瞅了半天也沒看到影像專業的學長學姐,隻好目掃周圍,在同爲大一新生的男男女女身打量起來。
瞧了一會,貌似女的男的多,而且漂亮女生也不少,還有不好穿着短褲的,細長的小白腿一對兒接着一對兒,還有穿吊帶兒衣的,清爽的十分養眼。
這是大學了啊,高好了不知道多少倍,那些女生像是正在開放的花朵,初綻青春靓麗,已然半步踏入成人世界。
眼前這麽多莺莺燕燕,連我身邊的大美女岑佩都一時間與她們拟。
岑佩的美在于她的自信和成熟,美的驚豔,而大一女生的美在于年輕與活力,聚集在一起像是一群無憂無慮的小鳥,看一眼都覺得喜慶、舒服。
“張偉,我發現,你其實很不老實,看什麽呢,是往那個女孩胸部瞄麽?”
輕輕的話音從耳邊傳來,轉頭便看向正笑眯眯看着我的岑佩。她今天穿了一件米色的雪紡長裙,烏黑纖長的發絲挽起來很是溫婉,踩着一雙米色的松糕鞋,勾着的嘴角一側,那沒有半點瑕疵的面頰帶着一些高溫蒸騰後的熱紅,更添幾許妩媚。
今天的岑佩打扮的很漂亮,穿的衣服顯得人很優雅,舉手投足間散發出的從容淡定,吸引了不少男士偷瞄,連和我同齡的男生目光,也不自覺的從小女生的身轉移到岑佩的臉。
聽過岑佩的話,我的臉騰地一下子紅了起來,握着手擡起來掩嘴咳嗽了一聲,趁着這個功夫又快速掃了眼周圍所有的漂亮姑娘,“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又不是聖人。”
“哦,那你的意思是,岑姐不夠美了?”岑佩的眼睛彎了起來,伸手挎住我的胳膊,清涼的細嫩手臂摩擦過來,我身蹭的起了雞皮疙瘩,緊張的不行。
“小樣兒,假正經,在家裏對我各種避嫌,目光躲來躲去的,到外面能耐起來了,我看啊,小郭同志對你是白操心了,這還沒進去報道你開始找目标,想找對象了吧?”
她這一說,不少人都轉頭看向我,又不少女生的目光像是把我當成了色狼一般,還翻了下白眼,弄得我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皺着鼻子相當郁悶,自己還是太嫩了啊!
歎了口氣,我知道岑佩骨子裏跟夏甯有一拼,想着招琢磨我這處男找樂子,擡眼看向她勝利的笑容,我單手揉了下自己僵硬的神情,“岑姐,咱不帶揭短的啊,我是随便瞅瞅,這一時半會也進不去……”
話還未說完,岑佩便笑出了聲,“看你平時挺有本事的,怎麽這會兒卻全無章法了,跟我來!”
岑佩笑着摟緊我的手臂,我整個人都快貼在她的身,手肘更是碰到她内衣外側的硬鐵絲,那感覺說硌不硌,手臂還一片軟綿綿的,我心髒險些都蹦了出來,一口氣一口氣往肚子裏吸,竟被岑佩拉進校門。
“讓讓,借過一下。”
“麻煩讓讓。”
“先生,我們要過去一下,謝謝……”
岑佩一臉笑容,輕柔的說着簡單的要求,面前擁堵如人牆的人流竟讓她一點點開辟出一條道路。
這是美女的威力啊,周圍人轉頭一看岑佩,竟然真的讓開了路!
要換做我,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走進來,短短幾分鍾,岑佩已然帶我走了三四十米的距離。
岑佩一臉笑容轉過頭,“看到了嗎,别小看班族的能耐哦,姐姐我擠地鐵時還當過女漢子呢,你們當學生的性子還是太拘謹了,處處小心的。”
這真是受教了,像岑佩這樣大大方方擠入人群,我還真有點抹不開面子,差不多有點僞紳士的作态在作祟,可結果呢,那絕對是打腫臉充胖子。
有岑佩在面前開路,我們很快繞到裏面開闊的地方,突然不擁擠了,我轉頭再看身後,這才明白,之所以之前人流擁擠,都是其他大院系的學生在組織接引各系的新生,人太多,一時半會都招呼不開。
“張偉,那邊。”
岑佩擡手一指,便拉着我過去,走到遠處一名舉着寫有“影像專業”舉牌的女子身前。
那女子帶着黑框眼鏡,個子不高,穿着白恤和黑色七分褲,打扮的很普通,長得倒是有幾分好看,可惜厚厚的長發把臉遮擋了些,顯得不是很自信。
“你們好,是影像專業的新生麽?”女子弱弱的說了一聲,身後還有兩個男新生和他們的家長。
“對,學姐你好。”
我重振精神,打算給這位學姐一個好印象。
“不不不,我不是學姐,我是你們影像專業的導員,咱們影像專業是今年在開設的,你們是第一屆學生,負責接待你們的都是咱們系裏的老師和領導,我叫伊曉。”
伊曉慌忙的擺着手,臉紅的像是紅蘋果似的,看起來相當腼腆。
來之前我還不知道自己專業的事情,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是醫科大裏第一屆影像專業的學生,頓時一頭霧水。
伊曉左右看了看,估計一時半會還沒有新生到來,便将手裏的舉牌小心翼翼插在旁邊花壇的泥土裏,說要帶我們去宿舍放行禮。
一路跟着伊曉走進校園内部,步行十多分鍾,道路越走越偏,一路向東南而去,越來越接近我所住的小區方向。
這時,道的學生和學生家長也越來越少,途徑食堂、教學樓和新建的宿舍樓後,周圍的建築開始明顯老齡化,周圍的綠化帶也少有修剪,像是進了某個深山老林似的,道路兩側的大樹長的形怪狀,濃密的樹冠将頭頂的陽光幾乎全部阻隔,周圍相當安靜。
通過伊曉的介紹,我知道自己所在的專業是從臨床醫學單獨分化出來的,因爲專業剛剛建設,院系裏的宿舍樓的已經安排滿了學生,所以我們這一屆影像專業的學生隻好暫住在老宿舍裏。
唉,自己還以爲是多好的專業呢,原來我們這一屆的學生是娘不親爹不愛的小白鼠啊。
想起老爸老媽給我辦的那場轟轟烈烈的升學宴,也不知道他們知道我現在的狀況會作何感想。
苦笑了一下,很快便到了宿舍樓,擡頭一瞧,好麽,果然是老宿舍,褐色的磚牆裏鑲嵌的窗子都是木框掉漆的,三層的宿舍樓面還帶着瓦片,下面有一層半地下室,外面一趟半米寬一米深的凹槽裏全是落葉和零碎的垃圾,凹槽裏露着半地下室的窗子,面都是灰,根本看不清裏面的情況。
這個環境可太差了,之前來醫科大裏逛的時候,我可沒想到會住在這種地方。
轉過頭,宿舍樓門口還停着兩輛車,有三個穿着時尚的年輕女子聚在一起,其一個染着紅頭發的豔妝女子拿着一個高白玻璃瓶子,裏面裝了半瓶水,插着一朵白菊,我看着她走到半地下室前的凹槽,由同伴扶着跳了下去。
三個女子站在那裏沒有說話,凹槽裏的那個女子吸了吸鼻子,将花瓶放在窗台,接過同伴的一支煙點了起來,一連點了三根。
我看着她将點好的香煙放在花瓶旁邊,嘴巴動彈着說着什麽,頓時心頭一驚!
她們在……祭拜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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