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仙轉世,說白了,是高等級的仙家到下面來做一回人,屬于帶公務下基層鍛煉的類型,他們有的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有的可能和普通人一樣,平靜的過一輩子。[燃^文^書庫][].me
我睜着眼睛,震驚的望着腳面,驚愕的緩緩轉過頭看相黃小妹,便見她也一臉疑惑。
“媽!”
眼見一晃,張宇成忙跑過去扶住他的母親,額角兩側的青筋暴突,漲紅了脖子,惡狠狠的瞪向我,“張偉,你敢對我媽動手!”
他這一聲喊,嚴思甯也奔過來扶住婆婆,“媽,你怎麽樣媽?”
“孩子他媽,你怎麽了?”張宇成的父親張宏也跨步過來,一張臉白的沒有血色。
一家人圍住張宇成的母親,屋子裏孩子的哭聲不斷,一片混亂,方才我與張宇成母親那一聲碰撞動靜不小,真要是普通人來這麽一下,骨折都有可能,他們怎麽能不擔心。
隻是,現在的我還有些回不過神,拉起衣服,深色的短袖恤裏傳出了一股燒紙的味,大片黑色的紙灰簌簌落向地面,十二道六丁六甲符的一張已然化成黑灰,粘在我的的胸口和衣服内層,尚有一絲餘溫。
我不知道這道符何時引燃的,竟沒有燙到我的皮膚,着實有些匪夷所思。
而更令我難以置信的,還是黃小妹說過的話,她說我是方仙轉世。
我看了看她……應該不太可能吧。
方仙一般不出面插手堂口事務,即便是方仙轉世,也不會成爲出馬弟子。
換句話說,方仙如果是處長級别的話,出馬弟子頂多算個副科級别,過完這輩子到了下面從頭開始,給别人堂口當碑王頂多是提到正科,哪怕給人當掌堂大教主,也是個副處級别,方仙沒事給自己降級幹什麽?
胡思亂想了半天,屋子裏安靜了不少,擡頭再看過去,我心頭一驚,猛地發現面前多了數道身影,站在張宇成母親的周圍。
這幾個是仙兒,左面打頭的是個********,長得驚爲天人一般極其貌美,挽着纖細的秀發,鳳眉如月、瓊鼻秀挺,白皙如凝脂一般的面頰美豔非常,且身姿豐滿,一雙眸子水波蕩漾。
美婦神情溫和,穿着一身白色的女款古裝,對我欠身行禮。
我下意識一愣……胡家女仙?
胡家仙大部分都是貌美俊朗之人,若是修煉正統法門,胡仙身會表現出一派正氣,這還是個正統仙家!
在她身邊的是一名高瘦的年男子,神情肅然,穿着一身青袍,對我抱拳低頭,看不出來路。
而除了他們兩個,餘下的幾個剛剛趕到的仙兒神色各異,面露緊張之色,有的抱拳,有的點點頭。
這時,左手邊那個********看向我颔首道“胡家教主胡雪靈見過弟馬,弟馬神通廣大,有方仙家護法,我家弟馬不明事理,還請弟馬勿怪,稍後堂口下必會給弟馬一個滿意的交代。”
說罷,她轉頭對旁邊的青袍年男子說道“有勞常大哥給咱們弟馬捆一下全竅。”
********是這家堂口的胡家教主,那旁邊的男子姓常,莫非是常家教主了?
而餘下的幾個仙兒也應該是堂口各部門的領導……
“妹妹客氣,這差事自然由我來做。”
常家教主對着胡雪靈苦笑了一下,瞬間閃進張宇成的母親身體之,張宇成的母親頓時身子一震,渾身打顫,腰左搖右擺發出了劇烈抖動,還沒等衆人反應過來便恢複正常。
張宇成的“母親”長出一口氣,轉頭安慰了兒媳兩句,拉着張宇成向我走來,“弟馬,堂營在在樓下車庫之内,請随我來。”
“她”這般說着,一屋子人都是一愣,屋裏幾十個仙兒也都面露震驚,有幾個開口言語的,頓時被胡雪靈身邊的幾個領導用眼神瞪過去,立刻一片禁口。
我點點頭,冷着臉與“她”一同出門,也将嚴思琪招呼出來。
“媽、媽!”
“孩子他媽,這、這是怎麽了,你這……”
張宇成的妻子和父親想跟來,頓時被張宇成的母親阻攔下來,轉頭擺了擺手,“稍後再說吧。”
一聲歎息,她自己直接把門關了,帶着我們走樓梯下去,直奔住宅樓後方。
“張偉,這是怎麽回事?”
嚴思琪快步跟來,一把拉住我的手肘,一張漂亮的臉蛋尚有些蒼白,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你二姐的婆婆和我是一路人,剛才脾氣很倔,後來發現對付不了我服了軟,跟我來吧,你很快會知道答案。”
“大、大姨和你是一路人?出馬弟子?”嚴思琪睜大了眼睛。
我點點頭,不再解釋,和張宇成的母親一同快步下樓。
轉到住宅樓的南面,一層都是車庫。
正對着張裕成家樓下的一間車庫有經過改裝,車庫的卷簾門改成了牆面,有防盜門,張宇成站在防盜門前一臉凄苦,轉頭看向嚴思琪,攥緊着雙手長歎一聲,“媽,我該怎麽跟思甯交代啊,我……”
張宇成的“母親”搖了搖頭,“宇成,你母親犯下的過錯早晚會有果報,早來早好,你好好跟你愛人解釋吧。”
說完這些話,張宇成臉色頓時慘白,震驚的看着他的“母親”掏出了鑰匙打開防盜門。
“姐夫,你和大姨真、真的……”站在我身邊的嚴思琪聲音打顫,難以置信的看着張宇成指着車庫說道“你家的車庫不在這兒,這是你瞞着我姐偷偷置辦的?姐夫,你到底都做了什麽!”
張宇成什麽也說不出來,我冷冷掃了他一眼,随即走進車庫。
一進門,因爲沒有窗戶的關系,房間裏一片昏暗。
房門開在右側,朝着左邊看去,裏側的牆壁正擺着鋪着黃色錦布的供台,面香爐、佛像、貢品一應俱全。
而在棚頂四盞射燈的照射下,供桌的後面,顯露出一面通紅的牆壁。
那紅色并非油漆,而是一張占據了整面牆壁的紅布,面用黑色的墨迹寫了大量人名,左起第一排是胡家人馬,第二排是常家人馬,第三排是蟒家人馬,四排爲清風煙魂,五排爲堂口雜仙,一時間不好分辨。
第三排爲蟒家,其實也是五大仙家之一,與常家并列提及,是蟒蛇修成的仙兒,自古常蟒是一家,都是能征好戰的主,這張宇成母親帶的堂口規模不小。
至于占據那整面牆壁的紅布,其實是出馬堂單!
還真是不簡單,光是堂單供奉的仙家多達百位以,甚至有可能在二百以。
我目光下移,地面也鋪着紅布,将三十幾平米的地面占據了七成之多,面用一塊錢鋼硬币擺着陣,我能看出的有北鬥七星和太極圖,除此之外,面也有點燃的蓮花狀油燈,地面的紅布還繡着巨大的金龍。
房間兩側,各有五杆三角錦旗,一人多高,因爲旗面沒有展開,也看不清面繡了什麽。
這堂口布置大多是我看不懂的東西,左右看了看,房間裏也沒有别的擺設了。
重新看向那張巨大的紅色堂單,裏面頓時一道道人影閃現出來,站在地面的紅布之,有胡雪靈,有那個之前給我帶路的常仙,總共十幾位。
在對方的人馬之,有一個微微駝背的老太太給我印象極深,老太太穿着紫色的壽衣,個頭也一米五左右,站在人前爲首,一頭銀絲,面色發青,一臉褶皺堆積下來,那一雙眼睛被遮掩的好似三角眼,正怨毒的看着我。
這時,張宇成的母親走地面的紅布,身子一晃,常家教主便閃了出來,站在老太太的斜對面。
張宇成的母親頓時渾身一軟,噗通坐在地面,擡頭便哭喊了起來,“師父,師父啊!”
老太太的神情肅冷,沉吟了片刻,轉頭看向胡雪靈等人,“你們想造反?把别家堂口的弟馬領來,想翻堂子不成!
我是這家的掌堂大教主,你們一個個都是跟着我家子孫攢功德的,哼,想翻堂,這幾十年的努力都白費了!”
老太太轉頭看向衆仙兒身後的一人,見他們都不言語,又是冷哼一聲,“還真是想造反,我今天弄死這個弟馬,你們誰也别想有好果子吃,要背因果一起背!”
我瞳孔一縮,額頭都繃緊起來,看着老太太渾身冒出絲絲縷縷的黑霧,而其他仙兒都沒有動手的意思,心頭有些明白了。
此時,黃小妹在我耳邊說道“是個老煙魂,估計是張宇成家的祖先。”
我心頭有數,對方想弄死我還真是腦子進水,她家堂口的兵馬都不擁護她,她自己一個光杆司令還想動手,還真是荒謬。
正準備應對,對面的胡雪靈便笑了一聲,随手打出一道白光撲在身後的堂單,緩緩笑道“大教主,堂營封門,你也調不動兵馬了,如今弟馬給整個堂口惹了這麽大的麻煩,得罪了有方仙護法的弟馬,我們能視而不見麽?”
話音一落,一旁的常家教主立刻閃身到門口,身子一卷,整個軀體都放大了起來,竟然化作一條水桶粗的青色巨蛇,随後,老太太身後的其他仙家也分散左右,将她牢牢圍困。
我冷眼看向老太太,一家掌堂大教主?
莫非真是人老糊塗,她不服輸想對付我,還想搭堂口所有仙家的前程?
哼,内部倒戈,她這掌堂大教主做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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