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思琪的家,我扶住險些栽倒的一家之主嚴精忠。[燃^文^書庫][]敬請記住我們的址小說:Ыqi.me。
一時間,客廳的燈光閃爍了一瞬,我身邊陰風驟起,刮着桌腳吱嘎一聲移動了一寸,而我面前桌面的杯碗也随着這突然的變故摔落在地,發出一陣脆響,碎片散落了一地。
我眯着眼睛看向座位的張宇成,便見到他眼的惱火瞬息隐入眼,換一副焦灼的神情。
“爸!你怎麽了爸?”
他快速起身,身後的椅子被推開,發出一陣摩擦聲響,随着嚴精忠的兩個兒子還有其他人,朝着嚴精忠快步走來。
而這功夫,誰都沒注意位于客廳南面的窗戶發出啪的一道脆響,肩頭的黃小妹立刻告訴我那個外鬼跑了。
“爸!”
嚴思琪繞到我的身邊,攙住嚴精忠,“二叔,快給我爸看看!”
其實不用她說,我和嚴精誠已經這麽做了,嚴精忠此時面色死灰,緊閉着眼睛,還無法行動,看起來是某種急性病症。
我轉過身背起嚴精忠,和嚴精誠快步進入診室,進屋一看,裏面三面牆都有深棕色的實木藥櫃,當放着一張古樸的實木診案,面有不少醫療器具,邊還有張檢查病人用的硬闆床。
将嚴精忠謹慎的放在床,我們兩人各拿起起他的一隻手開始把脈,發覺嚴精忠心肝脾肺腎都正常,而他的呼吸也開始平穩,已然能睜開眼睛了。
這病來的快,去的也快。
我伸手扒開嚴精忠的眼皮,便見到他眼白呈現出一抹淺青色,再看他虛弱的面色,明顯是勞累過度的身體特征,“嚴醫生,大叔他有沒有其他的病症?”
我知道方才嚴精忠不是犯了什麽病症,而是之前在屋裏的老鬼給了他一下,這是虛病的範疇,不過,難保不引出一些别的毛病,嚴精忠的歲數可不小,身體素質再怎麽說也不年輕人。
“沒有,我大哥身體一直很好,也是近一年才有些氣虛的毛病,平時也吃藥調理。”嚴精誠眉頭緊鎖,找來聽診器和血壓儀對嚴精忠進一步診斷。
那是不會出現别的并發症了,我思索了一番,随即轉過頭看向湧進診室的嚴家人,目光掠過人後的張宇成,看最外面踮腳看來的郭福海。
“胖子,那瓶五十二度的舍得給我拿過來,快!”
喊了一聲,我轉頭幫嚴精誠打開嚴精忠的衣,他那頭用聽診器檢查他大哥的心肺,我這邊快速搓動雙手發熱,随即在嚴精忠的胸膛捋了下來,雙手經過肋骨到了腰部,頓時感覺到嚴精忠的腰部肌肉冰涼。
伸手在對方後腰一摸,我眉頭一跳,招呼嚴精誠将嚴精忠的身子翻過來。
“張偉,發現什麽了?”嚴精誠緊張的問道。
“邪風入體。”
悶悶的說了一聲,沿着嚴精忠後背用手感應所有骨骼,我發覺他後脖頸、後腰也一片冰涼。
“邪風入體?怎麽會?”
嚴精誠也伸手試了試他大哥身的毛病,摸到後脖頸時,整張臉都變了色。
我抿起了嘴唇,肩頭的黃小妹便告訴我,之前逃走的外鬼曾在嚴精忠的後脖頸呼了一掌,這才使得嚴精忠摔倒。
“不是妖仙,是個普通的老鬼,也不知道有什麽仇怨。”黃小妹眯着眼睛轉頭看向人後的張宇成,“張宇成是個白人,看不到我和小鬼他們。”
白人,是指普通人,正常人。
我和黃小妹都清楚,外鬼是跟着張宇成的,而張宇成似乎對嚴家的醫術很心,不過,嚴精忠不願意傳授給他,這裏面有些事非,再加一個外鬼,事情有些複雜。
他們的家事我不管,那個外鬼也跟我沒什麽關系,但治病救人卻是藥王門生的本職所在。
這時候,郭胖子帶來了白酒,人前陪着嚴思琪的警員李同方立刻接過白酒給我送了來。
“嚴醫生,兩根三棱針,我給大叔驅驅寒。”
這般吩咐着,嚴精誠眼前一亮,忙不疊起身去找針灸器具,我這頭一連深吸了幾口氣,接過白酒灌了一口。
好酒是好酒,入口不辣,醬香味十足,我整個身心都穩定下來,憋住胸腔的氣壓,一口吹向嚴精忠的後脖頸,細密的酒霧頓時散出醉人的酒香,硬闆床的嚴精忠身子一顫,緊跟着便長長呼出一口氣,發出一道舒服的低哼。
接過嚴精誠遞來的兩根三棱針,我快速在嚴精忠的後脖頸點紮了一陣,轉頭調息了幾口氣,對着他後腰也做了一次酒吹。
三棱針跟進,頓時在他後腰紮出一片紅點,我伸手在他後腰推拿促進血液循環,不一會的功夫,嚴精忠的後腰便摩擦發紅。
“嚴醫生,看這裏。”
我指着嚴精忠後腰通紅的部分,面的肌膚顯現出密密麻麻的淺淺白點。
“這是潛藏在肌膚表層的寒氣,竟然這麽多?”嚴精誠睜大了眼睛,“不會啊,我大哥自己是醫,怎麽會發現不了自己身體有問題?”
“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傳過來,床的嚴精忠艱難的轉過身來,整個人的氣色好轉了大半。
“大哥!你、你沒事了?”嚴精誠連忙扶住他。
嚴精忠擺擺手,緩緩的笑了一下,“不自己去親身體會,根本想不到還有這樣的醫術。張偉,我做了一輩子醫,從未見識過這樣的治療方法,你是不是練過氣功?那口酒噴在我身,非常非常熱,我自己都能感覺到酒水鑽進皮膚毛孔裏,這會兒身還暖和着。”
一旁的嚴精誠聽了頓時拍了一下大腿,“對啊,老劉也說身熱乎,要不是張偉累倒了,我們誰都不知道怎麽回事,還真想問問這個,張偉、張偉……”
兄弟二人一人一句的說着,診室裏的嚴家人都睜大了眼睛,怎麽也想不到我這個二十還不到的年輕人,會得到家裏的長輩如此誇贊。
“張偉,謝、謝謝。”
守在門口邊的嚴思琪對着我說了一聲,一雙漂亮的眸子裏,似是露出些複雜的神色,她秀眉微蹙,說完這句話便沉默下來。
至于她的哥哥和嫂子,還有兩個姐姐們,則對我露出滿滿的好。
随後,一屋子人有些手忙腳亂,雖說嚴精忠已經說無事了,但家人的關心還是阻擋不得,直說要去醫院檢查。
“我自己是大夫,還用去醫院麽,更何況張偉和精誠都在這裏,沒事,沒事啦。”嚴精忠恢複了不少精神,在嚴精誠的攙扶下躺下來休息。
飯局是沒法繼續下去了,嚴精誠讓其他人離開,診室裏剩下我們三個,我開始給嚴精忠繼續檢查身體。
嚴家這兩位老兄弟沒多說什麽,一直在好的打量我,而我這邊也裝着沒看到。
“腿也有寒氣,不過都是在肌肉裏,不是什麽大毛病。”
在嚴精忠的腿檢查着,我看到嚴精忠的雙腿有明顯蒼老的痕迹,又不少老年斑,肌膚松弛,雖說了歲數,但嚴精忠的骨骼保養的很好,手感結實,關節不松動。
不過,他腿确實有寒氣,腿肚子有些僵硬,如果不是之前看到他腿腳不利索,我也很難從這裏發現問題,“嚴大叔,腿的寒氣一下子驅除不掉,回頭你得用藥熏熏腿,毛孔都打開了,藥物滲透進去,等明早我再給您治。”
“張大夫這方面有經驗,我信得過。”嚴精忠點點頭笑着看向我,“隻是……我這半年來都沒看出自己的毛病,以爲是了年紀骨質疏松,平時也沒什麽症狀,張大夫是怎麽看出來的?”
這……我張了張嘴,嚴精忠的毛病主要是虛病,是由鬼物造成的邪風入體,腿的寒氣是慢慢積累出來的,而且寒氣存在于肌肉層,平時頂多是清晨低溫時抽筋,想要反映出可以發覺的病症,是需要滲透到骨骼之後才能出現的。
如果方才那個外鬼沒有對嚴精忠動手,光憑普通的檢查,我根本注意不到嚴精忠腿的問題。
不過,話說回來,我們都是醫,很多事情都可以有确切的答案,白酒可以活血,但不可能有這麽明顯的驅寒效果,三棱針點紮也隻是是輔助作用,嚴精忠這方面有懷疑,但一直沒有點透,之前問我會不會氣功,這話裏在某些程度已經表明我的治療手段不在醫理論之内。
這之後,嚴精忠和嚴精誠都沒有再問我别的東西,招呼嚴精忠的兩個兒子好好招待我。
走出診室,衆人也沒什麽胃口了,我看了眼張宇成,便見他和常人無異,不停的安慰着老丈母娘,偶爾也照看下他自己的兩個孩子……
嚴精忠兩個兒子三個女兒,隻有小女兒嚴思琪住在家裏,打掃了餐廳,送走了姐姐和哥哥,嚴思琪帶着我去了東廂房去住,期間,她拉我與岑佩老郭脫離開,推開門口的大門走出宅子。
“張偉,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會别的東西?我爸他不可能突然得病,什麽勞累過度更不可能,我也學過一些醫,你不許瞞我。”
宅子之外,天色暗沉下來,悶熱的空氣包裹着我們二人,嚴思琪擡手将面頰的發絲挽到耳後,一改家的孝順的女兒形象,面色冷凝的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因爲夜色的關系,我看不清她的模樣,隻能見到她立體的五官似乎面無表情。
我抿緊嘴唇,張宇成是嚴精忠的姑爺,不管這事跟他有沒有關系,我一個外人都不方便能涉足他人的家事。
深吸了一口氣,我擰着眉頭看向她,“嚴處長,我隻能告訴你一件事,你家裏……
不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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