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地面上,巨大的菩薩像翻倒,我半跪在喇嘛身邊,手裏的七根圓珠筆如同刀子捅進喇嘛的後腰裏,頓時紮出大量黑灰黑霧,呼呼的鋪面而來。
一時間,眼前一片昏暗,什麽都看不清,手上感覺到握着圓珠筆所紮的地方有很明顯的阻力,我甚至還感覺到一片炙熱的空氣就在面前。
七星之力殺伐最重,可這一次的效果卻沒能徹底制服喇嘛,他會火功,比那個蒙仙厲害了不止一星半點,這會兒竟然還要掙紮。
耳邊聽到他嗡嗡的念經聲,七根圓珠筆竟然被一股力量鼓了回來。
這就是道行高低的區别了,我頭上見汗,眼前的情況好似這喇嘛拿我沒辦法,我也對付不了他。
圓珠筆上立刻換左手,右手從褲兜裏數出七根三棱針攥穩,心頭再次默拜七星,頓時渾身走電般麻了一下,歪着頭躲開喇嘛後要上噴出來的黑霧和黑灰,拿着裏一外六的七根三棱針猛地捅向喇嘛的會陰穴!
嗷的一嗓子,剛剛還在念經的喇嘛頓時慘叫起來,一雙腿噌噌噌的想往前爬,奈何我左手這頭的七根圓珠筆還紮着他的後腰,跑都跑不掉。
喇嘛蹬腿,慘叫,聲嘶力竭。
“靈童放我,放我!”
“靈童我報答你,我給你錢,給你女人,放我!”
去你娘的靈童,我是香童!
手裏的七根三棱針好似七根短矛,紮着喇嘛的會陰穴往裏面推進,而我頭頂上好像插了根接收天線一樣,能感覺到七星之力灌頂似的下來,在身體裏走電一般輸送到雙手之中。
會陰穴在鬼門十三針裏又名“鬼藏”,是鬼身上最隐蔽的穴位,紮這裏,連鬼都無法遁形逃脫,本身又是男人要害部位。乃是人體大穴,跟紮在人中穴上一樣作用非常。
喇嘛腰上那一針不是穴位,所以作用不強,可紮在鬼藏穴上,效果便明顯了,他的道行再高,這時候也哭喊了起來。嗷嗷怪叫,原本我面前那炙熱的感覺也消散個幹淨。
身後,我一直沒有注意到的上官跨步過來,手上的令劍還蒸騰着大片黑霧,可能是剛才在對付蟲子,這會兒我看了一眼她。又看了看身後的菩薩像和地面,蟲子已經無影無蹤。
“靈童,我是西藏赤巴,我教你神通,教你修行!”
喇嘛的聲音本來是沉凝蒼冷的,這回反倒是能跟正常人的發音差不多,雖然有點沙啞。但也不見得就是什麽境界高超之輩,就特麽一俗人。
不過,他道行确實高,被紮成這樣還能開口說話,真牛逼啊。
我手上的三棱針再次用力推進。
“我用你教屁個神通,還赤巴,少跟我拽名詞兒,不老實在西藏呆着。跑到沿海裝什麽犢子!”
喇嘛頓時疼得喊破了喉嚨,一頭短短的白發都跟動物皮毛似的打起了抖。
“是有人把我請來的,有人供我,靈童快放手,我全都說,我教你火功,我讓你當大薩滿!”
大薩滿?
我心頭哼了一聲。我自己就是薩滿!
“靈童快松手啊,我徒弟蒙土魯是蠓族,我讓他給你當仆從,你供我。我保你一輩子啊!”
保你二大爺去吧!
知道這喇嘛跑不了,我松開左手的圓珠筆,掏出包裏的葫蘆,直接把喇嘛的鬼魂給收了,我捏着葫蘆嘴又把地上倒着的清風和煙魂一起收走,葫蘆嘴一塞,手裏掂量了下,頓時沉了幾分,而整個房間裏也安靜下來。
好累,一雙腿都麻得慌,我往地上一坐,這才感覺到腦子有些迷糊了,而且,因爲黃小妹激發我身上陽火的關系,身體裏嚴重的陰陽不調,忽冷忽熱了好一陣。
雙手也是發麻,手指頭好一陣發抖,攥了兩下都攥不緊,渾身虛的不行。
這會功夫,黃小妹也從我肩竅裏鑽了出來,渾身大汗淋漓,皮毛都支了起來,亂七八糟一片。
“你把那家夥收拾了?”黃小妹睜大了眼睛看向我,好像還有點不相信似的。
雖說黃小妹有意讓我對付喇嘛,但也沒想到我能把這事辦的這麽利索。
拿起地上的葫蘆,我長出了口氣,“四個清風、一個煙魂、一個蒙仙、一個喇嘛,七個,我也沒想到。”
“張偉你太棒了!”
黃小妹一下子摟住我的脖子,一旁帶傷的上官也露出了笑容。
我也是嘿嘿直樂,估計這是有史以來我最猛的一回了,而且那蒙仙和喇嘛還是地仙級别的。
以前跟蔺師傅也對付過一些家夥,但一般都是談判什麽的,燒紙講和,送鬼治病,可這一次确實實打實硬碰硬,非常驚險。
可非要說有多大的危險度倒也不至于,畢竟大多數人不知道人體本身的優勢,談鬼色變。
我懂這方面的事,再加上自己也懂醫學,能夠預見鬼帶給人傷害的負面影響,自然有些底氣。
腿上腳上肯定有毛病了,剛才那些蟲子也不是沒有傷害,撸起褲管看了看,小腿上的皮膚變得有些灰白,伸手摁了兩下,肌肉還有些疼,傳來的手感能分辨出裏面有些浮腫。
小腿裏有些毒素是必定的,但還遠遠不可能緻殘,得到藥店多買些生肌拔毒散,大劑量外敷。
随後,上官開始在辦公室和其餘房間内搜尋有無遺漏的妖仙蹤迹,我休息了一陣站起身,看了眼地面倒塌的菩薩像,用力搬開一個角度,便見菩薩的面部完全破碎,除了外層的是銅制外,内裏全都是稻草一類的填充物。
這尊菩薩像應該是文殊菩薩,手裏拿着的短劍名爲金剛寶劍,又稱慧劍,菩薩像别的地方沒什麽毛病,可把臉弄成黑陶的還真有夠奇怪,我雙手合十念了一聲“菩薩勿怪”,肩頭的黃小妹也對着菩薩像拜了一下。
差不多在一天之内,岑佩家的觀音菩薩像打碎了,這會兒文殊菩薩也被“毀容”。
呼出一口氣。我朝着旁邊的供桌尋去。
位于倒塌的供桌之下,大量的雜物堆積,我首先注意到的是五六個大紅色的木镯子,還有摔碎了的黑陶香爐,以及幾張“唐卡”。
幾張唐卡大小不一,大的一尺來高,小的差不多有A4紙的一半大小。都表框鑲了玻璃,裏面都是人物象。
唐卡是音譯的名字,是一種在布料上的彩繪,西藏、泰國、緬甸都有這種東西,較比歐洲的油畫,唐卡的制作不太一樣。聽說是有金屬和石料做成的顔料,由僧人畫的,緬甸和西藏那頭不清楚,泰國那邊的僧人畫了唐卡,會搭配古曼童賣給老百姓。
随意瞅了兩眼,我眉頭微皺了一下,将最大一個唐卡抽了出來。就見到上面畫了一個穿着紅色袍子的僧人,五十來歲,面部有褶皺,眼睛、嘴、神情都畫的惟妙惟肖,看起來非常嚴肅。
最爲突出的則是僧人頭頂上薄薄一層白發,立刻讓我想起剛才對付的喇嘛!
難道這唐卡裏畫的就是那個喇嘛?
他說這邊有人把他帶來的,又有供奉……我一琢磨,就覺得可能跟這個唐卡有關系。
岑佩說他們公司待遇不低。能在H是商業區的寫字樓裏弄了一整層辦公,莫非就是公司老總供奉了那個喇嘛給了助力?
岑佩一年的業績提成可不少,那這家公司的盈利也确實難以想象,而那喇嘛剛才跟我承諾金錢女人,應該是有兩把刷子。
将唐卡丢到一邊,地上的雜物還有不少,除了供奉酒肉糕點外。還有轉經筒、純銀包裹的類似胫骨的古怪玩意、寶石鑲嵌的寶瓶、五彩繩編的金剛結手鏈、各種佛教擺件……這一大堆東西做工精美,雕刻華麗,大部分物品看起來似金非銅,民族特色濃重。
其中。最爲顯眼的還屬一個撒了一攤血的金酒杯,酒杯外鑲嵌着四顆綠寶石,杯壁外部竟然還雕刻了簡易的“飛天”圖案。
飛天其實就是飛仙,也就是道教内的女仙融入到佛教後的變化,這酒杯弄得不倫不類,還裝血,邪門的地方可就多了。
我站起身,一腳把酒杯給踩癟了,眉頭都死死皺着,岑佩的老總到底是信佛還是信邪教,整這麽多歪門邪道。
要不怎麽說那個喇嘛跟着他呢,倆癟犢子臭味相投!
“張偉,保險箱!”
上官的話音傳來,我轉頭就看到她從後面的書櫃閃了出來,臉上帶着一絲笑,指了指書櫃之後。
“怎麽回事?”
我站起身走過去。
“手寫的賬本,裏面還有好多現金。”上官說了一聲,甩了下手裏的令劍,劍身歸鞘,動作飒爽利落。
我眉梢一擡,心頭頓時松快了不少,走過去聽上官的叙述,在書架上看了看,把裏面的書籍全都掏了出來,什麽世界通史、法律、經濟類書籍通通扔到地上,伸手摁住書架後的擋闆一推,稍使點勁兒便推向另一側。
對面,淺綠色的保險箱露了出來,正好占據了一個書架格子,是電子密碼鎖式的。
随後,上官将電子鎖打開,我拉開保險箱,打眼一瞅,一共兩層,上面一層的現金一摞摞都碼滿了,有一半還是外币。
下面一層放着個賬本,拿出來翻了幾頁,裏面沒多少記錄,但筆筆都是驚人的數字,不過沒有人名,隻有代号。
這公司老總很謹慎啊……
抿着嘴唇擡了一下頭,在保險箱下層還有東西,我掏出來一瞧,竟是兩個黑色絨布袋兒包裹的移動硬盤……(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