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之内,濃重的檀香味從床頭櫃的紅色木镯子裏飄了出來,味道熏人。[燃^文^書庫][](
.
. )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這股香似是有目的性的往鼻子裏鑽,我轉過頭,檀香味便跟着我的鼻息下方尾随而至。
這一刻,在我和岑佩之間蹲着的古曼童突然滿臉驚懼,抱着腿,全身下不斷打顫,睜大了眼睛十分驚恐,他扭動肩頭,身子猛地轉來轉去,像是感應到了什麽,驚慌失措的往床裏一側快速爬去。
他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我預感不妙,目光跟随古曼童的身子時,岑佩也發現了我的神情異常,左顧右盼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岑姐,你家古曼童有點問題,稍等。”
我随口一說,站起身快步繞過床尾。
岑佩吓了一跳,起身擡手沒拉住我,目光追随着我的步伐轉向床的另一側,“古曼童?我、我兒子他……”
擡手示意她安靜,我半蹲下來,面前便是爬到床邊一側的古曼童,他正朝着床底下鑽。
我眉頭緊皺,發覺古曼童的情緒表現出了某種極端的驚恐,他的動作不快,全身下都在發抖,往床底下鑽的過程,四肢像是使不力氣,有些不聽使喚似的僵硬遲滞。
“發生了什麽事跟大哥哥說。”
“你停下,我不會傷害你。”
這小子肯定知道什麽,但精神方面還不穩定,我擡頭看了眼床面露驚慌的岑佩,便對古曼童吼道“你這是不管你媽媽了?出來,把話說明白!”
話音一落,古曼童的身子一顫頓時哭了起來,“蟲子!木頭圈子裏有蟲子!香味一冒它們出來了!”
木頭圈是那個大紅色的木镯子?
我眉頭皺的生疼,轉眼聽古曼童哭了一陣喊道“他們打媽媽,還打我,喂我蟲子讓蟲子吃我……”
蟲子應該是古曼童身體裏的那些邪門玩意,妖仙把那種東西弄進古曼童的身體裏,竟然是用喂的方式!
而這兩天妖仙給岑佩竄竅,必定還發生過别的事。
我渾身一陣惡寒,差不多明白了古曼童話裏的意思,讓官将古曼童拉出來,轉頭告訴岑佩,她的這個古曼童兒子也曾被妖仙欺負過,又拿着床頭櫃的紅色木镯子給她看。
“镯子是公司年會時發給員工的小贈品,我們老總信佛,是從西藏喇嘛手裏求來的,當時還每人送了一本藏密的佛經,我不信藏傳佛教,經書給了别的同事,木镯子帶了兩天不喜歡,随手摘下來了。”
岑佩尚且不清楚古曼童身經曆的事情,緊張的解釋了一通。
不過她一提藏傳佛教,我渾身都是一激靈,再一看那大紅色的木镯子,發覺這東西還真有點那邊的特點,大紅色的漆,古怪的刻字,這回一看,镯子多少透出些詭異,再加古曼童說這玩意能冒出蟲子,我手裏拿這東西手裏還有刺麻發熱的感覺,心頭相當不舒服。
藏傳佛教分支很雜,國内國外的信衆非常之多,宗教曆史也很雜亂,說好說壞的都有。他們那個體系發展的國内傳統佛教要迅猛,也有一些解析帖子,說是喇嘛會法術,跟男女之事也有牽扯,不像傳統佛門子弟戒律嚴苛,有一些“翻轉條例”。
所謂的“翻轉條例”,片面解釋來說,藏傳的佛門子弟可以通過大奸大惡,達到大善大智慧的地步,這在普通人看來雖然驚,但免不了有悖倫常和正道。
我心頭有些沉,自己确切知道有關西藏的事情是跟出馬弟子有關的。
以前跟蔺師傅探讨佛教信仰時,蔺師傅說起過西藏那頭也有出馬弟子,他們跟我們東北的差異化很大,遵循古老的薩滿化,有部分信仰藏傳佛教的,能力不小,能請來死去的喇嘛亡魂,害人于無形,如果我有機會到西藏,要處處小心。
轉過念頭,岑佩方才念了一段聽不出來路的經,那大紅色的木镯子裏便冒出明顯的檀香味,這個疑點我不會放過,心頭更是猜測她念得那段經會不會是藏語。
難道說,妖仙是從西藏那頭來的?
這個猜測讓我有些棘手,轉念想了想,讓岑佩給我找一塊紅布把镯子包起來,又讓她打點行禮給我離開家。
此外,帶走古曼童也是要做的事情,官提着古曼童塞進岑佩領口的吊墜之……
一路打車前往市古玩城,我讓岑佩将吊墜放在掌心,雙手合十,心默想一些話,不斷告訴古曼童我們要去哪兒,逢橋告訴過橋,逢河告訴過河,這是帶古曼童離開固定活動區域最簡單的辦法。
下了車,偌大的古玩城全都是淘貨的遊客,我沒時間逛這個地方,也沒細打量,在一個門市房門口看到地面有晾曬的大葫蘆,心頭一喜,知道這葫蘆小巧的玩葫蘆作用大,前跟老闆商量了價格。
葫蘆不貴,三十到四十不等,雖說有點宰客,但事情緊急我也懶得還價,一口氣買了五個,各個都有三十公分高,圓胖圓胖的。
緊跟着去一家蜜蠟店買黃繩,用蜜蠟做首飾時,串珠子的黃繩子必須夠結實,制作金剛結的效果更好。
再出來,我要準備的東西還有兩樣,給岑佩調解身體的溫補藥,還有驅邪用的朱砂。
藥好說,但朱砂不太好買,這東西藥店不常備,而且次品很多。
站在古玩城邊緣位置看了看,除了央占地如學操場規模的地攤區,邊緣一帶盡是古香古色的二層小樓,賣老物件的,賣民族首飾的,古書、貨币、郵票等等,涉及各個領域的店鋪都有,要不是我身還有事,真想在這邊逛逛。
“帥哥兒、美女,你們想買點什麽啊,核桃來倆怎麽樣,我這兒還有刀币!”
一陣熱絡的聲音傳來,手拿着大葫蘆的我和身邊的岑佩頓時被人擋住。
來人穿着花襯衫,三十來歲,高瘦,頭頂着一個墨鏡,皮膚被曬得黝黑,一條沙灘褲一雙人字拖,手托着個白闆子,面挂着幾樣小巧古物,旁邊用藍粉筆寫着價格,便宜的十幾塊,貴的也沒超過一百,光從面的價格知道是仿古做舊的貨。
“抱歉,我們不買這些東西。”
擺了擺手,我推脫了一句,踮着腳朝着古玩城各處掃看,找一找有沒有走偏門賣朱砂、平安符的店鋪。
“帥哥想買什麽我給你介紹兩家也成啊,攤兒的都跟我一樣,店兒裏的貨可都見真章的有年頭,過道人多,古玩城也大,你們想買什麽我帶你們去,五塊錢兒,省的你們走彎路是不是?”
男子眼尖,估計是看出我身邊的岑佩面色疲憊,打起了引路的買賣。
“朱砂有得賣麽,要好一點的。”
我随口問了一嘴,男子一愣,尋思了好半天,“有!一家有得賣,你得給我十塊錢。”
“帶路。”
十塊錢不算事,能買到好東西要緊。
一路往古玩城深處鑽,人來人往天氣又熱,我累得不輕,跟着我折騰的岑佩也是握緊了裝着古曼童的吊墜面色發白。
差不多擠了十分鍾,在古玩城西北角一家極不起眼的店門前,男子把我們領進去。
一進門,室内的采光很是不足,光線的差異讓眉頭的神經有些跳疼,我擡眼瞅了瞅,狹窄的過道内,除了玻璃櫃台,兩側還有放着水晶工藝品的實木架子。
初一看,我猛的一愣正,見那些水晶工藝品之内,竟包裹着一道道黃符!
不僅如此,在我的目光投在這些黃符當時,有兩張黃符微微抖動了一下,而其一道還是我認識的——道家護法神将符!
見了這東西我跟見到了親人一樣,整個人都精神抖擻起來。
“寬小哥兒,來人了嘿,買朱砂的!”
“來嘞!”
男子對着店鋪的後間一吆喝,裏面應了一聲後,頓時傳來一陣稀溜溜的動靜,明顯是店主再吃面條,等到人掀了布簾子出來,我打眼一看,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眉清目秀,身體修長,穿着短袖襯衣休閑長褲,短發休整的利落幹淨。
“寬小哥兒,趕緊招呼買賣吧。”那個領我來這裏的男子說了一聲,又笑眯眯的看了看我搓搓手。
我抽出領路費給他,男子便離開了。
“要朱砂是吧,我這裏都是好貨,普通的五塊錢一克。”店主說着從櫃台下面一連拿出了三個黑色的大塑料袋擺在台面,打開來一看,都是朱砂,每一袋都有十幾斤,左面兩個我沒細看,一眼盯最右邊那一袋,裏面的朱砂鮮紅鮮紅的。
“老闆,這一袋朱砂怎麽賣?”
我眼皮直跳,心說真是碰到好貨了,一邊問着,一邊伸手用力攆了攆顆粒狀的朱砂,朱砂不粘手,也沒有色素殘留,是真品。
年輕的老闆看了看我,笑起來的模樣似乎對我很是好,“這一袋,一克三十五。”
“我要二十克。”
一嘴出去是七百塊錢,我肉疼的皺了皺眉,轉手指向身後一個水晶工藝品,“老闆,那個怎麽賣?”
老闆身子向前一傾,俊朗的面容立刻浮現出奸商般的微笑,“小夥兒,挺識貨啊,這道家護法神将符你想出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