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佛堂的門口,我眼前頻頻震顫,視膜像蓋了一層又一層紗,被突然出現的情況弄得頭暈眼花,腦海裏嗡嗡不斷。[燃^文^書庫][]{渏小說}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此時,房門斜對的牆面下,佛龛不斷搖晃,像是裏外都有人在沖撞,咚咚的一撞一挪,在地面移動向佛堂央。
将近一人高的佛龛這麽移動着,我自己都覺得慎得慌,使勁的晃了晃腦袋,可腦海裏存在着的某種壓力仍舊沒有減輕,像是有誰在裏面的說話!
能搬動東西,能幹擾人的試聽,如果按照黃小妹所說,存在于佛堂的古曼童不是一般的家夥了。
泰國民衆普遍信佛,但與國内的宗教信仰有很大區别,古曼童被認爲成佛前童子,這在泰國人眼,遵循的是虔誠守序的供養,包括制作古曼童的巫師和廟裏的僧人,也會與古曼童說明情況,讓古曼童在飼主家努力修行,鑽研佛法不得作惡。
可在國内,華人對古曼童能帶來平安與财富的作用非常癡迷,尤其是經濟條件好的飼主,供養的物品都是盡可能使用高檔貨,通過物質滿足古曼童的生活需求,進而拉近飼主與古曼童的關系。
這麽做,幾乎是阻礙古曼童自身修行的糖衣炮彈,古曼童也曾爲人,有着人類的正常情感,一些道行淺的古曼童很容易因此誤入歧途,不僅當誤了修行,沒有能力幫助飼主,甚至還會步入妖仙一流,學邪門歪道,害的飼主家破人亡不是沒有可能。
除了這些因素外,古曼童生活在國内,所處的地域化有差别,因爲與飼主的理念不同,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也有可能。
“官、盧巧芸,幫小鬼拿住古曼童,快,别讓他跑了!”
肩頭,黃小妹眉頭擰緊,話音一落,我身後兩股陰風左右沖出,那佛堂内的佛龛便抖動的更加厲害,而此時,門外的岑佩也焦急的跑過來,眼睜睜的看到佛堂内的景象,頓時臉色發白,肌膚漸漸顯現出白玉般的顔色。
我轉頭攔了一下她,腦子裏還頭昏腦脹的,也僅是勉強站住身子,白着一張臉看向她,“岑姐你别添亂,靠邊站着。”
岑佩目露驚慌,連忙躲在門邊,望着佛龛一動一動的挪着,身明顯的打起顫來。
她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容易,要不是以前經曆過各種各樣的事情,換做普通人早已經吓跑了。
轉眼間咔的一聲,佛龛的側面闆子壞了,崩開了一片木屑,佛龛的側面瞬間損壞了一般,側闆露出十幾根短小的細釘,整個佛龛也咣當一聲摔在地面。
腳下傳來的震動讓我倒吸口涼氣,見着地面佛龛左擰右擰的向我這邊滑動,忙拉着岑佩向後退去。
一陣沉悶的摩擦之聲從對面傳來,地面的佛像碎片也被推開,我眼見着佛龛撞向門口,砰的一聲被門框,再沒有了動靜。
“張偉,古曼童抓住了。”
肩頭的黃小妹說了一聲,頓時跳落下去,兩步竄佛龛的一側,望向佛堂的央,一身皮毛一層層抖立起來。
“小鬼,别打了,問他爲什麽出幺蛾子!”
黃小妹的火氣不小,在佛龛邁了兩步,目光直指斜下方。
一時間,我身的壓力大爲減輕,這才恢複了些思緒。
我能感覺到古曼童身的怨氣很大,但不明白他爲什麽做出這些事,而且,一個沒什麽道行的小古曼童,連跨過河流的能力都沒有,他不可能能把菩薩像推倒,光憑這個事情,這古曼童不簡單。
難道他以前是裝的人畜無害?
我眉頭緊皺,心頭恨恨的罵了一聲,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拉一時反應不過來的岑佩,快步走向涼台來到五鬥櫥跟前,将紅布的一碗清水拿起來聞了聞。
水質沒有問題。
轉手撕開旁邊的零食,薯片、薯條、糖果、果幹、餅幹……每一樣我都打開來嘗一嘗,裏面有部分零食略顯味淡,應該是古曼童食用過,零食沒有問題。
打開下面的五鬥櫥,最面一層是大量首飾,念珠、玉镯子、平安符,這些東西做工精緻,看起來不是随便買來的東西。
我快速拉開第二層,裏面都是書籍,有一些精裝的佛經、道經,還有經濟類書籍。
再往下層翻找,大多是女士内衣絲襪和家居服,到了最後一層,我半蹲下身子拉開抽屜,裏面則是一些零散雜物,剪子、針線還有一張張不常使用的會員卡,此外,我還看到一個木制紅漆的手镯。
大紅色的镯子有兩指寬,款式很有少數民族的特色,手镯外層雕刻着我看不懂的字,表面有做舊處理,這也使得手镯表面雕刻的部分呈現出黝黑發亮的顔色。
初一看這個東西還沒怎麽當回事,我伸手在最底下這一層的抽屜翻動了一陣,手掌外側便刮了一下這個镯子,手筋頓時一跳,無名指的神經便牽扯着彈了幾下。
我疑惑的将手抓握了兩下,那種感覺又消失了。
随手将镯子拿了起來,離着有十幾公分的距離,我聞到一股非常明顯的檀香味兒,這檀香味兒應該是後加工去的,味道刺鼻。
仔細翻轉着木镯子,拇指在镯子表面摩挲過去,指肚居然很熱乎。
這是什麽東西?
我怪異的擡起手,碾動了一下拇指,便覺得拇指指肚有一種細微的麻感,有點像被什麽東西燙過一下,如同風濕貼裏除濕去痛的藥物刺激。
皺眉用手指在木镯子又搓了兩下,這種感覺更明顯,很麻熱。
“張偉,你、你在找什麽?”
岑佩抱緊手臂,真絲襯衣被手指掐出了褶皺,她時不時的望向佛堂方向,遠沒有前兩天我們剛見面時那種鎮定。
在我的印象當,岑佩屬于非常有主張的人,既然選定我管她的事情,又覺得我有能力,應該不會露出如此擔驚受怕的表情。而且,我前兩天用打馬鞭捆她的時候,岑佩渾身動彈不得,但也能冷靜的對待那種極端情況。
我站起身,拿着镯子看向她,“岑姐,這不是普通東西,镯子的漆有問題,你從哪兒淘來的?”
話音一落,岑姐的臉白了幾分,白玉的那種白法。
她的目光有一些晃動,“我在地攤買的,很喜歡這種小玩意。”
很喜歡?
我眉頭微皺,五鬥櫥面那一層放首飾的抽屜裏可都是講究的東西,看起來都是有些來頭的,岑佩不像是能随便買東西的人,家裏的家具和家電都不是普通樣式,她會有小女生那種喜歡小物件的心性麽?
如果岑佩真的喜歡這個木镯子,爲什麽會放在最下層,而不是跟其他首飾放在一起?
而且,一個美女至少是愛幹淨的,她要是真有心去我那兒找我,換洗的内衣褲多少得帶兩套,可是在五鬥櫥裏,撞着内衣褲的哪一層裏,胸罩碼的整整齊齊,似乎并沒有空隙。
我有種猜想,但不太确切。
伸手在口袋裏攥住一把三棱針,手指捏着數出七根,我強自鎮定的看向岑佩,見她身體一晃悠,眼似乎注意到我的細微動作,臉再次白了幾分,腦後的發絲一揚,頓時有股風刮了出去,緊跟着房間敞開的門往外開了一下。
同一時刻,岑佩腿一軟,撲騰一下子坐在地,大量的冷汗便從身往外冒,咬着嘴唇直打哆嗦,睜着一雙眼睛驚恐的看向我,白着臉說不出話來。
别說是她了,我自己也吓得夠嗆,忙跑過去扶住她的手臂,隔着薄薄一層真絲襯衣,我能感覺到她的體溫還算正常,可岑佩卻抖得特别厲害,直往我懷裏鑽。
“有東西!有東西我的身了!”岑佩的肩頭不停的拱向我的胸口,白皙的手指死死攥住我的衣服,驚慌的哆嗦道“公司不幹淨,我去辭職的時候發生了,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什麽都做不了,我冷,我好冷,冷的像冰一樣!”
“岑姐你冷靜,你身體很冷?”
我穩住她的身子,将她的肩頭牢牢摁住,心頭也是後怕不已,剛才那股風很可能是一個妖仙,對方的道行很高,想要對付我也不是不可能,雖說對方這麽跑了很怪,但好歹沒出事,而岑佩身體發冷,也可能跟那個妖仙有關系,我一時間還沒辦法了解具體情況。
“張偉!”
這時,黃小妹突然從佛堂裏跑出來,沖到我面前時,看了看我,又瞅了瞅岑佩,“有東西出現過?”
我忙不疊點頭,“從岑佩身體裏出來的。”
黃小妹目光一沉,“等我一下!”
她身子一拱躍過我的面前,閃進岑佩的身體之。
這一幕看的我震驚非常,心頭更是疑點重重。
鬼仙普通人的身子與爲出馬弟子捆竅不一樣,捆竅是出馬弟子與仙家配合是長期磨合出來的,需要非常大的努力才可以讓仙家完全進入身體。
岑佩前兩天沒有說過這方面的經曆,情況很可能是附體,解釋來說,是仙家粘在人身體外部,位置多在前胸和後背。
這種情況對我們出馬弟子來說,隻要一眼能看出來。
可岑佩的問題卻大大不同,我頭頂的眼睛沒開看不到附體現象,但黃小妹可以,可連她都沒看出來是因爲什麽?
尚未多想,岑佩突然慌忙的拉拽住我,“張偉、張偉!我感覺後背有東西正在竄來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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