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邊,出租車開過去在兩名女子面前停下,郭福海便帶着一臉僞君子的嚴肅神情下了車,将後車門拉開,也沒多說話,幫人家車門一關,便站在道邊張望着出租車揚長而去了。[燃^文^書庫][].v.Om.me
看着他突然皺着眉轉過臉看我,我尋思頭蓋衣服的那個姑娘八成真出了事。
郭胖子一路跑回來,來到面前時對着地面是一口唾沫,“他娘的,這麽好看的姑娘讓人糟蹋了!”
“廢話!用腳趾頭都能猜出來,你過去湊什麽熱鬧?”我瞪了他一眼。
郭福海兩手一攤,正義凜然道“當然是展現社會溫暖!”
屁個溫暖,我看他純碎是想知道出事的那個姑娘長什麽樣。
“張偉,你不會把我光明正大的形象想歪了吧?”郭福海拉了下身的登山包,瞄了眼旁邊的高大寫字樓,“我看糟蹋那姑娘的保準是公司領導,你說,這種人死後是不是得下地獄?”
我眉頭微皺,“下面沒地獄。”
“那咋整,這白禍禍人家姑娘了,我看那姑娘才二十出頭,以後嫁不出去怎麽辦?”
我看了他一眼,“老郭,你今天正義感爆棚啊。”
“呃……是随便一說。”郭福用肩膀蹭了我一下,“不過張偉,你真不管?教訓教訓那個禍害也行啊,這不是積德的事情麽?”
郭福海雖然對我身的事情一知半解,倒也挺會給我攬活的。
我拍了拍他,招呼着去我們要逛的商場,“有些事情得看緣分,主動找我幫忙的可以酌情看看,找不我的被我見到了也不能輕易管,強涉因果必有報應,這報應是好是壞不好拿捏。”
這般說着,我和郭福海走過寫字樓的大門口,見到還有不少班族站在外面交談剛剛發生的事。
位于他們身邊,寫字樓的玻璃門敞開着,幾個穿着西裝的男子走出來,他們當有三四十的,也有小年輕,腳步很快,打着電話冷笑說着什麽玩女人出了事雲雲,随後近了兩輛轎車,快速離開。
腳步一頓,我張了張嘴。
“老郭,等會兒!”
“啥?”郭福海轉過身。
我抿着嘴唇,想起黃小妹和古曼童聊天時,坐在我對面的那個美女接電話說不想做什麽公關,緊跟着來到這兒見到她單位的一個女同事出了事情,這會兒那幾個男人說玩女人的語氣又跟家常便飯似的,難道說,這裏面還真是一個惡心人的單位,專挑女職員下手?
将我剛才的發現跟郭福海一說,郭胖子頓時眼前一亮,重重的一拍我的肩頭,“英雄,保護女白領的任務交給你了,這事兒保準是緣分,要不咋啥都讓你碰了?惡**件啊,處理好了,下面得給你記一大功!”
“記什麽大功?别瞎尋思,對方是個大公司,我跟他們對着幹啊?”
“擒賊擒王啊!摁他倆仙兒禍害他!”郭福海義憤填膺。
那是濫用職權,陰司會備案的,我懶得解釋這麽多,正想着這事到底要不要管,身子骨突然不舒服起來,像是誰在暗地裏看着我。
肩頭微微有些發沉,我能明顯感覺到腳底下虛的慌,腿彎的腿筋發緊,左右活動了一陣,症狀沒有絲毫減輕。
莫不是真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四處看了一下,周遭陽光明媚,寬敞的六車道駛過一輛輛車,兩旁的人行道,街對面的商鋪都沒有什麽問題。
目光沿着周圍高大的建築看去,又轉過身看向我身旁的寫字樓,身側的寫字樓大門内頓時吹來一股涼風,好似裏面的空調冷氣鋪散了出來。
我所在的位置距離寫字樓大門至少有三十多米,感受到這麽明顯的冷意不符合常識。
越在這裏久站,我的神經越加敏銳,直覺能感應到自己被人毫無遮掩的注視,而能達到這種感應的緣由,恐怕不是某個人在暗地裏看着我那麽簡單了。
是鬼麽?
怪啊,爲什麽不直接找我,有什麽事開口唠一唠,何必藏起來呢?
我轉頭看了眼肩頭的黃小妹,見她也疑惑的看向我,像是不知道我爲什麽沉默了這麽半天。
思索了一陣,我招呼郭福海往前走,心頭默默猜出一種可能性。
在我們行業的認知當,尋常做買賣的,很大一部分并非人們眼那樣簡單,生産銷售的企業,開飯店的餐飲業,服務行業等等,除了良好的經營外,跟個人命理也有些關系。
直白的解釋來說,是家裏的老祖宗在下面幫忙。
家裏頭有祖先在陰司做活動,最直觀的好處是給子孫後代添福報,幫襯着攏财。
老一輩人講究陰宅的風水安排,幾千年傳下來的說道不一定是假的,将老祖宗陰宅布置的舒心,逢年過節灑掃祭祀,老祖宗收到冥币了,得到供奉了,在下面也會給後代謀發展,這兩者是相輔相成的。
薛佳的爹媽在下面給女兒改命,吳瑩瑩家的祖墳受到破壞而影響了家裏的生意,這都跟死去卻無法輪回的親人有關系,包括郭福海他家在内,有小鬼時不時的幫着看看買賣,這幾年也是幹什麽都能掙錢。
連家鄉那頭找蔺師傅的大老闆們,他們對這類事情也是極爲心,平日裏蔺師傅不讓我接觸這些事情,但多少也有些耳讀目染。
轉過頭看了看身後的寫字樓,我身的不适感逐漸消退,被人注視的感覺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個時候體現出我身體變化的巧合性了,偏偏在我對那家公司的事情心後,有東西看向我,還給我身施加了點壓力,如果我沒猜錯,這很可能是護着那家公司的東西發現我是出馬弟子,用這種方式警告我不要多管閑事。
看來,那東西的道行不低,否則也不會這麽明顯的給來這一手,而我現在身邊帶的小鬼他們也是能力不足,确實沒什麽把握跟對方叫闆。
那家公司的事情不好插手,但那個養古曼童的女子,我倒是心了些。
那女子看起來還不錯,知道推拒公司安排給她的公關工作,也第一時間陪出事女同事離開公司,又調教出一個乖巧的古曼童,我狗拿耗子一把幫幫她。
近在一家咖啡店坐下,趁着郭福海去點飲品的功夫,我讓黃小妹把小鬼他們派出去等那個女子回來。
老郭回來後,聽說我要幫那個美女,頓時又點了一大堆吃的,“張偉,你早該這麽幹了,你這身本事随便露一手,還不有大把美女倒貼啊!不是兄弟說你,高沒談戀愛,到了大學咋也得整個對象吧,要不吳瑩瑩得了,你一個電話,她能跟小鳥似的飛過來。”
我正喝着咖啡,聽他這話差點燙到舌頭,“怎麽又扯到吳瑩瑩身了,老郭你一直單身,我可什麽都沒說。”
郭福海一拍臉,悶聲道“我這不沒減肥麽!”
等待的時間不短,差不多有兩三個小時後,黃小妹那頭有了消息,我站起身跑出咖啡店,遠遠的見到養古曼童的那個女子從一輛出租車下來,拿着她那個白色的翻蓋手機正在打電話。
轉眼趕到寫字樓附近的時刻,黃小妹猛地抓緊我的肩頭,“來東西了,小心點兒!”
我心頭猛地一跳,“幾個?”
“三個清風一個煙魂,跟小鬼他們對了,官手有兵器,小鬼也暫時吃不了虧,但盧巧芸不行。”
竟然有四個鬼仙,什麽意思,這寫字樓裏面還有堂口不成?
不應該啊,要是有堂口的話,對方根本不會把我放在眼裏了。
再者,沒必要來動手!
“張偉,他們不讓咱們管閑事,讓咱們退開,否則要動真格的!”
黃小妹的話音傳來,我眉頭緊皺,頓時清晰的感覺到寫字樓裏有什麽人看向我,擡頭一瞅,沿着一塊塊玻璃牆體向看去,面折射着陽光一片恍惚。
目光的來源有些角度,我下意識覺得應該在寫字樓高層部位。
靠的,樓那麽高,是仙兒飛去也是老大的折騰,那東西從面看下來,到底是個什麽玩意?
“喂!女士!打電話的那個!”
招不起我還躲不起麽,是找個人,他們什麽意思?我隔着老遠喊那個打電話的女子,她腳下一頓,遙遙的望了過來。
這一刻,我面前冷風一起,似是有什麽東西從我身透了過去,雙臂立刻火辣辣一片,疼了一陣。
這種異樣的感覺還是頭一次碰到,黃小妹轉眼在我肩頭立了起來,眼寒芒閃閃,“妖仙!”
登時,我心頭是一驚,頓在原地心頭發涼。
與此同時,一雙手臂起皮般發麻發脹,面立刻起了一大片紅疹。
我猜到對方是帶了病氣撲在我身的,能讓我雙臂立刻患皮膚病,這道行太厲害了。
這時候說不怕是假的,多管了這門子閑事竟然惹了這麽大的麻煩!
我迅速解下身後的背包,掏出一瓶白酒,大吸一口氣,擰開蓋子給自己灌了一口,噗的一下字噴在雙臂之。
酒霧分散,雙臂密密麻麻刺痛發燙,我擡手擦掉嘴的酒液,從兜裏掏出七根三棱針,繃緊精神的看向周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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