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王建軍家的二樓樓梯,望着一股股黑煙在空滾滾而下,粗如油桶的煙柱一道緊跟一道,如果不是知道那黑煙當都是城隍派來的鬼兵鬼将,還以爲是世界末日一般。[燃^文^書庫][]
我渾身興奮的微微戰栗,蹬蹬蹬的跑下樓。
此時,面前十幾平米的院子裏已經集結了二十幾名鬼兵,身的鐵甲泛着寒光,圍着三十多個日本冤魂拳打腳踢,周圍更是有着王建軍的仙家在出手協助,他們左右迅速移動,阻止日本冤魂逃竄。
一方是裝備統一的城隍正規軍,另一方是惡氣盡出的堂口兵馬,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轉頭看到蔺師傅從門口快步出來,身後跟着幫他舉吊瓶的徐老爺子。
同一時刻,一院子鬼兵都是渾身一顫,震驚的看向蔺師傅,要不是王建軍的仙家們在周圍阻擋日本冤魂,險些讓他們逃離幾個。
蔺師傅看向鬼兵沒有多說,轉頭望向我,“張偉,事後要好生答謝城隍。”
“知道了,師傅!”
我忙不疊走向前應了一聲,轉頭拱手感謝諸位鬼兵。
鬼兵們神情一愣,均都退了一步拱手回禮,轉而便有鬼兵回過神,繼續管束院擠在一起的日本冤魂,連句話都沒有說,院子裏的局面恢複如初。
這時,夏甯走了過來,拍了我後背一下,“這跟你都不是一個系統的,不要多打交道,城隍幫你一把,是職務之外,擅動兵馬要跟陰司衙門報備,你這裏要避嫌。”
說了一聲,夏甯将我拉開,而院的雨勢頓減幾分,猛地有大風席卷而來,一道道身影閃進院子空,足有四五十位,穿戴各不相同,其一人正是王建軍的胡家教主,老仙家臉雖有疲色,但卻滿面紅光,招呼着身邊的仙家帶着幾個日本冤魂落入院。
胡家教主先是跟蔺師傅打了聲招呼,又轉身走到我的面前,他穿着一身粗布道裝,目光犀利,眼寒芒閃閃,鄭重的對我點點頭。
随後,院子旁邊的倉庫房門打開,王建軍快步而出,胡家教主立刻帶衆仙家進屋整頓,沒有再出來過。
這之後,還有好些王建軍的仙家陸陸續續回來,也都進了庫房。
仙家們行動迅速,其有不少負傷的,身帶血的,倉庫裏一片交談之聲,前後進去了幾十位再沒出來。
從院子裏看向倉庫門内的情況,裏面昏暗一片,從外部估摸倉庫的大小,差不多也隻有六七平米,我猜測是王建軍的堂口所在。
這是我不便進入的地方。
這時,王建軍走過來一把将我摟住了,又使勁攥了攥我的肩頭,“老弟,謝謝,太謝謝你了,這些天我家堂口折損的仙家太多了,要不是你搬來救兵,這一場仗我真不知道要熬到什麽時候!”
“好了,辦正事吧。”
蔺師傅笑了一聲,一旁的徐老爺子也是連連點頭,兩人轉頭回屋。
閑話不多,我們開始各自忙了起來,王建軍和仙家們要留守家,夏甯則開車帶着我外出買些肉食水果,用來招待城隍派來的兵将,一路出行,街道到處都有奔走的鬼兵。
東西制備齊全後,又打電話訂餐吃午飯,忙忙碌碌也過了午,李将軍帶着其他三位将軍趕到,王建軍在庫房裏燒香禮拜,做雙方的交接工作時,從家的小院子到吧門外的主路,滿滿的全都是“人”。
鬼兵們壓着抓來的日本冤魂在外面擺起長龍,我則和夏甯共同陪同蔺師傅,在一樓的屋子裏……殺仙。
殺仙這種血淋淋的場面從午一直持續到傍晚,審訊,紮針,日本冤魂的血在屋子裏噴了一層又一層,前後死了一百多個。
尋常人如果看到這種場面,必定是爲之驚悚的,可對于我或者夏甯他們來說,真的見多了以後,也漸漸适應了這種事情。
不過,這些日本冤魂能活下來的怕是一個都沒有。
夏甯告訴我,死的這些日本冤魂如果各自修煉,他們到了一定的道行能跨海,随他們回到本國發展,但是,他們敢跟随出馬弟子建立堂口,是擾亂秩序,光憑這一條,這些外來戶沒有放生的必要,無需同情。
出馬是幹什麽的,是積德,是帶領仙家在外修行,是篩選有能之士朝着面發展,這些日本冤魂沒有這個資格。
而我們來時的路險些出了車禍,應該是這些日本冤魂布置下來的障眼法,這本是用來躲避王建軍的仙家抓捕,不過,這一手他們做的很絕,根本沒把桦林堡的居民安危放在眼裏,留他們一線生機更沒必要。
夏甯歎了口氣,“還好今天雨大,很多車都沒有路,否則我們之前遇到的車禍,不隻是一輛大挂車翻倒那麽簡單了。”
殺仙的過程還在繼續,蔺師傅滴水未進,也沒有任何胃口吃飯,全憑着輸液在支撐着身體,而屋外,一個個日本冤魂被陸續壓進房。
如蔺師傅臨行前所說,這事情我們插不手,清理這些日本冤魂是時間問題,鬼将鬼兵們的到來,也隻是縮短了抓捕餘下日本冤魂的進程。
休息的檔口,我身的風濕毛病開始顯露,疼得滿頭是汗,給自己做了幾次酒吹,渾身便沒勁的躺在炕,而夏甯則順手給我号脈。
号過脈,她給我蓋了一床被子,坐在我旁邊休息起來。
當時,我心頭有點虛驚一場的感覺,還真怕她一手号脈的本事,查出我白天對她給我人工呼吸的事情想入非非。
好在她的能力沒那麽逆天,我松了口氣,躺在夏甯的後面,看着她一身潮乎乎的衣衫貼在纖弱的後背,顯露出窈窕身影,想起她曾說她自己沒有好姻緣,我還真有那麽點舍己爲人的沖動,想着夏甯那麽好看的女人要是能做自己女朋友,我一準好好對她。
這個念頭在腦海裏一閃而過,我又琢磨着黃小妹現在還隻是披毛的模樣,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化成人形。
要是化成人形,應該是個大美女吧?
休息了這麽一會兒,我便往歪了瞎尋思,也真是服了自己,蔺師傅在旁邊殺仙,自己還能想到男女的事情。
這時候,我越是壓制自己的想法,自己越往那方面想,弄得全身下都是火燒火燎的,腦海裏不停閃過好些身影,夏甯、官、盧巧芸、吳瑩瑩,凡是我心底裏有點想法的女人都想了個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小腹突然一陣溫熱,感覺腰的道家護法神将符燙了我肚皮一下,身頓時出了一片冷汗。
怎麽回事!
慌忙從炕坐起身。
我錯愕的解開腰的符幔,夏甯和蔺師傅便朝我看了過來。
“張偉,你做什麽了?”夏甯一把抓過我的手腕,仔細的把起脈來,猶豫片刻喃喃道“有仙家在你身閃過,道行還挺高?”
她拉開我腰的符幔看了看,“是道家的護法神将?”
這般說着,她的手便在我腦門摸了一下,滿臉疑惑。
一旁的蔺師傅瞅了兩眼,笑了一聲,“沒事,道家的護法神将在張偉身閃一下,這對他身心有好處,今天殺了這麽多仙,張偉應該是受到點刺激,難免有些心理陰影。”
“嘿,這小子也真夠有福的,老蔺啊,你這徒弟以後可了不得啊!”
這時,站在屋裏的徐老爺子靠近炕沿,背着手連連咂舌,一隻白濁的眼睛仔細的在我身看了好久。
我吞了口唾沫,臉紅的面頰發燙,看着蔺師傅繼續忙他手頭的事情,心跳掉了半拍。
不會是因爲自己胡思亂想招來了道家護法神将,才、才有的剛才那一出吧?
轉頭再看向夏甯,便見她眯着眼睛正盯着我笑了一下,“我看啊,你師叔我以後跟你混得了,什麽便宜事都能讓你碰,怎麽樣,身子骨沒事了吧?”
我一愣,活動了下胳膊腿,還真行動無礙了,心裏也松快不少,再看夏甯時,心裏也沒有想入非非了。
忙将腰的符幔纏好,我心裏默默感謝那位在我身閃過的護法神将,重整精神後,便坐在蔺師傅身邊,看着他殺仙。
這一晚,蔺師傅一直忙碌到晚十點多才休息,将師傅送去近的旅店休息,夏甯則開車返回市裏要照顧明天門的病人。
我精神不錯,與王建軍在門外布置了好幾張供桌,了香,又擺下水果、熟雞、糕點後,門外的鬼兵們手裏便出現了各種吃食,十分神。
這一晚,鬼兵鬼将們沒法休息,得壓着數百日本冤魂,而王建軍的仙家們整頓之後,也分出五十多位在外巡邏。
我們估算了一下,預計明天能将餘下的四百多日本冤魂處理幹淨。
這之後,王建軍堂口的胡家教主、黃家教主、碑王也來見我,因爲是第一次見到王建軍的黃家教主,再加他與黃小妹同族,相談時熱絡了不少。
最後的人情聯絡便是城隍手下的幾位将軍和副将,不過,将軍們跟我的距離拉的有些遠,想必是有什麽規章制度不允許他們跟我有太多交流。
而他們當,李将軍倒是跟我多說了幾句。
當時他把我拉到沒人的地方,直接跟我說了點事,“香童,知道城隍爲什麽派了這多兵馬助陣麽?這不單單是給你的人情啊。”
李将軍看了眼我肩頭的黃小妹,再轉向我時神色一肅,“能殺仙的,隻有仙,你師傅殺仙,這太不簡單了,香童身的事情也太不簡單了,話盡到此,我還要向城隍彙報,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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