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甯給我做人工呼吸了?
當蔺師傅從夏甯和徐老爺子那裏,得知我去了信任城隍那裏受敕,封賞是酒吹的能力後,蔺師傅坐在我身邊說着勉勵的話語時,我一直都在回憶夏甯那柔軟嘴唇的觸感。[燃^文^書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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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感覺怎麽形容呢?
不過瘾!
太不過瘾了!
夏甯的動作太利索,完全是急救的手法。
我素了這麽多年,頭一回沾了點葷腥,腦子裏跟跑火車似的閃過與夏甯相處的點點滴滴,記得頭一回見她時是裹着浴巾,身材一級棒,到了夏天,夏甯穿裙子,明豔動人……
轉頭看向面帶笑容的蔺師傅,我忙将目光集在師傅臉,不能再瞎想了。
我和夏甯差着輩分,自己還有媳婦,我的老天啊!
“張偉,這事你來時怎麽沒說呢,陰司受敕,尋常弟馬難遇,師傅爲你高興。”
“是!師傅!”我連忙答道。
“你身體的毛病,我和你師叔會想辦法,到時候給你開藥方治療骨病,你不必太過擔心。”
“是!謝謝師傅!”
蔺師傅看了看我,“張偉,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看你神色好象不對,讓你師叔給你把把脈。”
哎呦可别!
我忙不疊坐起身,“師傅,我身體好着呢,剛才是缺氧了!”
我真怕啊,怕夏甯那一手把脈查事的本事,真要讓她看出來我心裏對她生出的那點意思,我都沒臉見人了。
“師兄,我看張偉是有點本事,顯擺過頭了!”夏甯冷着臉站在蔺師傅身邊,抱着手臂瞪了我一眼,“一個酒吹都能把自己弄缺氧,你可真行!”
蔺師傅笑了一下,讓夏甯去看看王建軍的三姑,又招呼屋裏的人繼續處理日本冤魂的事情,顯然是對我拜會新城隍的結果極爲滿意。
我抹了把額頭的細汗,正了正神,忙來到蔺師傅身邊,想幫着打打下手。
“你現在身子也有問題,幫不什麽忙,日本冤魂的事情得慢慢處理,王建軍堂口的仙家人手不夠,處理到什麽程度是什麽程度,不用擔心,去樓幫忙照看王建軍的家人吧。”
蔺師傅這麽說後,我也征求了幾次,都被蔺師傅推拒了。
後來,屋裏留下徐老爺子,我、夏甯、王建軍都離開房間走了出去。
來到門外,大雨似乎減弱了些,但天氣依舊陰沉,明明是午的時間段,可看樣子卻給人一種傍晚的感覺。
門外,守在門口的黃小妹立刻竄我的肩頭,看了看我的頭頂,鼻子在我身聞了聞,身子都打起了顫,“張、張偉,你、你都看到了?”
我點點頭,知道她說的是蔺師傅殺仙的過程。
轉頭看向院子,小鬼他們都在,一個個臉色慘白渾身發抖。
我招呼他們一同樓,心裏在想,或許我身爲一個大活人,是無法切身體會殺仙的場面有多麽可怕吧……
從外面的鐵焊的樓梯去,打開門,面前是一條窄小的過道,連同着左右兩個房間,屋裏傳來陣陣哭聲。
哭聲是小孩子的,哇哇的喊着要回家。
走進去一瞧,左手邊房間裏都是男人,屋裏鋪着尚未整理的地鋪,窗台邊的煙灰缸裏插滿了煙頭,牆壁周圍還漂浮着王建軍的仙家們,正對着我點頭。
右手邊是女眷和孩子的屋子,裏面同樣是鋪着地鋪,幾個六七歲孩子都在大人懷裏哭着。
除此之外,這屋裏隻有兩個女性仙家把守,明顯人力不足。
我們走進這屋後,王建軍紅腫着臉,苦澀跟親人們說清情況,我站在他後面都感覺到這位王大哥的無奈。
桦林堡出了這麽多日本冤魂,數目千,他堂口的戰力真的不夠撐起這個場面來。
随後,王建軍跟我說起了這邊的具體情況。
“我現在隻能等,堂口的仙家将日本冤魂一個個抓回來,然後再外出拘捕,這邊人手不夠,有時候還會被偷襲,堂子裏是我家掌堂大教主一個人坐鎮,仙家們已經幾天幾夜沒有合眼了。
剛才我三姑被身,人都跟瘋了一樣,要不是一屋子人按住她堵在門口,我三姑已經從二樓摔了下去……”
這般說着,王建軍眼睛濕了一下,鼻子一吸,“張偉,有時候我真不想管那幾個堂子的破事,可你知道麽,我們縣裏有多少人家禍害了?
無緣無故跑出去當小姐的,賭博輸的傾家蕩産的,數都數不過來啊,而那些找他們看病算命的,哪一個不被他們弄得妻離子散?
他們造的孽沒人知道,那幾家堂子的親戚不是地痞是流氓,開洗浴開按摩房的,在鄉下弄賭場放高利貸,沒有一個走好道!”
王建軍一拳砸在牆,眼睛通紅,“這些癟犢子都沒把自己當成國人,家家供着日本冤魂,有來檢查的時候都會通風報信,他們一年前還弄死了一個暗訪的記者,我不管,我對不起鄉親父老……”
說着,他的身子一顫,無力的靠在牆壁滑坐下去眼淚直流。
“建軍、建軍!姑姑姑父們都知道,都知道!”
王建軍的話音一落,房間裏的女眷立刻圍了來。
“建軍,你這是積德啊,我們都懂,快别這樣,讓你朋友看見了笑話啊……”
女眷們抹眼淚,屋裏孩子還在哭,王建軍捂着眼睛哽咽不斷,“對不起,大姑、二姑,老嬸兒,建軍讓你們受罪了……”
這一瞬間,我啞然了,根本想不到這普普通通的桦林堡,因爲那些日本冤魂的存在,因爲那些禍害鄰裏的出馬弟子,竟然出了如此之多的惡**情。
衆人勸慰的檔口,房間角落裏的一名女性仙家突然靠向窗戶,立刻朝着王建軍喊了一聲,“弟馬,有東西過來!”
我心頭一驚,忙跑到窗前。
窗外,隔着樓下的吧朝着對面看去,遠遠的見到低矮的陰雲盡頭,正有一片巨大的陰影快速漫過。
此時,冷風頓起,雨水拍窗,眼前的景象頓時模糊了幾分。
什麽東西!
恍然之,一道黑影拖拽着長有數十米的黑煙,突兀的出現桦林堡那條主幹道,正極速奔來,未到一個呼吸的功夫,那黑煙便距離我們所在的地方不足百米,黑煙分散,分成十數股黑影,在裏面隐約顯露出一張張面孔。
與此同時,我面前的玻璃開始震動,腳下更是有明顯震感,耳邊響起了隆隆之聲。
夏甯皺緊眉頭與臉色發白的王建軍跟前來,便見樓下的小院子裏立刻湧出十數名仙家,我眼角猛地多出一道身影,轉頭一看,是一個穿着銀盔銀甲的老者!
王建軍渾身一震,“大教主!”
老者擡手眯眼,肅聲道“弟馬跟我來。”
老者說了一聲,身形已然穿過牆體,站在二樓的樓梯之。
這會兒容不得任何猶豫,我手裏拿出了毫針,跟着王建軍和夏甯沖了出去,黃小妹也抓緊我的肩頭,讓小鬼他們保護我左右。
來到外面的一刻,一道粗如油桶的黑煙猛地躍到吧的房頂,一大捆子黑煙便在房頂蒸騰開來,露出一匹黑霧籠罩眼光澈寒的高頭大馬,随即,馬之人也随之顯露。
他抓着黑霧騰騰的缰繩,一身厚實的灰色铠甲,抱拳對着王建軍的掌堂大教主一拱手,洪聲道“貴堂勿驚,吾乃本地城隍遣将,李拓石!”
此人話音一落,身後便湧現一道接着一道的黑霧,一個個黑霧缭繞的鐵甲鬼兵現身出來,手砸腳踹的壓來十餘名日本冤魂落盡院子之内!
是李将軍!
那位在城隍面前扶我一把的鬼将!
李将軍扯拽缰繩,朝着我招了招手,大喊道“香童!調兵需要走程序,其他三位将軍馬到,這一趟城隍兵馬全部出動,八位副将,千餘鬼兵,可得給我們多燒些紙錢花花,多來些酒肉供奉!”
一時間,所有人,所有仙家都看向了我。
李将軍沒給我任何回話的機會,調轉馬頭對随後而來的一道道黑霧暴口喊道“都給我快點!把那些狗東西壓進來驗明正身,城隍爺任,誰敢在這時候出了纰漏,不用跟我混了!”
話音一落,那些黑霧的速度頓時快了一倍,裏面的鬼兵還沒露面,黑屋了房頂便往下摔落一個個日本冤魂。
李将軍手裏抽出一段鞭子,狠狠在身下的馬匹抽,啪的一聲化作滾滾黑煙而去,而天空之,那片陰雲的下方,那一層更加深沉的陰影,像是拉下一道灰幕,正朝着桦林堡城區撲下。
“建軍,點香,召收兵王回來。”王建軍的掌堂大教主雙手扶在樓梯的欄杆,轉頭看向我笑了笑,“香童日後出馬立堂,我親帥堂口衆仙家爲你護法,這次多謝你與你師傅了。”
說罷,老仙家身子一縱,躍進樓下院子裏的一間庫房。
此一時,一旁的王建軍用力抓了抓我的肩頭,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忙不疊随他掌堂大教主跑向樓下的庫房。
我愣了愣,收兵王是一個堂口的重要領導,專管收攏仙堂兵馬。
王建軍掌堂大教主的意思是說,日本冤魂的抓捕馬要解決了,要盡快找回堂口仙家保存戰力!
我震驚的看向遠方,見到一道道滾滾黑煙,如同密集的彗星尾焰紮入整個桦林堡的城區。
四位鬼将、八位副将、千餘鬼兵。
我張了張嘴,渾身的肌肉都繃緊起來,那餘下的六百日本冤魂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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