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頭午,我聯系了一位同行一同前往井欄派出所。[燃^文^書庫][]複制本地址浏覽%62%69%71%69%65
這位同行姓王,叫王建軍,出馬有七年了。
在聯系他之前,我也打電話跟蔺師傅和夏甯溝通過陰陽胎的事情,蔺師傅他們說給任欣治病不是問題,但不想跟公安機關打交道,畢竟我們這類人辦事方式不被世俗所接受,甚至在調查取證時也不可能提供确鑿證據。
如果案子不能完美解決,而其又出現纰漏的話,惹出的麻煩對我本身也有影響。
我知道蔺師傅和夏甯是不會随便管這些事,而我自己也不想讓楊所他們知道蔺師傅的能耐,回頭有什麽事再來打擾他,便問蔺師傅,我能不能找出馬弟子王建軍幫一把手。
王建軍年前曾經拜訪過我,人很熱情,和我年齡差距不大,他住在外市縣,地頭小有名氣,看事準,也會治虛病。
之所以找他,是因爲王建軍曾多次向我表示有意拜訪蔺師傅,不過,礙于他堂的老仙家似乎不允許他直接登門,一直沒能找到機會。
王建軍平日沒少聯系我,明裏暗裏的跟我拉近關系,這事我也一直惦記着。
蔺師傅在電話裏聽我要找王建軍後便笑了一聲,說王建軍出馬七年,性子還是不穩重,不過,既然王建軍跟我熱絡,讓對方幫我辦好陰陽胎這件事,回頭再讓他去蔺師傅那兒。
那之後,我給王建軍去了個電話,說明情況,對方不僅答應,而且還連連感謝,連夜開車往市裏趕。
我們在電話裏對陰陽胎的事情研究了一下,王建軍知道我身邊的小鬼他們沒什麽道行,而我的醫術方面也無法對症治療,這事自然由他堂口的仙家來主持,讓我放一百二十個心。
趕早八點多,興奮了大半宿的王建軍便開車來到我家樓下。
因爲沒讓黃小妹按下我早起時頭頂睜開的眼睛,見到王建軍時,我吃了一驚。
王建軍帶來的“人”非常多,足有二十幾位!
我肩頭的黃小妹對着他們其的一位老者和一個年男人起身行禮,對方也抱拳客氣了兩句,說了些長輩誇贊後輩的話。
這兩位,老者是胡家教主,也是堂口胡仙的領導,相貌慈眉善目,穿着樸素的白色道裝,讓人一看覺得向身居山林的老道士,神情十分随和。
另一個年人是堂口的碑王,穿皂靴,一身電視劇裏古代武士穿的黑色勁裝,濃黑的眉毛斜飛入鬓,面色黑亮發紅,給人一種練家子的感覺,他雖然留着短發,但站姿說話都不像現代人。
和黃建軍直奔派出所,到了地方,楊所也沒想到我們來的這麽早,忙聯絡向陽派出所和刑警隊的鄒哥,到了後來,鄒哥和另一名刑警,劉毅和向陽派出所的兩名民警,我和王建軍彙合在一起,七人一同趕赴向陽區的一片民宅區。
沿着老舊的步梯樓一路而,敲開二樓二零一的住戶,開門的人是個瘦小的老太太,拄着拐,嘴巴都收在一起,牙已經掉光了,手裏的拐杖一晃一晃的。
老人反映很慢,耳背,一時半會也聽不明白我們的來意,但好在認出了劉毅他們穿着的警服,老人顫顫巍巍的給我們讓張開了路。
門後顯露出一間似乎隻有四十來平米的小屋子,門口是廚房台,老式的爐竈全是黑色的油污,旁邊的牆壁也有大量油污,狹小的客廳面栓着一個垂挂下來的燈泡,面落滿了灰塵。
周圍很髒亂,牆皮脫落的不成樣子,地面是水泥抹的,還有兩個鼓鼓囊囊的編織袋子放在客廳的角落裏,裏面露出一個個飲料塑料瓶。
雖然在來之前,向陽區的兩位民警說過具體情況,可當我真正踏足這裏,才體味到這家人過的何等心酸。
塑料瓶是老太太撿的,除了每個月領低保的錢,這些瓶子都要拿來賣錢維持生計,家裏除了老人還有老人的孫女,也是我們這次要找的人,一個精神病患者。
一個連走路都困難的老人,一個精神有問題的孫女,難以想象,這個家庭是如何在社會的夾縫生存。
走進來,我心頭很沉重,一廳一室的房子裏的一切都盡收眼底,老人的孫女躺在一間十平米的卧室當,正背對着門口側卧着。
我站在客廳裏看過去,能見到她的腹部明顯隆起。
老人的孫女名叫張燕,已經三十多歲了,以前在市裏的酒廠班,向陽區的民警通過調查,知道她是去年患有的精神病,人被廠子辭退後,本該由張燕照顧的祖母反過來開始照顧她,祖孫倆相依爲命很是艱辛。
社區的社工雖然極力幫助祖孫二人,可張燕的祖母也是人老耳聾,張燕又是精神病患者,對這個家庭,社工們有些時候真是愛莫能助。
我和王建軍一同前,他身邊帶來的二十幾位仙家便分散開在周圍戒備起來。
“确實是陰陽胎,不過有些怪。”跟在王建軍身後的胡家教主緩緩來到我身邊,“香童,你和建軍都看看把,臍下三寸用力按下去。”
我點點頭,和王建軍一同前,而身後的劉毅等人也好的跟了過來。
“張偉,要不要幫忙,她可是……”
劉毅的話還沒說完,刑警隊的鄒哥攔了一下,“沒事,張大夫有一手,咱們看着行。”
踏進卧室,一股騷悶味飄來,我看到張燕正背對着我們玩着自己的頭發,嘴裏也不知道說着什麽。
我活動了下手腕,甩手将打馬鞭擲了出去,立刻捆住了張燕,一時間,張燕的身體一僵。
打馬鞭普通人看不見,但王建軍和他的仙家們都看到了這一幕,頓時神色各變。
我自己倒是無所謂,隻要能盡快查明問題可以,畢竟任欣不是個案,真要有什麽害人的東西,得讓王建軍的仙家盡快幫忙化解。
靠近床邊,我伸手搬過張燕的身體,頓時聞到她身更明顯的怪味,也不知道她多長時間沒清洗過了。
而轉眼見到張燕的正面後,我和王建軍均是一怔。
那是一張瘦脫了相的面容,眼窩深陷着,臉布滿了雀斑,皮膚精薄起皺,相當蒼老。
再看身子,在張燕的衣衫外露出的脖子和雙手明顯浮腫,圓滾滾的肚子将身下的衣擺撐了起來,露出一片白如羊脂玉般的肚皮,而在肚皮之下,細微的青色血管顯露着。
她的肚皮遠面部的肌膚光滑無數倍,好似全身的營養都集在那裏,有些透亮,幹淨的讓人心生恐慌,而那些青色的血恍然間似有隐動,仿佛是輸送營養的纖細管道。
“王哥,你見過這樣的陰陽胎麽?”
我摸了把額頭的冷汗,艱難的咽了口唾沫,轉過頭看到王建軍也是一副緊張的模樣,他沒回答我的話,伸手按在張燕的臍下三寸,初一觸碰,他猛地縮回手,震驚的看向他所帶來的仙家們。
仙家們沒回話,紛紛看向我。
我不知道王建軍發現了什麽,深吸了一口氣也探出手,碰觸在張燕的小腹之。
随即而來的是我指尖一冰,頓時感覺像是摸在一塊冷玉之。
再用力向下按去,手指與張燕肚皮之間頓時有了波動,像是斷斷續續的水流從我指尖之下快速流過!
那種感覺讓我渾身都發麻不止,好似張燕肚子裏有無數帶殼的昆蟲在跑動,并且,那些昆蟲的表殼正紛紛刮過我的指肚!
腦子裏嗡的一聲,耳邊恍然間聽到了異常真切的呢喃聲,好似千百個鬼魂在我耳邊說着悄悄話,弄的我渾身一難受,抱着雙臂緊閉着眼睛連退了數步,抓緊了手臂不斷搓動。
娘的,這是什麽玩意!
登時,我渾身冷汗直冒,牙齒打顫起來。
“張偉!張偉!”
王建軍連忙扶住我,我身後的劉毅等人也前頂住我的身子。
緩和了好一陣,我的耳邊漸漸聽不到那種聲音,周圍人肩頭的陽火對接到我身,也快速驅除掉我身的不适感。
也是好在人多壯膽,我喘息了一陣緩和過來。
“王哥,這事能處理裏麽?”我轉頭看向王建軍。
王建軍抿了下嘴唇,轉頭看向他身邊的胡家教主,那胡家教主捋了捋白色的胡須,眯着眼睛點了點頭。
随後,王建軍頭前的發簾一揚,我看到他家的碑王從正面進入了王建軍的身子!
王建軍精神一振,忙走到張燕面前,伸手将王燕的衣服推了去,露出了一整個雪白如玉的遠滾肚子,伸出一根手指便在王燕的肚子畫了起來。
他的動作異常迅速,手指頭分外有力,勾畫的過程,手指所過的地方在張燕肚子留下一道道明顯的紅痕。
紅痕未能連接在一起,可從他手指的移動的軌迹,我還是感覺出是某種鬼畫符的東西。
“張偉,看仔細了,各家堂口的仙家手段各不相同,王建軍堂的碑王應該是擅長畫符驅邪。”
黃小妹的聲音突然傳來的一刻,王建軍已然收了手,他将身的外套一脫,解開雙手的襯衣袖口,一雙小臂的肌肉便完全鼓脹起來!
轉眼間,他一雙大手按在張燕的小腹之下,朝着胸口方向推去。
一聲又長又響的打嗝之聲,猛然間從張燕口徹響!
我見到張燕不知何時張開了嘴,大量的黑氣從她嘴裏沖了出來!
而在這一刻,她鼓脹的肚子也逐漸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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