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裏的新聞讓房間内所有知情人都感到不适,吳瑩瑩更是躲到我的身後,一雙手揪緊了我身後的衣服。[燃^文^書庫][]【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
當時,我的額頭也上布了一層薄汗,沒料想到那個人偶這麽厲害,想起黃小妹說的那個半張臉的小女鬼,心頭更是一陣發寒。
抿着嘴唇,我拿起遙控器快速的換了個頻道。
電視畫面一閃,出現了兩個人。
嗯?又是本地電視台的新聞節目。
“今日中午,一台超速行駛的轎車發生嚴重車禍,追尾正停在交通信号……”
主持人剪短的介紹之後,便開始播放車禍視頻。
我睜大了眼睛,耳後的神經牽動腦後的頭皮發緊,不禁大爲吃驚,趕忙又換了一個頻道。
“今日中午,一台超速行駛的……”
頻道再換!
“今日中午,一台超速……”
再換、再換、再換,電視遙控器險些從我手裏掉落下去。
位于電視畫面的左上角,本地電視台的台标沒有任何改變,兩名主持人再一次出現在我和房間衆人的眼前。
“今日中午,一台超速行駛的轎車發生嚴重車禍,追尾正停在交通信号燈前的貨車車尾,事故造成一人重傷,監控攝像頭記錄了事件的發生整個過程……”
然後,視頻開始播放。
“張偉……”
身後的吳瑩瑩哭出聲來,一旁的郭福海也心驚膽戰的湊上前,臉色發白的看相周圍,結巴的對我哆嗦道:“張、張偉,大過年的,别、别吓人啊。”
我的眉頭漸漸皺緊,再一次調換另一個頻道,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了。
腦海裏有嗡嗡的響聲,胸口很悶。
這一次,郭福海都看出了我的緊張,明白這怪異的事情肯定不是我做的,一張胖臉滿是冷汗,咕噜一聲咽了一大口唾沫。
“稍安勿躁。”
我說了一聲,轉頭看向身後不遠處的夏甯,蓦地見到她正盯着屋内的沙發旁邊。
我肩膀一緊,肩頭的黃小妹的整個上半身都探了出去,一對肩胛骨将後背的皮毛支了起來,匐低了身子眯起眼睛,目光所落之處與夏甯相同,“張偉,是令劍!”
我微微吸氣,因爲看不到具體情況,心頭有些急切。
黃小妹壓住眉頭,“令劍在發出顫鳴,它想要出鞘,正被上官控制着。”
聽過這話,我有些頭疼,當初執劍童子李斌将令劍贈給我,我沒少在私底下咨詢黃小妹,畢竟這把令劍是妖仙堂口的東西,李斌給的太幹脆,難保這玩意還有别的門道。
不過,黃小妹倒是讓我不用多心,令劍想發揮真正的力量,是需要建立在堂口整體實力上的,令劍是一個堂口的令劍,不能簡單看成某種法器或是寶物。
而李斌把令劍送給我,也是因爲這令劍已然沒什麽大作用,算是還了被救的恩情,這拿得起放得下對他自己是好事,等以後真要是被劫難消沒了道行,成了無意識的孤魂野鬼,說不定還能得到一絲善報。
但話說回來,電視機出現了那麽怪異的情況,而令劍又開始顫鳴,我未免要多想些。
沉吟半響,我先拔掉了電視機的電源,又安慰吳瑩瑩和郭福海坐下,而黃小妹那頭則讓小鬼在酒店四出查看,看看又沒有外鬼在捉弄我們。
房間内很快就安靜下來,夏甯給我把了下脈,先看看我身上又沒有什麽問題。
可惜,不僅是她那裏沒有眉目,包括小鬼在内也沒能帶來什麽有用的消息。
沒辦法,我稍稍避開吳瑩瑩和郭福海,和夏甯走到一起。
“師叔,令劍的事……你說會不會是妖仙堂口那夥人找咱們麻煩?”
夏甯眉頭緊促,久久沒有回應,看樣子她也在往那方面考慮。
差不多沉默了五六分鍾,黃小妹一個激靈站了起來,張大了嘴巴,“原來是這樣,我怎麽就沒想到?”
她這一動作把我吓了一跳,和夏甯一同吃驚的看向她。
“走!咱們去醫院,這是任務!”
這話聽的我和夏甯都是一頭霧水,随後就聽黃小妹解釋道:
“堂口之内,印、旗、令、劍各有作用,不過,但凡堂口内有公務傳遞,這印旗令劍都會有反應。其中,‘令’這是傳達公務的最主要的載體,會下達最爲明确的工作事項,明确通知堂口要去做什麽。
如今咱們手裏有‘劍’,雖然沒法像‘令’傳達的消息那麽準确,但也絕不是擺設。
你們想想,電視裏關于紀川的新聞代表了什麽?一遍又一遍的撥給咱們看,不就是想讓咱們去管一管紀川的事情麽?令劍顫鳴,這是給咱們發任務了!”
黃小妹的話讓我和夏甯都吃了一驚,剪短的判斷了一下,我倆都點點頭,而就在這時,夏甯和黃小妹都看向了一邊的“空氣”。
“哈,真讓我猜對了!”黃小妹一拍我的肩頭,“令劍不顫了。”
我抹了把頭上的汗,心頭還有些不同的意見,“先别急,紀川的事情雖然麻煩,但發展到這種地步還是要去看看的。但話說回來,堂口的任務一般都是傳遞給正式立過堂口的出馬弟子,再加上這令劍是妖仙堂口的,不會有什麽貓膩吧?”
黃小妹搖頭,“妖仙堂口沒有了出馬弟子,堂單又已經完全破壞,他們那是正式解散了,這令劍已經是無主之物,代爲接收任務是可以的,所以這事本質上就是要交給咱們處理的,這個你不用擔心。”
說着,她笑了笑,貼在我耳邊小聲道:“還有一件事,能通過這把令劍給咱們傳遞消息的……很可能是咱們堂口的仙家哦!”
我堂上的仙家?
黃小妹這句話瞬間讓我精神一振,想起小時候曾見過的七爺爺,一雙手都激動的搓了起來。
确定了這一訊息,我也重振精神,快速穿戴衣物,讓吳瑩瑩給金超維打電話,确定紀川所在的醫院。
随後,我們一行人前往市第一人民醫院。
大年初二晚上八點多,這本該是節慶日子,可醫院裏的患者卻是不少,感冒發燒的小孩子,大魚大肉吃壞肚子的成年人,因爲飲酒過量的醉酒者,還有好些因爲燃放鞭炮是發生意外被炸傷的患者,比比皆是啊。
我們一路來到四樓,前往重症監護室,就見到走廊裏已經站了好些人,三五成群的站在一起,足有三四十位。
我也是愣住了,人也太多了。
仔細看了看,那些人彼此之間都有聯系,有兩三個年輕的小夥子忙乎着給所有人分發礦泉水。不僅如此,裏面還有不少穿着軍裝的,一杠三星、兩杠兩星、兩杠三星,軍銜各不相同,都是陸軍。
随便掃了幾眼,我便看到金超維還有他父親金乃成。
金乃成是軍隊高官,雖然穿着便裝,但在那些軍官當中卻隐隐爲首,想必他的軍銜是所有人當中最高的。此時的他正跟幾名醫生低聲交談,似是在詢問病情,看起來還算鎮靜。
而站在他旁邊的金超維則一臉油光,眼窩深陷,顯得十分疲憊,顯然離開飯局後沒少折騰。
離着很遠,我與夏甯彼此對視了一下,便走了過去。
“金先生、金大哥。”
突兀的招呼讓金乃成和金超維都愣了一下,轉過來看向我們。
金超維還好,隻是沉默了一下,因爲之前吳瑩瑩和他通過電話,他知道我們要來。
而金乃成則眉頭深鎖,對着我們一下子冷起了臉,轉眼看向吳瑩瑩,“瑩瑩,找金叔什麽事?”
金乃成語氣不善,他老下屬的獨生子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吳瑩瑩以何種立場湊這個熱鬧?
而且,她還把我們這些外人都帶上了。
我知道金乃成身爲軍人,對我和夏甯的身份很抵觸,便上前捏了捏吳瑩瑩因爲被對方質問而滿是濕滑汗水的小手,微微吸了口氣替她向金乃成解釋道:
“金先生,如果沒有原因我們也不會過來一趟,這事情與紀川有關系,今晚市電視台播了一則新聞,其中有一段紀川出車禍的視頻,尤其是後面一段慢鏡頭,裏面很有問題,您如果有時間不妨找人向電視台要一份視頻記錄,那裏面就是我們要來這裏的原因。”
我的話很剪短,因爲自身職業的關系,我是不願意和外人多說太多的,不過吳瑩瑩因爲我堂口的任務給金超維打了電話,多少得幫她怪異的舉動找個說辭,“金先生,金大哥,這次來我們有自己的事情要辦,與吳瑩瑩沒什麽關系。”
金乃成和金超維聽到我的話,兩人的表情各有懷疑。
而趁着這個功夫,夏甯已經率先走向重症監護室,我肩頭的黃小妹也吩咐小鬼他們分頭查探去了。
金乃成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轉頭讓金超維跟着我們。
而我則帶着吳瑩瑩和郭福海向前走去。
“瑩瑩,你怎麽過來了?”金超維在後面跟了過來。
吳瑩瑩面色尴尬,低聲對他說道:“金大哥,張偉很厲害的,他來查你朋友紀川出事的原因。”
說着,她的聲音顫了一下,拉了拉金超維的衣角,用更低的聲音道:“你朋友紀川他……他撞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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