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我買給小璐的東西麽,師傅,它怎麽會在你這兒?”
一道驚訝的聲音傳來,我心頭一顫,擡起頭更驚訝的看向王铮,“這東西是你買的?”
“是啊。[燃^文^書庫][]【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王铮臉上有點泛紅,“我在地攤上買的,就在市裏垛子街的二手市場,老闆說是女人的胭脂,我尋思着女生能喜歡這小玩意。”
我問王铮:“那……是你告訴王璐這裏面是胭脂的?”
王铮點點頭,“是啊。”
得,找到根兒了。
如王铮所說,市裏的垛子街确實有個二手市場,雖然沒去過,但卻知道這麽個地方賣的東西多種多樣,雖然也有人在那兒賣古币和老物件,可王铮能買到這邪門東西還真是撞上的黴運!
抿了下嘴唇,我問他:“村裏哪有座機,我要打個電話。”
“出門右轉,一直往前走有個小賣部,那兒有電話。”
“好嘞!”
我利索下炕,一路跑了出去……
半個小時後,再回來時,王長發已然知道我是去給蔺師傅打電話,忙緊跟着我,生怕晚知道點消息。
我也沒賣關子,讓他準備采買些我要的東西。
“叔,這些東西隻要置備齊了,我保證小璐姐以後都沒事,還有她身上的瘀傷也能盡快治利索。”
王長發一聽,目光裏立刻透出振奮的神采,頭如搗蒜般的忙點頭答應,又催促他妻子給我準備飯菜,愈加的殷勤了些。
而他自己也忙不疊出門去找我用的東西,王铮也跟着去了,兩人商量着分頭去置辦。
下午三點,王長發的妻子滿頭是汗,拿着抹布将屋裏的窗子擦幹淨擦亮,又院裏院外的灑掃,也就不長時間,室内室外的環境就煥然一新,打開窗子通通風,那感覺就像是搬進新家一樣。
我坐在炕上在一張矮桌前咬着饅頭,面前是土豆泥和蒸茄子攪拌在一起的農家菜,裏面撒了蔥段和豆醬,味道又香又甜又辛辣,再加上一大碗沁在油湯裏的蒸五花肉,蘸着醬油往嘴裏塞,吃的相當之爽。
吃飽喝足,歇了一個多小時,王長發和王铮就都回來了,兩人連口飯都沒吃,便按我之前的交代用艾蒿拍打門窗。
說起艾蒿,端午節期間最常用,用泡水洗臉或挂在門窗上,能驅散黴氣,有個好兆頭。
臨近九月,市裏可能很難弄到艾蒿了,不過農村附近的山上倒有不少,而且不是那種像野菜似的水蒿子,這是可以入藥的東西,而且切辟邪效用也非常好。
趁着他們準備的功夫,我用三股金黃針線碾成一股,兩股一組編制金剛結。
這金剛結在首飾配件裏很常見,可用來做手鏈項鏈的編繩,本身也有辟邪的效果,再加上金黃色是比紅色還要辟邪的顔色,如果是有道行的仙家幫忙制作,這東西帶在小孩子手腕或腳腕上能固魂兒。
編制金剛結是個細緻活,少不了要讓黃小妹幫忙指點,等我編好了長約一尺的金剛結,外面的天空也差不多浮現了一層淺淺紅霞。
“屋裏屋外打掃幹淨了?”
來到屋外,我感覺到王長發家生氣充盈。
“都弄利索了,師傅,咱們現在就開始麽?”
“現在就開始,竈台裏的火不要滅,一直燒着,煮鮮姜水,記住,要煮沸五分鍾,之後往裏面加兩斤白酒,再扔裏面三條幹淨的毛巾煮沸十分鍾以上。還有,屋裏屋外有燈的地方都點亮,讓家裏多有點人氣兒,你女兒應該快醒了,屋子裏舒适才能安她的神。”
吩咐好,我走回屋内上了炕,蹲在王璐的身邊低頭聽了聽她鼻息的動靜,感覺很平穩,深吸了一口氣開始行動!
取一碗藥酒,讓王璐的母親在王璐大腿内側和腋下的黑子掐痕上揉搓,我自己則将鐵盒打開,将一根根毫針用酒精棉全部擦拭幹淨。
屏氣凝神的功夫,我褲子口袋裏的首飾盒便開始發涼了,大腿肌肉裏開始逐漸冰凍,使得裏面的肌肉纖維愈發變得僵硬。
我伸手從口袋裏取出首飾盒,手上就跟裹了一層薄冰似的,那股冷勁兒也就竄上了小臂,渾身一機靈。
轉眼間,我的手腕便被攥住了,裏面的骨骼都好像被一股無形的冷氣滲透進來,皮下層組織絲絲疼了起來。
這是盒子裏的女鬼生氣了,她不想我給王璐治傷。
我忍着疼拿起身邊的金剛結,頓時有股暖意流通過來,就像一排列隊好的螞蟻擠擠插插的鑽進掌心,的留進我的身體,如同注射器一樣将裏面的冷意逐步推了出去!
頭一次編制金剛結,效果竟然這麽好?
我精神一振,将金剛結快速的繞向首飾盒,盤了将近十圈打好扣,那首飾盒裏就再沒有任何寒氣能冒的出來,隻能在我手裏不斷震顫。
“王铮,紅布。”
接過一尺見方的紅布,王璐的媽媽和王铮看着我将金剛結捆好的首飾盒放在炕上,就見那東西自行一下下的跳動掙紮,活脫一個沒了翅膀的蒼蠅,翻身打滾。
而我拿着紅布将盒子蒙住後,剛剛還活蹦亂跳的首飾盒立刻沒了動靜。
“這、這,師傅這……”王璐的媽媽傻了眼,張着嘴巴說不出話。
“嬸兒,叫我叔把姜水端來,王铮,端午節剩下的幹艾蒿也給我拿來一點兒。”
“哎,好好。”
我吩咐了一聲,兩人立刻去準備。
轉頭,我看到王璐的胸口有些起伏明顯,一雙清淡的秀眉微微蹙起,嘴唇發白,估計差不多就快醒了。
不一會,王長發雙手端着個熱氣蒸騰的大海碗,跟他妻子走了進來,臉上激動的神色保準是他妻子跟他說了什麽,趕着快步将熱姜水端到我面前。
之後,我們三個合作,在王璐的後腰墊了枕頭,擡起她的雙腿,把熱氣蒸騰的大海碗放在患處之下熏蒸起來。
我讓王璐的媽媽摸一下王璐腿根的患處,她照做之後,剛一探手就縮了回來。
“呀!師傅,我閨女腿上咋那麽涼?”
話音剛落,王長發立刻拉了她一把,“你咋呼什麽,聽師傅的!”
我笑了笑沒說話,看着王璐腿根的部分被底下的熱氣逐漸蒸紅些,又讓她媽媽摸了下,大嬸便告訴我說已經熱乎點了。
抽出三根毫針湊近,我清了清嗓子,看着王璐結實圓潤的雙腿,清除掉腦中的雜念連下三針。
也就不長功夫,王璐腿上的黑紫掐痕便淡了些許。
“師傅太厲害了,孩子他爸,你終于找到個明白人!”王璐媽媽立刻抓住王長發的手臂,哽咽道:“要是早能請來師傅,咱閨女至于那樣麽……”
王長發激動的雙手緊握,說不出話,一雙眼睛已經潮濕發紅了。
我見到他們這個反應,擡手撓了撓鬓角,給王璐治病可不是我的本事,這都是蔺師傅教的,我也是現學現賣罷了。
擡眼看了看王璐腿上的傷勢已經由黑紫向青紫轉變,我讓王铮把鍋裏的熱毛巾拿來,在患處墊了些幹艾蒿吧王璐的腿根裹緊,又将其他患處如此照做,給王璐蓋上被子,沒出半個小時,她便悠悠轉醒。
轉醒後的王璐發現自己在家裏,滿屋明亮的光線讓她恍惚精神似有松弛,轉眼就哭了一場。
“閨女,咱不哭,不哭啊,師傅都給你弄好了,以後啥事都沒有了。”
王璐媽媽抱着她,王長發坐在一邊也直抹淚,強顔歡笑着沒有質問王璐任何事情,而一旁的王铮則站在一旁沒法插話。
哭了半天,王璐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目光裏透出複雜的神色,也不知道心裏想的什麽,她轉頭看了看王铮,咬着不斷顫抖的嘴唇,痛苦的閉上眼睛。
王铮張了張嘴,不明所以的看着王璐,“王璐,你好點沒,你、你真是被……”
話還沒說完,王璐立刻趴在她媽媽腿上痛哭起來,弄得一屋子人都覺得尴尬、怪異。
我看了看,默默的将毫針逐一擦拭幹淨收好,告訴他們讓王璐休息一陣。
而我自己也明白,怕是王璐有什麽難言之隐沒法說出口吧,唉,這事得等她休息一晚再說吧。
入夜,差不多九點多,獨自站在王璐那件小屋内,我的面前的炕上面放着一塊紅布,底下正是被金剛結捆縛的首飾盒。
快到睡覺的時候,我像平常一樣,頭頂的眼睛緩緩睜開了。
“弟馬。”
盧巧芸站在我的身側,臉上依舊是規規矩矩的神情,她旁邊的小鬼則趴在紅布之後,對我豎了個大拇指,示意我已經準備好了。
我深呼吸了幾下,接下來就是出馬弟子的本職工作。
掀開紅布,沒有絲毫動靜的首飾盒看不出任何異樣,黃小妹在我肩頭繞了一下。
解開金剛結,我剛清了清嗓子,猛然間一股陰風撲面而來,我一愣神,瞬間與一張厚粉蓋面的蒼白女鬼面容來了個面對面!
腦子裏嗡的一聲,近在咫尺的距離讓我的呼吸完全停滞,頭發都要被吓立了起來。
她的發絲飛舞,破爛的衣衫有被火燒過的痕迹,在肩頭、腰間露出晶瑩如玉的肌膚,一條難掩下身風光的布裙已經撕壞了大半,凝脂般的滑嫩**欺進我的胯下,一身玲珑曲線幾乎緊貼過來,伸出蔥根般的纖纖玉指,一把擰住我的腰。
我冷汗直冒,大腦空白,無意間聞道一股少女身上才有的淡淡清香,轉眼間便見到我跟前的女鬼張嘴吐出一股寒霜,一雙猙獰卻又有種說不出的狐媚雙目死死的盯着我,沉聲哼道:
“你敢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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