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程重重的把手機扔在眼前的桌子上,急促的喘着粗氣,他咬着牙,一副要吃人的樣子。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那個朔楠,竟然綁了自己最重要的兒子。
果然朔楠不會就這樣罷手,顧錦程心裏的不安感越來越強,因爲朔楠這個家夥,真的是一個可以爲了自己要達到的事而會去不擇手段的人。這一點,他和顧錦程是很像的。
顧錦程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在房間内焦躁的來回踱步,他明白,自己不帶任何人過去,以朔楠的個性,或許自己會被幹掉。然而這段時間的損兵折将,讓他也找不到好的人選爲他出謀劃策。顧錦程的腦子飛快的在那旋轉着,但是無論他怎麽努力去想,他都想不出什麽點子。他頭上的汗水一點點的往外冒出,他無法平複此刻的心情。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就這樣,他在房間内踱步了将近一個小時,他感到累了,重重的癱倒在了椅子上,看着天花闆。就在幾天前,他還看着天花闆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眼睛轉了轉,突然腦海裏想到了一個人,他手忙腳亂的拿出了放在抽屜裏的另一部手機,匆忙喚醒了屏幕,打開了聯系人,聯系人選項裏面,所有人的備注似乎都是英文,顧錦程點開了備注是‘Vermilionbird’的聯系人,他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按下了撥打電話按鈕。
電話接通後,顧錦程一改之前焦躁的模樣,變得恭敬了起來。
“什麽事。”電話那頭傳出了一個妩媚的女人聲音。
“我,我這裏出了點麻煩。”顧錦程有點支支吾吾,“希望能得到你們的幫助。”
“幫助?”女人的口氣顯得有點不滿,“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們基本上不會随便出手的。”
“是,我知道,可是...”顧錦程在那裏竭力組織着自己的語言,“因爲你們在後面的幫忙,我順利成了G省的黑社會老大,但是我也是幫你們完成了讓G省陷入一片黑之中的任務啊...現在我有事,你們,你們不能不忙我。”
“...”電話那頭的女人遲疑了一下,随即應了一聲:“嗯~”
之後,顧錦程打着手機,絮絮叨叨的說着兒子被綁的事...
......
第二天,位于G省的陸榕寺内,顧錦程正跪在一尊佛像之前虔誠跪拜,這兩年來,每每有大動作之前,顧錦程總會去G省的各種寺廟内拜佛。這一次,他用力要比平時多差不多一倍的時間,誠心跪拜。似乎時間越多,佛祖上天就會越庇佑他。
拜完之後,顧錦程合掌慢慢起身,雖然他用了那麽多的時間虔誠拜佛,但是他心中的煩和躁似乎一點都沒有減輕。雖然昨天已經和那個女人制定好了明天的計劃,但是顧錦程還是覺得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是他不相信那個女人的實力,而是他實在是擔心自己的兒子會出什麽意外。
這時後堂傳來了布鞋和地面摩擦的聲音,寺廟的主持手掌上挂着一串佛祖慢慢的走向顧錦程。
顧錦程看見了主持,急忙合掌鞠躬:“大師。”
主持微微笑了笑,以做回應:“施主好久不見。”
“是啊,最近事情太多。”說罷,顧錦程朝在一旁跟着他的手下示意了一下,那位手下立刻把手中的皮包遞給了主持,“這裏是點小錢,算是給佛祖的一點心意,希望佛祖能夠庇佑我渡過任何劫難。也希望陸榕寺的各位能夠一切順利。”
主持雙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彌陀佛,随即叫來一名寺廟内的弟子,讓他把皮包拿去後堂。
顧錦程見狀,合掌又鞠一躬,便帶着手下準備離開寺廟,在顧錦程心裏,花出這點錢,如果能給他帶來之後的順利,那便是極好的。
顧錦程漸漸有了些許底氣,一切,就看明天了。
不是朔楠死,就是我們死。顧錦程心裏暗暗想到。
......
第二天一大早七點還沒到,顧錦程穿着一件白色襯衫和一條西褲,匆匆來到了半月崖的懸崖邊等待,那個女人和他說好,會埋伏在周邊找機會下手,然而顧錦程環顧了一整圈,都沒有發現那個女人的身影。這讓顧錦程略微有點慌了起來,那個女人不會爽約吧?但是都已經到了這裏,已經沒有選擇了,而且自己的兒子還在那個朔楠手裏,顧錦程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決定拼一把。
顧錦程焦躁不安的在懸崖邊來回踱步,心裏盤算着等會該怎麽做,按現在的情況來看,唯有這樣做才能讓事情順利結束,那就是殺掉朔楠。這個最後礙他事的家夥!但是,從年輕身手各方面來看,顧錦程是完全沒有優勢,他隻能依靠那個人現在看都看不見的女人了...
而且這兩天朔楠都沒有和他聯系過,景昊會不會已經出了事?顧錦程是越想越不爽,他摸了摸自己腰間,想讓自己安心下來,才發現他沒有帶來槍支,因爲他要順利的讓兒子回來,爲了兒子,他豁出去了。就在他焦躁的來回踱步之時,朔楠已經悄悄的來到了懸崖邊。
“你果然來了。”顧錦程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立馬轉過身,直直的瞪着朔楠。
朔楠沒有理會顧錦程的眼神,而是左右瞟了瞟周圍,确定沒人以後,他才看向顧錦程:“讓我們做個了斷吧。”
“我兒子在哪裏。”顧錦程惡狠狠的沖朔楠說道。
“放心,你兒子很好,隻是被我關在了一個地方。”朔楠微微笑着,“畢竟,我要解決的人是你,我不會傷及無辜。”說罷,他拔出了手槍對準了顧錦程。
“我當初就不該選擇放了你。”朔楠頓了頓,眼神變得銳利了起來,“我當時就應該把你也給抓了。現在的一切,都是你幹的好事。”
顧錦程笑笑,故作鎮定的拉了拉自己穿着的白襯衫,想讓襯衫端正一下,之後便陰陽怪氣的笑着。
“你爲什麽不說話?”朔楠的聲音越來越響,“你笑什麽?”
“對。”顧錦程點了點頭,“一切都是我幹的,我得感謝你呢,讓我有機會當上老大,讓我有機會做了那個姓陳的老警察。哈哈,就是這樣,到現在爲止,依然是我赢。”
“你可别忘了,現在隻有你和我兩個人。”朔楠輕蔑的笑了笑,“而我現在,正拿着兄弟的手槍瞄準着你,隻要我扣動扳機,你就會輸的徹徹底底。”
“哈哈,說句實話,我真的挺喜歡你的。”顧錦程笑了起來,站直了身子,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緩緩向前走了兩步,“可惜啊,真的可惜了,我們沒法共事,沒辦法一起賺錢。”
朔楠咬咬牙,他已經不想和顧錦程繼續這樣糾纏下去:“你的明天,不會再到來。”就在他準備朝着顧錦程開槍的時候,一顆子彈穿過了他舉槍之手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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