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程貨運公司老闆辦公室。
顧錦程正在裏面來回踱步,頭上的汗珠隐隐可見,他的臉上寫滿了愁字。自從陳至強的事情到現在,顧錦程感覺自己一下子老了許多,每天都感覺身心疲憊,甚至連記憶力也變差了不少。
原本以爲做掉陳至強這個老家夥十分容易,卻被曾凱爲首的三個人調查了起來。甚至還查到了海灣小區的保安,幸好當時有楊展幫忙,殺了那個保安。派秦先生出S市解決掉侵入網站的人,卻被警方抓住了。
而今天淩晨的事情,讓顧錦程惹上了**煩,原本計劃是他和楊展想出來的,目的是讓調查他的人統統消失,但是現在卻搞砸了,他最頭痛的人,竟然逃了出去。
他狠狠的跺了跺腳,朔楠這家夥,兩年前願意和我做那樣的交易來除掉别人,現在,指不定做出什麽來除掉我。顧錦程的心裏越來越感到不安。
然而,讓他不安的,絕非隻有這一件事。還有就是讓那三個‘貨’也給逃了出去,現在還在警方手裏,正被保護着。顧錦程知道,現在這樣,絕對沒辦法在警方那邊下功夫。
他站在原地,叼起根雪茄,看着天花闆,開始思考起了該怎麽辦的事情。就在這時,他的辦公室門被輕輕的推開,顧錦程循聲望去,顧景昊正站在門口。
“怎麽了景昊。”顧錦程的語氣不是很好,畢竟現在的事情讓他一下子亂了原本的計劃,亂了他的思緒。同時,也意味着他失去了一個很好的手下,那就是在警隊的楊展。
“老爸,我收到消息,這次的計劃...不是很成功?”顧景昊說話時顯得有點小心,生怕觸及到父親的脾氣,其實,在兩年前,顧錦程還沒有現在的地位的時候,他的脾氣并沒有像現在這樣。
“對,雖然那個姓曾的臭警察和另外一個死了。但是朔楠逃出去了。”顧錦程顯得十分焦躁不安,“那三個‘貨’也他媽逃了。”
“這...”顧景昊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要不去給警方點好處?”
顧錦程白了景昊一眼:“所以說你這小子還是太幼稚。現在事情鬧大了,孩子也在他們手裏。警方那邊肯定不會輕易就肯罷休的。如果這次的計劃成功,我們倒是的的确确可以讓他們全部消失。”
頓時,辦公室裏沉默了下來,突然,顧錦程眼睛一亮:“景昊,聯系那三個孩子的家長,不管花多少錢,讓他們帶着孩子走!”
“明白。”顧景昊重重的應了一聲,退出了辦公室。
顧錦程嘿嘿一笑,的确事情現在鬧大了。但是,能有多大呢?
顧錦程看了看離去的顧景昊的身影,心想等事情擺平了,過幾天就讓他上位...自己也開始漸漸吃不消了。
......
同時警方那邊,偵查工作開始陸續展開。一天不到,很多調查的結論就已經出來了。在現場發現的七具屍體身份都已經調查了清楚,都是G省的無業小混混,各自身上都有着不同的前科案底,同時警方調查到,他們都和捷程貨運公司的老闆顧錦程有着斷斷續續的來往。
警方在工廠内部,發現了那個關押三名孩子的閣樓,并進入閣樓進行了勘察,但是現在,似乎被人在之後刻意的進行過打掃,完全沒有刻意提取的證據。工廠也已經被警方強制關閉并要接受後續的調查。
在現場,也就是工廠内,搜集到了血液樣本,證實是目前失蹤不明的陳文軒的血迹,因爲在現場發現的血迹較多,所以警方内部推測,陳文軒已經被害身亡,至于屍體,G省警方已經展開了全面的調查。
至于孩子,分局安排他們住進了離分局最近的一家賓館内,并派人24小時全天候看護。三名孩子的父母也都已經聯系上,并且都會迅速趕來。
當一名刑偵隊隊員将這些資料告知給G省總公安局局長時,局長長長歎了一口氣:“真沒想到...好好的兩個人...一下子就這樣了...”
另一邊,朔楠正在焦急等待,等待三個‘小證人’的證詞...
一天後,半月崖分局聯系了朔楠,讓朔楠趕去,三名孩子的父母都已經趕到了賓館,分局警員正準備将他們送至公安局。
朔楠接到消息後,立馬就攔車趕往了分局。來到分局,局内顯得比較冷清,朔楠心想,應該一些人去接那些孩子和家長了吧。便在分局裏等待了起來,一個多小時後,還沒有人回來,朔楠覺得奇怪,便打算去那家賓館。
就在他剛剛準備離開分局前去賓館的時候,一群警員陸續的走進了分局内,有些臉上顯得有些陰沉,有些則是面無表情。朔楠看了看他們,沖上前去随便拉了個警員,焦急的問道:“那幾個孩子和父母呢?!”
被朔楠拉住的警員愣了愣,随即甩掉了朔楠的手,面無表情的說道:“早上,那三名孩子的父母到了以後,怎麽樣都不肯接受警方的要求,讓孩子們提供口供證據,之後硬是把孩子們帶走了...”
朔楠腦子一下子一片空白,愣愣的站在原地,面前的警員看了看朔楠,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紙,示意朔楠拿着:“這是其中那個女孩子寫的,說交給那天晚上救他們的人。”
幾秒鍾後,朔楠才反應了過來,慢慢的接住了那張白紙,看上去是從一本筆記本上撕下來的。他心裏還留有一絲希望,萬一這張紙上有什麽證據呢。
他緩緩的打開了折起來的紙,然而剛打開,剛看完,朔楠就無力的垂下了雙手,白紙也飄落到了地上。
那個警員看了看失魂落魄的朔楠,拍了拍他的肩膀:“别這樣...冷靜點吧。”
“我怎麽冷靜?現在一切都沒了!”朔楠流下了淚水,惡狠狠的瞪着眼前的警察。之後欲跑出公安局,不過被那個警察拉住了,“你要幹什麽?”
“我要去追到那些孩子,我得讓他們說出口供!”朔楠大叫道。
“你不能這樣做!”警察的氣勢十分強烈,“說句實話,那些孩子經曆了這樣的事情,已經夠可憐了。”
“他們可憐?”朔楠的淚水鼻涕都流淌了出來,“他們可憐?我不可憐?我那爲了這事死掉的兩個兄弟就不可憐?他們兩個都死了!我的兩個兄弟!都因爲這件事死了!!”
這一吼似乎将朔楠的力氣全部抽走,他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在那痛苦的哭泣着。
警員看了看朔楠,眼神中閃過一絲憐憫和同情,他看了看地上的那張白紙,撿了起來,仔細的看了看上面寫的話語。
“我們一家人馬上就要搬到其他城市去了。聽爸爸說是一套很大的房子呢。謝謝三位警察叔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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