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軒拿着打開手電筒功能的手機,一步一步走下了台階,本應沒有幾格台階就能到達的地下室,此刻卻顯得如此遙遠。每往下走一步,文軒就感覺陰氣越重,溫度越低。文軒撇着嘴,一股股寒氣吹向他,弄得滿頭大汗的他後背直發涼。地下室和上面的溫度相差的很大。
這漆黑一片的地下室裏究竟會有怎麽樣的景象...文軒艱難的又向下走了一步,老實說,他此刻開始感到一絲畏懼,但同時,他也很好奇。最後,他還是到達了地下室,他用手機那微弱的電筒光芒向四周照耀着。地下室裏似乎沒有什麽能讓文軒恐懼或者興奮的玩意。
不知道爲何,這時他卻感到有些失望。地下室應該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儲物室,四周堆滿了滿是灰塵的箱子等,看樣子已經很久沒有打掃過了,在房間的正中央,放了一個長方形狀的冰櫃,文軒剛開始并沒意識到這是個冰櫃,看到地下室隻是儲物室,文軒也就沒有了什麽顧慮,大步走入,他來到了中間的冰櫃旁,用手機照了照冰櫃,這一照,讓文軒整個人吓得摔在了地上,手機也滑落到了一旁。
他的雙眼圓睜,瞳孔放大,此刻的文軒就像一個受了驚吓的貓咪一樣,他喘着粗氣,坐在了地上。
差點我也要被吓死啊卧槽。
媽呀,剛剛我看到了什麽?是幻覺吧。文軒有點不敢相信前面看到的景象,用手輕輕拍着自己的胸口。
他坐在地上平複了一下情緒,尋向光源拿回了手機,之後,他起身,準備再仔細查看一次,不過這次,他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
他走到冰櫃的旁邊,拿起手機向裏照去,頓時,文軒屏住了呼吸,臉上的表情顯得有點扭曲。
冰櫃蓋子是透明的,光線照射進去,在冰櫃裏,躺着一具女屍,女屍的四肢均被切除,除了四肢以外,女屍的Ru房也被挖去。在女屍的脖子處有被掐的痕迹。屍體還未出現腐爛的現象,放置屍體的冰櫃處于運作狀态,看來地下室是通電的。
文軒的表情扭曲,看着冰櫃裏的屍體。沒錯了,這具女屍是張滬生的母親——王佳怡。
他感到有些惡心,用手捂住了嘴巴。
看來張滬生的父親就是看到了這幅景象後身亡的...文軒強忍住,繼續看着王佳怡的屍體,慢慢的,他的表情沒有了之前的那種扭曲和恐懼,變得越發平靜了起來。
是的,眼前的這具屍體,簡直就如同一個藝術品一般,完美的切口,白皙的肌膚,以及因爲冰櫃的冰冷而附着在身上的些許冰霜。
就像是一個偉大的藝術家所創造的藝術品,讓人驚豔。
文軒緩緩地吐出一口氣,盯着眼前的屍體出神。
突然,他整個人冷顫了一下,他被自己的這種想法吓了一跳。
...我剛剛都在想些什麽呢。
他用力搖了搖頭,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想把這個**的想法趕出自己的腦中。
他定了定神,重重喘了口氣。
呼...這種想法,似乎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在腦海中過了...
算了,現在不是想這些東西的時候。文軒離開冰櫃,查看着四周堆放的箱子,想看看其中會不會有什麽證據線索。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應該是張滬生殺掉了自己的母親...并且,還進行了分屍...至于爲什麽要這樣做,現在還是個未知數。
文軒想要盡可能的猜出張滬生作案的動機。
誤殺?仇殺?爲了家族利益?奇怪的戀母癖行爲?
當然,現在想要找出目的已經沒什麽意義了。從殺害王佳怡後,再進行分屍的行爲來看,已經能夠證明張滬生的心态扭曲了,表面,他是一個總裁,一個待人接物都很正常的人。其實在暗地裏,卻是一個心理扭曲的**。
他應該是想以一種方式,永遠的保存住他的母親。
文軒想到這裏,又是一陣惡心。
媽的,爲什麽會有這種**在社會上。文軒用一隻手摸着脖子,另一隻手拿着手機照着面前的箱子。很可惜,在地下室裏,沒有發現其他的線索。
雖然地下室十分陰冷,但是被一陣驚吓和到處搜查後,文軒還是出了很多汗,文軒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心裏盤算着怎麽樣實施逮捕。
就在他尋思着逮捕事情的時候,輕微的腳步聲向他靠近,并伴随着一聲咔擦聲。
文軒一愣,随即就是一陣驚訝。
是手槍的上膛聲。
雖然文軒沒有用過手槍,也沒有實際體驗過,但是,這兩年跟着張建榮,多少也熟悉了許多槍械方面的東西。
腳步聲越來越近。
文軒立馬關閉了手機的手電筒,躲在了冰櫃的後面,整個地下室恢複了一片漆黑的景象。
突然,腳步聲消失了,地下室一陣死寂,隻能隐約聽到文軒不規律的呼吸聲。文軒不敢輕舉妄動,隻是靜靜躲在冰櫃後,他極力的想冷靜下來,但是急促的呼吸聲還是告訴他,自己此刻十分害怕。
片刻,一個熟悉的男人聲音在地下室内響起,似乎還帶起了一陣回音。
“你這個臭警察。”男人輕輕哼了一聲,帶有一絲不屑,“竟然被你發現了。”
文軒沒有回應,他聽出來是張滬生的聲音,他想了想,拿出手機,一隻手掩在手機上,讓屏幕的亮光盡量顯得微弱,之後他開啓了錄音功能,放回了口袋裏。
好在張滬生沒有發覺這亮光,或許他此刻也并不鎮定自若。
“今天我就讓你死在這地下室裏!”張滬生兇惡的喊道,“這樣就不會有人會知道這件事了。”
“爲什麽要殺了王佳怡,你的母親。”文軒裝出一副鎮定的樣子問道。
“呵呵。”張滬生輕蔑的笑了笑,“反正你也沒多長時間了,就告訴你好了。”
片刻沉寂後,張滬生開口道:“因爲這個女人背叛了我的父親,所以我殺了她。”
“就因爲這樣?”文軒覺得有點驚訝。
“沒錯。”張滬生頓了頓,“你也知道,當今社會,離異的家庭越來越多。從小到大,我一直爲我生在一個健全的家庭感到自豪,看看自己父母幸福的樣子,再看看其他身邊那些家庭離異,缺父少母的同學,同事,或者是現在的下屬。我就有種滿滿的優越感,比做一個總裁還要有優越感。我很愛我的父母,很感謝她們,也很憧憬她們堅持不懈的愛情。”
文軒沒有回應,靜靜聽着張滬生訴說自己的故事。
“事情要從一年前開始說起吧,那時候我的母親開始喜歡上了去跳舞。”張滬生吸了吸鼻子,繼續說道,“好幾次我下班去接她,都看到他和一個年紀相仿的男人走的很近,我隐約感覺到,要有事情發生。我也多次問過她,她都沒有直面的回答我。直到前兩個月,她突然跑來和我說,準備要和我的父親離婚!”張滬生的語氣顯得激動了起來,“我怎麽可能接受得了這一切?從小到大他們的感情都很好,爲什麽會突然這樣?我問她原因,她和我說,他們兩個其實早就沒有了感情,隻是爲了養育我,才勉強一直生活在一起。聽到後我整個人都要崩潰了。我深愛的她們,竟然要分開?!”張滬生呼吸急促,“我思考了很久,終于找到了一個答案,她一定是被外面那個男人**了。于是,我一怒之下...就殺了她。”
“你真可怕。”文軒冷冷的回應道,“你的心态已經亂了,生長在健全家庭中的孩子,也不是每一個都完美的。”文軒頓了頓,“比如你,就是一個在健全家庭中所誕生的惡魔。”
“**在亂說些什麽!”張滬生怒吼了一聲,随即開了兩槍,槍聲回蕩在地下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