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淩現在是家徒四壁,連隻老鼠也不會有,丁勉自是不願意窩在他家,再說人家夫妻親親熱熱,自己隐身躲在一邊也不像話,于是仔細的在楊家坪附近搜索一圈,一看根本沒有什麽山精野怪之類的,便去最近的一座小城雞鳴驿,找了一家客棧,舒舒服服的住了下來。
畢竟憑他的妻子韓幼娘的一套少林瘋魔杖法,十來個壯漢根本近不了身,周圍又沒鬼怪,也沒什麽能威脅到楊淩的安全,再說雞鳴驿離楊家坪也近,正處在丁勉精神力的感應範圍之内,一有什麽不妥,瞬息之間就能趕到,卻也沒有什麽可擔心的,更何況不久楊淩也該賣掉田地來雞鳴驿居住,丁勉萬萬不會相信就這麽幾天就會出事。
果然以後幾天的日子一帆風順沒出一點岔子,楊淩也按照書中所寫來搬到了雞鳴驿,現下正在大街上四處轉悠着找工作,而丁勉卻也無事,打算在街上散散心,自然公私兩不誤,遠遠的跟着楊淩的身後,卻沒想沒走多一會兒,楊淩居然拐進了一家樂器店。
“也不知這算不算千裏有緣一線牽!”丁勉一笑,雖然自己不喜這些高雅的東西,但店裏卻有楊淩未來的一個妾侍馬憐兒,丁勉無聊之下,自然想看一場好戲,隻是沒想剛一進店便感到一股陰氣襲來,擡眼一掃,就見店裏除了楊淩,馬憐兒兄妹,一個店主,居然還有一個牛頭人身的家夥也在店中,手裏拎着一條冥鐵鎖鏈,“嘩楞楞”出一陣輕響,而那股陰氣卻正是從他身上散出來的。
“陰神牛頭!”丁勉一驚,立刻作出戒備,雖然在地府之中牛頭馬面不過是那小小的勾魂使者,但怎麽說也是一個陰神,修爲自然比自己高出一些,更何況手中法寶專克惡鬼,卻不是自己所能抗衡的。
隻是沒想牛頭一見丁勉,不但沒有抓捕他,反而上來給他行禮,口中說道,“勾魂使者見過上差!”,看他一臉恭謹的樣子,也不似作僞,弄得丁勉一頭霧水,心說不會因爲自己奉命保護楊淩,便成了什麽“上差”了吧,隻是這話卻也沒法問出口,隻能笑着随口說道。“牛兄,這裏卻是陽間,周圍也沒有什麽鬼魂,你卻怎麽跑到這了,莫不是想買幾件樂器不成。”
“每天拘魂哪有閑工夫玩這些東西,隻是這家店的老闆将會被人打死,我才特意提前跑了過來。”牛頭一笑,說着伸手指向一旁的男子——馬憐兒的兄長馬昂,“就是他将打死店主……”說到這,牛頭卻說不下去了,趕快一抖鎖鏈,輕松的捆住了旁邊的一個兩眼迷茫的魂魄。
原來就在丁勉與牛頭談話的功夫,那邊的店主爲了昧下一顆珍珠,與馬昂起了争執,被他扇了兩巴掌,結果萎頓在地眼見卻是不活了。
“這麽說這店主卻是被馬昂打死的?”丁勉一臉的驚訝,記得原書之中不是寫得此人說又羞又氣才一命嗚呼的麽,現下怎麽成了馬昂打死的,再說那兩巴掌也不中啊,萬萬不會将人打死。
“上差卻是不知,現在本來就是冬天,血管有些脆,再加上店主年紀大了,這兩巴掌雖然不重,卻将大腦血管震斷,死于腦溢血。”牛頭說完一抖鎖鏈,便打算将店主的魂魄帶入地府。
隻是丁勉伸手一攔,嘴裏說着胡話,“這大冷的天,牛兄幹嘛急回去,不如咱們喝幾杯如何?”其實丁勉又哪會喝酒,最多不過是喝點兒淡淡的果酒之類的,卻哪能驅除寒氣,不過話又說回來似乎像丁勉這樣的人已經冷熱不侵了呢。
牛頭别看長着顆牛腦袋,卻也不傻,心裏一盤算,這送魂魄回地府的活也不急,耽擱一會兒也沒什麽,不如留下來看看上差有什麽事,畢竟雖然他現下修爲不如自己,但人家天上可是有門子,自己卻是得罪不得,于是冥鐵鎖鏈使勁繞了幾圈,将店主的魂魄勒成了一個巴掌大小的圓球,也不理它“啾啾”的鬼叫,直接揣到口袋裏,嘴中卻說,“上差既然這麽說了,我老牛自然照辦。”
兩人走街串巷找了一家飯館,一看左右沒人,便化**身,大搖大擺的進店找地一坐,吩咐小二随便上了幾道下酒菜,卻沒想小二居然端上了一碟醬牛肉。
“呵呵!”丁勉一笑,上下打量了牛頭幾眼,卻也不好開吃,便直接進入了正題,“我有一事卻想請牛兄幫忙。”說着便亮出了殺劍。
“好劍!”牛頭贊歎一聲,點了點頭明白了丁勉的意思,“就是這劍中的煞氣不足,不過我們地府正好不缺惡鬼,趕明我偷偷帶上幾萬條,想來應該就夠了。”說完夾起一片醬牛肉塞到了嘴裏。
“呃!那就多謝牛兄了!”丁勉一愣,趕快道謝,也大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