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奔騰怒吼的長江,一葉扁舟卻很快把丁勉送到了應天附近,雖然因爲朱元璋駕崩,使得各地衛所盤查嚴密,各個水道也全都被水師封鎖起來,但所謂“鼠有鼠道,蛇有蛇路”,想那怒蛟幫可是水上霸主,要把一個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送到應天還是輕而易舉的。
“戚兄,剩下的就麻煩你了!”丁勉對身旁一個頭戴鬥笠的漁夫抱拳拱手道,“萬一那朱允文要是把我們殿下扣在應天,那可要靠怒蛟幫的兄弟們幫忙了。”
“呵呵,厲大人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别的事我不敢說,但隻要來到了水上,那我戚長征敢拿項上人頭擔保,絕對能把你們安全送出去!你别看那些水師耀武揚威,不過都是些吓唬人的玩意兒,根本連咱們的影子都摸不到。”那漁夫一拍自己的胸口豪爽的一笑,卻原來正是怒蛟幫年輕一代的第一高手戚長征。
“如此我也就放心了。”丁勉長籲了一口氣,想到一路上輕松的繞過各處封鎖,心裏總算安穩許多。畢竟随着他蝴蝶翅膀的扇動,劇情改變的越來越多,尤其是《邪風曲》的世界裏居然冒出了個怒蛟幫,那誰知道那應天府的一段還會像原先一樣展不,現在即使突然冒出個老頭自稱是張無忌丁勉也不會感到奇怪,而且丁勉覺得那燕王府的呂老太監說不定便是葵花寶典的創始人呢。
“哼,那黃口小兒也想稱帝,卻連各地奔喪的王爺都害怕,隻讓那些孫子前來。“戚長征不屑說了一句,便劃着船越來越遠,直到看不見小船的蹤影丁勉才邁步向應天走去。
“……給我兩百斤烤肉,然後我們去應天府打劫……”遠處突然傳來了這麽一句,本來打算直接進城尋找殿下的丁勉卻是心裏一動,立刻轉回了身子,向村裏的傳出聲音的客棧走去,果然就見一隊隊燕王府的侍衛們守在四周。
于是丁勉一亮腰牌,向一個侍衛頭領一晃,便見本來木雕泥塑一般的人卻向丁勉行了一禮,告訴他三位殿下正在這裏,然後又老老實實的站崗去了。一邊的錦衣衛一見是燕王府的人,卻也不會蠢的上來盤查,任由丁勉進來客棧。
隻是才一進客棧丁勉就後悔了,就見裏面一個莽漢仿佛占了半個大堂,正在蹂躏着可憐的店老闆。當然丁勉知道這大堂的地方卻也不小,隻是每個剛進店的人目光都不由被那格外健壯的大漢吸引,心裏上便覺得大堂擁擠起來,于是按下心裏不爽的感覺,先行向三位殿下行了一禮,然後對一旁的小白臉叫了一聲師父。
本來滿臉不爽的二殿下朱僜臉色一聽這話臉色就更黑了。他就想不通怎麽有本事的人都被那厲風招攬了呢。
而一邊的小白臉一聽這聲便想伸手摸摸臉上的人皮面具,卻在手剛一擡起便落了下來,接着厲風那熟悉的聲音便傳到丁勉耳中,低聲詢問起自己的面具有什麽破綻。
“哼!要是看完《邪風曲》後連主角在哪裏漏過臉也不清楚,我丁勉的名字就倒過來寫。……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我的名字都倒着寫了,那血紅大大的這本書一定早就仆街了。”丁勉心裏這麽想着,嘴上換來個詞,“師父,你在這一站,任何跟你熟識的人就沒有認不出來到。那是一種獨一無二的氣質。”
不過丁勉這句也是正中要害,想那厲風從小便是個混混,而且想把混混揚光大,那自然就于常人不同,即使讓他立正站軍姿,看着别人眼裏也是歪歪斜斜,卻是那邪氣影響了人的感覺。
當然厲風聽到這句話心情也是不錯,想那些有大成就的人,那個不是氣質不凡,想來小爺自是官運亨通了。
“師父,這個威猛的不似人的家夥又是你從哪找來的?”丁勉指着一邊正滿意的啃着羊腿的大漢問道,心裏卻不斷埋怨着那個大漢,有你這麽吃的嘛,讓我叫你一聲師叔都感覺丢面子,唉,老虎終究是老虎啊。
隻是一邊的厲風一聽“不似人”這三字卻驚出一身冷汗,然後幹笑一聲說道:“那是我的師弟你的師叔——厲虎,他不過就是吃的多點力氣大點而已。”說道這厲風卻突然看向了丁勉,“似乎和你的力氣差不多啊……”心裏卻起了一絲疑惑。
那厲虎本來就是個老虎精,力氣大點也是正常,可你一個人類,原來又沒有内力輔助,卻哪來的那麽大力氣?莫非也不是人嗎?
“啊!原來是師叔啊!”丁勉卻不敢搭話,現在說實話自是不可能,可要是假話那厲風卻也不是好糊弄的,于是隻裝作沒聽懂話的意思,沖着厲虎行了一禮,見過了這個師叔,然後便專心吃起了飯。
既然人都到齊了,朱僖也不在裝病,吃過飯後,一行人終于啓程趕奔應天。路也不長,也就幾裏地而已,雖然路上出了些插曲,卻也算安安穩穩的進了城,被禮儀太監催着去皇宮給朱元璋哭喪。
這一天丁勉便也隻得聽着哭聲渡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