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正常的,你現在的水平還沒有進入到最頂級的那種層次。”水星記得ICEHAND和郭飛甫本人都曾描述過,百殺比賽的劇烈程度。
即使是元興和傲光月的水平,也未必可以在百殺比賽當中稱雄,郭飛甫盡管進步神速,倒還需要一段時間的曆練。
“也許對吧。”郭飛甫沒有告訴水星,他在比賽的最後一刻,竟然會選擇了賭博。
朗基努斯短槍的必殺或者重擊的幾率,被郭飛甫人爲地擴大了,他在和羅刹的對戰當中,根本就已經無法憑借自身的作戰能力去戰鬥,而是将勝負交給了命運。
這在于郭飛甫的角度,實在是有點難以饒恕。
要是連勝負,都需要依靠虛無飄渺的命運,讓自己的勝利擺在賭桌上,依靠運氣而獲勝,那麽作爲一個對戰者,一個機師,實在是沒有什麽比這個更悲哀了。
興許在那個時刻,郭飛甫僅僅是作爲一場毫無勝算的對戰,僅僅是像依靠朗基努斯短槍來玩一場比賽,根本就不去計較勝負。
但是當這件事情真的發生了以後,卻好像變味了,好像不再是那麽簡單的一回事了。
郭飛甫承認自己的确沒有太在意那場對戰的勝負,或者更應該說他根本就沒指望能夠戰勝宇宙戰強者羅刹,可惜問題并不是出在這個地方,他的确是在一場賭博裏面輸掉了。
就好比兩個拳王,如果一名拳王爲了遊戲故意輸掉了其中一場比賽,那麽實際上在他的心中,已經隐隐産生了一種下次比賽也會輸給對方的念頭,而且這個念頭将會轉化成爲潛意識,一直固守在他的腦海當中。
郭飛甫當初并未考慮到如此深入的層次,可是在他回到特殊調查部的時候,郭飛甫忽然擔心起來:要是他連和羅刹的對戰的勝負都沒有看重,或者他根本不去在乎其輸赢,那麽日後面對名的時候呢?
名的強悍,簡直就能夠讓所有的武裝戰神對戰玩家喪失掉獲勝的yu望。他的強悍是具備壟斷性的,可以使所有的玩家都沮喪起來。
郭飛甫本來應該有着一戰之力的,或者說,他被莫升仁激發了的鬥志和信心,足以讓郭飛甫可以依之對抗名。
可是郭飛甫卻在一件無關痛癢的與羅刹對戰的比賽當中,輕易地将這種鬥志給消磨掉了。
或許别人并不這麽看,覺得區區的一場勝負,根本就沒必要看得這麽重。
不過對于真正的強者而言,他們往往需要一些旁人無法弄明白的事物來充實他們的勝利。
有些人會依靠不斷的勝利來催眠自己,告訴他自己說,自己是無敵的。
有些人會通過蹂rou2躏ling4不同的對手來增加信心。
有些人會通過殺戮去麻醉自己……
其實這都是手段,都是他們爲了讓自己的信心提升到巅峰的一些手段。
氣勢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它會随着人的意志而産生高潮和低谷。
誰都明白當一個人的氣勢飙升到高潮頂點的時候,他的信心簡直就是旺盛到爆炸了,簡直就是一個超人,世間沒有任何事情足以阻擋他。
相對的,如果一個人處于低谷的時候,那麽随便一個稍微厲害一點的對手,沒準就可以輕松地将他幹掉。
莫升仁在和郭飛甫對戰的那段日子裏面,通過言傳身教,實際上已經将郭飛甫的氣勢誘導到了接近高潮頂峰的位置了。
他的做法當然是有着無比重要的價值:郭飛甫一向都是一個狀态型的機師,這點連僅僅和他對戰過一場的傲光月都能夠看出來。
莫升仁的做法,正是要讓郭飛甫增加處于巅峰狀态的時刻,也隻有讓他長期地處于爆發的狀态,郭飛甫的真正戰鬥力,才可以全盤發揮出來。
莫升仁本來還指望,郭飛甫能夠順應着這樣的旺盛鬥志,繼續突破自身極限,再引發出新的個人特技。
可惜莫升仁的苦心,卻意外地在這場對戰以後被破壞掉了。
郭飛甫的一場無意之失,居然引發了一連串的不可逆轉的嚴重後果。
如果需要用一些比較通俗的詞彙去描述的話,就是本來郭飛甫已經被莫升仁誘導提升到了99度的臨界狀态了,隻要在努力一陣子,隻要再堅持一會,就能夠到達100度的沸水狀态了。
不過世事總是出人意表的,一場連郭飛甫都沒有太重視的比賽,居然讓他從99度的臨界狀态,重新跌到了50、60的普通狀态了。
所有的努力,都花爲了泡影。
可能到了現在這層次,郭飛甫已經摸透了自己的上升空間,隻要給他一段适當的時間,他有自信再次提高。
時間過得很快,現在已經到了2343年4月21日了。郭飛甫起床的時候,發現水星就剛好坐在他身旁,正深情地望着這個傻子。
“嗯?怎麽了?”郭飛甫打了個哈欠,然後問道,他還未完全清醒過來呢。
“不怎麽,隻是想好好地看看你的樣子。”
“我的臉上髒了?”郭飛甫又問道。
“叱!沒有髒東西就不能看?”水星啐道。
“我不知道,我覺得這樣被你望着,感覺很怪。”郭飛甫說。
“有什麽奇怪?你和我都在一起這麽久了,你身上有什麽東西我是沒看過的?”水星說這話的時候,好像有點臉紅。
“嘻嘻,多着呢,招式太多,你還沒機會完全領受呢……”
“啪!”水星直接給了郭飛甫一巴掌,她很清楚要是不采用非常手段,郭飛甫接着下來的話,将會更不堪入耳。
“今晚你死定了!”郭飛甫恨恨地說。
“哦,或者現在你就死定了……”
他一邊說,一邊邪笑着張開雙手,把水星給攬在懷裏。
“别鬧,今天有大事情。”水星輕輕地推了一下,并沒有躲開。
“啥事?”郭飛甫的京片兒,最順溜就是這句了。
“它終于來了。”
水星忽然很認真地說,弄得郭飛甫一愣一愣的。
水星講得當然是武裝戰神玩家的第二屆全球大賽,比賽正密鑼緊鼓地籌備開展着,今天開始已經開放了報名了。
“不就是個比賽?反正都沒有人可以幹掉名,還參加來幹什麽?”郭飛甫不滿道,他果真是那樣認爲的。
“如果沒有這個比賽,你和我根本就不可能認識,也不可能走到一起。”水星柔聲道:“我想你爲了努力一次,爲了證明我們的愛情,參加這次大賽,爲我拿個名次回來。”
郭飛甫雖然已經習慣了水星的刁蠻,可是他似乎無法拒絕這個小女人的溫柔的一面。
他望着水星的臉,一時呆住了。
水星的臉其實并沒有任何的變化,可是她剛才說的話,卻成爲了一種催化劑,似乎在誘使郭飛甫真的要很努力地去完成這個任務。
郭飛甫像是被水星突如其來的神态所深深吸引,就好像遠遠超出了過往他對水星的愛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