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早知道我們是坐牛車去首都,我還不如騎着狐仙大人去呢。她樂意不樂意是一說,但是好歹比坐這牛車得要漂亮一點兒吧?畢竟狐仙大人比頭牛可大多了,估計坐我和金花兒倆人是沒多大問題,而且坐上之後她還能健步如飛。
而金花則掏出鑰匙悠然自得的坐在牛車上修剪指甲,根本就是一出門兒旅行的派頭。而狐仙大人把尾巴收成一根跟在車隊後面撲蝴蝶。可惜她那比河馬都不小的塊兒完全出賣了她不是隻普通狐狸的事實。
火靈安安靜靜的坐在車裏,手上不停的拿着線在勾鞋子。這種拿針勾鞋手藝我記得隻在小時候的菜市場裏見過,而且都是那幫賣水産幹貨的大媽才有這閑功夫。
我在颠簸崎岖的路上看着在後面撲蝴蝶的巨大狐狸,有一種淚流滿面的沖動:“還有多久才到?”
火靈聽了我的問話,擡起頭撩開簾子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笑着說:“娘娘稍安勿躁,還需些許時候便可到達朝歌地界。”
我點了點頭,看着一臉悠閑的金花兒問道:“你挺悠閑啊。”
金花兒聽到我說話,擡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撐着沒事兒開始逗我玩兒了?”
我:“……”
旅途的風景非常優美,那種完全沒有污染的翠綠、那種完全沒有人文氣息的自然風光,總的來說還是很讓人心曠神怡的,可對于早就習慣在城市當吸塵器聞尾氣的我來說,這些風光看得我直蛋疼,我現在十分懷念跟老狗他們上網打麻将坑殺無知群衆的日子。
很快,我們的牛車隊伍來到一座氣勢恢宏的大都城,在城門時,我伸出頭打量着面前這座原汁原味的古代都市。
在這一刻我突然有一種餘秋雨附身的感覺,曆史的厚重感突然席卷而來,那上下五千年的滄桑氣息像海嘯一樣把我狠狠壓在它身下,我感覺我的眼眶濕潤了,我感覺我的心胸開闊了,我感覺我的内分泌失調了……
看着那高達幾十米純石料鑄造的城樓,看着那朱紅色有着青銅鉚釘的城門,看着那金戈鐵馬四處遊弋的士兵。我洶湧的情緒正在醞釀着正在噴薄着。
遠處青石闆的大街,熙熙攘攘的人群,賣着各式各樣東西的商販,帶着狗奴才招搖過市的闊少爺,身材窈窕輕衣薄衫的青蔥少女。這些人都構成了一幅盛世的太平之色,看來這個鼎盛的奴隸制社會的國民生産總值平均下來,絕對超過歐洲那個亂燒人的中世紀生産力總合。
還能有什麽話說呢,這說明了什麽?這明顯就是說明了咱的祖宗牛逼,天朝威武,好幾千年不是他媽白沉澱的。有機會我拽幾個見天說自己國家這不行那不行的傻×玩意兒來這看看,讓丫們看看三千年前的舊社會是個什麽樣兒,然後再狠狠給他們一大嘴巴子,再把他們扔去北歐逮海豹,估計他們還能成個什麽星座,留着以後給非主流算命使。
看一個國家的國力,一個是看普通民衆的日常生活,一個就是得看士兵的武器裝備。看越南就知道了,平民的生活水平是上世紀六十年代末的,武器裝備是上世紀五十年代初的,當然了,如果跟那會兒比的話,他們還是算很尖端的了。
而我面前的士兵一個個穿着整齊的軍服,雖然以我的審美觀我覺得這軍服很醜,但是畢竟是統一制式而且還有一定防護能力,而且一個個精神抖擻長戈锃亮,背後背着弓箭腰上别着短刀,一眼看上去就是一個軍人樣兒,目光如炬的凝視着遠方。
其實我已經把我有限的曆史知識告訴給了聞總經理,而老聞則淡淡一笑,說能做的他已經在做了,後面的事兒就得看天命了。聽完他這話我才真的開始佩服這家夥,明知道自己企業要倒閉了,還堅守崗位不斷的試圖起死回生,這樣的境界幾千年裏幾個人能做到?
“我就納悶了,這樣兒一個國家,居然就那麽容易被滅的。什麽西岐放咱那也就算個農民起義,怎麽就能拿下江山呢?”我摸着一腦袋的問号兒,好奇的問金花。
金花整理了一下衣服,一臉不屑的表情:“人民戰争是很恐怖的,就你那點兒水平,别爲這種你永遠弄不明白的事兒鬧心了,你還不如想着等會送我點什麽紀念品。”
我一愣:“憑啥要我送?”
金花把臉撇到一邊:“那我送你。”
我:“……給我留點自尊心,我送你。”
火靈也擡起頭笑着說道:“娘娘,還是由我來罷。”
就在火靈和金花兒輪番摧殘我僅有的柔弱自尊心的時候,老聞從前面一部牛車上下來了,走到我們面前道:“朝歌城内若無戰時,不能有人乘車駕馬,我等還是步行入内吧。”
我摸了摸鼻子說:“那要是你坐車進去呢?會怎麽樣?”
聞總經理想了想:“無礙。”接着他又搖搖頭:“規矩者,不可破。若連定規者不守規,何以讓百姓臣服?”
金花聽完,笑了一聲,按着我的肩膀就跳了下車,我搖搖頭,也就跟着她下了車。活動一下筋骨準備跟聞總經理踏入三千年前的首都,開始尋親之旅。
而這時候,肥碩無比的狐仙大人突然後腿站起而起,前腿不斷把城牆撓得嘩啦啦直掉石灰沫,嘴裏還發出怪叫。
我連忙走過去看看這個剛才還興高采烈撲蝴蝶的狐仙大人爲毛突然間變得這麽狂躁不安。
當我走過去之後,我的心跳突然間跟這迅速提高到了每分鍾一百二。因爲我看到了牆上挂着兩張絹布。
每張絹布上都畫着一個人,下面寫着好多字,還有一個燙上去的打印,看過很多古裝片的我,一瞬間就知道了這是通緝令,即使下面的字看不懂,我也知道。
而通緝令上畫着的人,分明就是通緝犯的好苗子老狗和我乖巧的妹妹小月,不得不說古代人畫畫的本事确實不錯,能把兩個人的特征畫得惟妙惟肖,雖然沒有照片那麽寫真,但是韻味和精髓一點兒沒少,甚至眼神兒都給畫上去了。
金花也跟着我過來了,她看到牆上的通緝令之後眼睛瞬間瞪得大大的,但是她明顯比我沉得住氣,不仔細看的話一點兒都看不出她有緊張激動的情緒,連我跟她這麽熟的人,想看出來都不是很容易。
接着聞總經理也走了過來:“何事?”
我深呼吸一口,指着牆上的老狗和小月道:“這是幹什麽的?”
老聞仔細看了看通緝令,然後回頭沖我說道:“此二人一個武藝超強,一個法力高超。突然出現在朝歌之中。爾後便有人帶其二人引薦我王,然不知何故此男子意欲刺殺我王,即便我王力大無窮也仍被其折斷一臂,而此女則在萬軍之中随意進出如若無物,他二人在刺傷我王之後,便不知去向。”接着他掃視了一圈,接着說道:“我已請了我的授業恩師金靈聖母,待恩師到來之後,定能滅此二妖。”
我嘿嘿幹笑一聲,摸了摸鼻子:“我估計難,先找着再說。”
“何出此言?”
我歎了口氣:“我跟他倆是……”我剛想說我跟他倆是一夥兒的。
還沒說完,我就被金花掐了一下屁股,把話給我打斷了。而聞總經理則用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我:“是爲何?”
金花接口兒道:“原來認識,他倆挺厲害的。”
聞仲聽完點了點頭,沖我一鞠躬:“屆時還望先生能助我恩師一臂之力。”
我趕緊扶他起來,心想你要逮我妹妹,我還給你助一臂之力,我腦子又沒毛病。當下,我就打好主意了,等他一找着老狗,我就找個點兒跟老狗他們遠走高飛。
不過,這遠走高飛我覺着挺别扭。嗯,真挺别扭。
随後我揪着狐仙大人的尾巴,把她從牆根兒那拉了回來,地上都被她給刨了個一米多深的大坑了,真不知道丫這毛病從哪兒學的,酷愛刨坑。要不是聞總經理是政府機關的,我估計我八成得因爲破壞公共設施罪锒铛入獄。
走在繁華的大街上,火靈顯得性質很高,金花兒也是東看西看,而狐仙大人四處聞了聞之後,就昂首挺胸的走在馬路上,顯然覺得這些東西沒有她的範思哲和LV來的時尚。
值得一提的是火靈這個鄉下姑娘,她表現得很稚嫩,明顯沒怎麽進過城,覺得哪兒都新鮮哪兒都漂亮。不停的買一些小玩意兒,特别是還買了個小鈴铛挂在了狐仙大人脖子上,弄得狐仙大人一臉幽怨,想拿又不舍得,戴着又覺得掉價。
很快,聞總經理就帶領我們走到了一個宏偉壯觀的宮殿門口,這宮殿門口侍衛森嚴,幾百級台階把這宮殿弄得跟少林寺一樣,我看第一眼就沒往上爬的興緻,真不知道古代的皇上爲啥都得把房子往高了蓋,萬一下樓的時候摔成了腦血栓,這不直接結束政治生命麽。
而聞總經理回頭沖我們說:“稍事等待,我去通報我王。待見到我王切不可胡言亂語,宮中規矩甚多。切記小心。”
說完聞總經理噌噌就往上爬,爬到一半兒的時候還得行個禮,繼續往上爬,我看着都覺得蛋疼,等會兒要是誰強迫我下跪,我就揍丫的。
金花往身上挂滿小飾品的狐仙大人背上一靠,鄙視的看了一眼上面兒:“等會誰要讓咱下跪,你去把他給弄了。實在不行你把那狗屁皇上的另外一條胳膊給打斷去。”
我哈哈一笑,深感金花兒和我默契無以倫比。
而火靈則吓的小臉蒼白,連連擺手:“娘娘,娘娘,此事萬萬不可……”
金花走上前,捏了捏火靈的小臉蛋:“放心,你得相信你家娘娘,你家娘娘除了腦子不是很好使,其他方面兒在這邊兒那絕對是有強大優越感的。”
我聽完她的話,眼睛一瞪:“我怎麽就腦子不好使了?”接着我走到狐仙大人面前,揪住狐仙大人的胡子:“說!我腦子好不好使。”
狐仙大人擡起頭,仔細觀察了我一會兒,然後深沉的歎了口氣,果斷的搖頭。
金花得意的一笑:“看吧。”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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