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讓我很不可思議的是,陳胖子等一衆超級兵人居然是跟旅行團過來的,而且還是那種私人性質的小旅行團,就是那種導遊帶着遊客吃喝嫖賭什麽都幹的雜牌旅行團。
果然這幫家夥走到哪兒,都能帶給人一種精神爲之一顫的喜慶感。
下午的時候,老帥哥接了個電話之後告訴我們,姑娘已經在去東京的路上了,晚上可能不會回來。
我和小李子十分擔憂,我的眼皮跳了整整一下午。老狗因爲智商因素繼續悠然自得。吳智力則專心帶孩子,這點他是責無旁貸的。
當然,我們并不是擔心她們會出點兒什麽事兒,有地頭蛇小百合在,最危急的迷路肯定不會存在,有小月姐姐在,被人拐騙的事兒也不會發生,有糖醋魚和畢方在,抄家夥打架的時候肯定也很自如,而有金花兒在,包括傻貓和狐仙大人在内的所有姑娘都會得到奶媽一般的疼愛……
其實我擔心的是他們會給社會帶來一種怎麽樣的危害,特别是畢方醒了。如果不了解的人估計會小嘴一撇“哦,醒了就醒了。”可知道内情的人會瞪大雙眼鼻孔微張“啊!畢方醒了!”,這個大殺器醒了!她可能不會殺人,但是她的火爆性子如果不嚴加看管的話,可能明天早上的頭條新聞就是東京遭受恐怖組織襲擊,大片商業街成爲一片火海。而小月又是一個完全沒有對錯觀念的姑娘,隻要我們想幹的事兒,她都會全盤接受。
想了一圈兒,看來隻能指望金花兒了,我這時突然發現如果沒有金花兒,我們的生活将一片狼藉,即使金花兒不太說話,即使金花兒從不發号施令,但是她冥冥之中在姑娘們心裏的地位,就好像擎天柱在汽車人裏的地位一樣,崇高無比。
不過既然出去了,也就出去了,擔心一下而已,大不了燒了倫敦盧浮宮……我們再燒一次東京凱旋門嘛,天大的事兒王老二給頂着,讓丫沒事兒就玩我們。
出來玩兒嘛,就得做好還貸款的準備。
想到這,我擡頭看了看天,正色道:“小吳啊,把孩子給我玩玩,你做飯去吧。”
吳智力:“……”
說來慚愧啊,我和老狗小李子一直過着飯來張口的安逸生活,要說做飯的話。有人會想喝大白兔雞蛋湯麽?
我抱着小三浦,指着桌上那個指南針問小李子:“說了半天你還是沒告訴我該怎麽開。”
小李子點上根煙,用一種猥瑣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你沖它說聲芝麻開門兒。”
聽完之後我把小三浦放到一邊,雙指成劍,一招仙劍問情就戳在了小李子的腰上:“媽的,你當我是老狗啊。耍我開心麽?”
老狗嘿嘿一笑:“他耍我也是挨揍的貨。”接着也跟我一塊兒加入折磨殘廢小李子的行列。
小李子邊疼的呲牙咧嘴邊放聲大笑。
老帥哥小口小口的品着茶,擡頭看了我們一眼:“呐……年輕人真有活力呀。”
鬧夠之後,我們三個躺在地闆上,我歎了口氣:“媽的,我們的事兒怎麽就這麽多。”
老狗嘿了一聲:“傻逼蜘蛛俠說了不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麽。”
小李子點上根煙:“狗俠,這名兒不好聽。”
我點了點頭:“是不好聽,瘋狗俠怎麽樣?”
老狗半晌沒說話,估計在考慮狗俠和瘋狗俠到底哪個更順耳好聽吧。
老帥哥用扇子敲着自己的肩膀道:“呐……你們爲什麽一點緊迫感都沒有?甚至不好奇天守大人的手下來這裏的目的,甚至連最起碼的求知欲都沒有?”
小李子噗嗤一笑:“我要有求知欲我早清華北大研究生了。”
老狗突然坐起身子說道:“叫藏獒俠好不好?”
老帥哥:“……”
時間這種東西,就像是大腸裏的屁,不經意之間就從你身邊離開,偶爾會留下點兒值得回味的東西,但大部分的時候誰都不能察覺它的流逝。
所以當夜幕完全降臨的時候,我才感覺到原來已經又有一天離我而去了,而我們也到了要出去迎接那幾個超級兵人來日了。
“我說,我們爲啥要坐鬥兒裏,打個車不行麽?”老狗坐在後鬥兒裏抽着煙,看着周圍的出租車呼嘯來去。
吳智力也抽着煙,半擡着頭看着天,弱智一般的笑着,我真的很好奇,這樣的人智商怎麽就能有一百六。
我敲了敲鬥兒外面的圍欄,歎了口氣:“上次我還覺着是出殡,這次我感覺是生豬出欄。”
老狗把臉呼在後玻璃上,看着駕駛室。
良久,他慢慢悠悠的說出一句話:“我得想辦法把吳智力的閨女騙到手。”
我:“……”
吳智力聽到這句話,陡然回魂,瞪大雙眼說:“那……那我就跟你拼了。”
我拍拍他肩膀:“放心,他就算是騙到手也是給他兒子用,小月的能耐你又不是不知道。”
老狗笑着點頭道:“是啊,是啊。”
吳智力也點頭,然後說:“這種事情還是要看孩子們自己的意願。何況我女兒肯定比你兒子大。”
老狗搖頭:“沒事兒,大幾歲無所謂。”
我扭過頭哈哈大笑:“媽的,你想的還真長遠,你萬一要是個女兒呢?”
老狗一愣:“對哦,要是個閨女怎麽辦?”
我一拍胸脯:“都嫁給我兒子。”
老狗想了想:“我鐵定是得嫁給小月的,那你兒子得叫小月叫姑姑,那我閨女得叫你叔叔,他倆不是近親麽?要你也是個閨女怎麽辦?”
我抱着腦袋想了一會兒,擡起頭惡狠狠的說:“怎麽着都不能便宜小李子的兒子。”
老狗和吳智力一口同聲道:“沒錯。”
很快我們就到了機場,保安不讓我們停車等人,爲這事兒吳智力差點和那保安打起來,不過好在有個好脾氣的老帥哥,他不知道給那保安下了什麽招兒,反正那保安被他的扇子一扇就跑到一邊去掀過路的姑娘的裙子。
“你當真是個老流氓。”小李子一臉鄙夷的說。
老狗依然附和:“沒錯沒錯。”
這時我們身後的路上突然駛過一水兒的悍馬,有二十多輛,其中有一輛還是加長悍馬,就在我琢磨着晚上要不要找點兒劫富濟貧的樂子的時候,悍馬車隊整齊劃一的嘎吱一聲停在了馬路中當間。
老狗抽着煙,惡狠狠的沖我們說:“晚上咱們劫富濟貧去吧,看這幫家夥的嚣張樣兒。”
老帥哥笑着點頭:“附議。”
而剛說完,就有幾個人走過去把中間那部加長悍馬的門兒給打開了,接着我老丈人從裏面走了出來,一身标準的紳士燕尾服,接着向裏面一伸手,後媽阿姨穿着一身性感靓麗的無肩晚禮服搭着我老丈人的手也走了下來。那真是好一對中老年的金童玉女。
小李子哈哈一樂,用手捅了捅我:“去啊,劫富濟貧啊。”
我們:“……”
吳智力見到後媽阿姨趕緊躲到我身後,不敢露頭出來,把我手上的小三浦逗得咯咯笑。
後媽阿姨和我老丈人聽到小三浦的笑聲才發現了縮在角落的我們,然後倆人結伴走向我們。
“你們來的很早,安倍先生你好。”老丈人還是一副史泰龍的表情,不冷不熱的,他要不是我老丈人,我絕對不帶搭理他的。
老帥哥先是一愣,然後合攏扇子行了個禮:“既然是天守大人的人,我想我就不用詢問你爲何知道我的身份了。”
老狗往地上一蹲:“你們要來早說啊,我們就不用坐後鬥兒了,可丢人了。”
後媽阿姨想抱小三浦,但是小三浦死死摟着我的脖子不撒手,弄得後媽阿姨很是尴尬:“蘋果打來電話,說你們那邊的裝修已經完畢了。”
我點點頭:“她有見着麒麟哥麽?”
後媽阿姨一陣尴尬:“她追随着麒麟進入聖地了。”
我:“……真癡情啊。”
“沒錯,和我一樣。”說着後媽阿姨深情的看了一眼老魚同志,順便激起了我一身的雞皮疙瘩。
老魚同志表情微微變了一下,然後開口問我們:“吃了嗎?”
“吃了。”
“沒有。”
“沒有。”
我趕緊踩了老狗一下,老狗反應了過來,大喊一聲:“沒吃!”
老魚同志點了點頭:“等一下一起吃晚飯。”
吳智力這時候突然傻逼了一下,從我背後鑽出來說道:“不能太晚,我女兒要睡覺。”
他剛一說完,我的氣息就爲之一滞,接着後媽阿姨身上的氣勢如同火山爆發一般的噴湧而出,然後劍氣縱橫的指着吳智力說:“你就是那個男人?”
我老丈人退後了一步,然後悄悄走到我旁邊,低頭在我耳朵邊上說:“我早知道,沒有告訴她。”
我一凜,悄悄說道:“你挺悶騷啊。”
而吳智力面對一條巨龍的強大殺氣,眼睛裏閃出了一絲瘋狂而殘忍的光,就這麽直愣愣的迎上了巨龍阿姨的目光:“是。”
接着巨龍阿姨一拳就朝吳智力的腦袋上搗了過去,接着老狗一個閃身左手一擋,一聲清脆的肉響之後,巨龍阿姨的拳頭就老老實實的出現在老狗的手掌上。
氣氛變得非常詭異,以老狗的性格來看,他可不會給誰面子,如果後媽阿姨繼續攻擊的話,倆人必然要打一場,而且後媽阿姨很可能現原形,那明天的頭條兒就是野生奧特曼打小怪獸了。
這時挂在我脖子上的小三浦小眼珠子滴流着轉了兩圈,突然放聲大哭起來,手伸向眼裏裝滿暴虐殺氣的吳智力,爸爸爸爸的不停叫。
接着吳智力的殺氣瞬間退散,眼裏一片清明,傻笑着抱過小三浦,拿胡子紮她逗她開心。
就這麽一下子,原本的鬼片兒氣氛,突然如同白雪遇到三月春光一般消融殆盡。而老魚同志也走了上前,闆着臉道:“孩子們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後媽阿姨突然回頭,盯着老魚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老魚一愣,然後在點頭和搖頭之間徘徊了片刻,最終還是選擇了當一個純粹的人一個誠實的人。
後媽阿姨臉色一正,嚴肅的說着:“淩老大,組織裏還有事情沒有辦完,我先回去了。”說完,快速轉身走入一部悍馬,昂昂着就開走了。
我們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全部齊刷刷的看着老魚,他面不改色的看了看表:“飛機已經降落了,我們過去吧。”
“……”
在去接機的路上,老魚同志很嚴肅的跟我們說:“你們要理解一個單親母親的難處,即使她家财萬貫。”
這麽一句話,我可算是明白了,蘋果姐不就是單親家庭長大的麽,那也就是說後媽阿姨在從了老魚同志之前那也就是個寡婦。
小李子甩着抱着紗布的手,踢了一腳吳智力:“沒事兒,讓丫還一輩子。”
這時候吳智力咬了咬嘴唇,輕輕在小三浦臉上親了一下。
“爸爸乖,不哭。”
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