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一下午,有人泡狐仙大人、有人泡傻貓、有人泡老狗、有人泡老帥哥、有人泡小百合、有人泡糖醋魚、有很多人泡金花,我他媽從頭到尾就沒一個人搭理。沒人泡小月是因爲她坐在那殺氣縱橫、沒人泡小李子是因爲他手上抱着個比方,至于吳智力,我都不稀罕待見他,何況他手上還抱着個已婚的象征,就算我們知道,可花姑娘們知道他還是個雲英待嫁的爹麽?
“别難過。”小月伸出手拍了拍我肩膀。
我沒說話,搶過狐仙大人的一根雞翅膀,玩命的對付,狐仙大人悄悄把她的小餐盒挪到自己身後。
金花在打發掉一個中年阿伯的求愛之後,無奈的聳了聳肩,點起一根煙道:“爲什麽來找我的年紀都這麽大?”
“缺愛呗,你渾身上下三百六十度,到處都透着濃濃的奶媽情懷。”糖醋魚吃着魚塊滿嘴流油的說着。
老帥哥仔細打量了金花一下:“沒錯。”
我站起身,繞到狐仙大人的背後,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拿起了一根雞腿,邊吃邊沖老帥哥道:“你那個小球球到底是幹什麽的?”
“這是一種法器,是經過……”
我瞳孔一縮:“說重點!”
老帥哥晃着扇子,在塑料布上拿起一杯茶,然後信手在風裏捏住了一片櫻花葉,輕輕放在茶裏,喝了一口。喝完還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聲。
我分明能感覺到我的幾條主動脈在這一刻血脈噴張,我暗自決定,如果他要是還不說,我就讓他爽一把火燒藤甲兵。
“傀儡就是傀儡,用來替代主人的傀儡。”老帥哥說了半天,依然讓我聽的不明所以。
我點上根煙,無奈的掃了一眼老帥哥:“你赢了,你牛逼。”
“謝謝。”
當我再次想拿狐仙大人雞腿的時候,狐仙大人突然站起身,牽着傻貓挎着籃子迅速的走到了另外一顆樹下。而那是有人的,還是一對默默唧唧的年輕情侶,可傻貓和狐仙大人一點兒都沒個自覺,倆人手牽着手一屁股就坐在人家鋪的塑料布上,然後開始從餐盒裏掏東西出來分而啖之。完全不顧那對兒小情侶詫異的眼神。
看到這,我扭過頭悻悻的朝老帥哥道:“您小姨子和您幹閨女關系挺好。”
老狗嚼着黃瓜點頭道:“還都特沒臉沒皮。”
老帥哥微笑着點點頭:“年輕人就要這麽飛揚灑脫。”
小李子聽完,一臉驚奇的别過臉說:“幹閨女不知道多大,可小姨子好歹四百多了,您這年輕人的範圍真廣。”
糖醋魚摸着自己肚子道:“我腰酸。”
此言一出四座借驚,接着他們都用一種很風騷的眼神看着我,濕濕潤潤的眼神呐,看得我手足無措。
金花瞟了我一眼,點上一根煙按着糖醋魚的肚子道:“可能是婦科病,去檢查一下吧。”
“不可能!”我和糖醋魚一口同聲的喊了出來。
糖醋魚聽我喊完,納悶的看着我:“你怎麽知道我吃撐了就腰酸背疼的?莫非這就是小夫妻間的心靈感應?”
衆人:“……”
我摸了摸鼻子:“興許是吧……”
夜幕很快降臨,櫻花公園裏的人漸漸稀少起來,等到華燈初上的時候,這整個一片兒就隻剩下我們幾個和一票正在開會的流浪狗了。
小月借着月光陰冷一笑:“安倍先生,你可以開始了。”
老帥哥從兜裏掏出那一把珠子,嘿嘿一笑:“從來都是我給别人下詛咒,今天既然有人膽敢給我下詛咒。”說着他把珠子往天上一抛,随後老帥哥和着珠子落在樹葉上的噼啪聲開始念念有詞。
而小月保持着那個笑容,額頭上突然間清晰的出現了上次那種很妖豔的像一隻眼睛的紋路,我上次離着遠,這次又見它出來了,實在忍不住就上手過去摸了摸,發現根本沒什麽奇怪的,就跟天生長那兒的一樣。
可,誰見過一個人天生長出來一塊兒就能發光?又不是基因突變成螢火蟲。
而老帥哥那邊也漸漸開始風生水起了,他一隻手側伸、展開扇子、扇面朝下、雙腳并攏,另外一隻手背在身後,嘴裏輕聲吟唱。看上去非常拉風,非常帥氣。
糖醋魚咬着一根棒棒糖,從我身後抱着我的腰:“這家夥的動作真的好娘炮,難怪連奶媽都看不上他。”
金花啐了她一口道:“你把你老公分我一半!”
糖醋魚摟着我的手突然用力,我的屎都快被她給勒出來了,她沉默一會兒道:“那上半身歸你,下半身可不能給你。”
我一愣,回身扭住糖醋魚的臉蛋:“你跟哪兒學得這麽沒羞沒臊。”說完我一指金花兒:“還有你!”
糖醋魚打掉我的手:“男人不都下半身思考麽,我要你下半身,奶媽姐不就既得不到你人也得不到你心了。”
我:“……”
金花不屑的說道:“他不還有舌頭麽。”
我聽完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但是全場被這一句話弄得靜悄悄的,我看到小月額頭上的那個花紋像爆炸一樣的亮了一下,就徹底消失了,而那個花紋消失之後,整個公園的櫻花瞬間全部凋謝,所有的櫻花樹一刹那全部秃噜,漫天的花瓣在凄涼的月光和幽暗的燈光裏,下起了一場櫻花雨。
接着小月扭過頭,兩隻手抓着金花的胳膊:“姐,你害得我差點走火入魔……”
老狗恍惚着,看了看畢方,扭頭問小李子:“你用過舌頭麽?”
小李子一聽,頓時急火攻心,一腳踹了過去:“給老子滾一邊兒去。”
小百合幽幽的歎了一口氣,看着随風飄落的櫻花瓣,臉上表情不明,吳智力則見縫插針,悄悄挪到小百合跟前兒,用手上的抱着小三浦做掩護,積極地向小百合這個久攻不下的防禦工事發起猛烈的自殺性沖鋒。
我摟過金花兒的肩膀,沉聲道:“大姐,咱下次能不能說話的時候注意點兒?”
金花遞給我一根520:“無所謂。”
糖醋魚聽完,把我連哄帶趕的弄到一邊兒,她一摟金花兒脖子,在她耳邊上不停說着什麽。
小月揉着額頭湊過來道:“哥,你要想辦法。”
我一聳肩,苦着臉:“你覺得我有招兒麽?”
小月搖搖頭,然後她眉頭一皺,暗暗用了一下力,額頭上的花紋再一次的出現,并且依舊發着淡淡的熒光。
而在我們折騰的時候,老帥哥那邊也開始有了變化,原本灑在地上的柱珠子上都形成了一個虛影,雖然隐隐綽綽的隻是個輪廓。但是我還是能準确的分辨出這些虛影都是誰的。
老狗跑上前指着其中一個道:“這是我媳婦兒,我媳婦兒!”神色異常興奮,就好像幼兒園放學的小孩兒看到自己老爹手持一根棉花糖在門口等着一樣。
我嘿嘿一笑,沖小月道:“你也得想辦法。”
小月一聳肩,苦着臉:“智力是天生的,我有什麽辦法。”
而這時,幾個虛影漸漸形成實體,從五官體型到衣着打扮,完全就是一比一複制,老狗情不自禁的拿手捅了捅自己的那個複制品,可他的手直接穿了過去,看着沒一點阻礙。
“這是個什麽意思?”老狗指着自己的虛影,扭頭問老帥哥。
老帥哥一揮扇子,虛影四散離開,各自朝不同的方向走去:“呐,現在那個女人看到的就隻是單獨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馬路上逛街。”
小李子樂道:“有點智商都知道自己被玩兒了。”
老帥哥點頭道:“這個我們就不需要管了,後面的事情就要交給楊小姐了。”
金花一愣,撥拉開糖醋魚的手,指着自己道:“我麽?”
小月站起身,走到老帥哥旁邊,用手輕觸了一下額頭,然後走回來,坐下,整個動作耗時三秒。
老帥哥一愣:“呐……這就結束了?”
老狗哈哈大笑,朝老帥哥道:“你當都是你呢?擺了那麽長時間珀斯。”
小月點點頭道:“隻要她發動她的能力,我就能順着她的精神通道知道她的目的和動向。”
小月一直以來就是裝逼者和撒謊者的天敵,現在她又可以稱之爲偷窺者的克星,隻要有人偷窺,隻要不是攝像頭,她全部都能給找出來,而後給予流氓以天打雷劈一般的制裁。
“哥,現在偷窺都是用攝像頭,你要小心。”小月一臉嚴肅的說。
糖醋魚湊了過來,掐着我的鼻子沖小月說:“還記得我跟你哥談戀愛那會兒不,這死不要臉的,讓小狐狸變成我,給他跳脫衣舞。”
我拍了拍糖醋魚的屁股道:“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不要提了,那會兒不剛談戀愛麽,沖動。”
糖醋魚眼睛一瞪:“現在就沒沖動了?”
我支吾着不知道怎麽答,金花往我臉上吐了口煙:“你們兩個還是想辦法熬過七年之癢吧。”
我道:“什麽是七年之癢?”
糖醋魚插嘴說:“瞎說,你别搭理奶媽,她就是想拆散我倆,然後她自個兒趁虛而入趁亂而上。”
金花搖了搖頭:“這個倒是還不至于。”
我摸了摸鼻子:“什麽是七年之癢……”
這時候老帥哥咦了一聲:“你們覺得不覺得有點熱?”
“熱?”
我的心在此刻莫名的咯噔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