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智力已經半跪在地上一個半小時了,小百合仍然置若罔聞,我實在忍不住了,就讓小月讀了這個家夥的存檔,小月告訴我們,吳智力正在宣誓效忠,小百合不接他就不能起,看來日本這地方條條框框的事兒還真不少,要放咱那邊兒,哪個男的敢沖一個姑娘下跪,居委會大媽都得過來打斷他腿。
小李子看看吳智力,看看小百合,沖小百合說道:“你讓他起來換個班呗。”
剛說完,被金花踹了一腳:“要你管呢?”
老狗脖子一縮,坐在沙發上癟着嘴抽煙。
而糖醋魚又是塞了一嘴巴東西,鼓着腮幫子說話:“吳智力,我就跟你這麽說了吧,你現在得努力讨好你閨女,她不點頭,誰求沒用。”邊說話嘴裏的飯粒子還不停往外突突。
不過吳智力聽完她的話,倒是有動作了,慢慢挪着把臉沖向了正在睡覺的小三浦,然後沖我擠眉弄眼,打嘴型,讓我把小丫頭給叫醒,他腳都快斷了。
我無奈的把小三浦拍醒,娃娃頭小蘿莉揉着眼睛,一臉迷茫的看着吳智力,看了一會咧開小嘴沖着小百合傻樂,邊樂邊奶聲奶氣的說着話。
等她說完,連從剛才開始一直冷着臉的小百合都忍不住笑了,而吳智力則一臉無奈、哀怨、悔恨、委屈和得意,亂七八糟的交雜着。
小李子憋着笑問吳智力:“你丫頭說啥了?”
吳智力動了動嘴唇,想說,可好像又不知道該怎麽說,最終還是放棄了。
這時候小百合站起身,手一抄,就把吳智力的兩把刀拿在了手裏。
吳智力還沒怎麽反應過來,姿勢不變的愣在那,就好像一個茶杯架一樣。
我擡頭看着小百合,問道:“小丫頭剛才說什麽了?”
小百合搖搖頭,笑而不語,然後把手裏的刀出鞘一把,用刀背架在吳智力的肩膀上,用日語朗誦了一段。
其實我雖然不知道她朗誦的什麽,可語調和語氣明顯不是平時說話那樣兒,感覺就好像和尚尼姑在念經,所以我姑且把它歸爲朗誦一列。
小百合朗誦完,把刀收回刀鞘,向吳智力躬身緻了一下敬,然後就把刀遞還給吳智力。
而吳智力則一臉欣喜的扶着地面準備站起來,可無奈他現在就跟下肢癱瘓了一樣,剛站起來又噗通一下坐了回去,小三浦笑聲得清脆悅耳。
我把吳智力扶到了沙發上,扭頭問他:“你閨女剛才說了什麽?”
吳智力尴尬了一下說:“像我這樣無法挽回的東西,保留着和舍棄掉都是一樣的痛苦,既然一個人是痛苦,爲什麽不多找一個人分擔痛苦。”
聽到這句話,我們大家久久無言,這他媽是一個三歲差點的小孩兒能說出來的麽?媽的,難怪小百合會笑了,我他媽閨女要是有這等神奇的智商,我不但笑,我還得做夢笑,吃飯笑,洗澡笑,拉屎笑,我拉個橫幅上書‘天才’在天安門站一禮拜,我他媽見人就笑。
最後還是小李子打破沉寂:“這個丫頭以後是我兒媳婦了,誰搶我跟誰急。”
老狗摸着小三浦腦袋笑着說:“你去跟咱們天下第一幹一仗,誰赢了小丫頭給誰當兒媳婦。”
金花翻着白眼看着老狗道:“你怎麽不要?”
老狗正色說:“我也要生個這麽聰明的女兒。”
小月點着下巴,看着老狗,臉頰暈紅着道:“難。”
老狗頓時如同吃魚卡住了嗓子眼兒,堵了半天說不出話,我們說的話,他還會狂怒一下,可這話由小月說出來,他無從反駁啊。
糖醋魚臉都笑成花兒了,抱過小三浦又捏又親,然後沖小百合惡狠狠的說道:“他剛才那意思是求婚?你答應了?你缺心眼兒啊?”
小百合搖搖頭:“他宣誓終生效忠,成爲家臣。”
我反應了老半天,吧唧了一下嘴:“和求婚區别不是很大吧?都有終生倆字兒。”
吳智力搖搖頭,苦着臉說到:“這個不能離婚……”
糖醋魚眯着眼睛,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小槍,上膛:“你還想着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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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光很快過去,狐仙大人也在六點的時候準時回家,手上提着LV範思哲,而那個小姑娘卻沒出現,估計一準兒是回家去了。
百合子先是恭敬的給狐仙大人請安,然後遞上了各色美味,而狐仙大人沒要,拍拍肚子示意吃飽了。然後就當着我們面開始脫衣服,随即變成了一隻大狐狸。
我拍着狐仙大人的大腦袋鄭重對她說道:“以後你從人變回來的時候,記得找個沒人的地方脫衣服。”
狐仙大人聽完,頭一昂,尾巴呈開屏狀,轉身用屁股對着我,後腳做踢土狀。然後撅着屁股擡着頭,揚着下巴含着着胸叼着LV範思哲就走進了自己房間。
我摸了摸鼻子,指着房門說:“丫真不知好歹。”
金花兒哼了一聲兒:“是你不知好歹吧,人家姑娘讓你看了,你還屁話多。”
我看了金花半天,咬着嘴唇沖她說:“在你那,我就這麽不堪呢?”
這時,吳智力看了看表,擡起頭沖我們說:“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出去吧?孩子……孩子怎麽辦?”
小百合沒跟他說話,抱着小三浦來到狐仙大人的閨房。小三浦揪着狐仙大人的尾巴就不松手了,而狐仙大人也樂得把小三浦卷在身上,一個小孩兒和一隻大狗玩得不亦樂乎。
“我小的時候就是這麽被帶大的。”小百合走出來的時候,笑着沖我們說着。
我點點頭,指着打來鬧去的狐仙大人和小三浦說:“難怪說你家有狐仙大人保護,這個保姆服役時間夠長的了。”
金花點上一根煙:“我不去了。我留下帶孩子吧。”
小月也點點頭,從小李子手上接過畢方:“我也不去了。”
小李子連聲說好,他剛好犯愁畢方的安全問題,有小月看着,那絕對是鎖了十層保險櫃了。
糖醋魚咬上一根棒棒糖,伸出手捏住金花的胸部:“奶媽姐,我小時候多渴望有一個你這樣的奶媽在我身邊。”
金花一把拍掉糖醋魚的手,扭頭沖我說:“你敢不敢管一下你媳婦兒?”
我看着金花還在彈來彈去的胸部,搖搖頭:“真不敢。”
金花:“……”
吳智力這時候拿出了一個遠程通信設施,嗯,手機……撥通了一個号碼,然後沒說話,隻是不停在上面按數字。
大概按了三四十個号碼之後,電話接通了,吳智力喂了一聲說道:“都準備好了沒有?”
“對,通信設施要切斷三小時,而且最少保證一小時全城停電。失敗了你們自己遊泳回去參加高考。”吳智力說話的時候殺伐決斷,冷酷無比。
見他挂了電話,老狗搶過他的電話:“剛才你那是用IP卡打電話呢?我神州行的到日本就出服務區了。”
吳智力搖搖頭道:“不是啊,内部衛星電話,四十多位的密碼呢。”
我沉吟了一下:“要錢麽?”
吳智力搖搖頭,我把電話從老狗手上搶下來,遞給吳智力:“給我撥玲玲家。”
“玲玲啊?哦,拉線兒啊,我兩個閨女在那邊還好啊?”吳智力撥通玲玲家的電話之後,發現接電話的是玲玲的老公,飛機拉線哥。
拉線哥聲音聽上去挺疲憊的:“你家那兩個寶貝又惹事兒了。把一個黑社會老大的兒子給打廢了。”
“啥?你說我家兩個小的把人給揍了?什麽情況?”說着我捂着話筒沖老狗和小李子說:“倆小的又惹事兒了。”然後就把外響給打開了。
拉線哥歎了口氣:“我也不清楚,下午人都堵了學校門兒了,玲玲帶着那兩個寶貝出去說理兒去了。”
我咳嗽了一下,沖拉線哥說道:“你放心,玲玲絕對沒事兒,我那倆閨女是超人。”
拉線哥沉吟了一下,加重了語氣:“才幾歲就敢拿闆兒轉掀人前臉兒,不是超人才奇怪呢。我媳婦兒是跟幾個穿紫色軍裝的人出去的,這個我不擔心,沒事兒我挂了,明天還得到區裏開會呢,就這破事兒驚動了省教委呢。”
說着他就把電話給挂了,從他說話就能看出來,兩個小的沒少給他惹事兒,一個如他般的事兒逼居然能感覺到疲憊,這得受了多大創傷啊。
吳智力聽完之後,笑着說:“紫色軍裝,是高級組的,那個黑社會要倒黴了。”
老狗蹬了他一腳,哈哈一笑:“中國壓根就沒黑社會。那叫涉黑團夥。”
小李子看着我啧啧稱奇:“但凡跟你沾了點兒邊兒的女人都是奇女子,讓她們編個隊,一個禮拜就能拿下巴格達。”
糖醋魚摸着光溜溜的下巴想了想:“三天,給我三天。三天我就能拿下韓國。”
小百合沖糖醋魚一笑:“大小姐,還是實事求是比較好。”
這時狐仙大人從屋裏跑出來,背上坐着小三浦,滿屋子瘋跑亂轉,樓上樓下亂竄,小三浦則在她背上高興得一塌糊塗。
糖醋魚看了一會兒,沖金花說:“你們倆可以組成一個奶媽組合,絕對風靡全亞洲。”
小月擡起頭看了看金花和狐仙大人,點了點頭:“絕對火。”
小李子眼睛也跟着轉悠了幾圈,點點頭:“一個清純秀氣活力四射,一個端莊妩媚優雅大方。肯定能火。”
我嘿嘿一樂:“跟我待時間長了,也開始有文化氣息了。”
這時候吳智力站起身,先是沖小百合鞠了一躬,然後轉頭跟我們說:“哥哥們,是時候幹活兒了。今天我們的目的就是一個字。”
老狗接茬:“殺麽?”
吳智力一臉黑澤明的微笑,摸着腦袋說
“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