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掃戰場是一件非常讓人頭疼的事情,畢竟戰場上的東西還在四處爬動,看着這些打不死,殘破但是還在亂動的破敗軀體,我不由得繡眉緊蹙,心頭微濕。
一千多個啊,我就是燒,也得燒上幾個小時啊。
小百合呼叫的炮火支援和空中打擊并沒來,反倒是糖醋魚的老爹和她後媽阿姨過來了,後媽阿姨手裏提着個人,生死不明。
小百合和糖醋魚下來了,老狗帶着狐仙大人也下來了。
狐仙大人很怕後媽阿姨,狐仙大人咬住老狗的褲管往後拽,狐仙大人把老狗的褲子咬掉了一半,狐仙大人被老狗打了,狐仙大人很委屈,狐仙大人可憐巴巴的沖老狗撒嬌,狐仙大人被老狗拍了拍頭,狐仙大人很高興,狐仙大人咬了小李子,狐仙大人不喜歡别人摸她頭。(這是我今天在起點上掏垃圾的時候,發現的一本書,全篇就這麽寫的。是不是很有感覺?)
小百合下來的時候衣服又變了,變成了那種很嚴謹的套裙,就好像被老闆召見開例會的高層白領一樣,在老魚面前站的筆直。
我指着這麽一地奇怪的東西問老丈人:“這都是什麽玩意兒?”
老魚同志淡定了一下:“怪物。”
我扭頭沖小李子道:“你得打針啊,小心狂犬病。”我幾乎沒辦法和這個惜字如金的老丈人交流了,多他媽新鮮,都打成這樣兒了,還滿地爬,要說這是正常人,那得多虧心啊。
老狗領着狐仙大人走了過來:“沒事兒,她比李子都幹淨。”
小李子一瞪眼:“放屁,有你這麽比的麽?”
“淩大人,您能告訴我這些是什麽怪物嗎?而且我的部下爲什麽都沒有過來?”小百合非常有禮貌的朝我老丈人鞠躬問問題。
小李子則毫無家教的把話引了過去:“八門金鎖不是那麽容易進來的,估計你的轟炸機在外面盤旋一晚上了。”
小百合完全沒明白小李子在說些什麽,一臉好奇的看着他。
我走上前,指着一地正在爬的或者已經斷掉的打不死小怪獸:“我們得先把這些個東西給弄了。”
這一地的破爛貨,估計我放火燒都得燒個兩小時,雖然是無煙燒烤,可誰也架不住那熊熊的火光啊,況且,這是不是有點太爲難我這個一向以藝術家自居的文學青年了?
拉頓後媽阿姨把她手上的那個已經昏過去的家夥往我面前一扔:“他控制的。”
我頓了一下,懶的看地上那個幹巴瘦小還帶頂過時美津濃帽子的家夥,轉頭沖後媽阿姨說:“估計他沒能耐讓這些家夥從哪兒來回哪兒去了吧。”
老狗随腳踢開一個像臘肉一樣的斷手:“燒!”
其實就老狗的體力來說,一個人頂一個包工隊兒是絕對沒問題的,如果他能有三頭六臂,那他絕對頂的上三個包工隊兒。
老狗也算是個雷厲風行的角色了,撿垃圾的活兒,對他來說并不算個事兒,他身形鬼魅,迅若流星,穿插在房前屋後,專心緻志的……撿垃圾,而狐仙大人是他的好幫手。
我看了一眼小李子:“老狗同志近期表現的很積極。”
小李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可能是春天到了,發情期。”
被小李子這麽一說,我腦海中突然響起了趙忠祥老師的那句,在一望無際的阿拉斯加冰原上,春天的風讓萬物開始複蘇,雄海龜趴在雌海龜的背上,發出了滿足的呻吟~。
老丈人和媳婦兒在一邊聊天,從他倆時不時朝我瞄一眼的情況來看,他們八成是在說我,可我又拉不下那臉皮上去偷聽,我這個人啊,道德水準就是高,絕對不像老狗那樣沒臉沒皮,我頂多算個天下無敵。
“我能幹點啥?”我低頭看着正在準備破陣器材的小李子,嘿嘿一樂。
小李子擡起頭,環顧四周,然後用手指着小百合:“去,陪她玩去,别給我添亂。”
我晃蕩着走到小百合身邊,沖她嘿嘿一樂,可樂了半天,我發現我壓根跟她沒話題,我自己都覺着挺傻逼的。
“早啊。”我硬擠出一句話。
小百合先是看着我反應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道:“雲桑,早上好。”說完,我發現她也沒辦法往下接了。
我太高興了,終于不隻有我一個人無話可說了。
老狗已經把地下七零八落冒着黑煙的斷手斷腳撿了個七七八八,堆在院子中間,幾乎把小别墅的院子塞的滿滿當當,估計下面就該是我點上火毀屍滅迹了,其實這幫東西沒什麽惡心,一個個都跟塑料似的,要是真整來這麽一大堆血肉模糊腥氣撲鼻的,我還真不一定忍得住這惡心勁兒。
可就在我認爲馬上就能回屋睡覺的時候,正低頭破陣的小李子毫無預兆的在地上翻滾了起來,直到撞在圍牆上才停了下來。
我的神經突然一崩,扭頭看着趴在地上的小李子兩個鼻孔一塊兒往外冒血,渾身就好像過了電一樣,不時顫兩下。
這時,小李子剛才蹲着的地方,一個比黑夜還黑的黑影,凝聚出了一個長着人樣兒,但是一身都挂着細碎灰黑色鱗片的男子,身高最少有三米。最關鍵的一點,他臉上挂着一張白色的小面具,雖然面具完全掩蓋不住他那張巨大的醜臉。
他出現之後,聲音沙啞的沖我笑了一下,然後環顧四周,用一種很滿足的難聽聲音說道:“我們又見面。”
我看到遠處的老狗一個飛踹就朝他攻了過來,可他粗壯的胳膊一撩,就把老狗這一腳給擋了回去,還順勢甩飛了老狗。
老狗在地上打了個滾,喊了一聲:“姑娘們回屋,楊雲照顧李子!應龍!”喊完,他又一次飛撲上前,狐仙大人随着老狗的一聲喊叫,叼起小百合就往屋裏跑。
其實,狐仙大人,也是姑娘來着。
在我跑過去照顧小李子的時候,我略顯抱歉的看了糖醋魚一眼,她給了我一個了解的眼神,就想拉着拉頓阿姨跑回去。但是拉頓阿姨一甩手,直接把糖醋魚從樓頂的天窗裏扔了進去。
随後一條蜥蜴巨龍,一隻天狗和一個公人魚便開始輪番攻擊剛才出現的原本被老狗弄得死的不能再死的怪胎應龍。
我一咬牙,來到小李子身邊,一探他鼻子,發現鼻子不出氣了,于是我抓着他衣服搖着他脖子:“你媽逼可不能死啊,你媽逼就是隻剩一口氣老子都能救你,你别給老子死了啊。”
就這麽一段話的時間,我想了好多問題,如果小李子真挂在這,我要讓半個地球給他陪葬,我說到做到!
“操,我流着鼻血呢,當然用嘴呼吸。”小李子一扒拉我手,用手一抹鼻子:“媽的,撞牆了。”
我一愣,完全忘記了老狗他們那邊正在鏖戰急,擡手就給了小李子胸口一拳:“那你哆嗦個啥。”打完我就發現不對勁,剛才我幾乎沒用力氣,但是小李子胸口明顯發出好幾聲咔嚓聲。
小李子沖我一笑,摸着胸口,略帶虛弱的說:“你斷了八根肋骨,看你哆嗦不。”
我聽完,趕緊召喚出我醫療兵之手,雙手藍的發藍,按在他胸口:“你傷得不輕啊,那家夥現在這麽牛逼了?”
小李子躺在地上歪着腦袋看着正在一打三完全不落下風的怪胎應龍,點點頭道:“這有點邪門兒,我壓根感覺不到他的氣。”
就在我們說話間,拉頓阿姨直接朝我們這邊倒飛着過來,并且以疾風迅雷之勢,撞在我背上,我身體往前一沖,小李子哀号一聲,我又聽到了他肋骨的咔嚓脆響。
拉頓阿姨撞完我,在身體還沒落地的時候就一個單手撐地,又飛速的朝戰場跑了過去,而老狗和我老丈人仍然在纏鬥中,百合子和糖醋魚躲避在窗戶後面想偷偷放黑槍,可是應龍的移動速度太過詭異,根本沒辦法開槍。
我手心微微出汗:“希望老狗他們能頂個十分鍾,等會兒看我秒殺丫的。”
小李子咳嗽一下,伸出手指着應龍:“撐不住了,老狗現在可沒能耐放大招了,他被你掏了魂了,每個月就一次,還是還得壓半個月”
我聽完,扭過頭,發現拉頓阿姨和我老丈人動作越來越慢,出招的時候顯然沒有什麽沖擊力,看上去很快就要脫離戰場了,隻有老狗還在跟應龍硬抗着。
“你他媽别管我了,去秒殺他回來接着治。”小李子擡起膝蓋頂了我一下,示意我去解決那個怪胎應龍。
我苦笑了一下:“你他媽當我不想啊,我現在手離開你,你一輩子就得雞胸,你試試不?”
我他媽的雖然天下無敵,可是他媽的限制照樣不少,興許是我熟練度的問題,除了老九之外,就連跟我最熟的四姑娘都不能在高速移動中準确控制,得讓我集中精神才行。
我說完,明顯感覺小李子身上一顫,估計是想象了一下自己雞胸的慘狀,他看着我說:“那你他媽快點兒不行?”
我搖搖頭:“你當我是創口貼啊?”
終于,在我這邊治療還不到一半的時候,後媽阿姨和老丈人紛紛被擊倒,雖然還想掙紮着爬起來,但是被從屋子裏沖出來的小百合和糖醋魚一人架着一個給硬架回去了。
現在又成了老狗和應龍這一對老冤家的單打獨鬥,老狗已經長出了兩根長長的狗牙,情況跟上次在英國時十分相似,但是很明顯,這次應龍要比上次強大許多,畢竟應龍本身就要比天狗稍強,而且還面對一個殘缺不全的天狗。
老狗和應龍疾風暴雨的攻擊,兩個肉搏戰士之間的抵死纏綿,在須臾間就能分出勝負。
老狗輸了。
他被應龍倒提着一條腿,在地上來回摔打,然後狠狠甩出去。在地上劃出深深的一道溝。
小李子看到這,用力掙脫我的手,試圖讓我去幫忙:“媽的,你趕緊去啊,我他媽現在有錢,雞胸可以去韓國整容。”
我聽他這麽一說,豁然開朗,也就準備給他穩定一下傷勢就收手,去秒殺那個怪胎應龍,然後帶小李子去韓國治雞胸,順便給他割一下闌尾,省的他老叫喚自己盲腸疼。
可就在我剛準備停手的時候,屋子裏傳出一陣如同天籁般的銀鈴脆響,一聲一聲直入肺腑。所有人都不自覺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就連準備過去踩老狗的怪胎應龍都不例外,像一個弱智一樣呆呆站在那,擡頭看星星。
小李子聽到這個聲音,眼睛睜得老大:“這……這他媽的……”
我隻覺得這聲音好聽,并沒什麽特殊:“怎麽了?”
“伏魔雷音。”
“是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