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什麽?其實很簡單,人生呢,就是刷牙,一手洗具上下竄,一手杯具手裏端。先用杯具打個頭兒,再用洗具來回涮,末了,還是杯具結個尾。
那快樂又是什麽呢?其實更簡單,快樂這事兒就是建立在人家痛苦上的,你高興了,那肯定得有人傷心,就拿領結婚證兒來說吧,你媳婦兒再糟粕,也鐵定不隻你一個人稀罕,跟你結了婚,那必然有個人得光棍兒,啥事兒都有兩個面。
看到我上面那段兒,不了解的人肯定一頭霧水。好吧,好吧,我招了,我和糖醋魚把證領了。
結婚證。
其實我還是挺悲情的,追姑娘追成了媳婦兒,連個玩種馬暧昧機會都不給我了,其實我壓根兒沒想到事情發展的這老快,跟糖醋魚認識短短幾個月,沒想到這麽快就把婚事兒給定了,人家都是大結局才結婚,某居委會主任幾百章才推了自己小姘,我這剛開頭兒沒多長時間呢,連證兒都領了,現在就差來個獨生子女了。
因爲時間緊迫,連領證兒都得打電話給陳胖子,打完之後,我和糖醋魚直接就打着車直接奔了民政局了,什麽亂七八糟戶籍證明全交給陳胖子,反正他也就是一個電話的事兒。
上頭有人辦什麽事兒都方便,領個結婚證前後加起來不到三十分鍾。
走出民政局大門兒,我看着手上那個紅本兒,感慨萬千。
糖醋魚清了清嗓子:“從今天開始啊,你就是我的了。以後我得設家法了。”
我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看了看鮮花一般嬌嫩的糖醋魚,顫顫巍巍的說:“啥時候辦酒席啊?”
糖醋魚想了想:“怎麽着都得等這趟從日本回來的,估摸着那時候老王八那邊兒也開始營業了,咱就又能收禮錢又不用花錢辦酒席了。”
我一愣:“我親戚朋友不多。”
糖醋魚一拍胸口:“七百桌!包在我身上。”
我:“……”
回到酒吧之後,嗯,現在不是酒吧了,不過也叫習慣了。老狗和小李子一臉死了爹的表情,躺在沙發上有氣無力。
我踢了一腳老狗:“都幹什麽呢?吃壞肚子了?”
“我羨慕。”小李子雙手枕頭,嘴裏叼根煙。
“我嫉妒。”老狗半死不活趴在沙發上。
金花這時候走了出來,從口袋裏摸出個紅包遞給我:“早生貴子啊。”
糖醋魚一把接過紅包,美滋滋的揣進兜裏,然後摟着金花到一邊不知道嘀咕寫什麽東西了。
我看了一眼靠在吧台上抿着咖啡的小月聳了聳肩:“看來金花兒喜歡給人送紅包。”
小月聽完眯着眼睛笑着,從兜裏也掏出一個紅包:“早生貴子啊。”
剛一說完,糖醋魚一個閃身回來從小月手裏抽掉紅包,又裝進自己兜裏,繼續回身跟金花交流。
小月無奈的一攤手。
這時候金花氣呼呼的走了過來,沖我說:“管管!”
我看着糖醋魚一臉的喜慶和惡作劇的表情問道:“咋了?”
糖醋魚嘿嘿一笑:“我說等我有了孩子讓金花姐給當奶媽,她的那麽大。”
我聽完下意識的看着金花的胸部,摸着下巴點了點頭。
金花眉頭一皺:“你們倆怎麽都這麽沒個正形?”
小月走上前點了點頭:“的确是大。”
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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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突然領結婚證,大家是不是很意外呢?意外就好,意外就好啊,其實我前面有伏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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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吃中午飯一直到晚上飯這段時間,糖醋魚除了和金花小月交流着育兒經驗就是在電腦上噼裏啪啦敲個不停,反倒是我和老狗仨人成了最空虛三人組,那三把小飛劍已經被我捆在桌子腿兒上了,不然一天到晚亂他媽飛,看着我都心煩。
畢方一直沒醒,不過有小月的定心丸,小李子也就不再着急了,反正畢方也就那麽幾斤重,背着抱着幾乎不占地方。
吃過晚飯,玲玲帶着兔子就到了我們這,兔子見了我,一指外面的車:“咱走吧?車可是租的,一小時八十呢。”
我笑着沖他點了點頭:“兔哥,放出來了?”
兔子猥瑣的一點頭:“關了十五天,還得騙老婆孩子去外地交流學習。你說一公車司機學個哪門子習啊。”
我挺好奇的問:“嫂子還不知道你特異功能呢?”
兔子一點頭,指着玲玲說:“她老公也不知道這個娘們兒殺過兩千多人。”
玲玲回身一個漂亮的回旋踢踹在兔子胸口,兔子被踹得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但是依然嬉皮笑臉的。
我轉身沖蘋果姐打了個招呼,就跟着兔子哥上了那輛已經報廢但是仍然在行駛的依維柯,糖醋魚則帶上了衣服酷酷的墨鏡偎在我身邊。
“你真殺過那麽多人啊?”我看着正在借着微弱光線戴着眼鏡備課的玲玲說道。
玲玲擡起頭,推了一下眼鏡:“我十四歲第一次執行任務,就殺了一百七十個。”
我心中一寒,沒再說話。而玲玲笑了一下,說道:“這不是作爲一個工具能選的,是吧。”說完,她有繼續備課,嘴裏念念有詞。
小月從塑料袋裏拿出一個蘋果咬得喀嚓作響,她說:“換個角度看世界,很簡單。”
玲玲又一次擡起頭,指着小月對我說:“你妹妹比你可成熟多了。虧我小學時候還對你有朦胧好感呢。”
我一聽這話,下意識看了看貌似在熟睡的糖醋魚,松了口氣:“你不早跟我說,姑娘,晚了。你嫁人了,我也成親了,咱等下輩子吧。”
老狗拉開窗戶點了根煙沖我說:“你丫也真是屬黃鳝的,見縫就鑽啊。得虧你媳婦兒睡了。”
這時候糖醋魚嘴裏蹦出一句話:“我可沒睡啊,我聽着呢。沒事兒,初戀誰懂愛情啊。”
好吧,我承認,糖醋魚經常能給我意外驚喜。
經過大概一個半小時的長途跋涉,我們到了一個很荒涼的碼頭,上面停着一艘沉了一半兒的破船。
既然是偷渡,破船我也就認了,可關鍵這是個内河,于是我回頭詫異的看着玲玲:“大姐,雖然你沒要我們錢,可你不帶這麽玩人的。你是讓我們漂流去日本麽?等過去了咱國家都過完第十三個五年計劃了。”
玲玲不屑的看我一眼說道:“你坐個公車都能倒車,偷渡就不用了麽?在這等着,我和兔子先回去了。”說完就鑽進了兔子的依維柯,轉眼就消失不見了。
雖說已經到了春天,但是連綿的陰雨天讓晚上這個點兒的小風還是呼呼的涼,我看着這片荒無人煙的破港口,心生悲涼啊。
不過還沒等我我悲涼完,一艘沖鋒艇就從遠處沖鋒過來,開皮艇的是個精瘦的年輕人,他下了皮艇第一件事兒就是沖我們照相,然後招呼我們上船,中途沒跟我們說一句話。
小李子脫下大衣把畢方裹的緊緊的,老狗則穿件單衣傲立寒風巍然不動。我覺得他們都挺傻,于是我召出了老八,有傳說中的風盾護體,整個沖鋒艇上洋溢着一股陽春三月般的溫暖,連開皮艇的那個精瘦男子都一臉奇怪的四處張望。
伴随着馬達的嗡嗡聲,不就之後,我們便來到了一個還算看的過去的大船上。上船以後,小月突然笑出了聲兒。
老狗不要臉的湊過去問道:“怎麽了怎麽了?是不是困了?我抱着你睡吧。”
小月擰了老狗鼻子一下說道:“船上,有熟人。”
我剛要問是誰的時候,從船艙裏走出一個人,大概一米七左右,叼着根煙,一臉的不正氣,脖子上挂着一根大金鏈子,粗得都能拿去栓狗了。
他沒注意到我們,隻是特裝逼的叼着那根雪茄,看着遠處的水平線,就如同傳說中的人渣一般,不可一世。
小李子想過去撩他玩,可無奈手上抱着畢方,于是隻能給我和老狗打眼色,老狗咳嗽了一聲沖我說:“上次是你把他給打廢的啊,你上。”
我點了點頭,出于禮貌我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森馬休閑服飾,走到大金鏈的後面一拍他肩膀。
我拍了,可他沒回頭,隻是用一種非常吊的語氣說道:“哪個不開眼的敢碰孫爺爺肩膀?”
我咳嗽了一聲:“孫爺,我來看你來了。”
大金鏈可能覺得我聲音陌生,扭頭看了看我,看完之後覺得我長得面熟兒,就正過身子仔細端詳我。
我見他想不起來,我比劃了一下:“海南,沙灘,還沒想起來?摔跤賽啊。”
我一說完,就見大金鏈腿一軟,噗通一下就坐地上了。
“大爺,您放了我行麽?我爸都被雙規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