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子笑呵呵的把他那道氣門給關了,裏面的水又神奇的流回到了他那個小瓶子裏。
可半晌之後,玻璃上的兩張臉依然沒有動作,依然像雕塑一樣戳在上面。
小月喝了一口咖啡,擡起頭,看了看那兩張臉,整理了一下鬓角,眼眸一亮即滅。而玻璃上的兩張醜臉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小月嘴角輕撇了一下,說道:“出來吧。”
話音剛落下,街道上的路燈就忽閃了一下,眼瞅着黑了下去,整條街詭異的安靜着,大滴的雨水打在已經積水很深的小水窪裏發出類似蛤蟆叫的聲音。
在燈光再次亮起的時候,街道上隐隐綽綽多了好多人。我把頭伸出門外看了看雨,發現還是挺大。于是我就站在門裏面,指着那些黑影一蹭鼻子,喝道:“我要打十個。”
我說話之後,地上的小水坑裏蜿蜒曲折的流出了一道水線,像科幻片裏演的一樣在空中組成了幾個半透明的大字。
“就六個。”
我看着這些個字覺得這幾個家夥還真有點人文主義惡搞情懷,雖然我看不到他們的臉,但是我突然之間對他們有了一點好感,雖然丫們剛剛吓唬我。
點起根煙,回頭沖老狗小李子倆人說:“你們倆先回去睡吧,這沒你們什麽事兒了。”
老狗上樓前還沖我比劃了一個三字兒。嘿,他打怪胎應龍那錢還沒給呢,就想沖我要錢,我就那麽像傻子麽?
糖醋魚站在我後面,叼着根沒點着的煙,雙手持槍,裝成兇神惡煞的樣子,可愛的一塌糊塗。
我回身摟過她,把她嘴上的煙拽了下來,親了親她額頭道:“少奶奶乖,睡覺去。”
糖醋魚看了看外面那幾個黑影搖搖頭,往沙發上一坐:“現在日子太無聊了,再這麽憋屈下去我都快得甲亢了。”
小月這次居然笑着同意了糖醋魚的話,開口對我說:“哥,你沒發現它們不肯進來麽?”
我把頭探出去看了看,還真是發現那幾個黑影都沒動,一直在外面淋雨,我笑着沖它們招招手:“進來呗,我不吃你們。”
那幾個水做的字又一次出現,這次是倆字兒:“不敢。”
我頭上冒出鬥大的問号,這是玩的什麽招?暗算我敢,進個門兒都不敢。
小月指了指外面,沖我說:“他們不敢接近你,下午他們就在這了,跟着王老二過來的。”
我一愣:“這是個什麽情況?王老二都能被跟蹤了?”
我轉過頭,沖那幾個黑影問道:“哥幾個是什麽來頭啊?”
水字繼續變化:“餓鬼道。”
我心頭一緊,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上次那個臭烘烘的小怪獸,還有那個白色面具,渾身一個哆嗦,手上下意識凝出個火團團,準備一把火給它來個烈火的洗禮,讓他早日飛升。
那幾個站在雨裏的黑影一件我手上白熾的火團,身形都是一陣顫動,那一團水線亂成球兒了都,就在我堪堪要把火球扔出去幹掉他們的時候,我的面前出現了一組巨大還帶着感歎号的字。
“好漢饒命!”
我一愣,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可這一碰,直接把我眼鏡就給燒斷了,我趕緊熄火兒,從内兜裏又掏出一副眼鏡戴上,心疼的把那副陪伴着我許久的塑料黑框有鏡片眼鏡的殘骸放進眼鏡盒塞回内兜。
想知道爲什麽我會有兩副眼鏡麽?其實,我有三副,在另外一個内兜裏。我是個眼鏡收集愛好者,有意見麽?
我笑着搖搖頭,看着馬路上聳立着的幾個黑影,一臉難以形容的無奈,我搬了張凳子坐在門口,問:“你們來殺我的?”
水字快速的顯示出一個不字。
“你們來幹什麽的?”我把剛才從糖醋魚嘴上叼着的煙從台子上拿起來,點着深吸了一口。
“殺。”
我一愣,指着他們說:“你們他媽有病啊,剛才問你是不是殺我,你說不是?”
這句話把黑影方陣問得是陣腳大亂,發出一陣奇怪的聲音,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我好。
小月一臉淡然的微笑走上前,沖我說:“他們的話我也聽不明白,可有個人能聽懂。”
“王老二?”我第一想法就是王老二那個大變态,我一直都把他當字典使。
小月搖搖頭,用手一指正在沙發上磨指甲的糖醋魚,糖醋魚看到小月指着她,一臉興奮的往這邊過來,問道:“什麽事?什麽事?是不是讓我打?下雨天我功力加成啊!”
我摟住糖醋魚的肩膀:“那個,少奶奶,是這樣的,你給當下翻譯吧。”
“不打啊?這幫家夥一看就不是好貨,你不打啊?”糖醋魚指着門外的黑影疑惑的說着。
就在糖醋魚跟我說話的時候,水字又出現了,上書倆字兒“投降。”
出現完之後,黑影又發出了一陣如哭似泣的聲音。
糖醋魚咦了一聲,便開始用我第一次聽她唱歌時候那種聽不懂的語言咿呀跟那群黑影說着話。
我回頭問小月道:“餓鬼道美人魚?”
小月眉頭一皺,打了我一下:“别想那麽惡心的電影了好不好。”
糖醋魚當翻譯明顯沒有金花和吳智力專業,說了大半天,依舊是自己在和黑影說話,我一點都不明白。
小月一邊專注的看着糖醋魚,一邊說:“這幾個家夥是餓鬼道的,是追着那個白面具來到這的。是水鬼,已經差不多成鬼妖了,非人類。那個白面具是餓鬼道的一個叛徒的和它手下的東西,他們的職責就是追殺那個叛徒,但是很不幸那個叛徒非常厲害,它們一百多人來的,現在就剩下它們幾個最厲害的了,今天追查過程中剛好有幸遇見嘲風大人,特意來拜訪一下。”
我摸了摸鼻子道:“拍馬屁。”
小月點點頭,笑着說:“我哥果然是最聰明的。”
我拍着小月的肩膀:“我總覺得你話裏有話。”
小月拿腦袋頂了我一下,這是她小時候最喜歡幹的事兒:“你妹妹在你眼裏就這麽壞啊?”
我嘿嘿一笑,往後跳了一步:“最壞就是你了。”
在我剛要被揍的時候,糖醋魚聊天告了一個段落,她轉過身:“月姐,你就這麽欺負你嫂子啊?我還想賣弄一下呢。”
我翻着眼睛想了半天:“你們倆這輩分怎麽論的?”
“它們想讓你幫忙,你幫是不幫?嘲風大人。”糖醋魚白了我一眼,眉毛輕挑。
我指着外面那六個影子問:“你們讓我逮那個東西?”
水字“是”
“有好處麽?”我用手戳了戳了那個字,發現真的是水,一點就透,還冰涼冰涼的。
水字“沒”
我一手摟着小月一手抓着糖醋魚的腰:“還挺實誠,那給我個理由總行吧?”
水字“餓鬼之魄”
我看到這四個字頓時汗毛都豎了起來,難怪了,麒麟哥開岐山的時候順道幹掉了一個小怪獸,原來是要逮怪獸軍團的老大啊。
可這事兒跟過年那天王老二被襲擊又有什麽關系?
我回頭沖小月說:“在筆記本上記一下啊,在那個驅魔人協會下面添上小怪獸。”我記性不是很好,到時候萬一給忘了,不小心交了朋友容易被陰的。
天上的雨還是沒見小,我又一次招呼外面那幾個還在淋雨的家夥進來坐坐,可回答還是倆字兒,不敢。
我很失望啊,作爲一個服務質量一流的酒吧服務員,遭到客人的果斷拒絕,這是一件多麽讓人傷心的事情啊。
“你們還有什麽事兒沒有?”我突然覺得有點困了,準備送客了。
水字“有”
幻化完之後,黑影又發出一陣嘀咕的聲音,糖醋魚沖我說:“他們要送最偉大最值得尊重的嘲風大人一個傀儡人使喚。”
說着,地上的水在我面前漸漸彙集成一個漩渦,一個好像深不見底的漩渦。從裏面緩緩升起一個長相及其醜惡的怪物,誰看誰都以爲是異型。這他媽也叫傀儡人?我深刻的懷疑這幫家夥到底知道不知道什麽叫人。
看着我的第一件超大型玩具出來差不多一半的時候,我突然感覺我忘記了什麽,于是我轉過頭問糖醋魚和小月:“我好像忘了什麽啊。”
糖醋魚搖搖頭,小月沉思了一下,眼睛一亮:“小方!”
“不好!”
我一聲大叫,我把兩個姑娘摟在懷裏,迅速召喚出一層厚厚的水盾。
就在我的盾剛剛成型的時候,上次那種尖銳的呼嘯聲再次光顧,破開了雨夜的甯靜,在黑暗裏劃過一道暗紅色的流星。
緊接着,我的玩具背後發出一聲沉悶的爆響,它整個上半身全都被炸得稀爛,就好像紅薯掉地上又被踩了一腳一樣。
紅光一閃寂滅,我驚奇的發現地面上多了一個激光紅點,在滂沱的大雨裏被沖出一道軌迹,就好像一根風筝線,連接到遠處的黑暗之中。
我眼睜睜的看着地上那個漩渦把大玩具的殘骸又吞了下去,漸漸恢複成平時的樣子,而地上的激光點也突然消失了。我恨得咬牙切齒啊,一個跨時代的玩具就這麽硬生生的毀在一個憨子兵身上,我真他媽的一點兒招兒都沒有。
水字在半空凝結了兩層樓高的問号,還不停閃爍。
我惡狠狠盯着黑暗中遠處的居民樓,捏着門框咬着牙
“小方!我跟你沒完!!!”
求收藏!外站看的朋友給我來個收藏好咩?不求其他的,就要個收藏。謝謝啦,阿利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