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行八人,站在馬路邊,眼巴巴的看着對面那棟雖然比小李子他叔爺爺家的莊園小一點,但是明顯豪華許多的莊園别墅。天還沒完全黑透,用老狗的話就是:“現在還不是夜黑風高,所以還不能殺人放火,等天一黑,咱們就沖進去,強制拆遷。”
糖醋魚補充道:“我們要帶面具,蒙着臉,底下還得化上裝。”
我蹲在地上,看他們折騰。
“我說,要不咱放老狗一人進去得了,咱進去也白瞎。”我指了指對面那個奢華無比。
老狗摸了摸下巴沖我說:“我怎麽覺得咱們這麽多人折騰人家挺不厚道?”
我們紛紛點頭。
“要不,咱去折騰那個殺手組織吧,花兒姐,你去不去?咱姑婆妯娌跟他們幾個老爺們分開了幹吧。”糖醋魚突然站出來,提出分成兩組,男女分開單獨行動。
金花聳聳肩:“我無所謂,反正我就是個普通人。”
畢方站了起來,重重的點了點頭:“嗯!就這麽幹,花姐你放心,我們保護好你就是了,咱不能老讓這幫家夥保護着,都被他們看扁了。”
小月沒說話,隻是低着頭輕輕笑。
我和小李子還有老狗六目來回對了一下,我說:“姑奶奶們呐,你們幾個别這麽幹啊,萬一出點兒岔子,我們幾個就得切腹自殺啊。”
吳智力挺起胸膛:“怎麽了!怎麽了!說着又說到我身上了,我不就是個日本籍而已嘛,至于來回說我嗎?大不了我回去就把戶口給遷了。”
畢方指着我,朝糖醋魚說:“魚姐你看!最讨厭你們這些大男子主義了,我們怎麽就會出事兒了?就許你們晚上睡我們?就不不許我們自己出去找樂子?”
糖醋魚猛點頭,朝我抛了個媚眼道:“就是就是”
小李子一聽這話,臉色通紅,小月揪着畢方的後脖子,把她拽到了一邊,跟我們說:“就按他們說的辦吧,不會有危險的。我有新功能了。”
我好奇的問小月:“你怎麽一會兒一個新功能?這玩意兒還能打補丁的啊?”
小月搖搖頭:“不知道,從那天被那個對你求愛的變态吓着了以後,亂七八糟的功能一陣一陣的往外蹦。”
老狗摟着小月的腰:“什……什麽新功能?”老狗其實問話是次要,主要是揩油,我明白的,小月也明白的。
小月捂着嘴笑了笑說:“不說。”
我們都是了解她的,她說了不說,誰都甭想撬開她嘴。
我們斟酌半天,還是決定随她們去了,辦完事兒以後打車去莊園集合。畢竟她們幾個雖然不太着調,可好歹有小月這個神一般的少女當監護人,必然是沒事兒的。而且作爲新時代好男人,我們不能剝奪女性一起吃苦受累的權利。
看着她們遠去的背影,我老覺得擔心,吳智力這時候拍了拍我肩膀,悄悄跟我說:“你看,金花姐的屁股多性感。”
老狗這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麽沖她們的背影大叫:“不帶跟英國的帥小夥兒眉來眼去啊!”
原本的八個人,變成了四個老爺們兒,我們孤獨的徘徊在莊園周圍,就跟老頭老太太吃了晚上飯遛狗等天黑一樣。
在我們隐約已經引起當地派出所執勤民警注意的時候,天總算是黑下來了,我們來到這個莊園的後門,打量着高聳的圍牆。
小李子摸了摸頭:“我們爲什麽得翻牆?咱是來找茬兒的,不是來當偷兒的。”
我嘿嘿一笑,拍着小李子的肩膀說:“既然我們玩角色扮演,那就得深得角色扮演的精髓,我們是幹壞事兒來的,那就不能把自己當好人。我這麽說你明白沒有?”
小李子和吳智力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老狗支吾一陣:“真沒明白。”
說完,老狗就一個飛縱站在牆上,沖我們招手示意趕緊上來,小李子也是噌噌幾下就上到牆頂,而吳智力更是跟壁虎一般輕松上去,獨獨剩下我一個人在牆根兒下手足無措。
我摸了摸鼻子,仰起頭看着正在看着我的三人,心中酸楚無限,我清清嗓子道:“咱們爲什麽要翻牆啊?又不是來當偷兒的。”
“媽的,好也是你壞也是你,你有個準信兒沒有?能上就上,不能上這等着。”小李子一臉抓狂的沖我怒吼。
我挽起袖子,想着該召喚哪個弟兄幫我上去,最後我決定召喚小九兒,用阿童木的原理直上九霄,可小九一召喚出來就暴躁不堪,我腳底下就跟踩着風火輪一樣,呼呼啦啦噼啪作響,我在心裏模拟了一下等會發動之後的樣子。我發現我極可能真的直上九天,去外太空跟東方紅一号做伴兒,我趕緊熄了火,一頭冷汗。火箭好坐,可這油門兒沒法掌握啊。
老狗蹲在牆頭兒遞給其他兩人一人一根煙美滋滋的抽着,看着我說:“我說,要不你去前面敲門兒,說借廁所,咱來個裏應外合?”
我聽老狗這麽擠兌人,我心一橫,眼一閉,重新召喚小九,呼的一聲就直直的往天上沖,就跟小時候玩的那種鑽天猴兒一樣,耳邊隻剩下風聲。
我被吓了一跳,睜開眼睛往下看的時候發現那個莊園和周圍的建築都變得像模型沙盤那麽丁點兒了,我的心噗通噗通亂跳,趕緊熄火。
随後我完成了人生中第一次的飛翔,從近千米高空自由落體。由于借着身上火光的不斷緩沖,我落地時總算沒被摔成生活不能自理,隻是尾巴骨隐隐作痛。
而小李子老狗吳智力他們三個人,依然在牆根愣愣看着我。
“你牛逼,不知道的還以爲鋼鐵俠降臨倫敦呢。”小李子扔給我根煙。
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從地上撿起煙,在鞋底子上蹭着,吸了一口沖小李子說:“咋樣,視覺效果還強烈不?帥不?”
“帥是帥了,可你他媽到底是進不進來?”老狗狠狠的沖我說。
我環顧四周,我發現我又悲劇了一次,我他媽的飛起來的時候在哪,現在還在哪兒,一點都沒偏離軌道。
吳智力這時候從腰上解下皮帶,然後扭動幾下,皮帶變成一根兩指寬的長繩,從牆頭扔下來給我:“拉好,我也算半個xman了,特異功能也得多練啊,像你這樣的我還沒見過。無他,唯手熟爾。”
老狗見我拽着皮帶的樣子,哈哈一樂:“你别逗了,就他個二把刀,丫要不是天賦異禀,估計也就是個待業青年。”
小李子用白眼翻了老狗一下:“你當你不是呢?”
我狼狽的被拉上圍牆,抽完煙,指着前面不遠處的比宮殿都不差的房子:“等會咱幹啥?咱是要卧虎藏龍還是天下無賊?”
吳智力一蒙,問道:“啥意思?”
“卧虎藏龍就是咱飛檐走壁進去,悄悄的破壞,聲張的不要。天下無賊就是咱直接踹大門,手來手斷,腿來腿折,腦殼兒來了稀巴爛。”我一臉陰暗沖着吳智力說明。
小李子看了看我:“就你還飛檐走壁呢?天下無賊吧。”說完就率先從圍牆上跳了下去。
我定了定心神,不再召喚老九,想着原來看過的小說,裏面總說什麽風系魔法能飛。于是我就召喚着老八負屃往下跳,可等我狗吃屎一般的着陸以後,我發現,果然經驗主義害死人,得虧老八在我身上形成了一個氣墊,除了姿勢難看點,人還好沒摔着,不然還真沒臉見人了。
老狗和吳智力也緊跟着下來了,吳智力看着我搖搖頭:“楊哥,你這個天下第一有點虧心。”
“沒錯。”老狗附和。
就在我們準備過去踹人大門天下無賊的時候,整個莊園響起了漫天的警報聲,緊接着不知道從哪呼呼啦啦的跑出來一堆穿着黑西裝帶着墨鏡的持槍人,把我們幾個團團包圍。
“咱是穿越來駭客帝國了?”老狗看了看周圍的人,眨着眼睛問我。
小李子把煙頭狠狠往地上一扔:“啥也别說了,直接兵臨城下吧。”
吳智力一腦袋問号的道:“這又是什麽意思。”
老狗活動一下胳膊大腿,耍酷的說了一句:“死磕。”
這時,黑衣人後面走出來一個酒糟鼻的老胖子,站在我們面前用英語問話。
“他問我們是什麽人,爲什麽私闖民宅。”吳智力面帶揶揄的給我們翻譯。
老狗把嘴上的煙一吐,狠狠道:“我拆,你們揍。”
他話音剛落,他便消失在我們的視線裏,小李子則從兜裏掏出一把小金豆豆,在手裏一搓往地上一撒,之後不一會就從地上站起來二十多個隻有不到一米的小人兒,一個個長得像克林頓,卻身穿中國古代的铠甲,拿着一把跟他們差不多高的青龍郾月刀,跟那幫黑衣人打成一團,說有多别扭就多别扭。
吳智力看了看小李子:“這麽高級的式神?”
“放屁,這是正宗貨,撒豆成兵。小日本那是渣,你們不是說最高級能招出你們那個天照大神麽?告訴你,隻要你能給召出來的,我就能給你破了。”小李子指着自己的豆子病,宣揚國貨。
吳智力一臉委屈:“我又不是學的陰陽師,我隻是個驅魔人,碰到你們之後我徹底死心了,決定改行了。”
我沒搭理他們兩個無聊的對話,一隻手抓着另外一隻手的手腕,學着動畫片裏的樣子往外放空氣波,被空氣波打中的人就好像被東風大卡以每小時七十邁的速度直接命中一樣,飛出老遠,但是并沒受什麽傷,隻是直接被昏迷了過去。
至于子彈什麽的,那玩意對于有空氣盾的我和有符紙和陣法保護的小李子就是個渣渣,壓根沾不着我們的邊兒。
就在我們這邊鬧的正開心的時候,宮殿那邊開始山搖地動起來,首先是玻璃全部破碎,接着裏頭的人被一個個的從窗戶裏扔了出來,不少人都是光着屁股赤身裸體。最後牆壁就像被炸藥炸過一樣,從裏朝外一層一層爆開。
“老狗牛逼啊,愣是把個房子弄成了個亭子。”小李子一邊從兜裏掏豆子往地上灑,一邊對老狗的拆遷工作品頭論足。
而這時碩大的房子已經被老狗弄得搖搖欲墜,老狗也在房子大門口顯出了身影,拍了拍手,特裝逼的沖小别墅吹了口氣。
“嘎吱”“呼啦”兩聲過後,整個小宮殿就成了災難紀念館,隻剩下一張床伫立在廢墟之上。
房子倒了之後沒多一會兒,我們這邊的戰鬥也接近尾聲了,幾十号人躺在地上被豆子人拿刀頂着喉嚨。
其中一個高大一點的豆子走着正步來到小李子面前,立正行了一個标準的國防軍禮,然後沖小李子大聲說:“報告師座,敵軍已盡數被我三連擊潰,請進行下一步指示。”
我看了看小李子,看了看豆子人,是在是繃不住笑了:“我說,你這是玩的哪出?”
小李子先是揮揮手讓它下去,然後面帶尴尬的沖我們說:“當初煉他們的時候,正看亮劍呢不是。”
“看來你是國軍那邊的,咱這邊兒的都叫團長。”老狗叼着根煙,一臉石灰沫子,走到我們旁邊。
而那個酒糟鼻秃頂老胖子躺在地上,吳智力踩着他肚子,跟他進行商務洽談。
“我們得報個名号,你們有沒有?”吳智力轉過頭問我們。
我趕緊舉手:“有,有。你跟他就說是五雷轟頂俱樂部幹的。”
“去他媽的俱樂部,要說五雷轟頂傭兵團。”小李子思考了一下。
老狗摸了摸下巴:“五雷轟頂傭兵俱樂部吧。”
“我到底聽誰的?”吳智力抓狂。
我們齊聲說:“就叫五雷轟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