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一個小馬紮,坐在小李子在天台上布置的陣法裏,糖醋魚拿個小馬紮坐在我對面。天氣不是很好,小風嗖嗖的吹。
“你說,他這是玩的哪一出兒啊?把我們放這,他自己跑了。”糖醋魚穿着厚棉襖還是凍得打顫顫。
我把風衣脫下來披她身上:“我哪知道啊,早飯還沒吃呢。”
話音剛落,小李子率領着老狗小月畢方還有前來圍觀的老王八小狐狸魚貫而入,手上拿着一堆閃閃發亮的球球。
他彎着腰,一邊把球球無規則的放在我們身邊一邊說:“這是王八哥剛給弄出來的水玉,外面賣的可不便宜,十五塊一斤呢。
老王八沖我笑了笑:“不……不……不用謝
十五塊一斤的東西,還跟我說不用謝,這讓我實在是有點盛情難卻啊。
小李子擺放完這些小球球之後,他們所有人都圍着坐在馬紮上的我和糖醋魚。
“你們這是幹什麽,幹什麽?這麽看我,我哪吃得消啊,看他去。”糖醋魚指着我,沖圍觀群衆叫着。
随後小李子把衆人都拽後幾步,沖我和糖醋魚說:“小心啊,我要發功了!”
說着,小李子從包裏掏出幾張符紙,嘴裏念叨幾句,讓那些符紙淩空飛起,在半空中燃燒起來,符紙燃燒的時候不像其他的紙那樣沒一會兒就燒光了,這幾張紙在半空一直燒着,而且好像根本沒有要熄滅的意思。
“等會你閉上眼睛吧,别胡思亂想,中途愛張開不張開,精神集中點就行。”小李子跟我這麽說。對于他來說,這種小陣法就相當于動手術割盲腸。
我看了糖醋魚的尾巴,然後看了看沒星星的天,沖小李子點了點頭,示意我準備好了可以開始了,然後我就閉上了眼睛。
糖醋魚緊緊抓着我手,我感覺她手心都出汗了,這是身體不好的征兆,得補。
閉上眼睛之後,我突感到一種坐電梯往下走時的那種失重感,我連忙張開眼睛,我張開眼睛之後發現我還是坐在那個陽台上,但是糖醋魚不見了,小月不見了,老狗不見了,所有人都不見了。隻剩下一個我明顯沒見過的女人在往陽台上曬衣服。
這時她好像察覺身後有個人,迅速轉身,手上抓着一根衣架子向我走來,站在我面前:“你是誰啊?”聲音聽上去不錯,含糖量中等。
幻覺,一切都是幻覺,我趕緊又一次閉上眼睛。我耳邊響起一聲女人的尖叫,我沒敢睜眼,而這時我又感覺到了那種作雲霄飛車的感覺,而且我分明的感覺到了另外一個人的心跳和脈搏。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感覺周圍靜悄悄的,隻有那種很雜亂的呼吸聲,我悄悄睜開一隻眼睛。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糖醋魚那條讓我愛不釋手的尾巴,再是她驚訝的眼神,最後是其他所有人驚訝的眼神。
“你們都看什……”我話沒說出口,我也被驚訝了。
因爲我順着他們的眼神方向看過去,一個人,一個圓圓臉蛋、皮膚細膩、身材豐滿、眼角還有一顆淚痣的性感成熟女人正拿着衣架驚恐萬分的看着糖醋魚的尾巴。
她慢慢挪到小月面前,指着糖醋魚和我:“月月,他……他們是誰?”
我趕緊從馬紮上站起來,把小月藏在身後:“這是我妹妹啊,你别亂叫。”
那個女人盯着我,眼神中充滿怨毒:“你是誰?你們對小月做了什麽?你放開她!不然我跟你拼了”說完她高舉着手中那個衣架子。
聽到她的話,我心裏咯噔一下,回頭問小月:“你同學?”
小月搖搖頭,眉頭緊鎖。
我這時候轉身背起糖醋魚拉着小月躲到還在目瞪口呆的小李子老狗圍觀的地方,指着這個女人問:“美女,你是誰?”
她皺着眉頭,聲音有點打顫,但是看着小月的時候,她突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我是楊雲。你後面的那個是我妹妹楊月。你誰?”
我:“?”
周圍所有人:“……”
我們首先想辦法消除了這個楊雲姐姐對我們特别是對糖醋魚的恐懼感,然後再讓小李子用催眠術安撫一下她受驚吓的内心世界。然後我們把她從小風嗖嗖的陽台帶到大廳裏,做好跟她促膝長談的準備。
我這個楊雲帶着疑惑,那個楊雲也帶着疑惑,老狗小李子帶着疑惑,糖醋魚老王八也帶着疑惑,畢方和小狐狸在搶桌上零食。
“你的意思是,你他媽的那個陣法失敗了?盲腸沒割掉還鋸了人家一條腿?”我指着坐在那邊端莊文靜的楊雲沖小李子咆哮。
小李子努力讓自己離我遠一點:“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我剛啓動陣法沒多長時間,你突然氣息全無,然後我就停了,你氣息恢複的時候這個大姐就站在我們面前了。”
老狗摸着沒胡子的下巴做沉思狀:“看來問題還在這個大姐身上。這個大姐,你知道小月的名字,那你知道不知道我的名字?”
那個楊雲眉頭輕擡,依次用手點着老狗畢方小李子:“王德海、畢方、李傑克。”
小月仔細看了看她,然後用上強力讀心術,讀完之後一臉驚悚的對我們說:“她說的沒錯,全都沒錯,她連畢方屁股上的痣和我的生理期她都知道。”小月已經顧不得什麽機密不機密了。
糖醋魚拍着尾巴,坐在我身邊對那個楊雲說:“你看,你連這事兒都知道,爲什麽不認識他呢?不可能啊。”
她停頓了一下,想了想,轉過頭對我說:“早跟你說了,你這名兒像女的,你非不信,現在好了吧,人家阿姨過來找來了。”
老王八這時候發言了:“從……從……從霍金……金的理……理論來說,這……這……這個宇……宇宙……十……十分多元化,是……是……是一個……個橫向……向重疊的……的結構……”
他話還沒說完就别小月截掉了,小月估計是所有人裏最心急的了。她接着老王八的話繼續往下說着:“這就導緻了很多個相似又不完全相同的世界存在,同樣的一個楊雲,也許在不同的世界裏有不同的身份和地位,但是如果是在一個相似的世界中,那麽這些楊雲的記憶和經曆就會有交叉點,有時甚至可能完全一樣。”
老王八聽着猛點頭。
這時那個端莊的熟女楊雲聰口袋裏拿出一根煙,輕點上,架起一條腿:“你們的意思是,我和你們是不同世界的人,然後因爲很奇怪的事情導緻我穿越了?穿越到這裏之後發現妹妹也來了,妹妹的男朋友也在,而且他們的名字還沒改。甚至酒吧的裝修和外面那顆樹的位置完全沒有兩樣?”
我們點頭。
她特優雅的吐出口煙:“要放你們身上你們信麽?”
我們:“……”
說完,她徑直上摟,拿身上的鑰匙開了小月的房門,走了進去,然後關上了門。
我看了看周圍的人,把小月的頭發弄亂:“你們怎麽看這事兒?她晚上跟誰睡?”
老狗眼神一飄:“這樣看來,隻能是跟你睡了。”
他一說完,糖醋魚撐着身子就過去掐老狗的脖子,老狗伸出舌頭大喊救命。
“這個時候就别鬧了,趕緊想辦法吧,我都愁死了。”小李子抱着頭,一臉悲切。
我看着小李子:“你不說話還好,這都不是你鬧出來的事兒,你能耐挺大啊,能讓人穿越。”
“我也不想啊,我到現在都沒弄清楚剛才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想個辦法把她給送回去吧,也不知道她結婚沒有,身材還真挺勁爆。”說這話的時候小李子小心翼翼的偷看了一下正在廚房和小狐狸煮東西吃的畢方,發現畢方沒聽見,長出了一口氣。
“我估摸着,肯定是結了,就算沒結婚,被人糟蹋那是肯定跑不了的。”我喝了一口水,然後狠狠編排了一下那個母楊雲。
糖醋魚這時候把頭伸了過來,在我耳邊小聲的說:“你也糟蹋糟蹋我呗。”
“想讓他糟蹋你,也得等把那個麻煩弄走了再說,看來明天得叫老狗找王老二來了。”小李子毫不忌諱的接了糖醋魚的嘴。
糖醋魚呀的一聲就把臉埋在我肩膀上:“小李子你個死不要臉的,怎麽能偷聽小夫妻之間的親密交談呢?”
小月往沙發上一靠,揉了揉太陽穴:“這事兒,有點莫名其妙,毫無預兆,那個楊雲是我姐姐,這個楊雲是個哥哥。我頭疼。”
老狗在一邊點頭:“就是啊,我莫名其妙多了個大姨子,我挺爲難的。”老狗說完小月就伸手去擰他大腿。
這時樓上的門開了,母楊雲施施然從樓上走了下來,一屁股坐在我對面,直視我雙眼。看來小李子的催眠保質期過去了。
“如果你真是小月的哥哥,那你告訴我,她有什麽特征。”母楊雲看上去還是不死心,看來别管是這邊的男楊雲還是那邊的母楊雲,強迫症是第一特征。
我看了看小月,小月一臉羞紅的使勁搖頭,可我還是給說了出去:“她左邊胸部上有個月牙形胎記,我腰上有個祥雲。老爹老媽文化修養一般,就按照這個給取的名兒。”
老狗一聽,雙目赤紅,撲上來掐住我脖子:“禽獸!你說!你是不是對小月幹過什麽!”
母楊雲聽完我的話,一臉絕望,然後把外衣解開,露出嫩生生的肚臍眼,轉過身,我們赫然看到她身上也有一個跟我一摸一樣的祥雲形的胎記,連位置都絲毫不差。
老狗在掐我脖子之餘回頭看了一眼,然後硬生生的把我按在沙發上把衣服撩上去,兩朵祥雲就跟雙胞胎似的,分毫不差出現在大家的面前。
“哎喲,這事兒有點玄乎。”小李子看完之後,摸着下巴感歎了一聲。
糖醋魚上手摸了一下我的那朵小雲,喃喃道:“得虧這是個女的,要來的是個男的,我跟誰睡好啊。”
母楊雲穿好衣服坐在沙發上抽煙不說話,眼淚順着臉就往下滴。
我挽過老狗的腦袋偷偷的說:“你說女的怎麽就這麽容易哭呢?我都沒哭,她哭上了。”
“換你,你也得哭。”老狗白了我一眼。
小李子拍拍母楊雲的肩膀:“哭沒用,想個辦法把給你弄回去吧,要不晚上你先跟那個家夥擠擠?”小李子指着我。
老王八和狐狸精蹭了宵夜之後就走了,而我們也在這個過程中了解了母楊雲的一點信息。說穿了,如果去驗DNA的話,我跟她鐵是親戚關系,而且絕對還是直系血親,換個腎匹配值最少百分之八十。因爲她的說話方式,思維模式,甚至是一些習慣性小動作都跟我相差無幾。
小月是最幸福的了,因爲我是哥哥,所以在她長大以後一些親密的小動作都不能再做了,而這個姐姐卻連她今天來那個都知道,還特意下廚弄了姜汁紅糖水給小月,我這時候突然湧現出一種危機感,得趕緊把她弄走,不然到時候小月估計會要她不要我。
經過一番了解,她對我們也沒什麽太多敵意了,她自然而然的把她知道的事全部告訴我們了,除了性别,其他的幾乎完全一樣,連身份證号都差不多一樣。
糖醋魚呼哧呼哧喝着姜汁紅糖水:“照你這麽說,你也不小了,有孩子了吧?你看你多有少婦氣質。”糖醋魚不知道怎麽就跟母楊雲十分不對付,老是找話茬。
我摸了摸鼻子,母楊雲也摸了摸鼻子:“還沒呢,這麽多年盡操心妹妹了,我那邊那個小月可沒這個小月懂事。”小月聽着感動得要死,然後看我一眼,顯然在對比。
那是,因爲你們那邊那個小月沒有心靈透視,估計你那邊的老狗還沒我們這的老狗強壯呢。
母楊雲突然上手摸了摸糖醋魚的尾巴,糖醋魚冷不丁的一激靈糖水灑我一身:“你幹什麽啊?你摸我幹什麽?我是能随便摸的啊?再摸你得給錢啊。”
“我小時候多希望自己是美人魚呢。”說話的時候母楊雲滿臉感傷。
我這時候遞給她一塊糖:“你要回不去了怎麽辦?你有想過沒?”
她搖搖頭:“回不去就回不去吧,小月也大了,已經跟王德海訂婚了,我也沒多大作用了,反正在哪都得過日子,無所謂的。”她說的話和她的表情完全就是心口不一的完美體現。
老狗聽她一說,高興得都開了花兒了,胸脯拍得砰砰響:“放心,大姨子,你回不去也沒事兒,在這邊一樣!包吃包住還給你上三險。”
小月滿臉通紅,擰着老狗的腿一直不撒手,老狗臉都疼綠了。
母楊雲挽了一下稍顯淩亂的頭發,又說了一句:“那邊的小月誰照顧呢?她還是個大孩子呢。”
老狗綠着臉又把胸脯拍得砰砰響:“我!我!兩邊都是我!我榮幸啊!”
小月都快爆血管了,掐着老狗的後脖子跟拎狗崽子一樣把老狗拎回沙發上。
糖醋魚這時候蹦出來添亂:“大姐,那你要回不去了,也一塊從了我家相公好了,反正你們倆配置肯定挺兼容。”
母楊雲擡頭沖糖醋魚笑了笑:“不怕生出怪胎啊?我跟他應該可以算是血親了吧。”
母楊雲萬歲!終于有人能壓制糖醋魚一個百分點了,我深切希望
我點點頭:“哪隻是血親,壓根就是一個人兒。你可别聽她的,咱認識也算緣分,怎麽論大小吧,生日都一個點兒。不好分。”
“石頭剪子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