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九點半,二樓男寝。
“你過來啊,我現在這樣又強暴不了你,你怕什麽呢?”糖醋魚趴在我床上,一邊擦着頭發上水滴一邊看着電視,在插廣告的時候就招手讓我過去。
我坐在老狗床上和小李子他們鬥地主,鐵了心堅決不搭理糖醋魚,不然等會繞着繞着她就把我帶溝裏了。
老狗黑着臉:“對三,明天幾點過去?”老狗今天手氣極差,已經沾了一臉的紙條。
“對圈,怎麽也得九點以後,早了我起不來啊。”我嘬了口煙。
“不要,那要不要帶上她們幾個?”小李子指了糖醋魚。
我彈了一下撲克牌:“六七八九十勾圈,跑了。那就不帶了,反正就說是你主意。”說完我從抽屜裏拿出個已經支離破碎的日記本,撕下兩條遞給老狗和小李子。
小李子邊往臉上沾紙條邊說:“你這不是要我命嗎?不玩了不玩了,一晚上都你赢,處男剛開光就是不得了。”
說着就把牌一收臉上的紙一扯,一個轉身就爬回上鋪,塞上耳機開始背單詞,他現在已經學到初二下學期了,已經能進行腦癱版的英語對話了。
老狗用腳踹我:“收了,收了,滾你床上去。”
我無奈被趕了下去,隻能心驚膽戰的走到糖醋魚身邊:“魚姐,跟你商量個事兒呗。”
糖醋魚把頭發撩到後面:“歐巴,你有什麽事兒,說吧,是要我今天侍寝啊?”她說完用尾巴朝我晃了晃。
“不是這事兒,你趕緊睡覺呗。我困了。”我指了指門口。
糖醋魚把電視關掉,然後自己往床裏面挪了挪,騰出了一大塊地方:“睡覺睡覺。”
我目瞪口呆了,這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我脫了外套,關燈,鑽到被子裏,滿鼻子都是香味,這不是要人老命麽。
糖醋魚拽過我一隻手墊在脖子下面,然後拽過另外一隻手放在她腰上,這發展的有點太快了吧。
我聞着她的發香,手還摟着她腰:“咱是不是發展的有點快啊?
“别說話,趕緊睡覺。多大個人了,睡覺還不老實。”糖醋魚整個身子往我懷裏蹭了蹭。
我整個人都僵硬了,都不知道手腳往哪放了:“不是,這不太合适啊。這有傷風化啊。”
糖醋魚甩了甩尾巴:“風化個屁,頂多你也就動手動腳了,你還能把我怎麽樣?我先睡,你随意。”說完她就縮了縮身體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我摸了摸她的尾巴,好像确實什麽都幹不了,既然什麽都幹不了,那也就隻能睡覺了,這可是我從十一歲以後第一次跟一個女性睡一塊,而且這個女的還跟我沒血緣關系,這感覺還挺不錯的。
這時候糖醋魚又跟我說:“以後每天都這麽睡行不?你要不願意的話,我給你錢,簽合同。要是覺得還不行,你要喜歡我尾巴,我天天讓你摸個夠。你看怎麽樣?”
我捏了捏可憐又可恨的糖醋魚的臉:“你能不把我說的這麽下流不?可你這麽幹,萬一以後要嫁人了怎麽辦?”
“哎……還能怎麽辦,我隻能受點委屈了,你以後得乖一點,聽話一點,還得給我生個孩子。”糖醋魚用手撥了撥我頭發。
我想了想:“我怎麽聽着這麽奇怪呢,這話好像怎麽都不該你來說吧。”
我剛說完,一卷衛生紙砸在我腦袋上,然後就聽小李子怒罵:“你倆有完沒完,我都背了兩個單元了,你倆還在玩,明天早上不起床了是吧。”
因爲小李子,那種剛剛找到的暧昧氣氛全沒了,我抓心撓肝啊,不過看着閉着眼睛努力讓自己睡着的糖醋魚的那個小酒窩,我好像有種談戀愛的感覺,就是這戀愛談的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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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所有人都被糖醋魚給弄起來了,連畢方都不例外,窗外還是霧蒙蒙的,街邊賣早點也才剛剛開張不久,看看表才六點不到,小月也才剛開始做早飯。
我們幾個一臉恍惚的坐在飯桌前面,畢方直接就趴那睡着了。
糖醋魚穿着一身筆挺的女士西裝,身材完美無比,她不知道從哪弄了一副平光眼鏡戴着,雙手撐在桌子上,牆上被她挂了一張一看就是手繪的作戰示意圖。
“同志們,這裏!就是今天我們要進攻的目标。我們等一下要分成三組,從正門側門和後門分别進入,每兩人一組。大家有什麽意見?”她把電視機天線給拆了,當成教鞭,指着她那張橫看豎看都像是小時候跳的那種畫在地上的房子但是被她命名爲寫字樓上面的三個不規則但是被叫成是正門側門和後門的東西。
我勉強睜開眼睛:“一起進去呗。多好,幹啥要分開啊。”
糖醋魚用手一推眼鏡:“好了,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我們現在馬上吃飯,吃完飯出發,争取在午飯前回來。現在開始對表。”糖醋魚直接無視掉我的意見,然後她把所有人的手機掏出來逐一調整時間。
這個作戰計劃是我前所未見的,因爲裏面所有的時間都是用飯點兒來表示,而且對表的時候她還把我的時間給調錯了,我是十二進制時間,她給我調的是二十四進制的,我手機上顯示的是下午六點。
這時候小月端了早餐上來,糖醋魚二話不說搶了個碗,裝了一大碗粥旁若無人的吃了起來。
我們坐着陳胖子的車來到那個傳說中吃人的寫字樓前,這裏已經被一衆軍警給包圍了,據說是要用作反恐演習,知道内幕的我們發誓從此以後再也不看新聞聯播了。
小李子在門口勘探了一下地形,然後轉身對小月他們說:“你們三個全部留在這,不能越過這道門!”他表情嚴肅,眉頭緊鎖。
然後他轉過頭沖我們說:“揚子老狗,等會我們分别從三個門進,老狗你負責底三層,我負責中間五層,揚子你負責五層以上。我們中間不要見面,不要相信任何人對你說的任何話,有人接近直接攻擊!這是幻術,相當強的幻術!裏面的人已經全部離了魂,在破解這裏的問題前不會有任何動作,所以我再說一次,任何人接近你們直接攻擊。”
陳胖子和電池兄弟站在旁邊,一絲不苟的做着記錄。然後沖我們問到:“我們要幹點什麽?”
我回頭指了指糖醋魚和小月:“盯好他們。”
這時我看到電池兄弟失望的眼神,不過幸好,這裏面的利害關系小李子剛才已經全部跟說清楚了。
不過畢方他們可是不幹了,特别是糖醋魚,指着我大罵:“你怎麽這麽無恥啊,說了帶我進去的,我昨天晚上還陪你睡來着,你個忘恩負義的,我早上白給你們做戰鬥規劃了。”
她的話一說出來,在場所有不知情的人都朝我投來一種很默契很羨慕的男人特有的眼神,陳胖子笑眯眯的沖我點頭。
“我走正門!”抛下一句話,我匆匆逃離現場,隻留下糖醋魚在我後面橫眉冷對。
我走進門之後,就發現整個大廳雖然點着燈,但是依然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我回頭看看了外面,還是能看到糖醋魚和小月她們在外面,畢方和糖醋魚都是氣鼓鼓的。
我又轉身走了出去。
剛走出去就發現周圍的人都很驚奇的看着我,就好像看僵屍一樣的眼神。我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陳胖子:“怎麽這麽看着我?”
陳胖子臉色變了三變:“你怎麽走出來的?”
“靠,用腳走的,你笑話真冷。”我驚詫陳胖子居然問這麽傻的問題。
陳胖子指了指門口:“從昨天上午開始,走進去的人沒一個能走出來的,連栓着繩子都不管用。”
“這我就沒辦法給你解釋了,等會我出來再說。”說完我就不搭理陳胖子,徑直走到小月他們那邊。
“你個死沒良心的,還知道回來啊。”糖醋魚一臉氣未消的看着我。
我摸了摸頭:“不是,我怕你沖動跟進去,跟你說說,你千萬别進去,等我出來我帶你去遊樂場啊。”
小月嘿嘿一笑:“我呢?”
畢方也跟着鬧:“我也去我也去。”
“都去都去,夠意思吧。聽話啊,我過去了。”我得趕緊過去了,不然老狗他們那都弄完了我還沒進門。
這時候我聽到畢方聲音特大的說:“魚姐,你看啊,楊哥剛談了戀愛就這麽疼你了,我和月姐都嫉妒死了,是吧月姐?”
我頭也不敢回,趕緊一頭闖進大廳。
大廳還是那種陰森森的氣氛,我平靜了一下,上了電梯,按到六樓。
電梯裏的我腦子裏突然閃過許多恐怖故事,大都跟電梯有點關系,我看了看周圍,發現除了我和燈之外根本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晃晃腦袋,最近因爲糖醋魚我精神都開始恍惚起來了,女人果然是酒,我沉迷了。
趁着電梯還沒到站,我對着玻璃鋼的電梯牆整整頭發,看着牆上的倒影,我覺得我還是挺帥的,雖然說不好跟老狗比,但是比比民警小劉還是綽綽有餘。
電梯叮的一聲到了,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準備走出去降妖伏魔了。
而這時牆壁上我的影子突然對我眨了一下左眼,我确定我剛才我沒眨眼,但是影子确實是眨了一下,我玩心大起,于是便對着牆開始做各種動作。
“你玩啥呢?”老狗從電梯外面走進來。
我停止我的動作,轉過身盯着老狗,然後突然發動襲擊,一腳踹中老狗的胸口:“呔!妖怪吃俺老楊一踹!”讓你丫吓我,我要是怕吓我早被畢方吓死了。
被我踢中的老狗向後翻倒,捂着胸口躺在地上:“我靠,你往死裏踹啊,”
看他的德行不像是妖魔鬼怪,于是我試探的問了一下:“老狗?”
“廢話呢,我他媽差點被你踹死。”
我還是不信:“說點咱之間的事兒。”
老狗站起來:“你六歲的時候在小李子拉屎的時候往茅坑裏扔炮仗,十一歲的時候考試抄我的,你三十七分我三十五分。十八歲考大學你抄小李子的,你英語十五分。你大二的時候看A片,被查房老師發現了,你給人家拷了十五個G的片子,你大學有個日本女朋友,連手都沒碰過,我們叫你陽痿哥……”
我強忍着再踹他一腳的沖動,磨着牙對他說:“說點我不知道的!”我怕他再說下去,我真會暴起打人。
老狗想了想,突然嘿嘿一樂:“我告訴你啊,小李子藏私房錢,他把錢藏在咱廚房的抽油煙機後面。”
我半信半疑的撥小李子電話:“喂李子啊,你私房錢藏哪的?”
“你管呢?你那有什麽發現沒有?”
“就發現老狗了。”
“假的,揍丫。”
“廚房抽油煙機。”
“你他媽怎麽知道的?你敢跟畢方說,我滅你口。”說話間略顯慌亂。
我挂了電話,相信剛才被我一腳差點爆頭的老狗是真的了,看看樓層對他說:“你怎麽在這?你包幹區在樓下。”
老狗挺不好意思的樣子對我說:“我走樓梯的,可他媽沒路牌兒,過站了。這不,剛準備下去的時候看你在這擺傻逼破斯。”
我幹咳一聲:“下去吧,小心點。”
跟老狗分手之後,呸,跟老狗分頭之後,我在各房間裏摸索,發現這裏人還挺多,但是一個個呼吸微弱,跟蠟像一樣面無表情的或坐或躺,還有一個辦公室裏有一個老總和一個秘書正在上演一本道,我拿手機給拍下來了。
整個這一層樓都被我找遍了,除了那些蠟像一般的人,沒有發現任何奇怪的東西,中途我還開了台電腦玩了會掃雷喝了杯咖啡。
這時我突然聽到樓上有一種很尖細的聲音傳來,那種很透耳膜的尖細聲就好像凄厲的刹車聲,但是調子更高更細。
我順着剛才那一個聲音走樓梯上倒頂層,發現這一層根本沒有意思光線透進來,陰沉沉的,偶爾有一陣風吹動窗簾,陰測測的沒有一絲聲音。
突然我身後出現了一個人,我猛然轉過身。
“靠,怎麽又是你?别老吓我。”這次出來的還是老狗。
老狗傻笑了一下:“聽着聲音了,上來看看。”
“說點我不知道的事兒”
老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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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你他媽要再晚上四點多打電話給我,我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