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清爽的農家菜,告别慈祥且跳出五行不入輪回的姥姥以及那個愛好欄填的是多管閑事的新手警察,已經差不多九點了,我打了部摩的就往酒吧趕。
我回屋裏的時候他們一個都沒回來,我頓時覺得自己有點2B的預兆了,時間明顯還來得及,我爲啥要花那二十塊錢打的。
既然他們還沒回來,閑着也是閑着,我打電話給王老二玩。
“喂,王将軍吧?最近可好?”
“你他媽有毛病吧,長途加漫遊,有事兒發短信。”王老二果然語氣不善,霸氣十足。
“今天我見着姥姥了。”
“姥姥?你倩女幽魂看多了吧,有事兒沒事?沒事我挂了。”
“不是那個姥姥是那個姥姥。”
“信不信我給你算命,我讓你這一個月都穿不上幹淨衣服。”王老二有點發狠的意思。
“别啊,就是那個自稱是樹精的姥姥啊。”我知道王老二玩人絕對說的出做的到,說讓我穿一個月髒衣服絕對不會讓我穿二十八天,哎?這個月好像就二十八天。
“哦?你說她啊,她年輕時候可漂亮了,我師兄跟她還有過那麽一段呢,怎麽?有事兒?”王老二一聽我這麽說,好像有所了然,然後又甩出個大八卦。
不過現在我也懶的跟他這個長途加滿油扯什麽八卦了,把姥姥告訴我的事完整複述給王老二,然後還添油加醋的騙他說找他麻煩的妖怪是個曠世大妖,跟孫悟空平級的。
“你們明天去那地方看看,少他媽騙我,什麽樣的妖怪我還能分清,論騙人,爺可是你祖宗輩兒的。先挂了,我得睡會,火車上暖氣開大了,太他娘的悶了。”說完他就把電話給挂了,其實就算他不叫我去那邊,我也會去。畢竟這事兒吧一個好玩,第二個這他媽已經威脅到我們的正常生活了,不弄明白我好幾個禮拜都睡不着。
我玩了會兒鬥地主,小李子就帶着畢方回來了,倆人甜甜蜜蜜恩恩愛愛,我怎麽看心裏怎麽不是滋味,他們出去風流快活,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看來得找一個女主角了。
小李子滿面春風樂呵呵的沖我說:“哎喲,回來了?農家樂好玩不?不睡啊?”
我故意裝作表情嚴肅,沉聲道:“你們先在大廳坐一會,等他們兩個回來,我要跟你們說件事。”說完,我就面色陰沉的看體育新聞去了。
我心裏可樂開了花,就是要這種讓他們心驚膽戰的效果,想知道但是看我的臉色又不太敢問,而且又跟自己的八卦之火做激烈的鬥争,這讓我十分開心啊。做人啊,就是要會給自己找樂趣。
他倆老老實實在大廳裏坐着,哪天見過畢方這麽乖的?小李子也是不明真相的群衆,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跟畢方竊竊私語。
沒多大一會兒,老狗一臉悲哀的走了進來,後面跟着捧着花的小月。
老狗一見我們都在,臉一苦:“你們不知道今天多倒黴了,我昨天買電影票的時候明明看着是阿凡達,可今天我們今天去的時候,電影院放的居然是阿凡提懷舊劇場版,你們說說,這還有天理沒有?哎?你們怎麽了?氣氛有點陰暗啊。”
小月把花插在旁邊的花瓶裏:“哥别玩了,快說吧。阿凡提挺好看的。”後面一句是沖老狗說的,小月果然還是那麽懂事。
得,千算萬算,我忘了我這寶貝妹妹了,有他在我還裝什麽裝,我認栽。
我從吧台裏走出來,清了清嗓子:“明天我們要去西山那邊。”
畢方一聽山呼萬歲:“明天我們是不是去自助燒烤?是不是?是不是?帶上肉就好了,木炭什麽的就别帶了,我給你們弄新鮮的。”
我眼睛一瞪:“還沒玩夠?明天我們是去打小怪獸的。”随後我便把昨天跟王老二被那個臭烘烘的奧特曼襲擊的事兒和今天去鄉下找樹妖姥姥的事兒跟他們完完整整交代了一遍。還把姥姥送我的那句很哲學的話順道送給小月。
這次我們根本沒打算做什麽行動計劃,行動計劃一點屁用都沒,偶爾玩票的時候用用圖個樂呵也就行了。反正姥姥告訴我,到了那你就知道哪有妖怪了,我選擇相信她。
晚上在房間裏,老狗悶頭睡覺,小李子把昨天我碰半妖的事前後分析了一遍,很仔細的問了我好多問題,然後準備給我扯出了一條故事主線。
“你說昨天那個妖怪的力氣也就頂上一輛普通的摩托車?你怎麽計算的?準确不準确?外形什麽的,你沒記錯吧?确定帶了個白色的面具?”
早知道我不跟他說這事兒了,交流起來太費勁了,我實在懶的跟他說了:“我怎麽計算還不簡單,你看他速度啊,起步一秒内能到50邁,加上他自身重量,這不很好算麽。就他那樣兒,你讓我忘我都忘不掉,得虧我二十多歲了,要是七八歲那會,指不定給吓出心理疾病了。”
小李子掏出個本兒,仔仔細細往上記錄,寫完了把燈一關:“睡覺,明個一早咱看看去。”
第二天清早,外面的油條鋪子還沒收攤,我們幾個就提着大包小包跨上了去西山的汽車,畢方執意要帶上燒烤材料,我們是在吃不消她的蹭勁兒了,也就同意買點東西,可去超市,發現我們這也想吃那也想買,于是都買了,導緻我、老狗和小李子三個不得不一人提着三大袋子,蹒跚前行。
“不是說就買一點麽?”畢方見到這幾個大袋子,差異的問。
小李子讨好一笑:“怕你不夠吃。”
西山這個地方不是什麽旅遊景點,隻能算是未開發的林區,南方這種地方比比皆是,通常這種地方連個傳說故事都沒有,純粹的山。這離姥姥家不是很遠,走路七八個小時也就到了,要是坐車的話,算了山路也就個把鍾頭,所以我們還能接受。
“不是說到這就能看着妖怪了麽?我怎麽什麽都沒見?”當我們爬上這帶最高的一座山頂時,老狗發出這樣的抱怨。
今天的天氣非常好,也挺暖和,陽光燦爛。确實是一個郊遊的好天氣。
可小李子擡手制止了老狗的牢騷,從包裏取出各種亂七八糟,我叫不上名字的法器和我也叫不上名字材料,開始在一塊空地上擺了我叫不上名字的陣,然後折了好幾十個小玩意,這次我能叫上名字了,它們叫千紙鶴,這些紙鶴成型之後就從小李子的手中飛起來,幾十隻一起圍着小李子飛,乍一看跟香妃似的,然後小李子手型不停變,嘴裏念念有詞,不一會這些紙鶴就四散飛走了,不過看一外國人捏着手勢擺這造型,怎麽看怎麽别扭。
畢方可不管這麽多,拉着小月兩個人忙前忙後找泉水洗菜搭竈台,不亦樂乎。
大家知道,我一直是個勤學好問的孩子,我不明白小李子的用意何在,于是我就問他:“你弄這些是幹啥的?挺漂亮的,下次用彩紙來折,别用黃紙了,保管你能上春晚。”
小李子嘴角一撇,不知道是不屑我還是不屑春晚,如果是不屑我,我就揍他
“這叫五鬼符,是用天地靈氣化在符紙裏,碰到類似妖氣啊鬼氣啊,就自燃掉,然後這就會指出方向,多省事兒,是吧?”小李子指着地上那個我叫不上名字的陣法,得意洋洋。
我瞪大了眼睛:“還有鬼?這深山老林裏,你可不能這麽吓人的。”
小李子往地上吐口唾沫:“你就許有你這種人妖?就不帶人家有鬼?你什麽心理啊你。我告訴你,碰着鬼還好辦了,我三分鍾一隻,有多少封多少,甭管多厲,三分鍾。”
說實話,我不太信有鬼:“吹吧,我活這麽大還沒見過呢。”
“你他媽的是嘲風,是他媽辟邪的。非逼我說語氣助詞,你挺賤的。”小李子惡從膽邊生,開始很暴力的吐我槽。
反正他的鳥兒都放出去了,我們等着就是。随後我和早就心癢癢的老狗加入了小月他們的燒烤陣營,不跟這抓鬼陣營混了。
小李子幾乎發狂:“到底誰他媽提出來今天來這的?有點責任心好吧。”
烤牛排味道真不錯。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我們把整個山頭給弄得一塌糊塗,畢方最少給我們造出了三百公斤新鮮木炭,這手藝要是放古代,那可就是全國木炭三大供應商之一啊,錢絕對不少賺。
老狗看着我們手裏的雞翅膀牛肉小乳鴿直搖頭,專心他手裏的一根小黃瓜,小李子正在跟畢方搶鹌鹑蛋,我和小月最是淡定,我倆都愛吃牛肉,所以不用互相搶。
突然,小李子的擺的陣那邊發出一聲清脆的爆鳴,那聲音就好像中學時候作化學實驗點燃氫氣的聲音一樣,小李子連忙放下手裏的鹌鹑蛋,走過去看情況。
老狗趕緊咬了幾口黃瓜:“趕緊吃,趕緊吃,吃不完打包晚上吃。要開工了。”
我們收拾好東西,把火給滅了湊到小李子周圍。
小李子正拿着一個卷尺量那個破了的小玻璃球,然後回頭跟我們說:“離我們這兩百米,正西方。”
我嘴裏嚼着牛肉:“就兩百米,你那玩意飛了兩個小時?夠快的。”
小李子尴尬:“逆風”
很快,我們到了正西方兩百米,果然姥姥說的沒錯,到了這真能知道,我們燒烤那個山頭離這也就兩百米,兩百米多遠呢?要博爾特來跑也就那20秒的事兒,可那邊陽光明媚,暖風陣陣,讓人恨不得躺在草地上咩咩叫幾聲。
可這個地方,高大的樹木完全阻隔了陽光,讓這裏陰冷陰冷,時不時的風吹過來,讓人感覺從裏往外冷,深山裏特有的霧氣帶着樹葉和動物屍體散發出來的臭味,而且這裏靜的可怕,外面的鳥叫聲被完全阻擋在樹冠之外,裏面除了我們幾個的呼吸聲有的也隻是樹葉那種詭異的沙沙聲。
畢方揪小李子的衣服縮在他身後,小李子用一隻手護着她,小月眯着眼睛,這是她大招的第二形态,類似紅外線的東西,因爲這裏活物太多,她可不想去接受一隻螞蟻或者蚯蚓的想法,小時候我讓她去看一隻綠頭蒼蠅的想法,她一個禮拜沒好好吃飯。
我環視了一下四周對老狗說:“你說怎麽反派全住這地方?他們不能挑個好地方?”
老狗搖搖頭:“誰知道呢,這幫傻X當個反派也這麽沒創意。李子,有招兒沒?”
小李子聽到老狗的話,打開他的登山包,取出一盒子東西,撒在四周的地上,我聞到了好重的硫磺味,不過我不認爲他在淨化空氣。
“借火之力,借土之力,借木之力。三陽開泰!”小李子捏着張符,往天上一抛,在半空符紙炸開,然後四周的樹木和泥土居然發出轟隆隆的聲音。
我驚訝萬分:“地震?”
小李子咬咬牙:“不是,我在破這的風水,咱們抄它家,看丫出不出來。”
果然,四周的硫磺像汽油一樣呼啦一聲着了起來,并且流動性的向四周擴散,順着樹幹就往上燒,不多一會兒,樹葉全部都掉光了,但是樹幹一點事兒都沒有,要是畢方來幹,估計明天新聞又是森林大火。
等一陣煙霧散去之後,這片小山窪裏已經有陽光可以照射進來了,地上的野草也不再是那種灰敗的暗綠,開始有一點鮮嫩了。
不過這時候我的電話又響了,鳳凰傳奇把畢方吓得一哆嗦,我接起電話
“喂?哪位。”
“千萬别把樹弄死咯,這些個大樹不容易。”居然是姥姥的電話,合轍她現在在家看現場直播呐,可您老當好觀衆呗,還玩啥互動啊。還有這些個樹也是,配角就配角呗,還告狀。
“喳。遵老佛爺懿旨。”
“你個小滑頭。”說完就挂了電話。
老狗問我是誰,我說是觀衆,然後我跟他們幾個轉告:“大家等會如果要動手輕點,别傷花花草草,畢方,特别是你,你等會看着就好。”畢方是最危險的,必須得控制住。
話音剛落沒多長時間,在我們前面大概十五米的地方,地面出現了不規則的拱動,并且發出那種類似指甲刮黑闆的讓人牙酸的聲音。我們都屏息凝視,我順手把畢方和小月拽到我身後。
很快,一隻手最先從土裏鑽出來,然後是一個胳膊,再是腦袋,最後整個都鑽出土了。
該怎麽形容呢,就是這個玩意我們姑且稱之它是人,其實它最多是個類人的生物,誰見過手腳一樣長,舌頭半米長,土黃皮膚并且沒有一根毛都沒有還全身粘液的人?
它一出來第一眼見到的是我,因爲它兩個沒有黑眼球隻有白眼球的窟窿眼正盯着我死瞧,我相信他不會在斟酌是不是該叫我叫爸爸。
這時候它居然開口說話了:“你……們……是……誰”聲音就是那種指甲刮黑闆的聲音,而且指甲還是灰指甲,它語速很慢,我估計我們再不來它語言功能都快退化了。
我這時候轉過頭問小月:“還有保鮮膜麽?”
老狗側過頭:“給我也來點。”
小李子從包裏拿出一張很長很細的符紙,在手腕上繞了幾圈:“我也要。”
小月遞給我們整整一圈,我們三個包在手上,包的嚴嚴實實。
畢方不解我們的行爲。
“準備好了麽?”老狗問
我們倆點頭。
老狗捏着拳頭一馬當先,我們緊随其後
“我們是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