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誠心惡心我們一下,第九十一機械化團換給我們的機庫無限接近于垃圾堆,在地面上我們還能看到光明正大擺在那裏的藝術型排洩物。
真特麽惡心。
最慘的是機庫内的設施明顯都被動了手腳,看上去完好無損,實際上都缺了那麽一兩個零件,使用起來非出事不可,還好我們早有準備,随身帶了大把零件把設備有一個是一個都修複起來,隻是這樣一來花了不少時間。
還真是越忙越亂,就在我們忙着搶修的時候,鮑魚那邊接收到了新命令。
“老大,‘酒瓶子’電令我們一個小時後擔當第一波出擊的掩護。”
正在修理彈射器固定組件的鐵牛惱火地罵道:
“媽的,真是越忙越亂,高訴他我們這裏的彈射器都壞了出不去,讓集團軍屬機甲兵先頂着。”
集團軍屬機甲兵因爲距離過遠,一直被安排在第二批次由我們先行出發,可是我們動不了這下“酒瓶子”再也玩不轉了,隻好把攻擊時間推遲十五分鍾,重新協調自己手上的陣容。
上午七點二十分,第一批【德普】在十餘台【伊爾】的伴随下,躍出戰壕,周邊的友軍也以同樣的方式動了起來,快速向同盟軍第二道防線發起沖擊,我們則借助鮑魚擠進無人機觀測通道的機會看片似的浏覽戰況。
一開始的發展非常單調,也枯燥,首先是同盟軍的重型支援火炮開火,把條約軍陸戰機甲群轟出了一個個支離破碎的窟窿,再繼續挺進,就是雙聯裝三十五毫米機關炮的交叉掃射,把僥幸從爆炸中殺出來的敵機一台台洞穿……….
我們上一階段的狂攻産生了效果,雖然幻影帶來的麻煩依然不小,但是同盟軍的火力明顯出現了幅度不小的衰減,進攻部隊傷亡并沒有進攻第一道防線那麽慘烈。而盤旋在天空的【伊爾】則根據觀測和地面彙報,不斷頂着高射炮火壓低高度,用長矛般的射彈一個個敲掉暴露出的火力點,爲前進部隊開辟道路。這次出動機甲帶的不是條約軍慣用的大口徑火箭彈,而是一直省着用的空對地導彈,看來集團軍是把老本都拿出來拼了。
“你們看,那是什麽玩意兒?”
牙哥突然指着屏幕叫出聲來。
随着他的手指方向,我看見在天際的分界線上出現了一排機影,從輪廓看是同盟軍的【哈奇開斯】但是數量不多,隻有五六台的樣子,看來之前受到的嚴重損傷還沒有完全恢複。
盡管數量不多,可是沖在最前面的機甲卻有些不一般——那是一台附加了一層灰色外殼的改裝型【哈奇開斯】。
特裝機,難道是ace?
這幾台【哈奇開斯】,絲毫不顧散射來的空對空導彈,直接和與他們數量等同的護衛機甲撞在了一起,絞殺成一團。
盤旋,咬尾,錯開……..兩軍的機甲兵們快速而簡單地切換着戰術動作,在空域中劃出手掌紋路般的移動軌道。片刻後,第一台機甲被擊落,然後是第二台,第三台,第四台,第五台,一個接一個砸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全部是【伊爾】。
殺盡護衛機甲的【哈奇開斯】機群像是抹幹淨嘴角的鮮血的惡狼,一頭猛撲進正在執行對地攻擊的【伊爾】的隊列中,根本沒人想得到自己的護衛機竟然那麽不中用,這麽快就死了個精光,滿載彈藥行動不便的機甲瞬間成了【哈奇開斯】們最肥的獵物,頓時被沖得七零八落,被裝甲機槍和導彈連續擊落。
慌亂之中有的【伊爾】想發射空對空導彈卻打出了空對地彈,想卸空對地彈藥卻把對空武器發射了出去,有的總算選對了彈藥卻想起火控系統還在對地模式上,空中機體交錯,流彈橫飛一片混亂,雖然錯誤不斷,但是還是有十幾枚空對空導彈被發射了出來。
可是效果幾乎是個零。
惡狼們一邊規避着導彈,一邊不利落地槍射劍劈,屠殺那些挂滿成噸彈藥難以靈活行動的【伊爾】,每次都是對準外挂武器和彈藥艙下手,确保每一次攻擊都能引發一場能殺死駕駛員的殉爆,短短數分鍾裏就有四台【伊爾】完蛋了,那台披挂了附加裝甲的【哈奇開斯】尤其兇猛,有兩台【伊爾】的彈藥室是被他用複合斬劍直接貫穿引爆。其餘的【伊爾】完全喪失了鬥志,像驚弓之鳥一樣四散潰逃。
【哈奇開斯】沒有放過這些可憐蟲,反而利用被扳倒的數量優勢,采取了更高效率的屠殺方式:兩機對一機。
又有兩台【伊爾】被擊落,此時機隊已經被摧毀了八成,而對手僅僅是那麽四五台機甲而已。
這時姗姗來遲的增援機甲終于趕到,就算占了很大便宜,但是【哈奇開斯】機群的消耗也不小,應該也是時候收兵回去補充了。但令人沒想到的是,已經殺敗了兩支機甲部隊的【哈奇開斯】卻像是紅了眼的鬥牛犬下,馬上重整隊形迎頭猛撞上去,那台特裝機成爲突擊隊的箭頭,一馬當先沖殺過去,先用裝甲機槍連射打爆了其中一台【伊爾】,然後又拔出複合斬劍劈斷了另一台【伊爾】的機械臂。
援軍措手不及之下出現了潰散,但是編隊指揮官還算清醒,一眼就看出那台特裝機才是這支小分隊的核心,馬上調動數台【伊爾】從各個方位把它包圍起來。
可是特裝型【哈奇開斯】毫不畏懼,在包圍圈裏左右沖突,裝甲機槍,四聯裝火箭炮,複合斬劍,都在他的機甲上全部發揮出了最恐怖的火力,每次都是在抵近到快要撞上時才擊發火器,給對手造成最嚴重的傷害,最後,包圍它的機甲完全被這一機殺散,隊形被沖開了一個大洞!
很驚人的膽識,很高超的技巧。
一名可怕的機甲兵。
一切入隊形中,【哈奇開斯】就不再客氣,架起裝甲機槍瘋狂掃射,同時在這種極端混亂的環境下還大膽使用了空對空導彈并連連得手,幾台【伊爾】不甘示弱地用導彈還擊,卻因爲準頭的問題,幾發竟然炸掉了長機的下肢,吓得它們趕緊遠遠拉開距離。
論單機性能【伊爾】并不比【哈奇開斯】遜色多少,但是這些機甲兵好像從人到機甲都是特制的怪胎,不怕死也打不死,而且嗜血地要命,不出幾分鍾增援機甲群也全面潰散。
“弟兄們,你們看這個。”
我們順着鮑魚的手指看到一張剛剛捕捉到的放大圖像,那是這台特裝機的肩膀位置,灰色的裝甲闆上,有一個拳頭大小的紋章。
看上去像是疾風的雕刻,但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這些風完全是由一把把拉長的刀刃構成的,造型非常有個性,至少比那些爛大街的狼頭虎頭鷹頭狗頭要有個性多了。隻是同盟軍不興花花綠綠的特殊塗裝,紋章用得又很雜,很難分辨出到底是哪一路王牌。
“嘿,這不是‘刺風’嗎?沒想到同盟軍爲了堵漏把這家夥也調過來了,真是下了本錢。”
牙哥湊過來,隻看了一眼就認出了他的身份。
這小子專業知識記不太住,倒是對紋章符号之類的東西過目不忘,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家是開古董店的原因。
不過這個名字倒是不陌生。
“‘刺風’?就是那個敢用一台機子沖擊一個防禦措施完善的野戰基地,用裝甲機槍和火箭發射巢幹掉了一個榴彈炮營,還有三四台機甲,爲後繼部隊打開進攻道路,被同盟軍稱爲‘空中劍士’的家夥?”
“沒錯,就是那個擊墜數二十九,排名第十一位的大ace,不過根據小道消息,這家夥其實當時是喝高了和别人打賭,沒宣傳的那麽高尚,但是現在看來人是膽大無腦,技術倒是相當不錯。”
“那麽說來,其他那些【哈奇開斯】就是‘刺風’專屬團的成員咯,怪不得也那麽猛,不愧是高水平老闆帶出來的手下。”
無論是條約還是同盟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隻要是大ace,就擁有以自己的名字命名的團的權力,無論是訓練還是經費,都有本人包辦,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給予ace們的最高榮耀,現在看來除了名字外,這些專屬團從打法上,也能體現出團長本人的風格。
鐵牛一臉鄙夷,攬着我的肩膀道:
“王牌算個球,咋們教導團不也有一個現成的ace,想膜拜還得給哥幾個叫交香火錢。”
“……一邊玩蛋去。”
就在這時,野戰機庫的廣播驟然炸響了“酒瓶子”的大叫:
“媽的,外訓班,你們他媽是在孵蛋啊,快給老子出去,橫豎也要把他們打兩台下來,不然地面部隊都要看陽痿了!”
鐵牛重重拍了兩下厚實的手掌:
“好了好了,别圍觀了,催命鬼都來催了,準備出動,陳老爹,待會兒就看你表現了。”
突然被點到名,我忍不住聳了一下肩。
?ps:快要開題答辯了,明天開始更新可能有點不穩定,看官們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