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點什麽,先生們?”
和我爺爺一個年紀的酒老闆擦着酒杯問我們。
“黑啤酒,每人先來兩紮,”鐵牛說道,“再切兩盤酸黃瓜,其他還需要什麽自己點。”
我不喜歡歐洲的黑啤酒,因爲那玩意兒雖然有勁道,但是實在太苦了,跟喝中藥差不多,于是我要了兩紮全麥啤酒,道釘和學霸也點了和我一樣類型的酒。總體來說大家還是偏向理智型的,沒點高度酒。
那邊的大胡子二貨還在和同夥沒玩沒了的嘲笑我們,也不嫌累,我啜了一口啤酒,麥穗的香味随着酒精滲透肺腑,讓人的語言神經有些活躍起來。
“老闆,你爲什麽沒跑?”
我問了一句。
“呵呵,我的飯碗,我的家都在這裏,我能往哪裏跑?”
老闆苦笑道。
瘋子不知道是喝高了還是喝傻了,直接來了一句。
“邊境上不是都有難民營嗎?”
老闆一下瞪起眼睛。
“放屁,那是人住的嗎,被人拿一堆垃圾食品當狗養着,老子甯願站在這裏被炮彈炸飛!”
我們暗暗豎起大拇指——這老頭,有種!
咳嗽了一下,老頭直接從我們的盤子裏掂起一塊酸黃瓜丢進嘴裏。
“順便一說,要喝酒建議你們買回去喝,這兒可不是個喝酒的地方。”
“這兒難道不是酒?”
“是酒。”
“在這兒喝酒難道會中毒?”
“當然不會中毒。”
“那爲什麽我們要買回去喝?”
“因爲,這些家夥脾氣很爛,一喝醉就更爛,一個禮拜以來已經有四個斯拉夫人,兩個哥薩克人,兩個日耳曼人從這裏被擡出去了……..”
話音未落,我們就聽見後面傳來一聲巨響,再一看,原來是款爺已經被一拳扁倒在地上,幾個大漢正圍着他亂踢,嘴裏還罵罵咧咧地不幹淨。
“媽的,敢撞老子,活膩了你!”
老闆歎了口氣,又嚼了一片酸黃瓜。
“現在又要加上一個漢人了。”
我斜了一下嘴角,感覺身上癢得厲害,于是我向老闆問道:
“這兒最大号的酒瓶是哪一隻。”
“哦,是那瓶兩升裝的‘巴福爾将軍号’朗姆酒。”
“給我來兩瓶,謝謝。”
我掏出錢包,抽出一張大鈔遞過去,然後瘋子要了兩瓶,鐵牛要了兩瓶,學霸要了兩瓶………..
踢開椅子,我提着一隻鐵錘一樣四方形酒瓶走過去,擠進人群,拍拍帶頭那家夥的肩膀,那家夥一扭頭,露出一副讓人惡心的嘴臉。
“幹什麽小子,信不信我連你…..嗷!”
根本沒耐性聽他廢話完,我手裏的酒瓶已經掄圓了,一記落在了他的臉上,注意是臉,不是腦門,那家夥的臉皮頓時和酒瓶一起開了花,慘叫着昏死過去。
其他同夥先是一愣,然後一個個面露殺氣,怒吼着向我撲過來,但是還沒等他們的動手,教導團的人已經先他們一步撲上去,他們的後腦勺和臉上都結結實實被酒瓶結結實實砸開了花,全部橫七豎八躺在了地上。
“娘的個蛋,殺光他們!”
有人大喊一聲,于是周圍的大漢們全部翻桌掀闆凳的跳起來,個别富有群毆經驗的還“唰唰”抽出了随身短刀,至少五十名氣勢洶洶的中亞壯漢組成了一面蒼蠅都飛不出去的密集包圍圈,而包圍圈中間,則是二十九名看上去單薄很多的東方士兵。
但是我們也不是吃素的,在莫斯科被我們幹翻的流氓酒鬼沒一百也有八十,在短短幾秒鍾内我們就完成了戰術安排。
“老戰術,三人一組,别被打散了,盡量用家夥,陳老爹你的身手最好,我們兩個一隊。”
“成。”
一踢地闆,我搶先動了起來,目标是一個剛竄過來的持刀大漢,這家夥剛剛跳過一張酒桌,估計沒想到我們竟然會主動搶攻,當時就楞在那裏,我飛起一腳踢在他的下腹,那個倒黴蛋被踢躬了起來,像個球一樣飛了回去砸翻一大片桌椅。
這一身巨響好像比賽時的發令槍,其餘的大漢狂吼着蜂擁而上,偏偏這時候酒播送的音樂切換成了勁爆的重金屬,在歇斯底裏的音響效果下,頓時整個酒裏吆喝聲還有拳腳着肉聲響作一團。
交手隻是一會兒,我們就發現這幫家夥和我們打過的毛熊不太一樣,不但打得猛,而且不要命,我們的拳頭也不軟,有一個翻倒一個,來兩個圍起來打,很快第一批沖上來的全被放倒了,不過畢竟他們人多,我們還是慢慢被三五成群的分割開。
我的第二個對手是個長着一臉很有個性的長胡子的大漢,那家夥擺出一個拳擊的架勢,吐着怪異的音節左一拳右一拳的攻上來,動作是蠻标準,也有模有樣,但是破綻多得我幾乎不想去數。我幹脆地一腳踢斷了他的左腕,又飛去一腳踢斷了他的右腕,最有迎面一腳把他踏了個滿臉開花。
不過這幫人倒的确是夠兇悍,被打成這樣還像挨了一槍的惡狗一樣,紅着眼睛死命地沖上來和我拼命,我毫不客氣的一腳橫掃踢在他的太陽穴上,讓他徹底歇着了。
“嗷嗷”
前後都響起了怪吼,顯然都來了人。我小跑兩步迎頭一腳踏翻那個還沒來得動手的家夥,然後借力一躍而起,借着在空中短暫的時間看清了敵人的位置,然後雙膝向下,猛地跪下去,落在了這家夥的肩膀上!
“咔嚓!”
那家夥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轟然跪在地上,雙肩骨骼全部折斷,但是爲了不引起是非,我沒有趁勢擰斷他的脖子,在一個哥們操着闆凳向我砸過來的時候,我馬上一個翻身落下去,而那個斷了肩膀的倒黴蛋當即被砸破了腦袋,血流一地。
趁着襲擊者發呆的當兒,我飛起一腳踢在他的後背上,那家夥登時像裝了火箭噴射引擎一樣飛出去,和那人撞了個滿懷,一起翻到一堆桌椅裏去了。
我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剛好聽見鐵牛一聲吆喝:
“陳老爹,接着!”
然後我看見一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家夥,被鐵牛使勁一個大背甩過來,娘的,打架都那麽懶,麻煩事都甩給我做。
我跳起來,淩空踢出兩腳,那家夥一下被踢飛了出去,砸在牆壁上和一堆壁畫一起爛泥似的掉在了地闆上。這也是這場鬥毆的最後一個尾音,整個酒除了我們以外,其他人都被放倒在地,除了款爺作爲第一受害者被打成半個豬頭以外,其他人也就是身上開了幾個小口子,皮膚青一塊紫一塊,沒什麽大傷。
“呼,果然還是老闆你說的有道理,酒還是買回去喝比較好。”
我們喘了口粗氣道。
“唉,我說你們,知不知道惹了多大麻煩………小心!”
老闆喊出來的同時,我也聽到了無論多大的音樂也無法淹沒的,子彈上膛的危險音節。我馬上下意識地轉一側身,然後隻聽“砰”的一聲槍響,一枚子彈從我的右臂擦了過去,劃開了衣服還順帶打掉了一塊皮肉。
原來是那個最後被我踢到牆上去的小子,此時正帶着一臉近乎瘋狂的仇恨用一把九毫米自動手槍瞄準我。生死攸關的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冷靜地不可思議,馬上一腳踢開身邊的弟兄,然後滾倒在地,那小子的第二輪掃射把酒櫃上的瓶子全部打爆。打光了大半匣子彈,這家夥還是不肯罷休,繼續揮動手槍亂射。
現在我不得不感謝當初從反抗軍那裏學來的一個好習慣:因爲随時要準備作戰,反抗軍士兵的配槍都是保持上膛狀态,推開保險就可以射擊,雖然安全系數不太高,但是對突發情況的應對能力很強。所以第一次拿到自己的正式配槍,我也按照這個模式做了操作。
還在躲避狀态時我就已經握住了槍柄,然後抽槍,蹭開保險,瞄準,三個動作一氣呵成,
“咕咚”
我着地時,剛好從一堆亂七八糟的桌椅縫隙裏看到那小子瘋狂的面孔,那小子也看到了我,馬上把槍口轉過來。
不過太慢了!
“砰砰”
我連射兩槍,第一發打飛了他待發的手槍,第二發直接從眉心打碎了他的腦袋,他的腦漿頓時濺得到處都是,屍體直接被打飛了出去。
“艹,他殺了古拉夫!”
其他被放倒的大漢一片嘩然,紛紛掏出槍來瞄準我們,教導團的人毫不示弱,也抽出了自己槍油未幹的新槍指着他們。
“媽的,殺了就殺了,要不是那家夥手賤,他會死嗎?”
“去你娘的,給我閉嘴!”
“你才閉嘴!”
“…..”
兩夥人大聲嚷嚷着不斷逼近,幾乎把槍口戳到對方嘴裏,氣氛越來越差,眼看一場火并似乎無法避免。
就在這時,酒的大門被整個撞散了,探照燈的亮光閃瞎了我們的眼。隻見被槍聲吸引來的【德普】踩着滿地瓦礫,揮動着裝甲機槍出現在我們面前。
“媽的,怎麽回事,放下槍,都放下槍,不然老子斃光你們!”
雖然大家都很火,但是還沒神經錯亂到能用一把小手槍和裝甲機槍對射,于是所有人很配合的丢下武器,互相瞪着,被機甲兵押了出去。
“這是什麽?靠,已經死了,媽的,喝個酒都能出人命!先把他們都關到禁閉室去!”
機甲兵頭頭用一句話決定了我們今晚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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