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說完經過的伊蒂絲在pcp那段毫不客氣地教訓道。
我隻能苦笑。
“話說回來來,根據我手裏的情報,薩摩軍的損失似乎不小,一艘重載艦負輕傷,總共損失了五台機甲,哦,話說他們的收獲也蠻大,怎麽說的來着,哦,‘将敵軍一個來襲機甲分隊’全部擊落,真是戰果輝煌啊,這位烈士你怎麽看?”
伊蒂絲的語氣裏混着嘲諷,我忍着笑順着杆子往上爬。
“那記得過年給我燒點紙,還有一個g的種子,不然日常生活蠻無聊的。”
“去死你。”
那邊傳來了明顯的噴水聲,好不容易清理完的伊蒂絲恨恨地發出詛咒。
閑話說完,該講正事了,我提了一個當前最關心的問題。
“話說我們的訂的機甲什麽時候能到,老實說我這邊戰力有點緊張,都開始淪落到從黑心商人手裏買垃圾填缺口了。”
我邊說邊瞄了一眼剛拉進基地的,四個蒙得嚴嚴實實的大件“貨物”,教導團和維堡射手聯隊的人正圍着它們上下其手。這是老貓轉手從阿西莫夫那裏購進的機甲,當然,我們之前就已經得到了說明,機甲型号都是舊式的,新式的已經被各種中小國家搶購完畢,我們下手實在太慢了。
舊的也要,土豆特麽也是糧食,于是奸商手上剩下了存貨都被我們包了,當然,價格比全新貨還要高三成。
這情景讓我不由想到了當年傳出世界末日謠言時,全人類都在瘋狂搶購各種生活物資的壯觀場面,現在隻是換了種産品而已。
“十五天後,第一批五台機甲就可以交付,其餘的基本上可以在三個月内交付完畢。”
按理說這個速度已經算比較快的,但是我還是不怎麽滿意。
“喂,效率能不能再高一點,我這邊很日子過得緊啊。”
“有本事你自己來造,爲了趕訂單,我這邊也是忙成一團了,”伊蒂絲生氣地說,總之遇到質疑克拉索家實力的問題她都會生氣,“話說現在這種情況已經算……..”
像是想到了什麽,她突然打住話頭不說了。
“算什麽?”
我堅持不懈地問道。
“無所謂,總之‘雙魚座’那邊我會去摧的,你們先想辦法應付過這十幾天,千萬别死了。”
吩咐完畢,克拉索家的大小姐利落的切斷了電訊。
“喂,陳老爹,别煲話機了,快過來幫忙。”
手裏操着把扳手正在卸螺絲的鐵牛罵了句,我趕忙屁颠屁颠地提着個工具箱過來幫手。
“貨物”上的封闆,固定鋼絲,還有蒙布逐一被揭開,一台頗有同盟軍風格的機體慢慢露出了它的軀體,然後現場一片驚呼,但是驚呼的原因卻大不相同。
教導團是因爲這台機甲實在是太眼熟了,不,根本就是認識,就在這幾周還和這玩意兒打過兩場惡戰,所以說絕對不會認錯,這就是【加蘭德】。
維堡射手聯隊則是因爲這些【加蘭德】實在是太眼熟了,不,準确來說根本就是他們在維堡用的這批,明明上艦避難後已經被同盟軍收回處理了,不知道怎麽回事又落到了那奸商手裏,還被轉了第三手。
這個發現讓我心驚肉跳,眼睛不住地盯着其他幾台還沒拆封的機甲,心想媽蛋的,壞了壞了,那奸商該不會把把那台機甲也運來了,其他維堡射手團的人也緊張起來,一邊拆一邊不住地用眼睛往縫隙裏瞄。
還好,四台機甲拆完,我們并沒有看到那台熟悉的挂着笑臉的機體,我們一齊松了口氣,搞得教導團的人莫名其妙。
“唉,對了備件呐?”
牙哥精明,看完貨以後突然發現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就和水貨手機一樣,走私機甲當然沒有售後服務,也沒有七天無條件退貨,甚至連發票也沒一張,不過這些都無所謂,最要命的是手機壞了,摔廢了,需要刷機了還可以找手機點,可是這些重型機械壞了叫我們怎麽辦?
“哦哦,這點放心,我們都準備好了,不過因爲催得緊東西挺亂,你們可能還要整理整理。”
發貨人一邊說一邊指揮手下從拖車上卸下另一個大型貨櫃,并指示把艙門上的電子鎖打開,貨櫃的内部空間很大,打個籃球賽或者擺十幾桌麻将問題都不大,黑暗中隐隐約約堆了不少東西,雖然沒看清東西,但是直觀感覺的确是很亂。
“放心,咱們都是勤快人,亂點雜點沒關系。”
鐵牛毫不在意地說。
“哦,那我就放心了,開燈。”
發貨人發出語音信息,一排聲控燈具瞬間打開,我們這才看清展現在我們眼前的,竟然是一大堆機甲,或者更準确來說是一大堆機甲殘骸。
斷了臂的,少了半截的,整個軀幹都被炸裂的,被鐳射或者熱能武器捅出n個窟窿的…….總之就是各種各樣,死法五花八門的殘骸,而且型号清一色是【加蘭德】。
“這……這就是我們的配件。”
我有些口吃,這個事實比想象最糟情況的還沒下線。
先不說找個零件又拆又擰的有多費事,而且這些戰損機甲上拆下來的玩意兒,誰能保證本身不帶點問題,萬一飛起來就掉鏈子那可悲劇了。
“沒錯,需要什麽就可以直接從上面拆,多省力,當然,如果你們有時間的話,把它們全拆散的入庫備份也沒關系。”
發貨人漫不經心地說,我們當時差點沒吐血,尼瑪,這裏的殘骸粗粗一掃有七八堆之多,而且這裏除了維堡射手聯隊之外,教導團的人和一般機械師完全不熟悉【加蘭德】的結構,真要動手,估計一個月都拆不完,況且我們現在哪有時間搞這個。
“我去,這也太不方便了,能不能直接給成品啊,加錢也沒問題。”
我抱怨道,反正是共和**買單,我們隻要東西能弄到手就好。
但是……..
“沒辦法,【加蘭德】作爲過渡機型,零配件本來就沒多少,現在都已經被其他國家搶購完畢,就剩這些了。”
發貨人一副“愛要要,不要滾”的輕蔑表情,同時遞上了一個附着貨單的小本本。
和衆人無奈的交換了一下眼神,鐵牛隻好郁悶的在接收文件上簽上了字。
我在貨櫃裏到處亂逛,突然,我在貨倉的最深處看到了一台無力地張開雙臂和兩腿,靠在貨倉壁上的機甲,無力地低着頭。機身上被強力穿甲彈一口氣打了十幾個彈洞,從彈孔裏可以清晰看到白森森的金屬骨架,最緻命的一發打在燃料艙上,開出了一個托盤大的窟窿,洩漏的油品亂糟糟的黏在本來幹淨的塗裝上,看上去有些抽象畫似的髒亂。
我曾經被鐵牛用類似的彈藥狂毆過,感覺上應該是條約軍制式的四十七毫米穿甲彈錯不了,看樣子和我當時一樣,連駕駛艙也受到部分損傷,不知道駕駛員還能不能活下來,而且連燃料室也被擊穿,幸虧是脫殼穿甲彈,沒有引燃………咦,等等,這傷得也太有個性了,怎麽和我當時一模一樣。
一股熟悉感撲面而來,我從脖子後面騰起一股子涼氣,趕緊跑到機甲低垂的頭顱下仰頭一看,結果正好和一個慘兮兮的笑臉對了個正着。
“是灰色微笑!”
我無法控制地鬼叫起來,吸引其他人一起往這裏跑過來。
“哦哦,竟然連這玩意兒都擡來了,”鐵牛雙手叉腰,自豪地站在機體前,豎起大拇指往後指,“這就是我們打下來的最大家夥,怎麽樣,相信了,要不要趁着這個機會合個影,保證很酷。”
外國友人們偷偷用古怪地眼神瞄了我一眼,等我惱怒地回瞪過去的時候,他們馬上擡頭挺胸堅決的表示站在一個虔誠的教徒角度,死者爲大,不能随便觸碰逝者的靈魂駐地,否則是件非常不尊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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