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機甲迅速把握住了這個機會,馬上握住裝甲軍刀一個直刺捅像駕駛艙,我隻來得及出爪死命地扣住它的頭部,抵住它的前進趨勢。
但是這用處并不大,因爲我的動力以及告罄,而新型機甲卻不斷增大動力把軍刀一點點捅過來。
“咯咯咯”
兩台機甲的關節固定栓在巨大的壓力下發出可怕的聲音,但是我這邊的情況明顯更嚴重,因爲有兩枚固定栓已經彈飛出來了,其他的也承受到了極限,畢竟是裝卸用的工具,強度和軍用貨無法相比。
新型機甲趁機又逼近了幾米,刀尖幾乎已經抵到了我的鼻子前。
“艹,這麽喜歡就讓給你。”
我解開保險帶,一腳踢開已經在打鬥中千瘡百孔的艙蓋,背起火箭筒一個翻身跳了出去。
作業機甲高度有五米多,從駕駛艙起跳還有将近三米的高度差,和從一樓往下跳差不多了,好在積雪厚緩解了很大沖擊力,我隻是跌了個跟頭而已。而幾乎是一瞬間,機械臂的固定栓全部崩潰了,新型機甲一下把整把軍刀都紮了進去,紮進了一個空駕駛艙。
“滾你媽的!”
一身傷口在落地時被雪洗了一遍,又冷又痛,我把一腔怒火全發洩到了自己的武器上,一把扛起反裝甲火箭筒就是一發轟過去。
距離很近,幾乎不存在規避的可能xing,但是地方機甲兵依然試圖躲開,看得出素養的确很不錯,至少在平均線以上。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躲不了。
因爲作業機甲的機械爪還像鐵鏈一樣牢牢扣着他的腦袋!
“轟”
駕駛艙被破甲戰鬥部的爆炸掀開了,新型機甲晃了幾下,拖着自己的對手像兩座小山一樣一起摔倒在地上,濺起一片大雪粉。
我一把摔掉了空空的發she筒,惡狠狠地喘着粗氣,這時候才感覺力氣用過了頭,手腳都有點兒發虛。我用力甩了甩手掌,從腰間拔出杜北給的那枝老掉牙的馬卡洛夫式9mm自動手槍,按照軍校教授的方法拉開套筒上膛,彎着腰(痛得直不起來)一點點像新型機甲摸去,想檢查一下這玩意兒。
“呵呵,最新的機甲,再加上最好的駕駛員,竟然被你用這種東西幹掉了,果然是身手不凡。”
機甲裏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我還是吓得不輕。
因爲那是個女孩子的聲音。
在這之前我已經想過很多可能出現的情況,比如完好無損的向我投降,比如cao槍頑抗,比如隻剩一口氣的半死人向我交代遺言,但是我從沒有想過竟然有女孩子的聲音,而且這個聲音很特殊,沒有伊蒂絲的高傲,也沒有布洛尼娅的嬌媚,但是卻有給人一種像公主般居高臨下的壓迫感。
我很讨厭這種感覺,更讓我感覺讨厭的是,我發現我很快發現自己沒有在和真人說話,出聲的是一個安裝在機甲頭部的衛星通信設備。
“你是什麽玩意兒?”
我抹了一把滿臉的血水,冷冷地問道。
“呵呵,還真是沒禮貌呐,好歹也殺了我不少人,就這個态度嗎?”
對面的聲音一點也不惱,但是我已經惱了,惱到了極點。
“我在問你到底是什麽玩意兒?!”
對面的回答倒也幹脆。
“我沒有回答你的必要,哦,也不用問我目的,我一樣也不會回答。”
“那**是來幹什麽的?”
我感覺現在特别想殺人,但是那個聲音依然是輕描淡寫的,用另一種方法表達她的蔑視。
“沒什麽,隻是打個招呼,陳少将,對了,希望你注意一下不要離危險品太近。”
“什…..”
我的罵聲才開了個頭就停住了,因爲我很快聽見了一個古怪的機械啓動聲在機甲内響起,這個聲音我在機械原理課上聽過好幾次。
是自毀裝置激活的聲音!
我幾乎是條件反she地扭頭就跑,然後一頭撲在雪地上,下一秒,身後就傳來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然後又是一連串彈藥油料的殉爆聲,炸飛的碎片接連從我的頭上飛過去,幾乎把我的腦殼削下來。等我重新回過頭的時候,自毀裝置破壞得很徹底,那裏隻剩下一堆燃燒的骨架,不用看也知道另一台新型機甲也遭遇了同樣的命運。
找點數據資料挽回損失的希望也徹底破滅了,我感覺沮喪得要命,雖然覺得那婊子的話有哪裏不對勁,但是我也沒心情仔細想,隻好拖着疲倦的腳步往回走。
最後的幸存者杜北已經死去,準确來說我一開始就知道,以他的傷勢,在野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幸存下來,唯一的方法就是把他擡到營地救治。
可是我辦得到嗎?
我不知道,我也不敢想象,我隻能可恥地慶幸命運沒有給出這道選擇題,還有慶幸他沒有看到我失敗歸來的樣子。
杜北的手還指着那個方向,雙眼不甘心地圓睜着,我用手遮了幾次都沒有讓他合上眼,最後我也耗盡了力氣,一屁股坐在了他邊上,再也起不來了。用剩下的止血膠處理了一下比較顯眼的傷口,背後比較嚴重的部分就比較棘手了,好在特工們也随身帶了一些簡易藥品,我還能用酒jing繃帶之類的老方法湊合着解決。
這時,杜北的身上似乎有什麽東西響了起來,在悄然無息的林子裏特别刺耳,我在他身上翻了翻,最後找到了一個軍用pcp,上面印着我熟悉的加密号碼。
“抱歉,老貓,我搞砸了。”
這是我的第一句話。
老貓那邊沉寂了一下,我覺得以老貓的腦子,應該猜得到我接電話意味着什麽。
“不用自責中士,這件事我也有責任,我沒有想到自己已經被人監控了,也沒有想到他們的動手會那麽快。”
“不,如果我識别出那些僞裝者的話…..”
“那也隻是多一具死屍而已,而且既然他們趕來,那麽肯定有饒過你的預備方案,就算你不說也無濟于事。”
我立刻想到了兩台新型機甲,但是這并沒有完全打消我的愧疚,于是我簡單說了一下剛剛戰鬥的經過,并在最後補了一個問題。
“能查出是誰幹的嗎?”
“能大張旗鼓的對我們的人動手的,這個世界上不會太多,但是排查起來也有難度,光共和國境内就有三個以上的可懷疑對象,”老貓想了想,口氣有點猶豫,“但是根據你的說法,我總感覺,這股勢力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試探一下你這個人。”
“試探?爲什麽?”
不知道爲什麽老貓的說詞變得有些含糊起來。
“大概….是看你年輕有錢途,想和你多多打交道。”
我冷笑。
“打交道?我遲早有一天要宰了那婊子。”
可能我的口氣的确很兇惡,老貓也吓得一個哆嗦,感覺岔開話題。
“對了,你打算怎麽處理屍體?”
我掃了一眼周圍的狼藉,郁悶地回答道:
“挖坑,好好埋了。”
我明顯感覺到老貓做了個翻白眼的表情,雖然沒有看到,但是我确信他肯定那麽幹了。
然後他用訓白癡的口氣對我說:
“大哥,拜托你動動腦子别老是胡來好不好,十二個人,就是十二個坑,再加上武器什麽的違禁品,這坑你要挖到什麽時候去,你的時間也不多了。”
準确來說現在已經是淩晨兩點,還有四個半小時就是早cao時間,我頓時傻了,我還真沒有考慮過這件事,我隻好問到底該怎麽辦。
“很簡單,”老貓的語氣突然冷如寒冰,“把所有衣物武器,還有能夠證明身份的東西全部拿下來埋掉,盡量埋遠一點,其他的銷毀工作由我們來完成,你隻要确認不會有任何能存在蛛絲馬迹的東西就可以了。”
我迫切地想聽後繼方法,但是老貓的話卻沒有下文了。
“那屍體呐?”
“沒辦法處理,就丢在外面,如果戰局再持續一段時間的話,就算氣溫再低,估計也就腐爛到無法檢驗的程度了………”
我立馬跳了起來。
“你特麽是不是人!”
好歹也是孤獨的在異國他鄉默默工作了八年,好歹也是竭力奮戰而死,好歹也是你老貓的部下,可你這算什麽狗屁說法?你特麽是在處理賣不完的土豆番薯洋芋頭嗎?!
這次老貓倒是回答地很快:
“是人,軍人。”
但是我頂回去的同樣迅速: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