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程是扯淡的,結果是悲劇的,損失是慘重的,在機體xing能數量全面占優的情況下,總共隻收獲了擊傷兩台強擊型機甲的戰果,己方卻付出了兩例重傷(被我打得),兩例意外損失(出擊時一頭撞在了穹頂鋼梁上,頭部嚴重損壞)的慘烈代價。
雖然迫使【圖波列夫】放棄了任務,也讓一直被炸得像鴕鳥一樣的反抗軍士氣大振,但是整場戰鬥卻暴露出了某種yin謀的味道…….
“喂,這幫二貨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什麽jing銳高手,簡直連水貨都不如啊,你到底是從地球的哪個角落挖出這些活寶的?!”
我跳下【加蘭德】第一件事就是給負責這事的阿西莫夫挂電話,我感覺自己的心情差得要死,換成誰被一群瘋狗追着咬心情都會不好。
組織協調糟糕,戰術素養嚴重匮乏,she擊準确度極低,敵我識别混亂………幾乎把所有能找到的問題都集中齊了,這些奇葩到底是些什麽玩意兒?
pcp那頭,阿西莫夫的語調很尴尬:
“額,放心,這幫人的确是同盟軍正規軍事院校的學員沒錯,平時分,作訓分,還有卷面成績也都是一流的,隻是…..隻是……”
“沒有任何實戰經驗。”
我忍着想找個人揍一頓的感覺,直接說出來。
怪不得前後有那麽重的違和感,在地面做維護和調試時專業的很,一進入實戰就徹底亂套。
“我去,你到底有多喜歡玩垃圾股…….好,除我以外,現在我們可是在和世界上最強大的軍隊打仗,你找這幫菜鳥到底是來幹架還是給條約軍送人頭啊!”
聽到我的抱怨,阿西莫夫則是一副死了親爹似的口氣:
“拜托,大哥,你以爲我喜歡啊,我也是走投無路了,軍隊退下來的有經驗的老手早就被一部其他三個老牌辦事處瓜分完了,上面催地又緊,我這個新成立的四處一沒人手二沒根基,搞得和皮包貨似的,隻能到處找人手湊合了。”
“算了算了,随便你,反正我刷我的經驗,這幫人摔他們的機子,井水不犯河水。”
我随口說完,就準備切通訊。
“那個,貌似您還真不能放手不管了。”
阿西莫夫猶猶豫豫地說。
“什麽意思?”
“因爲反抗軍肯樂意接受這批人手,很大程度是因爲我和他們說…….是你推薦的。”
…………….
我去,我的槍呐,對了尼瑪我還沒槍,快把勞資的刀拿過來,勞資要殺人啊啊啊啊啊啊!!!!!
“拜托,陳兄,這次一定要幫幫我啊,等我升了官發了獎金,你ri後吃喝piao賭抽我都保證給你最大優惠……..”
還沒等他說完我就氣急敗壞的挂了。
nainai的,又被這jian商玩了一把,我這輩子果然命裏犯小人。
放下pcp我就毛了,準确來說是火得上蹿下跳,因爲這下我算是要和這幫二貨共呼吸共命運了,可是我一沒有科爾尼諾夫的威嚴,二沒有野豬的變态,這支自以爲是又亂七八糟的隊伍到底該怎麽帶!
望着熱情洋溢,歡呼随後降落的機甲兵的人群,還有那幫中二得意洋洋向衆人招手緻意的德xing,我頓時感覺哭笑不得。
虛榮心滿足完畢,這幫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勾肩搭背去指揮部彙報戰果,我沒興趣和他們同台核對成績,是等了十分鍾左右再去的。
結果負責登記的哈伯特傻眼了:
“什麽,怎麽你也擊傷了一台,來空襲的機甲總共不是隻有四台嗎?”
“啥?”
“什麽啥啊,其他人沒和你說過?”
“說什麽?”
我和哈伯特雞鴨對話般講了半天才算搞清楚情況。
根據我的觀察,這一仗總共隻有我獲得了一架的擊傷數,其他各機雖然打到幾乎彈盡,但是卻沒有一張毀傷敵機的照相槍記錄或者是屏幕截圖,也不知道他們猛追猛打了半天,都把彈藥甩到哪個星球去了。
後來我才知道,這些菜鳥機甲兵基本都是同盟軍軍校初級生,隻接受過基本飛行訓練和武器地面she擊訓練,空戰中一不會打提前量,二不會看雷達系統,難怪這麽多機體輪番攻擊,連【圖波列夫】的毛都沒蹭到一點。
而這樣的亂仗打下來,他們報出的戰果卻是——擊傷四架【圖波列夫】,其中還含有一架不确定擊墜!
注意,是“他們”,不是“我們”。
所以說等我搞清楚狀況的時候,連我的戰果都被他們一起毫不客氣地包攬了,搶人頭的本事讓人歎爲觀止。于是哈伯特這呆瓜還信以爲真,當場給他們擡出了兩千五百馬拉的重賞(擊傷機甲的标價已經漲到了六百多塊馬拉了),大家歡呼雀躍,喜迎勝利。
至于我的想法嘛——我還要和這幫該死的蠢蛋相處到什麽時候啊!
“不好意思,我手上能批的預算有點緊,這事要不你找團長合計合計?”
哈伯特尴尬地說。
“算了,年輕人統計戰果總是免不了往好處看,我那份無所謂了。”
對于這幫挂在我名下的二貨,我有苦說不出,隻好故作輕松,打掉牙往肚子裏吞。
事實證明我還是小瞧了中二青年的歡樂多。
此後差不多三天,除了海上那些遠洋戰鬥艦還照常用艦炮來“拜訪”以外,條約軍的航空機甲再也沒有來,對于被炸慘了的反抗軍來說,算是一個難得安逸的時間,在機械師ri夜連軸轉的努力下,損傷的機體很快被修複,而街上除了機甲和坦克裝甲車之外慢慢也開始有活人在走動了。
可惜好兆頭才維持了不足四個小時就被不河蟹的音符打斷,準确來說情況是來自于機甲兵内部,大概在晚餐時分,以下流言開始從機甲兵中間傳出來:
“‘灰se微笑’也沒什麽了不起的嘛,一整天不都是我們在打。”
“什麽ace,眼睛往哪兒看都不知道,害得小爺的機體都被打殘了,本來還能多幹下兩架呐。”
“就是,放着好好的敵人不打,還和我們幹起來了,簡直是有病。”
“太沒用了,完全是吹出來的名頭,礙手礙腳的。”
“…….”
一幫人像饒舌的麻雀一樣叽叽喳喳說個不停,外加把頭昂的像火雞一樣,一個個地往我這裏甩白眼。
呵呵,好,我承認忍到現在我終于徹底惱了。
“咣”
我的湯勺把鋁制餐盤敲了一個深坑,整個食堂的人都吓了一跳,齊刷刷地看向我這邊,不用看了,趕快感謝我,你們不知道我費了多大力氣才忍住沒把你們的腦殼也揍出一個個坑來。
很滿意這個氣氛,我随手聊起衣角擦擦手背上的湯汁,淡定,或者說假裝淡定的站起來宣布一件事:
“因爲指揮系統限制,正常的機甲編隊無法進行,作戰效率優先,所以我決定,從明天開始各機參照情況可以zi you起降攔截目标,完畢。”
斜眼掃視了一下四周,我不知道自己當時用的是什麽眼神,反正我掃到哪一片,哪一片人就像被槍口瞄準一樣齊刷刷地低頭吃飯,半天也沒人出一聲。
“好的,既然沒有異議,明天就這樣定了。”
我雙手插在褲袋裏,轉身走出了食堂,我聽見這時候才有人小聲嘀咕了一句:
“切,拽什麽拽。”
可是當我注視那個位置的時候,那個聲音又啞火了。
北方的夜晚很冷,北方的夜空很澄淨,北方的夜se很漂亮,我仰望着絲綢般的夜幕上吊墜着點點繁星,感覺像是站在一座以蒼穹爲頂,以後土爲基的,無比高大輝煌的宮殿zhong yang,讓心神在一瞬間放開。我将微微混着硝煙味的海風深深吸進肺裏,然後長長吐了一口白氣。
随着壓抑感的消散,孤獨的感覺卻像是一隻無形的巨手牢牢握住了我,讓我幾乎喘不過氣來。我感覺又是懊惱又是煩躁,明明周圍就是數以萬計的軍人和雇傭兵,卻沒有一個人可以談心,沒有一個人可以交流,甚至特麽想借兩塊零錢都找不到人!
我突然特别想回到教導團作戰,至少那裏都是我的兄弟,至少大家還能很愉快地相處,而不像現在這樣一眼都是王八蛋。
耳邊風聲閃了一下,然後我感覺什麽東西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發出“啪嗒”的一聲,我扭頭一看,發現竟然是一刀大票子,而票子後面赫然是老狼吓人的大臉,如果不是承受神經粗壯了不少估計我已經吓暈了。
“抱歉,上午的戰績統計遺漏是我們的工作過失。”
我笑笑,表示沒關系,您老有心給我記個帳就好,忘記也就罷了,你們财政狀況也比較緊張,額外開支超出太多大家臉上也都不好看。
老狼聽我這麽說,就直接把票子揣了回去。
“話說你這樣搞真的沒問題嗎?就算下面有人不服你,你也不用把全部人都抛棄了。”
“人年輕的時候收獲點教訓總是好的。”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老狼則皺起了眉頭顯然無法理解,幸好他也沒有多問。
ps:中秋出門潇灑,今天隻好抱歉地only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