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報紙上鋪天蓋地的滿是條約軍創立的辛苦,還有經曆的種種艱難鬥争,最終達到今天如何如何的規模,最後才若無其事般加上了所有官兵最關心的一條:除前線和戰鬥值班人員外,整個軍事系統放假十天。
而第二重要的勞動節也才放假一周而已。
于是全國官兵歡天喜地,共迎這一偉大時刻的到來。
不過很遺憾,我照樣沒有休息ri,因爲就在前天,我從電視上不斷竄升的報道中了解到,斯堪維爾的新一**戰已經打響,交戰的核心卻不是公認的,最可能爆發沖突的斯堪維爾和布雷加登的分界線,而是位于條約邊境線要塞,芬蘭灣口的頭号戰略要地,維堡。
另一個讓人吃驚的事實是,參與戰鬥的并非邦聯軍正規軍,而是以十七個獵兵團爲主的遊擊隊。在開戰初期經曆了長達三周的殘酷巷戰,維堡原本強大的防禦工事還處于重度損毀狀态,再加上完全沒料到邦聯軍竟然敢在這個方向上發起攻擊,條約軍還來不及做出像樣的抵抗就失去了大片外圍陣地。
雖然條約軍一開始就表示了鎮壓的決心,但是要命的是北方集團軍的主力部隊都還聚集在遙遠的圖爾庫一線,無法及時回援。事實上,在戰況直到建軍ri那一天情況也沒有好轉,反而是就算以滿口水話,胡話,廢話和屁話聞名天下的官方媒體也罕見地露出了諸如“叛軍攻勢緊迫實力強大”,“增援遲滞”,“空襲效果很不理想”垂頭喪氣的說詞,看起來并不樂觀。
但是反抗軍似乎也處于高度緊張的狀态,據阿西莫夫和我商談條件時曾經抱怨般向我提起,反抗軍要求他們公司更多的提供“有經驗機甲兵”的訂單已經堆滿了一整張辦公桌,他們正考慮騰出第二張辦公桌來擺放這些玩意兒,中間不少訂單還提到了我能否參戰的消息,并表示薪金可以翻倍。
對此我的回答很幹脆:
“錢不是問題,隻要盡量給我戰鬥的機會就行。”
說實話我本來就有提伏爾加公司那兩個人情買單的意思,同時我覺得比起呆在壓抑的軍校裏和狡猾的官僚,繁瑣的考試做無休無止的鬥争,我覺得自己還是喜歡戰争要麽幹掉别人,要麽被别人幹掉的直接模式。
阿西莫夫當時就傻了眼,估計他一直是把我當個極端小氣的守财奴看,不過以一個老牌辦事員的效率,還是以最快速度給我安排了班機,時間就定在四月十ri下午。
按照寒假打工的老習慣,我放下pcp就開始收拾行裝,期間款爺過來喊我一起喝一杯,放松一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已經是這個禮拜第四次了,之前鐵牛,瘋子,甚至不善飲酒的道釘都破天荒地掏腰包請了。
我知道大家是怕我心理負擔重過頭,患上神經病什麽的,可是沒人懂心理學,隻好用這種最土的法子幫忙。
對于這些人這些事我很感動,又有點愧疚。
應該說我愧對了大家的關心。
不過和平時一樣我還是謝絕了款爺的邀請,指了指行李包表示自己正要出去旅遊散散心,上飛機前還灌一肚子伏特加,黑方或者波羅的海六号什麽的,非噴出來不可。
款爺看我說的也有理,奇怪地嘀咕了一句“吊絲也有吊絲的情調”,順帶祝我一路順風後,就晃晃悠悠的哼着小調就走了
我背着預留了六成空間的雙肩包急匆匆地跑下寝室,因爲馬上要前往戰區,不知道那地方打成這樣還會不會流通貨币,于是我首先在學校超市裏大肆采購罐頭牛肉,腌魚,餅幹之類的應急幹貨,這一項補給差不多就用掉了我四百多塊馬拉,大嬸以爲我真的要出門旅遊,特地把自己腌的白菜蘿蔔西紅柿什麽的硬塞給我,說長途旅行要補充營養什麽的。
欺騙這麽一個善良的人是件讓人非常羞愧的事,于是我胡亂應和了幾句就跑掉了。
這次我出來的稍微早了一些,這時,我突然看到就在幾百米外有一個光頭醉漢正在殘暴地踢着一個什麽“東西”,他踹的很兇,每一腳都把那個“東西”踢到一兩米外,然後追上去又是一腳……..邊上還圍着一群同樣光着頭的醉漢,一邊舉着酒瓶大呼小叫,一邊灌酒。
他們好像是罵這個“東西”走路不長眼,踢碎了他們的一瓶酒之類的,我這才看清那個東西原來是一個看上去有點眼熟的小孩子,因爲身上粘了太多的塵土,看上去和塊髒抹布沒什麽兩樣了。
“你不去幫把手嗎?好歹還算是熟人呐。”
身後傳來我這輩子最不想聽到的聲音,這讓我的心情大壞。
“說得好像你什麽都知道一樣。”
“呵呵,當然,畢竟是我們當時專程派去陷害你的人呐,以前百試不爽的戰術,沒想到被你那麽漂亮的解決了。”
穿着很“有料”的布洛尼娅出現在我身旁,像街頭買肉的賤貨一樣妩媚地咯咯笑着。
不能不說她演技蠻好,角se更換毫無壓力,非常有影後潛質。
“你們?看不出你也是有點城府的人。”
“呵呵,請别開玩笑,那隻是一幫和我一樣沒錢沒勢的女孩,準确來說就是一群饑餓的野狗,隻不過卡列妮還小,隻好先當當跟屁蟲賺點零錢,沒想到沒上幾次場就出事了,腦袋變得有些不正常,眼睛也打壞了,沒有利用價值隻好被我們踢出來了。”
布洛尼娅輕輕笑起來,我感覺不少毛熊都使勁往這裏看,連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弄得我非常像給他們兩巴掌,把他們腦袋裏的jing蟲扇出來。
“你們就是靠這個撈錢?真是新鮮。”
我嘲諷道,感覺今天這家夥的話特别多,難道是人犯賤專門出來找罵?
“當然不是,隻是賺零花而已,最大的賺頭就是合夥傍上一個很有潛力男人,扶他上台順便也讓我們自己一步升天,”布洛尼娅有些遺憾地歎了口氣,“李方洲是個很有潛力的人,也是我遇見的男人裏難得真心誠意,沒有想過從我這裏撈好處,甚至舍不得和我上床的好人,可惜死在你手裏了。”
“那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你做生意了。”
我冷笑,轉頭看向公路盡頭,心想阿西莫夫這王八蛋平時來那麽爽快,這麽今天那麽慢。但是布洛尼娅似乎并沒有感覺到我的厭惡,依然繼續着她的演講。
“怎麽,你看起來好像并不怎麽生氣。”
“那你以爲呢?”
“我以爲你至少會擰斷我的脖子,再一腳把我踢飛道二十碼以外。”
布洛尼娅竟然愉快地笑着陳述一件非常血腥的事,于是我深切懷疑這家夥不是腦子有毛病,就是傳說中的jing神分裂。
“人有選擇的權利,但是也有爲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的義務,李方洲的死就是他所要支付的代價,沒有任何好憤怒的。”
我幹脆地回答道。
“呵呵,聽起來好像是你迫不及待的想弄死他一樣,這樣和死者的前女友說當真好嗎?”
“抱歉,我可沒有在聰明人面前秀智商下限的意思。”
我冷淡地說,别人或許會感覺是意外,但是我想以布洛尼娅的腦子和對内情的了解,她相信的可能xing不高,不過一切證據都被抹去了,我也沒什麽顧忌。
“呵呵,我就當是對我的誇獎,其實今天我來的話是有件事…….”
“沒興趣,不好意思,我的車要來了。”
“真遺憾,本來還想說已經開好房間等你了呐。”
“在我擰斷你的脖子,以及再一腳把你踢飛道二十碼外之前,立刻馬上立即從我眼前消失。”
我忍着快要吐出來的感覺冷冷地說,這時我已經看到豪華皇冠車誇張的身姿出現在了街道盡頭,馬上上前一步和她拉開距離。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擺脫邊上這個垃圾人了。
差不多同一時間,發洩完暴力的光頭流氓們灌着酒,哼着小調離開了,被揍得鼻青臉腫,滿臉是血的小女孩掙紮着在地上爬着,試圖穿越還亮着紅燈的人行道爬向這邊,于是悲劇發生了:皇冠車一個拐彎直接朝這邊駛來,這種高級車輛普遍都搭載了高智能ai和電視攝像機,提供無駕駛員自動行車功能,判斷準确度和反應也比人類駕駛員要高很多。
如果是平時這輛車肯定能以最快速度刹車,或者轉彎,但是她現在的位置顯然是在攝像機死角以内。
“咕”
絲毫不減速的車輪從她身上直接碾了過去,發出無數零件碎裂可怕的音節,周圍瞬間尖叫成一片。
我覺得這幫人倒是有夠吵的。
發覺出事了的阿西莫夫連忙跳下車,看到輪胎下躺着一個死人,滿頭大汗不住地罵倒黴,看到我就站在邊上,他的表情變得有點尴尬。
“沒關系,陳項先生,請上車,請放心這點小問題我們很快就能解決掉……..”
突然,他的視線停留在了我身後的布洛尼娅身上,一直保持職業化風度的臉se竟然微微變了一下,我扭過頭,看見布洛尼娅的臉上也出現了類似的變換。
好,這樣都能撞上一對jian情滿滿的,我還真是走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