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同一時間,我們也遇見了伊蒂絲。
累的賊死又海灌了一肚子髒水,我們實在一口飯也吃不下,就想回寝室悶頭睡一覺,最後還是鐵牛一錘定音。
“nainai的,下午還有五節課要上,不吃怎麽頂得住,一個也不許跑,都給老子去食堂吃飯。”
大頭也跟着幫腔。
“老大說得有理,至少也要準備好和野豬繼續玩的能量。”
眼看兩個帶頭大哥都那麽說了,我們也沒什麽好反對的了,悶聲悶氣地一股腦湧進了食堂裏。
學院的規模很大,食堂自然也不小,外表呈現四四方方的矩形建築分上中下三層,一次至少可以容納上千人就餐,地上鋪着整塊的紅磚,牆壁上挂着古典吊燈和風格迥異的油畫,每一根廊柱,每一條護欄都經過了藝術家過度jing細的雕刻,再加上就餐學員們舊世紀風格的軍服,呈現出一種陳舊的美感。
現在,原本整整齊齊的布滿灰se制服的食堂,被猛地沖進來的一幫作訓服給沖得亂七八糟,看着我們的狼狽相毛熊學員們也基本上猜到發生了什麽,看我們的目光有戲谑,有嘲笑,有同情,有好奇,總之什麽樣的都有,我們也懶得理徑直向窗口走去。
好在菜單是觸摸式自動點單的,旁邊是卡槽,用學員卡一刷就算結賬了。邊上還配上了圖示,不愁看不懂菜名,我到現在爲止都還記得菜單。星期一主食:土豆泥.肉餡餅.炸雞翅,星期二主食:炸雞腿,白面包和燕麥粥,星期三主食:nai酪餃子(這是什麽玩意兒?)和黑面包,星期四主食:土豆炖牛肉和炸雞塊,星期五主食:烤牛排和煎雞蛋,周六周末都是煮意面和烤羊排。
如果第一次看的話,估計誰都會驚呼一聲“這麽好”,尤其是我們這些吃慣了裹着一半面粉的“大排”,全是骨頭渣子的“糖醋排骨”還有全是蔬菜的“魚香肉絲”的苦逼學生黨來說,簡直比看到毛熊妹子都還要驚豔。
n年以後,我出差回到學院又抽空參觀了一下食堂,隻見老舊的點餐機上赫然迎着:星期一主食:土豆泥,肉餡餅,,星期二主食:炸雞腿,白面包和燕麥粥……………..
我敲擊着虛拟按鍵點了土豆泥還有兩個炸雞翅,外加一杯格瓦斯甜飲料,食物在十秒鍾後以一個餐盒形勢“砰铛”一下從窗口彈了出來,飲料則用一個密封的飲料罐從邊上的小窗口推出來。
大家四人一桌,搶了一排坐位坐下,這時才感覺到饑餓感了,各個cao起刀叉毫無形象地大吃大喝,我和道釘,猛男,瘋子三個流氓坐了一桌,一開始大家還稍微顧及一下面子,到後來脾氣最急的瘋子先忍不住了。
“nainai的,慢吞吞切到什麽時候去,一個餅半天都吃不完,筷子有沒有。”
道釘二話不說就一推餐盒沖了出去,然後很快又兩手空空地沖了回來,表示什麽也沒拿到,根本沒提供這玩意兒。最後猛男一拍桌子做出決定。
“娘的,又不是吃國宴,搞那麽麻煩幹毛!讓呆毛熊們見識見識東方的江湖好漢是怎麽吃飯的!”
我當即表示就是這個意思,四人直接把餐具一丢直接用手抓着土豆泥和肉餡餅往嘴裏塞,捏着雞翅亂啃。有了我們這桌做榜樣,大家馬上效仿,一時間幾張餐桌上杯盤狼藉,一片亂七八糟,。
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陣皮靴輕快地敲擊地面的聲音,似乎在向這邊移動,我們下意識地擡起頭,隻見布洛尼娅端着餐盤站在我們桌邊,俏麗的臉上帶着忍俊不禁的表情,嘴角拉出一個似乎是随時會擴大的淺淺的弧度,看着我們這些個一手一嘴的油,剛才的好漢氣概全飛上了天,恨不得挖洞鑽下去的家夥。
“上午的訓練怎麽樣。”布洛尼娅微笑着問道。
“惡心的要死啊,野豬那王八蛋簡直是個…….”
瘋子馬上很怨地扯着嗓門開始狂倒苦水,我不得不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腳,這家夥馬上反應過來小心翼翼地掃了眼四周,像是生怕野豬從人群裏突然竄出來咬他一口。
“放心,大家也不喜歡他,所以野豬他平時就躲在教官宿舍裏喝酒,”布洛尼娅一眼就看出了我們的擔心,“但是他一喝醉你們就要小心啦,他可是什麽變态的事都做得出來。”
“難道還有更變态的?”
連一向不太多話的道釘也吓到了。
“拜托,學院裏的教官都這樣嗎?”
我郁悶地問了一句,暗暗決定這貨要是敢點頭,我馬上遞申請跑路,再折騰下去非被玩死不可。
布洛尼娅伸出手指點了一下臉,露出一個很标緻的思考表情,老實說這個表情很有吸引力,往這裏看的哥們眼都直了。
“這倒不是,雖然學院嚴厲的教官很多,但是像他這麽…..這麽奇怪的人也的确少見。”
估計她也想用“變态”,但是在公共場合還是放不下一個淑女的架子。
“耶,話說你們什麽時候沒有課?”
毛熊妹子突然彎下腰,讓距離稍微貼近一點,眨着眼睛露出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說起了另一個話題。
“哦哦,這兩周課表都排得死滿的了,估計一點空也沒有了。”
我也不經過大腦就直接說了出來,下一秒,我就立馬感受到了從四面八方she來的,憎恨惱怒怨念仇的視線,這才意識到這句應該就是“大家一起出去玩”的前奏。
可惜晚了,後繼效果已經産生。布洛尼娅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嘟囔了一句“是嗎”,就退了出去,猛男趕緊補上一句。
“放心,就他沒空,我有空,要不…….”
就在這時,我隐隐約約聽見人群裏傳來一片yin險的談話聲。
“nainai的,原來這小子想吃獨食。”
“虧咱們把他當兄弟看,原來是那麽個沒心沒肺的東西。”
“待會兒找幾個人滅了他。”
好,或許是我聽錯了。
布洛尼娅剛想說什麽,她突然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一樣,臉上露出了驚慌的表情,随便應付了我們幾句,匆匆抱着書本就離開了。
他一走,沒吃着嫩草的兔子們紛紛向我抱怨了起來,罵我斷了他們突破老處男生涯的大好良機,真是良心大大的壞。我說你們有病啊,這麽多雙眼睛都盯着一個妹子轉,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們有多重口味呐,不吓死人家才怪,俗話說天涯何處無芳草…..
我的文言文才背了一半就打住了,扭過頭向後看。
我也記不清當時爲什麽要這麽做,說玄幻一點是靈妙的第七感有了感應,說現實一點是我脖子貌似閃了那麽一下。
空氣中帶起了淡淡的香味。
然後我看見了涅瓦.鮑裏斯.葉夫根尼.伊蒂絲。
一百七十公分以上的身高比一般女生還要高出很多,曲線也顯得更加高挑和完美,削耳的金se短發在天窗she入的陽關下,如同金沙般耀眼,至于面孔那更是讓人無法挑剔的jing緻和細膩,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都是一個絕美的女孩,但是不知道爲什麽,她的湛藍的瞳孔特别吸引我的注意力。
那是一種猶如獵鷹般的,鋒利而且銳利的光芒,映出一種絕世兵刃般凜冽的美感。
她就站在離我們大概一步遠的位置,并沒有走進的意思。
然後她眯起眼睛說了一個詞,冷冰冰的,透着直白的厭惡,而且我完全聽清楚了。
“賤貨。”
說完,她就直接轉身離開了,走路時銳利的氣勢似乎把空氣都劈出了一條通道,至始至終也沒有在看我們一眼,而我們則費了很長時間才從震撼中回過神來。
“帥爆了。”
大頭領導感慨地代表四十号兔子做出了鑒定總結。
大家像接到信号的機器人一樣整齊劃一地點頭表示認同。
也不知道是不是全部人大腦短路還是集體失憶,竟然沒有一個人讨論起那個明顯是漢語的惡毒單詞到底是什麽意思,不過按照字面意思來解釋的話,似乎并不是再說我們這些男生,難道是剛剛跑開的布洛尼娅?她們有什麽過節?
不過想通前半截問題後,我莫名其妙地安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