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上這個氣脈陣規模之大,簡直前所未見。[燃^文^書庫][]幾個月前,我在黃樂樂他們學校見過一個大型的氣脈陣,以爲那個玩意已經足夠大了,但是,看到頭頂上的這一個東西,我才知道什麽叫井底之蛙。我還是太年輕,年輕到感覺自己就跟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似的。
周圍非常的黑,除了我們手中的手電之外,并沒有其他任何的光亮。不過,屋裏視覺雖然受到了光線的阻礙,但是我的天眼卻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那氣脈陣的存在。
這個氣脈陣不但規模龐大,而且其内部氣脈流動也非常的不一般。根據我的專業知識,五行氣脈陣無非兩種最基本的排列方式,要麽五行相生的順位排列,要麽就是五行相克的逆位排列,在兩種基本排列中操控氣脈流動而達到不同的效果。
但是這一個氣脈陣的構成将五行相生相克的順序完全打亂,看上去其内部的氣脈的流動雜亂無章。雖然我自認爲自己深谙其道,但是卻也無法看出其中的端倪。我隻能說,這個氣脈陣非常強大,幾乎已經完全超出了我對于五行氣脈的了解。
這個陣法還在不停的向外釋放氣脈,一道道肉眼無法看到的氣脈如同閃電一般不停的往地面上鑽,那景象,就如同科幻電影裏某些外太空星球的大規模雷暴,看上去說不出的壯觀。如果我沒有猜錯,黃樂樂他們這一次進入靜州山所發生的事情,全都是拜這巨型氣脈陣所賜。
讓我覺得奇怪的是,自從我們三個人進入這個氣脈陣的覆蓋區域之後,卻并沒有受到那氣脈陣的攻擊。而且,不但是我,黃樂樂讓他們三十幾号人,也隻有黃樂樂沒有被氣脈陣攻擊。這中間,難不成有什麽隐情。
淩老鬼給我說過,廣成仙派的氣脈陣非常奇妙,似乎帶有制造者的靈性。我覺得,這個巨大的氣脈陣,很有可能是我派中某位道行極高的前輩制造出來的。要不然,黃樂樂他小子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心系黃樂樂的安危,我決定暫時不去理會那個氣脈陣。實際上,不是我不想理會,而是我根本沒有辦法理會,這麽大的一個陣法,别說在天上,就算是在地面上,我也是根本就奈何不了。于是,我囑咐雲芊夏和韓依夢二人小心,然後拿着手電就往村子的方向走去。
我們手裏拿得是警察使用的狼眼手電,這是我上一次跟尹落晨去德陽的時候從她車上順手牽羊的。這種手電最大的好處就在與小巧玲珑,便于攜帶,而且光柱非常的強,在空氣狀況良好的情況下,照個幾十米沒有任何問題。
走出山谷,我們三個人便來到了村子外面的廣場,此時,周圍一片黑暗,狼眼的光柱一晃,可以看到在廣場周圍立着的旗杆,其中一根旗杆上還挂着一個人形的東西,想必正是黃樂樂在語音信息裏提到的那個同學。
往廣場的中央走了幾步,我是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喉嚨被割開一個大口子的劉悅。劉悅已經面如死灰,身上的皮膚起了白色的褶皺,瞪大的眼珠子裏毫無生氣。之前和劉悅接觸過幾次,這小姑娘爲人還不錯,看到她死在這裏,我的心裏不免有些惋惜。
雲芊夏和韓依夢二人都認識劉悅,看到劉悅的屍體紛紛捂住了嘴,一臉的悲痛傷感。
我惡狠狠的罵了一句:“md,早知道幾個月前我就把樂樂他們班上的事情一查到底了,要不然,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的心裏真的有些後悔,後悔當初自己爲什麽會那麽輕易的置身事外。如果這一次靜州山的事情與四班多了一個人的詛咒沒有關系倒也就罷了。但是,前後兩次出現的巨大氣脈陣清清楚楚的告訴我,這前後兩次的事件,其中絕對有必然的聯系。
雲芊夏走到我的跟前,輕輕的拉了拉我的胳膊,我轉頭看向她,就發現她此時已經淚流滿面,卻還用安慰的眼神在看着我。
我知道雲芊夏是什麽意思,于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言。已經看慣了生死的我,對于這樣的事情早就無動于衷了。劉悅的死,也僅僅讓我感到惋惜而已,現在首要的目标是先找到黃樂樂。我繞過劉悅的屍體,拿着狼眼繼續往前走,一路上,但凡要沖擊下來的氣脈流都會在我頭頂上大約兩三米的位置轉彎,看樣子那些氣脈流确實沒有要攻擊我的意思。
然而,雲芊夏和韓依夢就沒有這麽幸運了,氣脈不停的朝她們兩個人的身上沖擊,韓依夢倒還好,至少她是一隻夢妖,有抵抗的能力。而雲芊夏就隻能硬抗,身體顯得有些力不從心。見此狀況,我也不多言,用随身攜帶的一枚小針紮破自己的手指,然後用自己的血在她們兩個人的背上畫了一個小小的五角星。
畫五角星隻是我的突發奇想,并沒有實際的意義,我隻是想在她們身上布一個能夠持續維持的氣脈陣而已。雲芊夏喃喃的說了一句:“好溫暖。”天上的氣脈流便不再朝二女直撲,這也更加讓我确定,頭頂上的這個巨大氣脈陣應該與廣成仙派有莫大的關系。
md,等我回去,一定要去找淩老鬼好好讨個說法。
穿過村子裏那幾棟已經被燒焦的廢墟,我們三個人來到了通往村子後面竹海的斜坡頂上。這個斜坡有五六百米長,近百米寬,在斜坡的中間有一條水泥路直通到最底下,而在水泥路的兩邊,同樣種了大量的竹子。
視線往斜坡的底下望去,黑暗之中迷迷糊糊的可以看到一大片搖晃的影子,同時也能聽到一陣沙沙的響聲。
“要是來遊玩,這裏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你說是不是,小寶貝兒!”韓依夢也收斂起了平日裏的嬌柔粘人,略有感慨的說道。我點了點頭,有些沒好氣的說道:“是又怎麽樣,這輩子我絕對不會再來這個地方。”
“混球,你說話不要這麽偏激嘛。或許等我們找到黃樂樂之後,事情就結束了呢。”雲芊夏說道。
“或許吧!”我搖了搖頭,邁步順着道路一旁的台階走了下去。來到水泥路的盡頭,迎面就看到一個巨大的仿佛牌坊一樣的門廊,上面寫着幾個大字:靜州山竹海!而現在,我們距離那氣脈陣的正中心也越來越近。
非常奇怪的是,剛才在斜坡的頂上,明明聽到了大量的沙沙聲,但是來到下面之後,那聲音竟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仿佛從山間吹過來的風全部吹到了另外的一個世界,周圍,是一片空山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