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在那神龛裏供奉着的是一個木頭人,不如說那是一個做工非常粗糙,幾乎可以說是粗制濫造的劣質木雕。
整個木雕成一個人形的輪廓,手和腳都沒有完全雕刻出來,僅僅隻是可以看到四個長形的隆起,上面有一道道清晰的刻痕。而木雕的頭部更加粗糙,連一個輪廓都不完整,頭頂上還有一個尖尖的凸起,明顯就是沒有完工的作品。
木雕的臉部看不到任何的器官,隻有刀子在上面留下的一道道痕迹,看上去就好像是被毀了容一樣,很是怪異。木雕是一種蜷曲坐在地上的姿勢,以至于那兩條腿幾乎就是一整塊木頭的底座,倒是那兩截隆起可以勉強分辨出那是腿的樣子。
在那兩盞紅色電燈的照耀下,整個木雕也泛着一種詭異的紅光,看上去給人一種鬼氣森森的感覺。就好像那木雕是某種邪?惡的東西,随時都會跳起來殺人害命。雖然感覺是這樣,但是我也不至于自己吓唬自己。
除此之外,整個神龛裏就别無他物。順手在神龛的木雕門上摸索了一把,上面非常的幹淨,顯然李敏是經常擦拭的。同時我還出于謹慎特意檢查了一下那神龛的氣脈,木系的氣脈穩重渾厚,并沒有任何的異常。顯然,連同那木雕在内,這個神龛就是一個普通的木制品而已。但是,那木頭人卻是讓我非常在意,百思不得其解。
黃樂樂告訴過我,他前段時間因爲好奇潛入過一個真神教的據點,看到那些人就是對着一個木頭人在頂禮膜拜。至于那個木頭人什麽造型,他看的不是很清楚,總之很粗糙就是了。從這一點來看,李敏應該與真神教有莫大的關系,而這個木頭人可能就是所謂真神教信奉的圖騰。
我搖了搖頭,決定暫時不要去想這個問題,等調查完李敏的家,在做進一步的打算。
轉頭看向一旁的房間,裏面窗簾拉着,光線很昏暗。站在客廳裏,可以一眼看到裏面擺放着一張床,床鋪有些亂,顯然是李敏出門前并沒有做任何的整理。邁步走過去,突然鼻尖傳來一股似有似無的異味,異味客廳裏香的氣息很濃,所以那股味道并不是特别的明顯。
然而,當我走到卧室的門前,那股異味頓時強烈起來。對于這個味道,我是非常熟悉的,那分明就是血腥味,而且非常的重。走進卧室之後,整個房間裏幾乎都被這一股濃濃的血腥味給填滿。
我一直在納悶爲什麽李敏不将卧室的窗戶打開,原來是爲了不讓這股味道飄散出去。此時,那血腥味讓整個卧室的空氣變得異常渾濁,讓我有些透不過氣來。我心中頓時一緊,這樣濃烈的味道,那分明就是大量的鮮血造成的。但是,卧室裏除了床鋪有些亂之外,并沒有任何的血迹。
進門正對着床的牆壁上挂着一台有四十寸的彩色平闆電視機,電視機的旁邊有一個梳妝台,梳妝台上放着各種女士用的護膚品以及化妝品。梳妝台的前方,一個木質的凳子安靜的擺在那裏。梳妝台正對着的是床鋪與旁邊牆壁構成的通道,靠床頭的位置是一個與牆體連在一起的大衣櫃。
衣櫃是整體式的推拉門結構,兩扇木質的門闆閉合在一起,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喜字的圖案。我強忍着不停往鼻子裏鑽的那一股嗆人的味道走到衣櫃前,伸手将衣櫃推開。在推開門之前,我已經做好了在衣櫃裏看到一具血淋漓的屍體的準備,但是意外的發現衣櫃裏除了衣服,什麽都沒有。
推開左邊的門,裏面放的全都是女士的衣服,數量很多,幾乎将衣櫃的三層全都填滿。而右邊的門後則是男士的衣服,數量遠比女士的衣服少了很多,甚至最上面的一層還放着兩床沒有套被套的棉被。
奇怪,爲什麽光有血腥味,卻沒有屍體,難道是我猜錯了?
轉頭又看向床上,淡藍色的被褥上面繡着一團團碩大的花朵紋飾,那些紋飾非常的漂亮,而且做工很精細,其價格應該非常昂貴。被褥被揉成了一團,看樣子好像是主人在睡覺起來之後順手将棉被掀開,并沒有打算整理。
我伸手摸了摸那棉被,已經涼了,估計李敏已經出門多時。就在我的手碰到棉被的時候,一股異樣的氣息從棉被裏湧了出來,我心頭一動,急忙将棉被拉開,尋找拉鏈的所在。就在我将揉成一團的棉被拉開的同時,那股濃烈的血腥味就撲鼻而來,仿佛那味道就是從棉被裏散發出來的。
我很快找到了拉鏈的所在,将拉鏈猛的一拉開,就看到被套裏面,原本應該是白色的棉絮現在竟然呈現出一種暗紅色,大片大片的暗紅色印記讓整個棉絮看上去就好像是被人從垃圾堆裏翻出來的一樣。
這種暗紅色的印記絕對是血迹,這一點我當然不會認錯。而且,血量之大,要是同一個人的,我敢肯定這個人絕對活不成了。
難道,李敏的老公張華已經死了?
衣櫃裏的男士服裝清楚的證明着李敏老公的存在,但是我自從張華十天前回到家之後,保安的監控中卻沒有看到他在出現。如果張華真的已經死了,那麽他的屍體會在哪?
我擡頭又看了看卧室,整間卧室就這麽點大,要藏人顯然并不容易。床底下我也檢查過,并沒有屍體存在。難道是被李敏運出去了?不可能啊,小區門口二十四小時都有保安守着,李敏不可能将一具屍體運得出去。
莫非李敏采用了什麽特殊的辦法,或者張華的屍體還在這個屋子裏?
我快步的走了出去,準備在檢查一下其他的房間。在卧室的隔壁還有一個房間,不過這個房間要比卧室小很多,而且裏面的東西一目了然,就隻有一張沒有使用的小床以及一個櫃子。查看一番之後,确定并沒有屍體的存在,随即我便往廚房走去。
李敏家的廚房很寬,一走到門口,我一眼就看到擺在門邊的一個巨大的冰櫃,而冰櫃的旁邊還立着一個比我人還要高的冰箱。奇怪,既然有冰箱了,爲什麽還要買冰櫃,李敏又不是做冷飲生意的。
一種不好的預感浮現出來,我緊走兩步來到冰櫃前面,還沒有拉開冰櫃的門,隔着結滿霜花的玻璃門,我一眼就看到在冰櫃裏有一張蒼白的人臉正透過玻璃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氣禦陰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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