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鄉地處龍泉驿東邊,靠近真武山腳下,因爲地理環境的限制,早現年非常的貧窮,直到改革開放之後,人民生活逐漸富足了起來,平安鄉裏的百姓這才從茅草房換做了磚瓦房。
到九四年的時候,平安鄉已經上的居民已經基本上脫貧,鄉上原本到處可見的茅草屋也盡數換成磚瓦修建的房屋。秦五羊一家正是在九四年年初的時候開始蓋的房子,因爲家裏條件有限,這房子一蓋就是大半年,直到年底的時候,一家人才住進了新房。
早些年,鄰裏關系還非常的融洽,相互之間也是熟悉得很,秦家蓋了新房子,鄉裏的人都來送禮道賀,秦家也大方的擺了幾桌,慶賀喬遷之喜,一切都顯得是那麽的平靜而幸福。然而,過了九五年元旦後沒多久,周圍的鄰居們突然發現這秦五羊的一家人消失了。
鄰居們發現,秦五羊家新蓋的房子是房門緊閉,屋子裏面窗簾也拉得嚴嚴實實的,好像這一家人出了趟遠門一樣。起初的時候鄰居還以爲他們一家人是逢近年關所以提前去走親戚了,但是,一直到了一月的月底,鄰居們還不見秦五羊一家回來。
當時住在秦五羊家隔壁的鄰居就感覺很奇怪,因爲自從秦五羊一家消失之後,他發現自己家裏竟然出現了蒼蠅。那可是在一月,這麽冷的天,怎麽可能有蒼蠅呢。後來,鄰居終于覺得不放心了,于是就把住在鄉上秦五羊家的一個親戚叫來,說請他一起打開秦五羊家的門看看這一家人究竟是怎麽回事,到了這個時候,周圍的鄰居都聞到從秦五羊的家裏有一股腐臭的味道飄了出來。
前頭秦五羊家裏修房子,他這親戚正好有新房的鑰匙,鄉裏鄉親的大家都很擔心,于是就聚在秦五羊家的門前,将秦五羊家新修的房子大門給打開了。就在門開的那一刹那,一股刺鼻的腐臭味連帶着一大片的蒼蠅像瘋了一樣的從門裏面蹿了出來,而屋子裏面是一片血紅,那顯然是殺了人,鄰居們連門都不敢進,一個個被吓得屁滾尿流。
有人反應快點的,急忙跑到鄉派出所去報了警。當時,鄉裏有一個派出所,所裏除了一個所長之外,就隻有兩個民警,一個年紀大一點的老張以及一個剛從學校分配過來的小王。接警的是正在值班的小王,當聽人說秦五羊一家都被殺了,着實把小王給吓了一跳。
在這樣的一個小鄉裏,幾乎所有的居民相互之間都認識,哪家生了娃,哪家丢了豬,那就沒有周圍鄰居不知道的。正因爲相互之間非常的熟悉,所有哪家和哪家有過節,這也都是公開的秘密,在這樣的環境下,通常也就爆發一點小矛盾,能打個架都算了不起了。
平安鄉成立幾十年,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殺人這種事。
小王剛從警校畢業分配過來,哪見過殺人案,在得知案情之後立馬告訴了正在家裏休息的中間的師傅老張。老張起初還不信,在得知事情的嚴重性之後不敢怠慢,立馬帶着小王,二人一起去了現場。
在老張的後來寫的報告裏,對于現場有一個比較詳細的描述。
當這師徒二人來到現場的時候,都被現場的景象給吓傻了,秦家整個屋子裏全都是血,那剛剛粉刷好的白色牆壁也被鮮血染得是一片猩紅。家裏的一切并沒有被翻動過的迹象,也沒有出現打鬥的痕迹,然而一家四口卻盡數被人殺害。
丈夫秦五羊,妻子周燕,兒女秦泰,女兒秦雲,一家四口的頭被兇手割了下來,非常工整的擺放在進門廳房的木質茶幾上。而且,在幾個人的頭上,各貼着一張被鮮血完全染紅的像是符咒一樣的紙。因爲鮮血破壞,那紙上究竟有什麽東西,根本無法辨認。
一家四口的屍體被掏出了五髒六腑,而且還被肢解成了大小不一的碎塊,事後清點下來,一家四口的屍體總共被分成了六百多塊。兇手更是變︶态到利用死者屍體的碎塊在房間的底闆上擺出了一個奇怪的圖案。
這一家四口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屍體都*發臭,大量的蒼蠅聚集到了秦家,并且在屍體上滋生了大片大片的蛆蟲。
鄉派出所的老民警老張在這裏幹了幾十年,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可怕的場面,當即讓小王報告了龍泉驿分局,案子直接由分局的刑警隊接手。當天,分局就成立了專案組,同時派來了大量的警力,封鎖勘察現場,并且對周圍的居民經行了大面積的走訪。
屍體經過法醫的仔細鑒定,到最後也隻能确定這一家四口是被利器所傷,而且很有可能是屠宰場使用的剁肉刀。因爲屍體被肢解得非常徹底,加上蛆蟲的破壞,法醫甚至都不能确定死亡時間,隻能通過周圍鄰居最後一次看到秦家的人的時間來判斷,他們死了大概有三個禮拜左右。
現場勘查的刑警有一些收獲。
在秦家的廚房的窗戶上發現了一個帶血的腳印,從腳印的方向來看,應該是兇手行兇之後離開現場時留下來的。此外,在擺放一家四口的木質茶幾上還發現了一個血手印,但是這個手印因爲血迹的凝固而無法提取到指紋等線索。
整個現場到處都是鮮血,而且牆壁上很明顯有用布料塗刷過的痕迹,顯然這些血迹都是兇手爲了掩蓋證據而可以爲之。
随着外圍的走訪,警方有些糊塗,因爲他們發現,這個案子完全沒有頭緒。秦五羊一家平日裏待人和善,與鄰裏之間的關系相當的好,從來不與人争吵。而且,秦五羊和他老婆周燕祖上三代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根本就不存在與人結仇。
秦家剛剛修了房子,家裏也沒剩下多少錢,這爲财殺人顯然也不太可能。
此外,這秦五羊兩口子一直老實巴交的,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夫妻二人在外面有過不檢點的行爲,這爲情殺人也不太現實。
另外還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兇手激情殺人,但是,現場的種種迹象都表明,激情殺人的可能性也不存在。要知道,兇手可是将一家四口全部肢解,而且還将屍塊擺成了一個奇怪的形狀,如果是激情殺人,這樣的兇案現場那是斷斷不可能的。
最後,警方隻能推測,兇手是一個屠宰牲口的屠夫或者外科大夫,心理素質極強。
然而,随着警方外圍走訪調查的繼續擴大,他們發現越查這個案子就越沒有頭緒。因爲當時的條件有限,在現場找到了腳印以及手掌印一點用處都派不上。經過兩個月的調查,耗費的大量的警力,案子是一點進展都沒有。
警方沒有進展,但是案子卻從平安鄉人的口中傳開了,一時間,整個成都地區乃至全省都因爲這個案子鬧得是沸沸揚揚,到處都有各種各樣的傳說。甚至還有人說,屍體頭顱上貼着的是某種鎮邪的符咒,而屍塊擺成的圖案也是符咒的一種,當然,警方肯定是不信的。
因爲案情重大,影響非常嚴重,上面對于這個案子非常重視,一直在敦促龍泉驿分局加緊破案。到四月份的時候,案子直接轉到了成都市刑偵總隊,有總隊長親自帶領刑警隊大部分的精英直接進駐平安鄉,全力偵破這一起駭人聽聞的兇殺案。
平安鄉的民警老張和小王因爲是現場的第一發現人,所以也被納入了專案組,全力配合市刑警隊的工作。然而,詭異離奇的事情就在市刑警隊的刑警們進駐平安鄉的當晚發生了。
當天,市刑警隊在鄉派出所召開了工作部署會議,到很晚才散會。第二天,老張被他的老婆發現死在了自己家的廁所裏,老張的死相非常的詭異,臉上的肌肉極度扭曲,那模樣就好像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經過法醫鑒定,老張的死因是受到了非常強烈的刺激,腎上腺激素在短時間内大量的分泌,導緻心髒和腎髒急速衰竭,說白了,就是被活活吓死的。
而與此同時,有人發現小王暈迷在自己家門口的臭水溝裏,盡管小王沒有死,卻是已經瘋掉了。
市刑警隊的精英們都以爲這隻是一個意外,卻沒有想到,接下來的幾個月,包括市刑警隊隊長在内的三十幾名刑警全都出了事。
他們的死亡極其的詭異離奇,有人是在家刷牙的時候,一跤摔下去直接讓牙刷穿破喉嚨;有一個是在刮胡子的時候自己割破了自己氣管和勁動脈;有一個是在逛商場走電梯的時候腦袋撞到電梯菱角的,直接頭骨破裂而死;有一個是走在街上突然被廣告牌砸下來變成肉醬;有一個是在街上遇到小混混打架,直接被對方砸過來的匕首插進了腦袋;還有一個是去屠宰場走訪的時候莫名其妙的掉進了絞肉機裏,直接被飛速旋轉的刀片攪成了肉醬。
市局派下來的刑警隊長死得最爲詭異,他竟然被發現死在了兇案的現場,而且他的頭也被人割掉,放在了秦家廳房的茶幾上。當警方發現刑警隊長的屍體時,秦家房子所有門窗上的封條沒有遭到任何的破壞。
一直到九五年的七月份,由市刑警隊派下來的三十幾名精英,以及龍泉驿分局在内,所有直接參與了秦氏滅門案的警察總共有七十幾号人全都離奇死亡,隻剩下一個瘋掉了小王至今還在醫院裏關着。那一年,是自從建國以來,全省乃至全國警務系統因公犧牲最大的一年。
到八月的時候,省廳突然下令将該案所有的資料全都存檔封存,将平安鄉秦家的房子燒毀。而因爲秦家的案子,周圍的鄰居也都紛紛的搬了家,這甚至導緻整個平安鄉往龍泉驿的方向移動了幾百米,原來鄉場所在的位置現在已經成了一片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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