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爲了救下毛一方,我是幾乎耗盡了所有的力氣,這下爲了救下尹落晨,我更是硬生生的用指甲劃破了自己的手臂,把大招也給放了。雖然眼看着那光團順着我手中的傷口鑽入了我的身體,但是我也隻能無可奈何的看着,毫無辦法。
我知道,吾命休矣!最後我終于是堅持不住,一頭栽倒了下去。
至于在我暈倒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并不知道,總之當我醒過來的時候,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雲芊夏那丫頭坐在我的床邊在玩手機。我咳嗽一聲,提醒雲芊夏我醒過來了,看到我睜開了眼睛,雲芊夏顯得很高興,急忙把穿白大褂的醫生給叫了過來。
醫生在給我做各種檢查的時候,我想起了當時發生的事情,我記得那光球像流水一樣順着我手臂上的傷口鑽進了我的身體裏面,此時我的手是纏滿了繃帶。我嘗試着運了運氣,發現沒有問題,顯然我的身體并沒有受到影響。
這就有點奇怪了,要知道那人皮繭裏孵化出來的東西可是厲害非常,我和毛一方都着了道,沒有道理它鑽到我的身體裏之後,我會一點事都沒有吧。
但是事實上,我可以非常确定,自己的身體裏面确實沒有任何的異常。難不成我洪福齊天,那怪物鑽到我的身體裏之後自己挂掉了。當然也不排除這個可能性,畢竟我廣成仙派門人的鮮血那可是威力巨大,那怪物進入我的身體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從雲芊夏口中得知,我已經在病床上躺了兩天了,那個将我送進醫院來的女警察來看過我幾次,同時雲芊夏還告訴我,毛一方也在醫院裏。我一聽那茅山道士也在,心裏松了一口氣,這至少說明那貨已經沒事了。
我讓雲芊夏攙扶着我去到了毛一方的病房,沒想到這個家夥竟然還坐在病床上打坐,活像個出家的和尚。看到我,毛一方顯得很高興,急忙跳下床迎了上來。
“淩兄,你可算是醒過來了,救命之恩,一方沒齒不忘。”
我看着他身上也是纏滿了繃帶,笑道:“行了,客氣話就少說點,想想如何報答才是實在的,你說是不是!”毛一方點頭道:“那是自然,淩兄以後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隻需淩兄說一聲,在下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随後,毛一方問及當日那人皮繭的事情,我這才想起毛一方是在我之前暈過去的。我讓毛一方看了看我胳膊上的繃帶,告訴他那人皮繭裏孵化出來的怪物已經被小爺輕而易舉的消滅掉了。這個時候我當然不會把實情告訴他,要不然他還會以爲我的本事也不過如此。再說了,我現在也沒事,他不知道也好。
毛一方傷得其實也不重,經過醫生将那多餘的薄皮清除掉,消了毒纏上繃帶就沒事了。不過毛一方的身體虛弱了不少,所以尹落晨才強行的安排他在醫院多觀察兩天。我和毛一方正聊着的時候,尹落晨便來了,看到我醒來,這個有些冷酷的女隊長的臉上竟然挂上了淡淡的笑意,那俏麗的模樣,讓我不由得是心神一蕩。
如果說雲芊夏現在是充滿了女人天生的嬌媚,那麽尹落晨的這嬌媚便少了一些,多了幾分英氣。兩個人都是氣質不凡,各有千秋,唯一相同的區别都是那被衣物包裹下的身段火辣誘人。
尹落晨這個家夥真是奇怪,剛才看到我時還面帶淺笑的,沒想到等走到跟前的時候臉色頓時就變得陰冷起來,甚至對我視而不見,反倒對毛一方噓寒問暖起來。而坐在我身旁的雲芊夏也不是道哪根筋不對勁了,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說自己要去學校了,也不等我說話,她便急匆匆的離開了,這可真是莫名其妙。
雲芊夏走後,尹落晨将毛一方病房裏的護士也趕了出去,然後将門反鎖了起來。
我笑道:“喂,尹大隊長,你這是要幹什麽,我們兩個可都是傷員,你總不至于要乘人之危吧?”我本來隻是一句玩笑話,沒曾想卻遭來了尹落晨一記白眼,她并不理會我,反而說道:“之前案子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麽樣了?”這個問題明顯是問我的,因爲尹落晨說話的同時眼睛還一直盯着我看。
我聳了聳肩,道:“我有的選嗎!但是我就想不明白了,爲什麽你别的案子不去辦,偏偏要去弄這二十年前的案子呢?”
尹落晨說道:“我現在正在對市裏遺留下來的所有重型案件經行重新整理,幾天前我在檔案室裏找到了這樁案子的卷宗,于是就想要将這個案子重新提出來偵破。”
“那,你nai子上那人皮繭是怎麽弄來的?”我毫不客氣的問道。
尹落晨瞪了我一眼,繼續說道:“我想,是因爲我打開了案子卷宗的緣故。”
我和毛一方二人一聽到這話,幾乎是同時倒抽了一口涼氣。尹落晨說的這個話,在我們專業人士看來,那是絕對有可能的。在精神的世界裏,如果一個東西聚集的能量過于強大,那麽但凡與這個東西有關的東西都會附帶能量。
如果這是一個人的思念情感,那麽這能量就會化作實物,我們廣成仙派管這個東西叫做思念體。
如果是一起冤死慘案,那麽死者的怨念就會聚集,甚至吸收周圍其他的孤魂野鬼的能量。即便死者的靈魂已經消亡或者重新輪回,但留下來的怨念不會消失,甚至還會随着與死者有關的一切一直延續下去。
當然了,以上兩點我隻是舉個例子,這類似的情況還有很多,不勝枚舉。簡單的來說,這可以理解爲一種精神的傳遞,就拿尹落晨想要我解決的這個案子來說,就我看來,那定然是事件本身太過凄慘,導緻那秦家一家四口怨氣叢生,不得安甯。
最後,怨氣其中的一部分随秦氏的姓名或者其他的信息而聚集在警方的檔案上。當然了,如果隻是在檔案上聚集了一點怨氣倒也沒有什麽影響,最主要的是,我覺得肯定是那怨氣招來了其他的妖邪之物,所以尹落晨才會被人皮繭寄生。
怪不得尹落晨來找我的時候隻給我看了一篇九五年的報紙報道,而不是直接将卷宗帶給了我,這完全是因爲她根本就辦不到。
我笑道:“尹大隊長,我想,你應該隻是打開了卷宗,裏面的内容根本就沒有來得及看吧?”
尹落晨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過來半晌才點頭道:“正是,如果不是這樣,我怎麽會來找你!”
我說道:“尹大隊長,你是個聰明人,其他的事情就不需要我說得太直白。你也看到了,現在連那卷宗都沒有看到,我們就已經是差點全軍覆沒,想必這個案子的背後一定藏着很深的不爲人知的隐情。如果你真得要我來接手這個案子,能不能順利解決是一回事,會産生什麽樣的後果又是另外的一回事。這一點你一定要考慮清楚了。”
我頓了頓,往毛一方看了看,此時毛一方也是略顯憂慮的看着我,似乎我的話也說道了他的心坎上了。我咽了口唾沫繼續說道:“尹大隊長,我是個生意人,不管要我幹什麽吧,反正我開門接業務自然是爲了掙錢,爲了讓自己的日子過得安逸。你給說說,你認爲這個案子的危險程度究竟達到一個什麽程度,你覺得值得爲了這麽一樁發生在二十年前的案子繼續浪費時間和生命嗎?”
尹落晨看了看我,說道:“你有什麽條件直說就是了。”
“好,尹大隊長是個爽快人,那我就不客氣了。這個案子我可以接,但是我不保證一定能夠破。不過,你必須保證以後不再找我的麻煩。這件事情結束之後,你但凡要再找我辦事,那必須付錢,威脅什麽的,少來!”我很不客氣的說道,語氣鄭重而嚴肅。反正我也豁出去了,這一次一定要讓尹落晨妥協,免得她丫的每一次都拿那些東西來威脅我,讓我畏首畏尾。
尹落晨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我急忙,吼道:“不行,你必須一字一句親口說出來。”
“你在錄音。”尹落晨突然說道。
我微微一愣,從兜裏将手機拿了出來,道:“這都是跟你學的,尹大隊長,兵不厭詐呀,在你的面前,老子必須留一手。”
最後,尹落晨妥協了,我們之間正式簽訂了這份合作的協議。毛一方是尹落晨聘請的顧問,自己義不容辭,而我也和毛一方暫時的達成了一緻,決定一起破解這樁二十年前的滅門慘案。
本來我是完全可以拒絕這個案子,選擇退避三舍,明哲保身的。正如我對尹落晨說的那個話,這個案子的危險性是非常大的,我們現在連案子的核心都還沒有接觸到,甚至連卷宗都還沒有看過就已經差點喪了命,那要真的深入案件當中,其究竟有多麽的危險,誰也不知道。
但是,正因爲如此,我那該死的好奇心才被激發了起來,我很想知道,究竟是一起什麽樣的案子,會在二十年之後會有這樣重大的影響,甚至連打開卷宗就會要人的命。再說了,他毛一方之前主動提出幫尹落晨解除人皮繭危機,在這裏我就已經輸掉了一成,如果我繼續退縮,豈不是連一個茅山道士都不如,這可真是讓我這個廣成仙派傳人的顔面徹底掃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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