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淩天,今年二十四歲,長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或許誰也想不到,在十七年前,我竟然是一個隻有七歲的極品小鮮肉。
不知自己姓甚名誰,未曾見父母爲何物,因爲從記事開始,我就是和孤兒院的阿姨以及一大幫的小屁孩待在一起。孤兒院的阿姨說,我是被人在市裏一家醫院的大門口撿到的,當時的條件有限,無法找到我的父母,所以我就被送到了孤兒院。
當時的我,無車無房,父母雙亡,按照現在的流行語那就是孤家寡**一個。
七歲之前,我都生活在孤兒院裏,當時孤兒院裏的小孩有很多,幾乎每天都有人被送來,也每天都會有人離開。由于年紀太小,我們從來都不被允許走出孤兒院的大門,但是從圍牆縫隙往外看到那熱鬧非凡的景象,我對于外面的世界越發的向往。
當時的我就清楚的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我不能一直待在孤兒院裏,因爲這裏面除了女人就是小孩,對于我這麽一個男人的身心成長不利。于是乎,在七歲那年,我翻過了孤兒院的圍牆,來到了外面的世界。
要知道,當時的我隻有七歲,什麽也不懂,什麽也不知道,要生活還是死亡這是一個嚴重的問題。爲了填飽肚子,我翻過垃圾桶,偷過小商店,甚至還與乞丐搶過吃的,也受過不少的欺負。我的衣服破破爛爛,身上也髒兮兮的,完全成了一個流浪街頭的小乞丐。
當然了,我這個人對于生活的品質還是挺有要求的,衣服實在穿不下去的時候,我會去到人家的樓下,挑選一套自己合适的衣服穿走。在我看來,那些被挂在外面的衣服都是沒人要的,反正沒人要,我拿來穿穿也無妨。
這樣的流浪生活持續了将近有一年,後來我遇到一個人,一個在我常駐那片街區比較有名的混混頭子。這家夥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血來潮,那天遇到我之後就問我有沒有興趣當他的小弟,我那個時候八歲還沒到呢,哪曉得小弟究竟是個什麽玩意,隻是覺得眼前這個身後跟了一大幫人的男人很牛逼,于是就點了點頭,正式開始了我的小混混生活。
我那個時候可是街區混混裏年紀最小的,成天穿得有些破爛的衣服跟着混混頭子在街上閑逛。他們打架,我在一旁看着;他們收錢,我在一旁看着;他們進夜店找妞,我還是在一旁看着。每個和混混頭子認識的人都會問,爲什麽要帶個小孩在身邊,混混頭子總是很客氣的說:關你吊事!
當時他所在的這一片街區有好幾股混混勢力,相互之間一直有争鬥,你來我往很多年也沒個結果,導緻這一片街區一直處于一種非常混亂的狀态。說來也是奇怪,自從我跟了混混頭子之後,這個男人的混混事業便變得是紅紅火火,一帆風順。
就在我成了小弟後的第二個月,竟然有另外一個小勢力主動投誠,說要跟着混。
這一股勢力的加入讓混混頭子手底下的人手暴增了一倍,收地盤,搶人頭,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好像理所應當了一樣,不出兩年,混混頭子就将整個街區的小混混全部收編到了自己的麾下,成爲市裏有名的帶頭大哥。
混混頭子也是個明白事理的人,他認定我就是一個給他帶來好運的人,是他的福星。于是,在統一了街區幾個月之後,他宣布收我做幹兒子,還給我取了一個與他一樣霸氣牛逼的名字叫做龍霸天。那時候我才十歲,也實在不太理解這個幹兒子究竟是幹什麽的,不過呢,做了這個幹兒子之後,走在街上但凡有道上混的人都會非常客氣的叫我一聲天少爺,那種感覺真的相當的爽。
自從當了這個幹兒子之後,我的身邊就會一直有兩個跟班,他們兩個叫什麽名字我并不清楚,隻知道外号一個叫老五,一個叫麻子。這兩個王八蛋真是極品混混,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這兩個人關系非常的好,與我也很合得來,表面上他們是我的跟班,事實上絕大多數時候都是我跟着他們兩個混。
必須得承認,我有好多毛病就是跟着他們兩個沾上的,不過呢,我那個幹爹卻是非常明确的指示過,帶我幹什麽都可以,但是毒品絕對不能沾。這正是因爲有個比較照顧我的幹爹,我這才得以幸免。當然了,除了毒品之後,其他混混該有的我都有了,該沾的我都沾了。
那時候,我才十二歲。
我清楚的記得那天是麻子的生日,他邀了一大幫的人在ktv裏面嗨,這其中自然就少不了我。我錯誤的估算了自己的酒量,以爲憑一己之力可以幹翻他們,哪曾想喝了沒幾口我就趴下了,一個人縮在桌子下面呼呼大睡,直到他們完事之後,麻子才來叫醒我說要送我回家。
我當時腦子昏昏沉沉的,也沒多想就跟着麻子走了。走出ktv之後,我被風一吹,腦子清醒了一些,罵罵咧咧的說自己要撒尿。說來也巧,正好路邊就有個公廁,那個時候的公廁并不多,而且都破破爛爛的。
麻子本來說要陪我進去,我告訴他自己又不是三歲小孩,甩開手就往廁所裏走去。
我到現在都還記得,那廁所裏面隻有一盞吊燈,昏黃昏黃的,我的腦子也不太清醒,看什麽都迷迷糊糊,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便池,于是就進了蹲位。放完水之後出來,就看到外面站着一個女人,正對着牆壁在梳頭。
我一下子臉就紅了,暗罵一聲媽的,自己這是進了女廁所了。我乘那個女人不注意,趕緊的溜了出去。麻子還在外面等我,我看到他劈頭就是一頓臭罵,說什麽我進了女廁所他都不告訴我一聲,害得我難堪,末了還不忘警告他不能将這個事情說出去,要不然有他好看。麻子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忌于我幹爹的地位,他也不能拿我怎麽樣,隻是點頭保證說打死都不說。
後來我才明白過來,這都是我自己告訴他的,他壓根就不知道。
麻子送我回到住處的時候,在樓下我遇到了一個穿得非常邋遢的老頭。老頭一見到我就說什麽我身上氣脈混亂,恐有兇兆之類的話。這種江湖騙子我可是見過不少,自然是不信的,當時隻想立馬躺床上睡覺,也沒理他,隻叫麻子好好教育他一番,自己上樓去了。
有一件事情我覺得很奇怪,我在上樓的時候可以清楚的聽到下面麻子在教育那老頭的叫罵聲,但是,我怎麽聽都感覺那老頭在我的耳邊說話。至于說了些什麽,我當時并沒有反應過來。我住的地方是我幹爹給安排的,一棟有些年頭的公寓,那時候的我成天就在外面和麻子老五他們厮混,所謂的住處也就是個睡覺的地方,所以我也沒太在意。
到家之後,我鞋都沒顧得上脫,倒床上就睡了。到後半夜的時候,我被一陣尿意給憋醒了,當時我隻想睡覺,本來不想起床。但是,俗話說得好,人有三急,這尿一旦到了一定的程度那是憋不住的,下腹脹得厲害,隻得起床去撒尿。
公寓裏的廁所很窄,連兩平米都不到,裏面也就隻有一個蹲便池。我迷迷糊糊的放完了水,正在提褲子,突然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沙沙的聲音。我那個時候酒還沒醒,以爲是自己聽錯了,也沒在意。
然而,當我提起褲子轉過身來準備要重新回床上睡覺的時候,突然就看到廁所的門邊站着一個人,披頭散發明顯的是個女的。而且,這個女人手裏還拿着一個木頭的梳子在梳頭。我沒有開燈,窗外的路燈從窗戶透進來正好就照在那女人的身上,看上去那女人好像隻有上半身,沒有腳,場面詭異到了極點!
一個女人三更半夜的在我家梳頭,這種事情想想都讓人頭皮發麻。
當時我才十二歲,看到這副光景别說吓尿,屎都吓出來了。原本昏昏沉沉的腦袋瞬間就清醒過來,一聲慘叫,奪門而出。我也不知道當時自己哪裏來的力氣,一口氣就沖到了樓下,不僅如此,我還大呼小叫的沿着街道一直跑一直跑,最後我是踢到了路邊的闆磚,噗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直到這個時候,我全身都還抖得跟篩糠似的,褲裆裏又濕又熱,全是屎尿混合物。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見了鬼了。我在地上躺了半天,好不容易緩過勁來,也不敢回家,腦子裏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了之前那老頭跟我說的話。
老頭說的是,要是我遇到麻煩,可以去某某地方找他。于是我就連夜去了,當我找到那老頭的時候,他一副鼻青臉腫的模樣,正蜷縮在一堆廢報紙裏睡覺。我用腳将老頭踢醒,老頭看到我倒是不意外,問我什麽事。我告訴老頭自己遇到鬼了,問他是不是有辦法。
老頭點頭說辦法自然是有,不過我必須答應他一件事情,那就是拜他爲師,加入什麽勞什子的廣成仙派。老頭還不忘威脅我說我遇到的那個梳頭的女鬼是個冤死鬼,非常厲害,現在她纏上了我,是要害我,如果不能及時的處理,很快我就會有血光之災。
也怪我當時太年輕,輕易的就相信了老頭的話,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高呼了一聲師傅救我。當晚,老頭我就在他身邊睡覺,我哪敢啊,隻是緊張兮兮的在他的身邊坐了一晚上,還好這一晚沒有再發生任何的事情。
第二天,我就跟着老頭前往了四川,從此告别了我生活了十二年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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