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國酒館;
“吓死我了!”紫陽長長出了一口氣:“我還以爲你們又打起來了呢!再來一個水漫紅月那可不得了!”
“慚愧,慚愧!”法海低聲念了一聲佛号:“我們妄自号稱絕世高手,卻被人戲弄于股掌之上!”
“大師,你在白龍洞幽囚的時候,想過什麽沒有?”紫陽笑問到。
“想過什麽?什麽意思?”法海心裏又閃過了那個影子!
“妙高台下!”紫陽看着法海,慢慢說到。
“你怎麽知道貧僧所想!”法海大驚,無論是誰,都不會覺得讓人知道自己的思想是件愉快的事情!
“在白龍洞裏,我一個好朋友發現了一塊奇妙的石頭,上面有有幅圖畫,畫的就是大師與白素貞大戰的情景,但是就在那個畫面不起眼的地方,我們又發現了一個蒙胧的身影,想必那個就該是大師心裏遲而未決的迷惑吧?”
“原來如此!”法海苦笑到:“原來石頭都會洩密!”
“大師,那個身影是怎麽一回事?”白素貞知道這裏面一定又有一個驚人的秘密!
“那日我們大戰,貧僧一直察覺到了有人在妙高台下窺視我們大戰,此人十分詭異,而且妖氣很重,顯然是個高手!當時金山之上,除貧僧之外,并無其他佛、道高手,貧僧擔心遲則有變,所以唯有擲出紫金缽将你壓制,但是就在你被金缽收伏的時候,那妖氣卻不見了!”法海說到:“如此看來,那道妖氣倒是專門爲了暗算你而來了!”
“誰會這麽做?”白素貞轉念一想:“難道是九尾狐族?”
“不錯!”紫陽和法海幾乎同時應到!
“怨怨相報何時了?”白素貞微微歎息道:“蛇族和狐族爲了人界的權利之争,一直争鬥不休,結果造了無數惡業,這又是何苦來?”
“白姐,你爲什麽這麽說?”紫陽問。
“所謂天子爲龍,隻要是真命天子,必是我蛇族之人,而後者應狐,原本都是由狐族與我們蛇族攜手來統治人間,但是狐族有一個緻命的弱點,就是睚眦必報,一旦她們掌權,勢必是腥風血雨,曆史上幾個著名的**掌權的例子你們也該知道!”白素貞妙目一轉,凝視着紫陽。
“你說的是武則天、呂雉、慈禧她們|”紫陽點了點頭。
“因此,爲了避免這種亂局出現,我們蛇族戒令,凡是**不得幹政,就是爲了防止狐族再攪局!”白素貞歎息到:“但是事實上,少了狐族的襄助,蛇族統治也是相當困難,所以極少出現的太平盛世,往往都是在天子身後有一個賢後的時候!”
“可是話又說回來,即便是狐族想挑起法海大師與你之間的争鬥,她又是怎麽做到的呢?”紫陽說到:“這個才是問題的關鍵吧?”
“本來你來之前,我們正在讨論着這個問題,現在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了!”白素貞微微一笑:“在妖界,最以變化出名的就是狐族,因爲她們是以靈力見長的種族,所以她們的變化最唯妙唯肖,甚至一般的高手都難以辨别!能夠在不經意間瞞過我和大師眼睛的,也隻有狐族了!在我們大戰之前,有太多可疑的地方現在想來應該就是狐族搞的鬼!”
“既然真相大白,你們有什麽打算?”紫陽雖然替法海和白素貞高興,但是如果這兩大高手去找胡靜麻煩,甚至與胡靜大打出手的話,這些又都是他不願看到的事情。
“狐族與蛇族的恩怨算算也有幾千年了,慈禧太後在位的時候,大肆殺害蛇族的子孫,當時的光緒是我們蛇族派出的真命天子,最後也死在了她的手裏,本來蛇族已經聯系了康有爲、梁啓超、譚嗣同、嚴複等不少高手,準備在光緒二十四年,也就是公曆1898年,發動戊戌變法,消滅狐族在朝廷裏的勢力,小青爲了這件事情,特地到杭州來請示我,隻等我同意,就發動政變!”白素貞說到這裏的時候,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語的小青終于忍不住了。
“可是姐姐就是不同意,她還說,争來争去,不就是争的一個天下,索性就給了她去!”顯然小青到現在對這件事情還憤憤不平的:“可是你們都知道那個混蛋慈禧太後後來把中國弄成了什麽樣子!”
“我認爲,光緒才是中國曆史上的最後一個真正的皇帝!”紫陽點了點頭:“至于溥儀,隻能算是個傀儡罷了,而且他還有投降日本建立僞滿洲的劣迹!”
“是,姐姐下令,自光緒皇帝後蛇族不再派人管理人間事務,自此,神龍見首不見尾!”小青苦笑到:“爲了這個,我們蛇族差點吵翻天,要不是姐姐正好從雷峰塔裏出來,我就快壓制不住了!”
“慈禧太後之後,中國确實進入了另一個軌道!”紫陽由衷的對白素貞說到:“白姐氣度之大,非龍莫屬!”
“姐姐當時說,新生命的誕生就會要流血,會有陣痛,天下不糜爛到不可收拾的時候,是不可能達到本質的變化的!”小青挽住了白素貞的胳膊,親熱的說到:“沒想到姐姐在雷峰塔千年,居然真的大徹大悟,要不然我們還是這麽和狐族争鬥不休,确實無聊!”
“阿彌陀佛!”法海眼中異彩紛呈:“好一個白素貞,貧僧壓了你千年,結果輸了的還是貧僧!”
“臭和尚,和你和好了麽?”小青笑罵到:“什麽你‘壓’了我姐姐千年?你以爲你是我姐夫啊!”
“小青!”白素貞完全沒有想到小青居然會說出這樣‘無聊’的話,驚叫了一聲,臉頓時暈紅了,那樣子簡直是比‘相思’酒還要醉人!
法海自然也覺得坐立不安,這個小青的法力要是有她嘴巴十分之一‘刻毒’的話,當年自己恐怕早就不戰而逃了!
“哈哈,要是法海娶了白素貞,天下的老百姓恐怕要吓死一半!”紫陽吃吃的笑了起來!
“那還有一半呢?”小青也吃吃的笑了起來,那樣子象極了一隻小狐狸!
“還有一半?當然是羨慕死了!”紫陽瞪了小青一眼。
“爲什麽會羨慕死了呢?”小青心領神會,一敲一搭的和紫陽說起‘相聲’來!
“你說呀,你姐姐這麽美麗賢惠,現在法海大師要是娶了你姐姐的話,人家會怎麽想?”紫陽神秘兮兮的問。
“哎呀,這可不得了!”小青故做驚訝的喊了一聲:“人家一定會想,當年法海大師一定是看上我美麗的姐姐,于是先是挑撥我姐姐家的夫妻關系,讓他們協議離婚,然後又乘虛而入,抱得美人歸,乖乖龍裏的冬,韭菜抄大蔥!”
“好了!”白素貞再也忍耐不住,剝了一瓣橘子塞進了小青嘴裏,終于結束了她的小廣播。
“還有一張嘴沒堵上呢!”紫陽早就笑得肚子都疼了,對着白素貞張大了嘴巴!
“給你個大的!”法海眼疾手快,果然不愧是降魔高手,一整隻橘子就塞了過來!
“好了,不鬧了,差點忘了正事!”紫陽好不容易收住了笑:“我爸爸、媽媽讓我來請你們兩位去談談,本來是爲了你們之間的恩怨,現在看來,已經不需要了,不過,關于那個陰沉木棺,還是要請大師去下的,上面居然有本淨禅師的敕封!”
“本淨?”法海瞳孔收縮了一下,雖然這個變化很細微,但是白素貞卻看到了,給了一個詢問的眼神。
這個女人怎麽可以這麽細心?法海心裏覺得怪怪的,但是誰又能排斥白素貞這樣的女子,隻好老實解釋到:“本淨是我師弟,因爲對于本師的教義見解不合,後來我們幾個反目成仇,我遠走鎮江金山,也是學習本師慧能的先例!”
“既然本淨會在陰沉木棺上動手腳,那裏面的東西會不會和大師有關呢?至少也會和南宗有關系吧?”紫陽問。
“去看看再說吧?”法海微微點點頭,忽然轉身問白素貞:“你有時間麽?一起去看看好麽?多個人參祥多點意見!”
“好吧,幾點?”白素貞似乎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現在是三點,這樣吧,晚飯之後,我再來這裏等二位,我們家是葷鍋,招待不了大師,所以隻好這樣安排了!”紫陽拔腿就走:“我現在去城南中學一下!”
“我素食很久了,大師不介意的話,不如留下來一起用些吧?”白素貞落落大方的說到。
和一個女人共進晚餐?而且這個女人還是白素貞?法海腦子了還在考慮的時候,嘴上卻已經答應了:“如此打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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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陽去城南中學找的自然就是胡靜了,一來這個小狐狸傷得不輕,自然該去看看她的,再者,白素貞不打算找九尾狐報仇,如果胡靜也可以放棄仇恨,那不是兩全其美的好事情麽?
剛進了城南中學的校門,就看見張钺耷拉着個大腦袋在前面慢慢走着。
“怎麽了,兄弟?”紫陽一把摟住了張钺的肩膀,笑問到:“是不是和小鷗吵架了?”
“黃佳慧死了!”張钺悲痛不已:“高校長是自己選擇死,黃三那樣的人死了也沒什麽,可黃佳慧呢?爲什麽她也該死?我如果有本事,我就沖上天去,一腳踢翻了玉皇那個混蛋的淩霄寶殿!”
紫陽愣住了:“黃佳慧?那個小老師?教體育的?她怎麽了?”
“上午上課的時候,出了意外,可憐她還有身孕!”張钺眼圈又紅了:“是一個男孩子,四個多月了!”
“怎麽這裏老是出事情?”紫陽暫時放下了去找胡靜的念頭:“你現在去哪裏?”
“我不舒服,回宿舍躺一躺!”張钺看起來整個人都無精打采的。
“那好,你先回去,我去找個人,等下去你宿舍找你!”紫陽拍了拍張钺的肩膀,目送張钺離去。
“夏!”紫陽一腳踢開了便利店的門,吼到:“你給我出來!”
“要買東西麽?”夏從躺椅上站了起來,幹巴巴的問。
“買你個頭啊!”紫陽又一腳把夏的躺椅給踢倒了。
“你這個好像是來挑釁的!”夏的反應還不是一般的慢。
“什麽好像?根本就是!”紫陽氣勢洶洶的說到。
“我怎麽‘的’你了?”夏莫名其妙的撓了撓頭,眼前的這個家夥又回來了,當年自己背着這個撞破天之結界的家夥到處求醫的時候,這個家夥就愛亂發脾氣,雖然自己知道他傷口很痛!
“**還是神呢!”紫陽吼到:“我以爲你到了這裏,一切都該好了,怎麽又有人死了?你幹什麽吃的?你是什麽狗屁神呀?**就知道關心那個小狐狸精是不是?”
“是!”夏回答得很幹脆。
“我靠!”紫陽氣不過,抓起櫃台上的計算器一把給摔爛了。
“十三塊七毛五,五分就算了,都這麽熟了!”夏慢吞吞的說到:“還要砸什麽?”
“夏伯,這裏怎麽了!”小鷗正好走了進來。
“收保護費的!”夏的樣子還是那麽老實巴交的。
“是紫陽?你幹什麽和夏伯發這麽大火,他年紀這麽大了,你可不對!”小鷗見紫陽兇着個臉,也有點怕怕的。
“不小心打壞的,我會賠給他的!”紫陽不想吓到小鷗,俯身拾起了計算器,遞給了夏,又扔了一百塊錢在櫃台上:“給我一紮百威啤酒,再來點花生米、鹵菜,連這個該死的計算器一起算上!”
“找你二十八快五!”夏笑眯眯的幫紫陽裝好東西,就在紫陽伸手接找零的時候,夏才低聲說了一句:“這裏暫時不會再出事情了,不過你要知道,該來的終歸要來!”
“死老頭!”紫陽被夏給氣笑了,拎着東西往外走,經過小鷗身邊的時候問到:“我和張钺喝酒去,你來不?他好像很不開心!”
“我下班再去,你們别喝醉了!”小鷗低聲嘀咕了句:“下午喝什麽酒呀!”
紫陽聽到小鷗的嘀咕,不過走出了店門才大聲吟哦到:“白日放歌須縱酒,青春做伴好還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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