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師師輕輕的攬住了軟倒的張紫陽,讓他平躺在沙發上,這才解釋到:“張紫陽是宗主和掌教的愛子,他們一定會和紫陽有精神感應,我現在用銀針封住張紫陽的百彙大穴,也就鎖住了他的靈識,這樣宗主和掌教一定以爲張紫陽出了什麽事情,就一定會主動來聯系我們的!”
‘呼’哲美人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抹了抹額頭的冷汗:“吓死我了,師姐,怎麽也不事先和我們說一聲?”
“襲擊越突然,紫陽靈識被封瞬間産生的波動就會越強大,而這個波動越大,宗主他們感應到的機會也就越大!”赤霞微微笑到:“師師,你出事果決,比我這個師伯強呀!”
“師伯,您也來取笑我?”宣師師俏臉微紅,看了看沉睡中紫陽,默默的走進了自己的卧室,抱了床被子給他蓋好,不知爲什麽,在給他掖好被角的時候,師師竟然感受到一種從未體會過的甯靜、幸福的滋味,似乎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一樣,想到這裏,師師的臉不禁微微一熱。
“現在師師你就和先哲、無相一起好好的照應張紫陽吧!”赤霞打開了大門,往外走去:“我去城南中學看住那個九尾狐!”
“師伯!”哲美人看紫陽睡的很安詳,終于放下了心:“我們爲什麽不能将這個狐狸精收了呢?這樣不就天下太平了麽?”
“哪裏是那麽容易的事情?”赤霞苦笑到:“除非我們拿到這個狐狸精爲禍人間的真憑實據,否則是絕對不能動她的,畢竟她們在妖族裏面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
“那我們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她恢複魔神的力量麽?”哲美人大爲不忿:“到時候可就更加難以收拾了!”
“其實這裏面的厲害關系錯綜複雜,并不可一概而論的,上一次百甲大劫的時候,大禹不就是幫助人類治理洪水、妖獸的麽?”赤霞微笑着說到:“其實以我當年的性子,早就對這個狐狸精下手了,可是當你越深入到‘道’裏去,你就越能明白,‘道’無常理、常形,我們也應該學會變通才是,在沒有理清楚事情的頭緒之前就妄下定論,那可不是個好習慣呢!”
“明白了,師伯!”哲美人看着熟睡中的張紫陽,突然覺得有些茫然失措的感覺,一直都很獨立的她,居然有點失重的感覺。
“那你們暫且留在這裏,我去看看我未來的女婿去!”赤霞暗歎一聲,這些個小兒女的情愛糾葛遲早要鬧得天翻地覆的,真不知道以後要如何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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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
上午第四節課的下課鈴聲終于響起,學生們一哄而散,拿起飯盆沖向食堂,對于這些孩子來說,生活本就很簡單,快樂也亦然。
張钺等學生們都走出了教室,這才收拾好教案,慢慢的踱了出來,剛出教室門,就看到了小鷗和胡靜站在教室門口。
小鷗一身米白的套裝,肌膚素雅勻淨,無框眼鏡後深邃的秀眸透着淺淺的笑意:“辛苦了,吃飯去吧?”
“小鷗你來了?”看着周圍的學生老師們羨慕的眼光,張钺心裏一甜,女朋友才是證明一個人身份地位的最好名片,不是麽?
“我也陪小鷗姐等你好久了!”胡靜一臉的哀怨,因爲是新老師的緣故,她暫時還不能立刻執起教鞭。
“這怎麽敢當?昨天醉了,還多虧你們送我回去,今天中午飯,我請,你們選地方吧!”張钺拍了拍上衣口袋,一付豪氣幹雲的樣子。
“就去海悅大酒店吧!”小鷗知道胡靜初來乍到,還不怎麽熟悉環境:“五星級的,這才配得上我們小靜妹妹的絕代風華!”
“海悅!”張钺的眼珠子快瞪出來了,連忙摸出口袋的鈔票一五一十的數了起來:“二百七十五,這恐怕不夠呀!”
小鷗笑着打了張钺的大腦袋一下:“開玩笑的,那麽奢侈怎麽行?不要養老婆了呀!”
“張钺你好窮呀!”胡靜做同情裝:“君子固窮,果然果然!”
“就到門口的小飯店吧?”小鷗微笑着挽住了張钺的臂彎,本來羞澀含蓄的她,在胡靜出現之後,下意識的對張钺親熱了許多,女人的知覺有的時候也是相當可怕的!
“小鷗姐!”胡靜泫然欲泣似的看着小鷗:“不要在我面前這麽恩愛,我會吃醋的!”
“餓死了,走了,走了!”張钺可不想讨論這個話題,拉着小鷗甩開步子就往校門外走去,看着張钺和小鷗的背影,胡靜反而微笑起來,什麽是情,什麽是愛,沒有人比她見識得更多,常常有人指責那些遊戲感情的浪子,其實,在那些故事中,到最後什麽都沒有得到的往往就是他們!
張钺拉着小鷗剛出了校門,迎面就看見赤霞站在街對面與一個人相對而立。
“是爸爸!”小鷗不僅有些吃驚:“他不是說今天晚上才請我們吃飯的麽?”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正好一起吃飯!”張钺對于這個威嚴的老丈人有些畏懼,特别昨天自己又喝多了,多多少少丢了個人,這第一印象一定不好。
“爸!”方小鷗大喊了聲。
赤霞聽到小鷗的聲音,這才轉過了身,微笑着點了點頭,張钺見他情緒不是很壞,不由放下了半邊心來。
“怪事,那個不是昨天在大排擋遇到的怪人麽?伯父在和他說什麽呢?”張钺這時候終于看清了和赤霞說話的人,赫然就是夏!
“去看看吧!爸爸總上愛和這個怪人來往!”小鷗無可奈何的歎息了一聲:“我印象裏爸爸似乎都沒幾個正而八經的朋友!”
“你是上面來的!”赤霞雖然微笑着,但是話風相當硬。
“是!”夏并不否認。
“都說你們完全遺棄了人類,但是我知道你們始終都在!”赤霞打了個正三角形的手勢:“金字塔是你們的傑作吧?我知道那些所謂外星來客、八大奇迹,都是你們的把戲!”
“我們沒有刻意隐藏身份!”夏說話似乎總是這麽幹巴巴的。
“你這次來是私人身份還是公幹?”赤霞知道小鷗他們走近了,說話也語帶雙關。
“私事!”夏死氣沉沉的眼神居然也蕩起了微波!
“伯父,你來了?正好一起吃飯!”胡靜也到了,隻不過她看着夏的眼神也有些異樣:“這位是您的朋友麽?請他一起來吧?”
“啊?哦,好吧!”赤霞也不點破。
“我來帶路!”張钺大喜,精神一震:“伯父,你想吃些什麽,盡管說!”
“就這裏?”赤霞不置可否的看了看那小飯店:“随便點吧,我無所謂的!”
“那您呢?”張钺似乎覺得那個怪人雖然樣貌古怪,甚至可以說是有些醜陋,但是卻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來隻小公雞,不要超過6個月的,用開水褪幹淨毛,剖膛淨腹,加蔥、姜、蒜、香菇、白酒,隔水蒸,大火15分鍾,再小火12分鍾!”夏也不客氣。
“聽清楚了?”張钺轉頭問記菜單的服務員。
“恩!”小女服務員還真沒見過這麽點菜的,連連點頭。
“其他再來來3葷2燴2小抄2時素,最後來個刷鍋湯!”張钺小心翼翼的問赤霞到:“伯父,這酒還喝不喝?”
“你下午有課麽?”赤霞斜着眼睛看了看張钺,說實話,每個老丈人看女婿恐怕都有點橫挑鼻子豎挑眼。
“下午?沒有課了,不過照例是要在辦公室的!”張钺一付點頭哈腰的漢奸樣。
“那你别喝了!”赤霞用眼色詢問夏:“我們來點?”
“我也喝!”不等夏說話,胡靜搶着說:“酒逢知己千杯少,一起喝點吧?”
“随便!”夏似乎永遠都不會拒絕胡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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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靜很有些酒量,但是東西似乎吃得不多,至少在那隻清蒸童子雞上來之前張钺是這麽想的,但是當那隻童子雞上來之後,胡靜風卷殘雲似的一掃而空,等她回過神來,看到周圍的人都在看着自己的時候,俏臉終于紅透了半邊天:“看,看什麽,你們也吃呀!”
張钺朝她手上努了一下嘴,盤子早空了,而這最後一個雞翅膀也被她攥在手裏,而且還咬了一口。
“不好意思啊!”胡靜破天荒的有些不自然,可是那個雞翅膀也在不經間送進了櫻桃小口裏。
“這是人家夏大叔點的,可是都給你吃了拉!”小鷗很自然的把張钺的這個‘表妹’看成了自己的小妹,嗔道:“沒見過美女這麽吃東西的!”
“不防事!”夏眼中居然滿滿的溫柔,這使得他本來刻闆醜陋的臉龐也生動親切了許多:“你果然還是喜歡吃這個!”
胡靜一怔,頓時明白了過來,不由有些惱羞成怒,瞪着夏:“你!”
張钺和小鷗有些看不明白,在一旁面面相觑起來,赤霞倒是心知肚明,樂呵呵的端起來了酒杯,一飲而盡,看來局勢似乎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壞,這個‘天外來客’夏似乎并不是完全來幫‘胡靜’成事的,甚至還有點拖後後腿的味道,這出戲可是越來越精彩了!
“張钺,你年紀輕輕的就能當上主任,看來還是有點前途的呀!”赤霞放下酒杯的時候,心裏已經有了計較。
“瞎混的,瞎混的!”被老丈人這麽突如其來的一誇,張钺還真有點雲裏霧裏的感覺。
“那麽我想請你幫個忙,不知道行不行?”赤霞微笑着看着張钺的因爲興奮而越發顯得肥大的臉龐,開始覺得這個家夥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讨厭了,甚至開始有一點點的可愛起來。
“您隻管說,辦得到,一定辦,辦不到,豁出小命也要辦!”張钺把胸脯拍得震山響。
小鷗連忙拉住了張钺,自己老爸水深水淺她當然知道,張钺這個傻小子就是被自己老爸賣了隻怕還要幫着數錢!
“其實也沒什麽!”見自己的女兒胳膊肘子往外拐,赤霞當然有些痛心疾首,瞪了小鷗一眼:“我這個老朋友,也就是你夏大叔,現在沒什麽事情做,想請你幫個忙,看看能不能找點事情做做!”
“夏大叔是老師?”張钺看了看夏,似乎不太相信:“教哪科的?現在上崗都要從業資格證書的!”
“我又沒叫你安排他做老師!随便找個校工的工作給他做就是了!”赤霞心裏早就笑翻了,這麽一來就等于一下子作弄了夏,又暗算了胡靜,實在是大快己心:“苦點累點的工作也沒關系的!”
“這樣呀!”張钺沉吟了一下:“雜貨店的老闆剛出事了,因爲那裏死過人,所以沒人願意接手鋪子,不過沒有那個便利店又确實很不方便,不知道夏大叔願不願意去接手這個鋪子呢?”
“沒問題,需要交多少定金?回頭我就讓人送來!這件事情越快辦越好,免得節外生枝!”赤霞看着目瞪口呆的夏和胡靜,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張钺不知道赤霞心裏的小九九,還以爲他是幫助了朋友開心,也跟着賠笑起來,小鷗自然知道有些不對,可又看不出老爺子這是唱的哪一出,隻好在一邊生悶氣。
“喝!”夏突然端起了酒杯,送到了赤霞的面前。
“哦?”赤霞一楞,和夏碰了一下杯。
“謝!”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夏的話還是很少,可是有的時候話少的人說的話才更讓人感動,至少這個每天要被說上千次萬次的‘謝’字從他的嘴裏吐出來就格外多了幾分真誠的味道!
“不謝!”赤霞看着夏木納而真摯的臉,開始重新打量起面前的這個傳奇人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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