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出人命了!”工地上的工人早就是驚弓之鳥了,此刻一見命案發生,紛紛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議論上了。
“你看呀,是個道士!”一個工人驚訝的喊了起來。
“見鬼了,這個道士跑我們工地來作什麽?”另個工人擡頭看了看大樓黑漆漆的窗口,禁不住打了個寒噤。
“我就說我們這裏不幹淨,你們看連道士都不是他們的對手!”一個工人驚恐的說到:“算了,這個月的工錢我也不要了,我這就收拾東西走,媽的,别有命掙錢沒命花!”
“等等,我們和你一起走!”衆人一哄而散,各奔東西。
先前借安全帽給張紫陽他們的小工頭也夾雜在恐慌的人群中,往工地外跑去,一邊跑他一邊想,這個道士是什麽時候摸上去的?怎麽那個張警官剛上去就出事了?再說查案子帶個女人和小孩幹什麽?好像先前每次出事的時候都有這個怪怪的警察在呢?這些離奇古怪的事情會不會和他有關系呢?那自己剛才碰到他會不會倒黴呢?想到這裏,他不由跑得更快了!
張紫陽一行借着混亂得人群也沖出了工地,剛抹過街角就聽見刺耳的警笛聲,紫陽偷偷回頭一看,一大隊警察沖進了工地,落在最後的一個赫然就是劉思危!幾天不見,他似乎蒼老了許多,五十出頭的人,鬓角班白了一大片!
離工地不遠有一家環境不錯的茶吧,‘山水雅聚’,張紫陽要了間包間,點了點茶水和瓜子點心,不一會兒,服務員就把東西端了進來,幾個人悶頭喝着水,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屋子裏沉悶之極。
好半天,慧玲終于忍不住開口問江藍:“江藍,你是不是真的?”
江藍雖然剛才擊傷紅葉的時候威風凜凜,但是此時看起來,他的神情也很委頓,背上還有好大一片血迹,慧玲問他話,他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似乎不願說話。
“張紫陽,你打算怎麽處理這件事情?”宣師師臉上有一種肅穆沉重的表情,紅葉的死,對她絕對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江藍已經成爲吸血僵屍,按照道理應該消滅他,不過我希望可以給我一點時間,我想會同金山無心師兄一起研究一下,看看有沒有辦法逆轉僵屍的DNA變化,讓他重新成爲正常人!”因爲袁梅的慘死,張紫陽極恨紅葉,但是此刻紅葉自殺身亡,他心裏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一個愛惜聲名的人本不該壞到哪裏去,或許給他一個機會,他可以痛改前非:“正義不隻是殺戮,更多的應該是挽救,正義永遠不該與殺戮聯系在一起!”
“随便你吧!”宣師師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麽,但是似乎又很難啓口似的:“張紫陽,紅葉師叔的事情!”
“紅葉師叔中了妖魔的暗算,傷重不治,我可以作證明!”張紫陽歎息了一聲,紅葉一死,還去計較真相又有什麽意義呢?
“謝謝你!”宣師師似乎松了口氣。
“江藍,慧玲,你們願意和我一起回鎮江麽?”張紫陽回頭一看,慧玲左手攬着小勝藍,右手已經與江藍緊握在一起了,心頭不由一陣溫暖,江藍如果還有得救的話,絕對與慧玲的執着是分不開的,隻要這種人性的光輝還在江藍身上閃耀的話,自己就一定要治好他!
“我們跟你走,還是那句話,能治好,我們一家三口感謝您的大恩大德,治不好,我希望能給我先生一個安靜的長眠,我們隻想作一個普通人!”慧玲眼中含着淚花,哽咽着說:“我知道要治好我先生的病,一定很艱難,我們有心理準備!”
“恩!”張紫陽向江藍伸出了溫暖的大手:“你差點殺了我最好的朋友,我要是能治好你,将你變成正常人,也算是出了氣、報了仇!”
還用說什麽?江藍緊緊的握住了這隻或許能夠帶給他奇迹的友誼之手!
“在紅月這裏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我準備先讓詠心師姐他們護送江藍一家回鎮江,無心師兄那裏已經有了很多關于僵屍得研究成果,我希望能夠讓江藍早日得到最好的治療!”張紫陽溫柔的看着宣師師純淨無暇的容顔,極力讓自己顯得平靜一點:“之後我會趕到鎮江和師姐他們會合,等一切有了頭緒,我們就回青木學堂,交上我們的實習報告!”
“恩,好的!”宣師師很不習慣别人用這樣含情脈脈的目光看着自己,但是面對張紫陽偏又發作不出來,心裏也有幾分異樣:“我說過,隻要你比赤霞師伯先抓到僵屍,就答應你一件事情的,你說吧,要我答應你什麽事情?”
“真的麽?什麽時候都可以麽?”張紫陽壞壞的笑了起來,說真的他多麽希望可以對師師說,回複記憶吧,再愛我吧!
“不過你不要獅子大開口,小心我讓你永遠畢不了業!”宣師師臉居然紅了,幸好沒有學堂其他的人在,否則打破他們的頭他們也不會相信素來沉穩安靜的大師姐居然也會紅了小臉!
“畢業?隻要你管學堂一天,我就根本沒打算畢業!”紫陽哈哈大笑,踏前一步,緊握住師師細膩纖細的小手,一字一頓的說:“我,要,你!”
一屋子的人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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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中學;
張钺呆呆的坐在辦公室裏,心裏甜滋滋的,從早上握着小鷗的手走進校園這一刻起,他就好像在做夢一樣,就連走路都輕飄飄的。
電話響了,看分機号碼,是傳達室老王頭的号碼。
“喂,老王麽?我張钺!”張钺拿起電話問到:“什麽事情!”
“張主任!”老王頭聲音很幹澀,顯得極不自然:“有人,有人找你!”
張钺心裏咯噔一下!這個時候會有誰來找自己?難道是公安那裏紫陽沒搞定?如果真的是這樣,把自己抓走也就算了,可千萬不能在衆目睽睽之下铐上小鷗,女孩子臉薄,隻怕會想不開!
“你叫他在門口等我!”張钺拿起外套就往傳達室跑去。
遠遠的就可以看到傳達室門口圍了好多人,張钺不由越發肯定了自己的判斷,背上冷汗頓時濕了一片。
分開衆人,張钺問老王頭:“老王,誰找我?”
不用問了,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了一個人,一個女人,一個好看得令人窒息的女人!
“你是?”張钺不認識這個女子。
“我姓胡,單名一個靜!”那女子聲音居然也有幾分妖娆之氣,很濃重的蘇州口音,尾韻綿綿。
“哦,是胡小姐?你好,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張钺仔細打量着這個女子,不由暗自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女子大約一米六五左右,肌膚如雪,楚腰纖細,最妙的是那雙眼睛,笑起來細細長長,微微上挑,簡直是媚極了!
“可以換個地方談談麽?”胡靜大方的挽住了張钺的胳膊,靠近他的耳邊吃吃笑着輕聲說:“我讓你也嘗嘗被人死瞧着的滋味!”
不用再嘗了!就在胡靜與他咬耳朵的時候,張钺已經覺得被周圍嫉妒的目光殺死無數次了,以前隻知道‘衆口铄金’,沒想到‘衆目’更能‘铄金’!
“走,到我辦公室談去!”張钺慌忙從胡靜懷裏抽出手,沒想到慌亂之下,倒碰到了她那傲然挺立的酥胸,頓時身子麻了半邊。
“嘻嘻!”胡靜臉微微一紅,勻淨的香腮隐隐滲出暈紅,眼波流轉,竟似要滴出水來:“本以爲你是好人,沒想到也是個!”
張钺心弦大震,要不是自己剛剛得到小鷗垂青,此刻隻怕已經被這個女子勾了魂去了!現在傳達室這個風波要是傳到小鷗耳朵裏,自己還不得吃不了兜着走?想到這裏,連忙往旁邊閃開了點,與胡靜保持了兩步距離。
胡靜顯然沒想到有人居然能夠在她的傾城之色面前保持清醒,微微有些訝異,不過随即抿着小嘴兒笑了,接着剛才的話尾說到:“沒想到也是個‘銀樣蠟槍頭’!”
“隻可惜你不是姓崔!”張钺也覺得自己反應有點大,不禁也笑了。
“奴家雖然不是姓崔,不過也算是‘傾城傾國的貌’了!”胡靜的回答令張钺大吃一驚:“總能配得上你這‘多愁多病的身’吧?”
“你讀過《西廂記》?”張钺一向以爲女子容貌與智慧不能共存的,沒想到面前這個絕色女子竟然熟讀元曲!
“何止是讀過?那王實甫寫《西廂記》,還是奴家鋪的紙、磨的墨呢!”胡靜本就是極媚極美的女子,幾聲奴家更是妖入骨髓!
“呵呵!”張钺一下子就覺得面前這個女子與自己的關系近了許多:“隻可惜西廂成夢,紅樓已空!好了,不說這個了,你找我什麽事情?隻要我能幫上忙的,我一定幫!”
“我是你母親娘家的遠親,想投奔你找些事情做!”胡靜臉上的神情總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說話聽起來也是半真半假。
“我娘家的遠親?”張钺苦笑着問:“我娘家姓什麽?”
“姓唐!”胡靜很‘認真’的回答到。
“你怎麽知道?”張钺吃了一驚。
“都說人家是你遠親拉!”胡靜不依似的輕跺了一下腳!
“好了,就算你是我遠親吧!以你的條件什麽工作找不到,還要找我來幫什麽忙?”張钺雙手作揖:“大小姐,您就别拿我開心了!”
胡靜沒說什麽,隻是遞給張钺一個檔案袋,張钺接過來一看,裏面有一份個人簡曆,還有一張市教育局簽發的調令。
“什麽?你被調到我們學校當語文老師?”張钺眼前一黑,這下可好,有這麽一個寶貝在,以後城南中學的日子肯定不會平靜了!
“怎麽,不歡迎麽?”胡靜安慰似的拍了拍張钺的肩膀:“嗚呼哀哉,伏維尚飨,張主任,節哀順變吧!”
“别叫我張主任!”張钺呻吟了一聲。
“那就叫表哥吧!”胡靜笑起來的樣子真的是媚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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